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筆記 卷一魔法師的旅行 第三章 安斯鎮
    安斯山脈是塞拉帝國境內海拔最高的山,從帝國東方的裡海,由東向西貫穿整個帝國,一直延伸到帝國西部的達魯魯沙漠,將帝國分為了兩個部分,北邊以薩斯城為政治文化中心,南邊邊以帝國首都森薩爾為中心。南部帝國是建立初期的範圍,本來和北方的秦風帝國以安斯山脈為界,安斯山脈以南是塞拉帝國,以北是屬於秦風帝國的。後來帝國出了一個傑出的皇帝——查克大帝,帝國第三十六任皇帝,也就是現任帝國皇帝的祖父,他勵精圖治,內修政治,外立強軍,並親自率軍穿過安斯山脈從秦風帝國的手中奪取了安斯山脈以北的大片土地,一直把秦風帝國的軍隊趕到第比河以北才停止腳步。並且脅迫當時的秦風帝國簽訂了停戰條約,把已經佔領的南到安斯山脈北到第比河以南的領土全部劃歸了塞拉帝國的範圍,把帝國的版圖整整擴張了一倍。

    想從帝國南邊達到北部只有兩條路,一是從南邊的海港城市安普坐船到北部的連雲城,但是船票的價格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而且海上時常肆虐的風暴能撕碎帝國最堅固的帆船,無論你是多麼強大,在大自然面前就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結局只有死亡。當年塞拉帝國和秦風帝國戰爭時期,兩國艦隊曾在裡海附近進行過一場海戰,那場戰鬥的結局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而結束。兩國艦隊共計四百艘主力艦,加上近六百艘其他各類戰艦全部在風暴中沉沒,無一回歸自己的帝國,據僥倖生還的少數士兵講,兩國艦隊真正被擊沉的只有大約二十艘,開戰不到一個小時,風暴忽然降臨,近百米的戰艦在風暴中如同紙糊的玩具,輕易就被暴風撕碎,沒有一艘戰艦能僥倖逃脫,這場風暴直接導致兩國海軍損失殆盡,直到戰爭結束七十年後,兩國為了防備對方從海上乘虛而入,集中精力發展海軍,才慢慢恢復元氣。因為這個緣故,大多數人選擇陸路,也就是穿過安斯山脈,遠是遠點,慢是慢點,總好過將自己的性命交給恐怖地大海。

    在拉魯平原很遠就能看到安斯山主峰海加山頂皚皚的白雪,哪怕是炎熱的夏天,山頂上的積雪都不會融化,據說在滿是白雪的山頂曾經住著一位偉大的神靈。三千年前,神靈的坐騎——一條紅龍,還經常在拉魯平原的天空飛翔,只是有一天,神靈和他的坐騎忽然就失蹤了,老人們傳說那個神靈早已劃破虛空,去了另外的世界。真相到底如何,沒有人知道,因為從來沒有人能爬到那麼高的山頂去看過,主峰頂上四處都是懸崖,根本沒有路可以上去。要穿過安斯山脈的人們都是從繞過主峰的一條山路走過去,雖然山上的樹林裡也偶爾有一些猛獸傷人,但是只要成群結隊,並僱傭一些護衛,要穿過安斯山脈還是不太難的。正因為如此,在塞拉帝國,傭兵還是一個很受歡迎的職業,傭兵裡也有很多強者。

    安斯山脈與拉魯平原交界的地方有個名叫安斯的小鎮,小鎮以山脈的名字命名,這裡是進入安斯山脈最後一個補給點和必經之路。小鎮不大,本地人也不多,但是經常有零散的客商聚集在這裡等待結伴,和僱傭一些傭兵和流浪的武者,大型的商隊都有自己的護衛或者早在上個城市已經僱傭了一些大型的傭兵組織保護絕對不會在入山前臨時找護衛。處在南北帝國的必經之路上,安斯鎮也顯得很繁榮,雖然由於地形的緣故,小鎮的規模無法擴大,但是人流卻是很大地,因此小鎮整天顯得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這裡最興旺的行業是旅館、酒店。

    小鎮的酒館在黃昏開始漸漸熱鬧起來,各種各樣的人都聚集在這裡,商旅、傭兵、竊賊還有流浪不得志的武者。昏暗的燈光下,座位都已經坐滿了,人們各自和同伴聚集在一起或竊竊私語,談論著旅途的見聞,或大聲地說著哪裡哪裡有個什麼樣的姑娘,長得如何如何地漂亮,間或發出粗魯地笑聲讓整個酒館顯得嘈雜紛亂。

