金拍玉檔 正文 第三節 百樂門
    [[[CP|W:250|H:190|A:L|U:

    ]]]戴月坐了半個時辰的車子,到了上海師大學校。

    蘭雅菊剛下了課,有個學生從對面過來道:「蘭老師,有個人找你,你快回寢室一趟吧!」

    「謝謝你了。」蘭雅菊應聲道。

    「戴月,是你。」蘭雅菊推開寢室門,見是戴月,不由得愣了一下。

    戴月從床上跳了起來。摟著她的脖子道:「蘭老師,我來看你來了。」

    蘭雅菊笑道:「什麼時候回來的?站好了,讓我好好地看看,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了。法國的風水還真養人。」

    戴月嬌聲笑道:「可是法國沒有老師您呀,還有那麼多的好同學。」

    蘭雅菊道:「所以巴黎沒能留得住你?我們的面子可真大。」

    戴月道:「對了,老師,給你買了件衣裳,算是一點小小心意。」

    蘭雅菊接過來道:「買什麼東西,這麼大老遠的,也不嫌累。」

    戴月笑道:「累什麼?從上飛機到下飛機,我只提了五分鐘。」

    「雅菊,你在嗎?」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三十出頭,削肩瘦腰的女子走了進來。道:「喲!你有貴客,我來的可真是不巧了。」

    蘭雅菊笑道:「你這瘋丫頭,好長時間沒來了,又搞什麼玩意呢?戴月,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上海文藝界六怪之一的雪竹。」

    「雪竹小姐,人好久聞大名。」戴月站直了身子,彬彬有禮道。看著她,心中在詫異著。印象中,雪竹應該是個男士的。

    雪竹笑道:「好甜的小嘴,三十歲的人了,還能當小姐。咦!戴月,難道你是……」

    蘭雅菊心中一緊,忙使了個神色,雪竹鹹口不言,戴月道:「蘭老師,你既然有客,我就先走了,有空,我會再來看你的。」

    蘭雅菊道:「好啊!我就不留你了。有空再來。」

    送走戴月,蘭雅菊埋怨道:「你呀!說話一點也不留神。」

    雪竹驚異道:「這麼說,她真是梅姐的女兒了。」見蘭雅菊點頭道:「糟了。」

    蘭雅菊菊詫道:「什麼事就糟了,」

    雪竹道:「我下個月要辦一次畫展,不香已經答應我,要在一個月之內趕回來,參加我的畫展。戴笠那小子,什麼時候把月兒給接了回去呢?要是讓梅姐知道她的女兒還活著,怎麼辦?會不會……把月兒給掐死。」

    「胡說」蘭雅菊心中一凜,沉聲道:「梅姐沒那麼狠心。」

    雪竹嚇了一跳,喃喃道:「吼什麼?當初梅姐不就要把她扔到山上喂狼嗎?」

    蘭雅菊瞪眼道:「你還敢說,」雪竹吐了一下舌,蘭雅菊歎道:「要不是戴笠太壞,梅姐也不會如此狠心。那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你呢?放著好好的報社編輯不幹,怎麼又開起畫展來了。」

    雪竹道:「誰說我不幹了,我是魚也要得,熊掌也要得。這些年斷斷續續的畫了不少畫,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評價。」

    蘭雅菊道:「就你花樣多,看你怎麼場?」

    雪竹聳聳肩道:「這關我什麼事,騙她不能墮胎生小孩的是你,騙她說孩子死了的,也是你。真正害怕的應該是你。我看,到時,只好相機行事了。也許她們母女無緣一見也未可知。」

    蘭雅菊詭笑道:「你也別想置身事外。」

    雪竹叫道:「拖我下水啊!」蘭雅菊點頭道:「你忘了,我們結義時的誓言了嗎?有難同當。我就說,我把孩子給你了,讓你扔到山上的。誰知你沒扔,算來你是月兒的救命恩人了。我把這麼大一件功德給你,夠意思吧!」

    雪竹一頭栽進蘭雅菊的被子子裡:「慘了,交友不慎,我命好苦啊!」

    「喂!別把我的新被弄髒了。」蘭雅菊道。

    晚上八時整,戴月走進百樂門。「歡迎光臨」門口的男待彬彬有禮道。

    戴月在一個顯眼的地方坐了下來。時間不大。原曉妍登台亮相了。兩人目光交接,相視一笑。原曉妍道:「各位來賓,今天我給大家唱的,是兩首新歌,以此獻給我從海外回來的朋友。希望大家喜歡。「清了清喉嚨,唱道:

