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瘋女人,幹什麼推我下來?」他大怒地吼著我
「喂,這位阿生。我貌似跟你還不太熟悉吧,你可別再靠上來了。」冷冷對著向我咆哮的輕吐出這樣的一句話,我退開了三步那麼遠地看著他。
「笨蛋,就記得起那個該死一萬次的龍斯嗎。你就那麼絕情,我們一起相處的時間可是比起龍斯不知道要多出多久來。」他生氣地捏緊了拳頭向我走來,看上去狠想再將我猛K一頓的模樣。
「喂,你可別在想過來打我了。」我朝著不動身色的霧看過去一眼,一邊後退著。
左顧右盼著,看有沒有可能會出現的誰能將我救下,或是他突然倒地不起。這樣我就可能有機會逃脫,他即將對我的暴力行為了。
「呃……?」我的估算錯誤,他走過來並沒有打我。
而是,而是!他抱住了我,那抖動著肩膀。彷彿在哭泣,將我擁死緊的手也快要讓我呼吸不過來了。
我愣住了,現下拿不出任何話語了。
靜靜的夜裡,轉過頭看他的側臉。很俊的一張臉和一雙桃花眼,現在靠在我的肩頭流下的淚打濕了我衣衫。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丟棄我們?明明知道我們不可以沒有你,為什麼還要那麼狠心?」
我繼續迷濛中,繼續發呆中。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應付這突來的轉變。
「你知道嗎,我們本無任何的記憶。痛苦的囚禁歲月裡,遇到了你。
「會哄我們安靜下來的你,會給我們講故事的你,會給我們唱歌的你。
「哪一樣的你,都是我們永遠也忘不掉的。
「在這地獄,那是唯一可以擁有的一點幸福和快樂。蜜兒,你可知道?」說完一大串,他抬起了頭,將這個傻到極點的女人那因為驚訝而張開的嘴合上。
低下頭,在她那唇印上了一吻。接著臉盪開了一個絕美的微笑,而後又是歎息一聲再次緊緊地將她擁入懷裡。
她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令他安心。
真好,她終於再次回到他們身邊了。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要再分開了。
「啪」的一聲,本能的我揮出的大力巴掌。被開的人,受了我這一巴掌也是很不滿。
「你真是個瘋子,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樣了。除了對龍斯戀戀不忘之外,還會記得起什麼。我們,我們為你的付出和忍受你就看不到麼?」
靠之,他還真該死地說對了。
我的唇,我的心卻只是允許龍斯來碰。別的人,抗拒的不得了。
我這變態的心理啊,一時間還真的轉不過來。
伸出衣袖低頭無語地擦拭著輕剛剛吻過的唇,很想擦掉他留下來的味道。好像這對龍斯來說,對自己來說。都是一種很不自在的一種背叛,心也好亂。
「輕,夠了。你嚇到她了,她記不起我們了,再也記不起了。」看起來越穩重的人,沒想到說出來的話越是有震撼感。
「對不起,我真的是記不起來了。你們也用不著這麼傷心吧,再說了你們現在不是正在和龍斯連手的嗎。這有是雲又是雨的,我快被你們弄糊塗了。」
這兩人,一個哭樣一個哀樣。貌似我以前真的對他們做過什麼不道德的事情一般,不會我有那麼花心吧。纏上龍斯還不夠啊,這兩個難道也被我給什麼什麼了?
N年前的聖女,真的是那麼博愛的神嗎?想想也不太可能啊,暈頭了真是。
「你總是會先想到別人,給了所有的人溫暖。自己卻總是在夜裡,偷偷的孤單的一個人望著月流淚。
「說是看到了太多的無奈,不想在這樣繼續下去。說怕自己的心,有一天也會跟著這萬世不變的離離合合變的逐漸的冷掉。」霧像是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裡,一邊說著還露出了淡淡的淺笑。
「真沒想到我這樣的人,以前還有這麼感傷的一面啊。」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那彎明月。對當年的聖女卻是激起了一種莫名的敬佩,她還真是很不容易呢。
現在自己還卻是記起的不多,總不能感傷著他們的傷感吧。那也太不像我的性格了一點,理了理頭髮。
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我就提起步子想回到我的小屋裡去,現在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你就繼續逃吧,有我們會守護著你,為什麼總是想要逃?」霧大吼。
「呃……!」他們又犯病了,要怎麼跟他們解釋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女人了呢。就算是同一個身體,思想上也完全不一樣。
將你們沒有著落的情寄放在我這裡,可不怎麼的好。
我麥子這一生,從不背負無謂的情債。
「霧,我以為你能看的更清楚些。卻沒想到你比起輕更執著,我已經不是那個女人了明白了嗎?」我想解釋些什麼,卻話不對口。
「我們睜開眼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記憶裡面也全都是你的笑,你的哭。怎麼可能隨便就忘得掉,你快要想起我們來才是。」他恨恨逼進的身體,倔強的眉橫飛著。
壓迫感很強,怒吼的語氣也真的是我不能承受之重。
「那一年,你說十長老對你的壓迫和利用讓你傷心了。這個沒有太多愛的世界裡,你極盡地散發著自己的溫柔。可是,你卻並沒有屬於自己的一份快樂。為了給你找回一點點的自由機會,我和輕聯合起來背叛了長老。」霧又接著開說了,我也停也下來繼續聽著。
「看起來聖女應該是知道了你們的用心吧,沒說明應該是有她自己的想法。你們卻是沒有看透啊,聖女也並沒有聽從十個老頭的意見將你們滅了不就是很好的證明嗎!」這一切的因果,我大概猜出了一頭緒出來了。
但是,看到了霧和輕所堅持的保護和依賴。我的心不是鐵打的,在這個沒有多少溫暖可言的地方。
不論是誰,都會有著絕望般的愛戀。
他們對我或許只是那種母性般的依賴,並不若我想的那樣的愛戀。
我輕歎息一下!自己來這一躺,龍斯的情沒有得到,這裡好歹也有兩美男主動地對我**了吧。
「你……,你還會要我們嗎?」輕那微張的嘴欲問又不敢問的模樣很是可愛。
在人世,媽媽在世總是依賴著我。想不到下來了這裡,又被這兩人以這樣的姿態依賴著。
那麼我呢,又有誰可以是我的依靠?
