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是龍斯響在我耳邊的聲音。
睜開了眼,發現是我自己的小破屋。
還好,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地盤裡了。安心多了,看了一眼在那椅子上坐入定的苦涕一眼。老頭瞇起的眼睛也睜開了,還向我看了過來。
這老頭也算是生眉輕目秀的了,不過也不太適合我吧。沒道理我一醒來,你就像是看到再生父母一般模樣吧。
「黑士,幫我攔著他。別讓他再靠近我半分了,討厭。」
「是,主子!」
再看一眼龍斯,還是睡在我的床上。樣子還是那死拽的,讓我很不爽。
「龍斯,這好像是本姑娘的床哦。麻煩你下去可以嗎?」冷冷的話語,已經算是我的好脾氣了。
做為一個男人,你也不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吧。我也是要面子的人,怎麼可以讓你這樣的踐踏呢?
「你最好收回你這句話,不想死就給我閉上嘴。」他怒氣噴到了我的臉上,手又卡緊了我的身子。
「黑士,過來。將這兩個傢伙給我丟出去。」還特別強調了那個丟字一下。
「……主子,……我恐怕辦不到啊!」黑士一臉為難地看著我一眼,又在龍斯的一記厲眼掃射之下飛一般地逃出了我的小屋子。
靠之,叛徒啊。
「現在,說吧。你們的計劃。」冷談地撇了他們一眼,我掰開他的手走下了床。找了一個離龍斯最遠的地方坐下了。
「你這女人,腦袋到底是什麼構造的。什麼事情也瞞不過你。!」邪笑了一下,他也坐起了身子。那微敞開的衣內又露出了一絲春光,我無語了。
你別再來這一套了好不好,現在我提防著呢怎麼還會上當呢。
「苦涕,你是龍斯這邊的長老們恐怕還不知道吧?」如果知道了還會將我這個炸彈丟給苦涕嗎,如果他們知道苦涕也叛變了恐怕會氣得吐血吧。
「如果即將知道你也會叛變,他們恐怕氣得可以暈死過去吧。」難得龍斯這傢伙像是看透了我心裡的想法,也會開一兩句玩笑話來。
彷彿勝算在握一樣,他奶奶的,我這被他吃的死死的神可不太好受了。
「別浪費時間了,說吧。計劃是什麼,我要聽真的!再給我繞彎彎的話,可別怪我不配合。」
「麥子,我只是想要那朵花。並不再想和一千年前一樣衝動地毀掉一切,只是想你能真的幫我這一次。」現在該是卸下一切的虛偽的計謀了,對她說的也都是真話。
「還沒真傻到底嗎,還以為你真的哪一個神經秀逗了呢。」我端起一杯茶裝模做樣地喝著,掩飾著心底的緊張。
「我設計這一切,只是為了你能答應我的提議而已。你幫我去偷出冥獄之花,我幫你恢復你的真正肉身。讓你不至於在最陰月天變為一具骷髏,這樣的條件看上去是你比較吃虧一點。但是,你好像已經別無選擇了。」
「成交,幾天後開始行動?」
「三天後。」
「那他來幹什麼?」我指了一下,還盯著我望的老頭子。真想挖了他的一雙眼,還佛法高深的神。
唾棄,不就是普通的一糟老頭子麼?
「他來是為你控制住那十個老頭的,他們太倔了。沒有了一朵冥獄之花,又不會丟失什麼東西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是他們放不開而已,不想再有血腥就只有去偷了。」
「沒聽說過這種花,長在什麼地方?」
「事實上,我也沒見過。」他歎息了一下搖了搖頭,看向了苦涕大師的面上尋求著答案。
「暈死啊,沒見過。你就知道有這種花的存在啊,起死回生這也太滑稽了一點吧。如果有的話,先將我救活再說好不好。」我大笑地看了一眼龍斯,再看看苦涕快要流淚的樣子。
有一種,混身毛刺刺的感覺。
「蜜兒,你忘記我了。以前你不會討厭我的,啊……,你真的將我忘記呀……!」
強人,居然比我還能哭還能裝。
在我心目中滴仙老頭苦涕的形象『砰』的一聲,像玻璃碎掉在心中一塊塊的聲音。
「別玩了,快來點解釋吧。」真是有夠惡搞的,這個死老頭。
「三千年以前啊,蜜兒你呢帶著我無意地邁過一片虛幻著的冥玄空間的的入口。那裡生長著一些花朵,就是冥獄之花。
「你很好奇,地獄除了彼岸花之外還會有其他的花朵的存在。於是就摘了幾朵回來,在那個霧和輕身上試了一下。
「結果他們都活過來了,但是卻不是人。只能是鬼不鬼神不神的遊蕩在你身邊了一千年,最後你覺得到了他們身上的怨氣,才想到將他們淨化,可是已經晚了一些了。」苦涕做勢惋惜地搖了搖頭,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哈……!」這怎麼可能,那霧輕居然是我一手造就的嗎?