    酒館厚厚的門簾掀開,走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傭兵,高大的身影讓酒館都為之一暗,絡腮鬍須長在臉上,倒捲起來各自糾結在一起,身上的肌肉從盔甲的縫隙裡擠了出來,背上原本有些駭人的雙手大劍跟他的身形比起來就如同一片樹葉粘在背上,顯得輕飄飄地。他環視了酒館一周,大聲的說道「還有沒有要穿過安斯山脈的單身旅客?我這裡還有一個位置,三個金幣。」嘈雜的人聲忽然靜了一下,接著又繼續響了起來。

    傭兵大聲問了一遍,見無人回答,眼神裡流露出一些失望,剛準備轉身出去,忽然在酒館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站起來一個黑髮的年輕人走到他面前。

    「請問……包伙食嗎?」

    傭兵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黑而濃密的頭髮自然柔順地披在肩膀上,有一雙黑色的眼睛,眼神很沉靜讓人覺得舒服,個子不算高但是比例協調,渾身上下顯得自然得體,身體雖然不算單薄但是也不算很強壯,皮膚白皙,一看就是很少做體力活的:「包伙食就得做事,你能做什麼?」

    「我是個魔法師,我還會做飯。」年輕人輕輕的說。

    鄰桌的幾個武者打扮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轟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魔法師?來,小傢伙,給你一個銀幣,給哥幾個表演幾個拿手的魔法來助助興!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樣子,一定是哪個貴族太太的小情人吧?」其中一個戲謔的說。

    「抱歉,先生,我還有事,不能為你表演。」年輕人淡淡地說,然後不再理會他們,而是繼續用眼睛望著傭兵。

    說話的那個武者大怒,一把將年輕人的衣領揪住。「呸!魔法師不就是給人表演的嗎?你小子還敢在我面前張狂?沒空也要先給我表演,否則我一拳把你打得找不到你媽媽!」頓時,同桌的另外三個人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武者提起拳頭在年輕人的眼前晃動,臉上滿是得意。忽然,一個帶著濃重酒味的水球淋在了他的頭上,然後一個小小地火球飛舞著衝了過來,點燃了滿身酒液的武者。他慘叫著帶著滿身的大火衝出了酒館,一頭栽入了房前飲馬的水槽裡才幸運的沒被燒傷,可是頭髮和鬍鬚卻被燒掉了。他狼狽的從水槽裡爬了出來,反身衝了進來,酒館的其他人看到這個景象全都哄堂大笑。

    「嘿,布托,一時沒注意,你怎麼成烤全羊了?你褲襠裡的那個東西沒被烤壞吧?要是烤壞了你老婆會把你趕出去的!」

    「不會是你家老婆發現你找了情人,放火把你燒的吧?」

    「布托,你什麼時候學會玩魔法了?哈哈,下次記得教教我,哪天我好把你妹妹的衣服燒掉,哇哈哈哈哈……」

    「我要殺了你!」他怒吼著拔出一把匕首。從來沒有人讓他如此狼狽,從來沒人敢這樣羞辱他,今天算是栽到家了,而且栽在一個只能用可笑地魔法來表演的像爬蟲一樣的卑微的魔法師手上!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讓他覺得恥辱。

    同桌的幾個人也迅速拔出隨身的刀劍站起來把年輕人圍在中間。

    「夠了,他是我的客人,誰也不許傷害他,你們給我出去!」傭兵拉過年輕人擋在身後,瞪著眼看著這幾個人,慢慢把手放在插在背後的雙手劍劍柄上。

    「哼,今天就給你個面子,否則要那個小子好看!」四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緩緩收起了武器,不甘心地結賬走了出去。顯然他們與傭兵不在一個級別上,真打起來,四個一起上恐怕也傷不了他一根毫毛,為了這種小事,招來一個強力的敵人,是愚蠢的行為,而他們當然是聰明人。

    傭兵轉過頭,頗感興趣地再次打量了一眼這個年輕人,還是那麼淡然,不慍不怒,不慌不忙。一個年輕人,就這份沉靜和膽量也是了不得的,莫非他還有什麼後手?他本來就有把握擊敗那些人麼?傭兵忽然覺得眼前的年輕人有點深不可測的感覺。

    「你住哪裡?」

    「還沒找到住的地方,旅館客滿了。」年輕人感激地朝傭兵很有禮貌地笑了笑。

    「你叫什麼名字?」

    「艾力克,艾力克·多特」

    「你可以叫我達魯。」傭兵轉身走了出去。到了門口,轉過頭對艾力克說「跟我來吧,今天就住我們營地,明天我們一起出發。對了,我收你兩個金幣,路上你要幫忙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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