    「告訴自己,千萬小心,不要掉進你的陷阱……在人世間哭一回,笑千聲,醉枕山河醒無眠。天和地與我共老,摘顆星星放在枕邊,月兒與我同眠。」

    一曲即終,博得滿堂彩,掌聲雷動,原曉妍又唱起第二首:「如果有一天風平浪靜,這是不是你想要的情。永久的漂泊後,停泊在我寧靜的港灣……」掌勢依然不減。叫好之聲,隨處可聞。以至原曉妍謝了三次幕。

    謝完幕以後,原曉妍卸下妝,領著一個男孩走了過來。笑道:「怎麼樣?看到你的塗鴉之作,如此受歡迎,很得意吧!」

    戴月冷冷道:「本來是的,但是現在我很不滿意。」瞟了那個男孩一眼。

    原曉妍知道她一向很排斥異姓,心道:「我看你還能排斥多久。」因笑道:「戴月,是這麼回事,這是我的鋼琴師。叫徐圖。才叔,也就是這兒的老闆,不讓唱。才叔非常欣賞你的才華。他說,如果你認為是好的,他就讓唱。這不,他抱著一線希望就來了。」

    戴月接過徐圖恭恭敬敬遞過來的歌本,斜瞥了兩眼,打了個哈欠,道:「這種破詞爛調也拿來給我看。啊!……我困死了,小妍,我走了,改天再來看你。」把詞本丟到桌上。

    徐圖一呆,眼中蘊淚。默默走回後台。原曉妍道:「真的不能唱嗎?」

    戴月站起身道:「當然不能,如果你們還想繼續幹下去的話。」

    原曉妍歎道:「說得也是,初小還沒結業的人,會彈鋼琴就錯了,還能寫出什麼好詞呢?」

    戴月本來已走了兩步。聞言驀地回首道:「你說什麼?他只念到初小」原嬈妍愕然地點點頭,戴月緩緩轉過身,拿起歌詞重又看了看,道:「他比我強。」

    原曉妍道:「別開玩笑了,他怎麼會比你強。」

    戴月正色道:「一個剛念了幾年學的人,能夠寫出這樣的詞來,可以說是一個天才。我上初小的時候,絕對寫不出這樣的詞來。如果他的學歷高一點,肯定會比我寫得好。」

    原曉妍喜道:「你的意思是說,可以唱了。」

    戴月道:「我說不行當然不行了。這首詞的確不錯的,可惜像斷了線的風箏,後面還應該有的。前面有的地方應該用重句。這樣吧!我添上幾筆,你給老闆看看,再讓他唱吧!」

    原曉妍遞過筆道:「想不到你前後變化這麼大。」

    戴月邊寫邊道:「你聽過大象和螞蟻比力氣的故事嗎?」

    原曉妍道:「知道,有一回森林裡比賽,看誰是大力士。一個大象舉起了一根粗木,而小螞蟻只舉起了一根稻草。結果小螞蟻贏了。因它舉起的是比它本重量重三倍的稻草。而大象,舉起的,只是它本身重量的三分之一,所以小螞蟻贏了。」

    戴月笑道:「所以我說他比我強。好了,你看看吧!」原曉妍接了過去,哼了哼「

    「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今夜,我們就會分手,我不知道,如果(如果)劇情可以重演。結局會不會這樣。不願在流淚。不願在等候。不願再聽你言不由衷的誓言。愛你在心間,把你藏進腦海卻裝豪不在意的樣子。習慣了一個獨自走,習慣了冷漠,我不知道,用我的所有,贏得一次勝利,究竟對不對,值不值得。對不對。(為什麼美麗的花兒總是寂寞開在深山處。你在我心中有千斤重,找根天枰稱一稱,我在你心中有多重,是否輕得像鴻毛一樣飄起來,永駐風中,不能入我夢。)

    括號內是戴月添的詞。原曉妍笑道:「你這幾筆,真是神來之筆,不過,這首詞算你們誰的。」

    戴月道:「君子不奪他人之美,當然不能算我的了。」

    這時,一個人高馬大,十分威武的青年拉徐圖過來道:「小姐,我知道你很有才華,我們樂隊的人,也都很佩服你,可是你也用不著這樣去傷一個少年上進的心。你看看人家哭的。你於心何忍。」

    「星哥,你不要這樣!」原曉妍大急。生怕戴月發起大小姐脾氣來,一發而不可收拾。戴月看看徐圖的樣子,心中也有些懊悔。走過去,替他拭了拭淚,淡淡一笑道::「好好的幹,你會有出息的。」轉身飄然而去。

    林披星一愣。原曉妍把歌詞交給他道:「戴月給改了改,可以唱了。」一聽戴月,林披星心中一動,忖道:「難道是月兒。」看看歌詞,忖道:「難怪她這麼狂。我要有這副本事,只怕狂得更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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