「所以至那以後,地獄十長老就知道了你的好處。因為那花兒,只有靠著你的撫摸和氣味才會顯現出來。其他的神或是鬼一般來說是不可以看得到的,連我也不可以見得到。」
「地獄你沒有了你,就等於沒有了鬼可以晉陞為神的機會。但是那花卻是不祥之花,引來霧和輕的怨念和貪念。
「從那以後,你再沒有在任何的靈身上試過了。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既不殺死霧和輕兩人。只是日日在那山脈上跟他們講故事,講完又回來。」
「然後呢……?」我好奇了,這老頭的話引出了我的興趣。
「然後就是到龍斯了,他想找會瑪雅龍妃的魂魄。纏上了你,利用了你。你也隱瞞了他,互相折磨到死就是這個樣子了。」
媽的,一點面子也不給我兜著一點。什麼都戳穿了,叫我的臉往哪裡擱啊,再瞧瞧龍斯那變態。還是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還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還微挑了一下眉眼。
「那要是瑪雅並不可以用那花救活又怎麼說,或是救活了也如那霧和輕一般性情大變怎麼辦?」
「那你就不用管了,那是我的事情。」冷冷的是龍斯的話語。
「龍斯啊,不到黃河不死心。蜜兒比你看得透,你就是太執著。」
可別誇我,我對龍斯更執著。只是現在得必須將他緩一緩了,我得考究一下自己的處境再說。
比起現在讓我絕望的愛情,現在能抓得住自己才是王道。
「苦涕啊,那花真的是我可以找得到嗎?」
「現在的地府,那十個傢伙的修為都太淺了。紅塵未斷,六根不靜。再過多少年都不可能達到蜜兒你那心淨的程度。所以他們發現不了那花兒,也屬很正常的範圍內。
「污垢啊,哪裡都會有,只有生在污垢中而心淨的人才能看得到你明白了嗎?
「他們就是不透、不明、不想、不悟。才會耽誤了你的一片心啊。」
「那花確實要不得,我現在才知道了。它蒙蔽了人們從正常的角度去看待事情的真相,龍斯你明白了嗎?」聽完苦涕一長串的解釋,我歎息一聲地向龍斯說了這樣一句話。
看他一臉的呆樣,和射過來不管不顧的眼神。
我徹底敗給他了。
夜色中,我一人坐在河岸邊發著呆。
這心還真是糾結到快要死了,這一團亂麻要我怎麼才能解得開?
孤單的我,在這裡誰又可以來給我解答呢。
忘了吧,從小就是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的啊。小時候,那個家除了爺爺給過我溫暖之外,還會有誰給過我溫暖?
堅強一點吧,我們沒有了愛情。並不代表會失去一切,媽媽的老路我還不太想走。
追逐過了,還是得不到的東西。那就放手歇一歇自己的心吧,確實好累了。
龍斯呵,一千年前不屬於我,可能現在也不會屬於我。
消極不下去吧,像我這樣的人,老天都不會允許我有一點點的消極時間。
這不,那邊就走過來兩個,我打死也不想見到的傢伙。
「哼,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聖女在這裡啊。」走過來的是輕和霧,不是我造就的嗎。
怎麼一見面就這樣的攻擊我呢,這也太窩火了一點吧。
我麥子,難道就是任人欺負玩弄的命嗎?
絕不要了,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
「你們看我這樣很開心嗎,覺得我很好笑嗎。」可能我的大吼聲將那輕嚇到了,也可能是我眼裡擋不了湧出的淚水嚇到了他。
他定住了笑了一半的嘴咧在那裡,笑也不是閉上也不是。
那樣子呆愣的有些搞笑。
「輕,收起你的傻樣子丟死人了。」從輕身後越過來的霧,抬了抬手就將那輕的嘴巴給合上了。
霧的搞笑舉動,讓我哭著哭著又停了下來。
靠之,這兩變態的鬼。我現在都這樣了,還來看我笑話嗎?