算了吧,奉獻出我自己吧。
都是一群一無所有的神,孤苦無依的鬼。在這萬世裡,我們在一起或許並不算是太壞也不定。
「或許我現在想不起來,但是我盡量會努力想起你們來。就讓我們從最簡單的朋友開始吧,我會慢慢的來習慣你們。這樣,可以嗎?」我帶著還不太確定的聲音回問著他們兩人,真的怕他們一個不接受那輕又會一掌揮過來。
看著他們兩人臉上細微的變化,我的心落地了。
輕收起哀傷略帶哭樣的臉,一臉桃花滿面地向我走了過來。霧也舒展了緊緊鄒起的眉,向著我走了過來。
霧拉我坐下,將頭靠在了我的肩頭,輕卻又是一臉滿足地將頭放在了我的腿上。
靜靜的夜,我們三個,都沒再發出任何的聲音。暖暖的氣氛在我們之間緩緩流淌,無關情或是愛我們也可以是這般的溫暖。
「蜜兒,給我們唱支歌吧。很懷念啊,有多少年了久到我們已經記不起了。你的歌聲,總是迴盪在我們的記憶最深處。」霧略帶感慨地抬手將我的頭也掰向他的頭,轉而繼續望向一片漆黑的月夜。
一大早,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就這樣和他們在這躺椅上就了一夜。
很奇怪的感覺,他們一個睡在了我的腳邊。一個睡在了我的腿上,而我也好不到哪裡去。散漫了霧一臉的黑髮,似乎還有著快滴下的口水。
老天,快來一個人來滅了我吧。
兩男一女這樣的胡亂地躺在一起,被不好心的人誤會了。我的面子往哪裡放啊,暈死。
話說女人還是不可以太感性了,很容易犯錯誤啊。看著這兩人安心的睡顏,想將他們叫醒的念頭還是遲疑了一下。
「蜜兒……!」正當我準備再次鼓起勇氣叫醒霧和輕的時間,一聲大喝將他們已經震醒。
真是的,不想來什麼就偏來什麼。
「嗨,大家早上好啊!」看著一群黑臉的老頭,這個早上還不是一般的運氣背呵。
「你和這兩個傢伙怎麼又搞到一起去了?」這是阿大憤怒的聲音。
「霧,你們不是和龍斯連手了嗎?怎麼一下就倒戈向了我們這邊呢?」這是阿五懷疑的話語。
「別和他們廢話那麼多了,先滅了他們再說。」阿三和阿四已經走上前來準備出手了,卻被阿九攔下來。
靠之,什麼叫又搞在了一起。這個詞真是讓我的耳朵聽的很不舒服呢,怎麼辦。
「霧,我是說和你和輕之力可以將這十個老頭全部都給我打包綁起來嗎?而且,還不可以用什麼特殊方法來逃開。」
「蜜兒,你糊塗啦。你可是我們這邊的,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吃驚不小的阿六,看了我一眼馬上轉回頭盯著氣的鬍子都快要立起來的阿大。
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轉來轉去地又望向其他的長老們。
而眾人,看了看他們的老大之後眼神卻全都轉向了我。
「蜜兒,你的這個提議似乎有點難。不過,我們會盡力去試一下看看的。」輕佻了挑他的桃花眼,貌似才從睡夢中真正清醒過來的迷濛樣子。
「對不起各位,我已經叛變革命了。」話語剛落下,左角的空氣中浮現出苦涕和龍斯的身影。
經過一夜的苦思冥,現在的我對龍斯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但是現在可不是考慮這樣事情的時候,眾家的各位都又是擺出一臉的備戰狀態。
累不累啊,不就是一朵破花嗎。
給了他,就可以萬世不相往來徹底解開這糾結有什麼不好?