「你這女人,哭得還真是難看死了。本來就長不不怎麼好看了,現在更醜真是污染了我的眼睛。」沒想到啊,一向不怎麼愛說話的霧也可以說出這樣打趣話來。
他奶奶的的,本姑娘是長得不怎麼好看。可也沒到污染眼睛的份上吧,這也太欺負人了一點。
「你,有膽子給我再說一次。」我很生氣。
我的一口牙呀,這樣下來一趟。你可是遭了不少的罪了,常常因為我的無能讓你受煎熬了。現在,我就來個徹底翻身吧。
滿天飛舞的塋火蟲,滿地的彼岸花都閉上對我的嘲笑。只有你們這兩個不怕死的傢伙來揭我傷痛的老底,那就給點狠的你們看。
於是,就著月夜。我麥子!
像一個瘋了一般的女人,提起自己礙事的長裙。衝過去對那邊的兩個面無表情的霧和輕全打腳踢,還外帶口咬牙撕的。
今天就將瘋子女人進行到底算了,面子裡子咱也不要了。
心裡痛快了再說過,現在誰來了都是一頓暴打。就算是龍斯我也不會怕了,精神病人殺人還不犯法呢。
本姑娘現在就已經神經了,先將你們打了在說。
『嘶』的一聲,是輕的衣衫被我或扯或是咬的裂開了一個邊角。在夜風中,忽忽悠悠地飄擺著欲落還未落。
滿天的發光體蟲子,讓我很清楚地看著他們已經發怒的臉色。那有那霧,也有一臉的隱忍的怒色。
吼吼……,事情大發了。我麥子今天腦袋發暈了吧,怎麼可能這麼不要命地去撞他們的槍口呢?
太失策啊,看來人啊還是不要失去理智才好。
「啊……!」我不計後果的發瘋,就是下場很淒慘。
看吧,下場就是被輕那傢伙一揮衣袖將我掃到地面上去。以極醜的一個姿勢摔倒在滿是花的河畔,還吃了滿嘴的花瓣。
「好痛啊。」糾結著身體爬了起來,抬起頭還看見那兩人憤恨的眼神。
不要了吧,我可不是你們兩個的對手。
還是先逃比較好一點,想到了這一點。我忙拍了拍裙擺上殘留的碎花瓣,提起腳朝我的小屋子裡慢慢地移動過去。
「你總是這樣想撇下我們,再一次地逃走嗎?又要再一次地逃走嗎!」一聲大吼,讓我的腳停在了空中忘記了放下。
那壓抑著傷痛的嘶吼,讓我的心也沒由來的跟著陣陣抽痛著。
如果沒有聽錯的話,他說的可是我曾經拋棄過他們?可是我記不起來了,他們的影像,腦中還是存留在惡靈谷上面。
我並沒有因為苦涕給我講解過就熟悉他們幾份,我還做不到為一個兩個我記不起來的人或是鬼去傷神。
但是,我的腳怎麼也邁不開。很想聽到他們有可能接下來的話,那裡有著我不清楚或是苦涕和龍斯也可能不知道的真相。
為著這個,我想留下來。
停下了身來,我轉過去看到那輕抖動的雙肩。那眼裡有著我說不出來的悲慼,還有著點點絕望的心死。
「你忘記了我們,真的忘記了我們一起的日子。」
這可真是一個重磅級的炸彈,難道我以前有愛過他們嗎?怎麼說的好像我與他們度過了很美好的一段時光,但是他們不是設計了我嗎?
一頭霧水的我,轉過了臉。看向比較穩重和有頭腦的霧身上,希望他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知道是我造就了他們,而且他們也跟在了我身邊很長一段時間。
「你,丟棄了我們!」霧咬牙切齒的一句話,將我嚇得不輕。
我暈了,他們說得是哪國的語言。可以再說的清楚一點嗎,擺弄迷陣可不是我的強項。
走回到了我的躺椅上坐下,我擺了一個很舒服的姿勢。因為知道他們有話要對我說,我也準備來做一個最好的聽眾。
「二千年前,你利用了冥獄之花造就了我們兩個。」霧也坐了下來開始緩緩的道來,那輕卻一屁股坐在了我身邊的地面上,還將那頭靠在我的腿上,這一舉將我嚇得不輕啊。
今天可盡出亂子了,連一個對我鄙視到無度的鬼神也會趴到我腿上了。
白天才在心裡有一點接受他們兩個是曾經是我造就的,現在就給我來個這樣的親密接觸。
叫我一時間,這心臟還真有點受不了。
且不說這輕貌似還打過我吧,再從身份上來說。他也是一男的吧,這樣由原以為的敵人轉變為自家人。
誰能在心裡很速度地邁過這道坎呢,我這貌似還不太成熟地女人,自然也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我一個大力起身,將躺在我腿上的輕推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