固執,真的不太好。偶爾放開一下,也許真的有必要。
看著這一幕的我,在這個幾乎要令人窒息的早晨居然大笑起來。笑到眼裡續滿了淚花,也是忍不住地彎下腰地繼續笑著。
「苦涕,你不是說蜜兒不會出問題的嗎。該死的你還跟我們打了包票的,現在還不到一天就這樣了你可有什麼解釋!」他們無奈之餘,將勸蜜兒和龍斯的事情交給了苦涕。
卻不曾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叫他們怎麼不氣憤呢!
「別氣了,苦涕老頭也早就是叛變的人!」我止住了笑,看向因為我這話而閃躲到龍斯身後的老頭。
他還擺出一副委屈兼無辜的眼神,還真是會裝啊。看上去彷彿自己也是被逼的一樣,可誰會知他卻是自己找上龍斯的。
「看吧,多麼美的早晨啊。那啥,你們就從了吧。我們可以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怎麼樣啊?」這話可不知道有多麼的變態,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卻又別有一番惡搞的趣味。
我這樣的瘋子兼壞女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在心如死灰的一天,也可以拿這麼嚴肅的話題來調笑。
也不看看那邊,龍斯掃射過來很不得生吞我的模樣。
何必呢,本已經很痛苦了。還擺出一副死人臉,都不閒不累啊?怎麼就沒有人能好似我這麼豁達呢,不想去記恨什麼。
說到底,都是一群無聊到透頂了的瘋子。在萬世的年華之下,已經變態到了極點了。我不會去怪他們任何一人,亦不會無聊到要去恨誰。
因為我喜歡風,喜歡風裡飄逝的無垢塵煙。
「喂,沉默下去可不是辦法。既然你們都拿不定注意的話,就由我來吧。」心裡是知道龍斯在猶豫什麼擔心什麼。
他的回家夢,他的妻子都是他夢裡的劫。而我,現在卻是他利用的武器。
一千年了,他不會傻到再順心而為大開一次殺戮。猜透了我吧,知道我這次會甘心被他當武器使用呵。
真不知道哪一天的也可以算計得過他,這次的我只是想讓這風暴能平穩地過去。不想傷到任何一方的人,逃避也不是我的本性。
提了提神,看了龍斯一眼。他眼裡有著威脅的訊息,連苦涕也給了一個我鼓勵的眼神。想想真有些可笑啊,我這樣的人也有掌控大局的一天。
現在你們所有鬼神的命運可都是掌握在我麥子手中呢,要是惹我一個不高興。一不小心我話風一偏,你們又可有的煩了。
要不是現在空氣裡的氣氛太過蕭條與肅靜,我麥子可真想對天大笑三聲。
「霧,輕。現在是你們出手的時間了,還不快給我過去將他們綁起來。」這話說的沒什麼創意,但是由我口中說出來卻是好極了。
可以免去龍斯和長老們的再一次對立,他只需要再一邊觀看做一個看客就夠了。
看冥界的聖女和十大長老們窩裡鬥就可以了,沒有人會怪到他不是嗎。
真是完美到無懈可擊,這樣的算計。
「蜜兒,你可不要胡來啊。」他們帶著點點的不信,眼看著霧和輕一起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輕邊走著過去,還從衣袖裡拿出一條昨夜裡已經露出來一點點繩頭的東西,大概是類似捆仙鎖之類的吧。
昨天夜裡的輕,有一個不難發覺的動作。不習慣撒慌的人,總是不自覺地撫摸著袖口快要掉出來的繩索。
真的很想說出來的,但是為著他們不論真或假的在乎或是依賴。
這心還是軟下了,不點破他們玩弄的計謀。
打一天亮,我就很配合他們的一場戲。看我這樣,是不是也有些可笑吧。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可以領會我的這份用心,龍斯當然也不能體會得到。
霧和輕走了過去,不言一語地看著十個老頭。冷笑地將手中的繩子了出來晾了出來,向著那十個人就散發出了一道道陰火的結界。
霧和輕曾經是囚禁在暗之河底的強大靈力者,他們的力量自然是不在十大長老之下。被圈起來的一群老頭子,無語到想將他們用眼神射殺。
但是卻也知道看這場面,個個都聰明的沒有一絲反抗。
眼看那繩索越縮越小,竟將他們也捆了個嚴實。
佩服啊,不是佩服這繩索的厲害。而是佩服他們眼底的隱忍,這樣丟面子的事情他們也可以忍得下啊。
「蜜兒,我們知道的。不會為難你,你就按你自己想的去做吧!」阿大飄過來一句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真讓我汗顏。想跟他們說聲對不起嗎,知道現在有些太過蒼白了。
「你們就相信我這一次吧,我不會再讓劫難再發生了。」我轉過了身去,望向圓月的天空丟下了這一語。
現在的我,真的不太想去看到他們對我失望。對於這場面妥協的面孔,本就是龍斯的太過強求。
卻需要我們這一大票的本家地獄鬼神,都向他低頭。
這樣的不對等,我總也有一天會替他們討回來。
這次,就算我欠了他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