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情來世緣 正文 第四章
    秋荷的雙眼緊緊的盯住我寄托無限情思的那個橫幅上,勾起了我對往事的回憶:我生長在中原一個貧瘠的村莊,那裡有我兒時的快樂,花季時的悲哀。我有一個哥哥,他很疼愛我,爸爸媽媽也視我為掌上明珠。爺爺奶奶和我們一起生活,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耕田種地,土裡刨食。雖然日子清貧,但有親人的疼愛,家庭的溫暖我也很快樂很滿足。可是,在我小學剛畢業,即將邁入初中時,年邁的爺爺奶奶在一年內相繼去世,使我家本就拮据的生活,如雪上加霜。

    我們村沒有中學,於是我就纏著爸媽要去城裡讀書,爸爸雖然反對,但也沒拗過我對他強烈的撒嬌攻勢。因家境貧寒,大我兩歲的哥哥中學沒讀完,就學做木工活貼補家用,我還算幸運,進了城裡一所中學讀書,這也多虧了哥哥,賺錢供我讀書,那時的我很懂事,不攀不比省吃減用。

    凌志遠是我們班的班長,他學習好長的又帥氣,還愛幫助人能力也很強,整個學校他都很有名氣,大事小情都少不了他。我們倆是班裡的文理雙星,他理科超過我,我文科強與他,我們互補短長,幾乎每天在校園的花壇邊都能看到我倆的身影。很快初中畢業了,整整三年的校園生活,堅實的奠定了我倆的友愛與感情基礎。高中我們雖在一所學校,但不在一個班級,見面的機會也少了很多。但是我們總是沒事找事沒話找話的見上一面說上兩句。我的心裡已經萌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之我對他好感頗多。

    他對我的感情我也能感受得到,生活上的照顧,學習上的幫助,最讓我難忘的是,一天我感冒發燒了,他非得拉我去醫院,醫院是一個農村學生去的地方嗎?我死活不去,他看透了我的心思。「我身上帶的有錢,燒的這麼厲害,不看醫生怎麼行呢」。我沒動,也沒說話。他摸了摸我的頭,焦急的,大聲的喊著:「何夢園,你抬起頭看著我」。我艱難的抬起頭,看著滿臉焦急的他,他很在乎我,非常在乎我。「你是不是想急死我呀,快,快跟我去醫院」。不敢違背他的意願,只得站起來,吃力的跟在他後面,我們出了校門打車去了醫院。

    一量體溫39度,我躺在病床上輸液,不一會我就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聽他自言自語的:「讓我生病,讓我發燒,別折磨她了,快讓她好起來吧」。我睜開眼睛看看他,他坐在床邊一直看著我,那表情特別著急,比我還痛苦。看我睜開眼睛,他摸著我的手說;「好些了嗎?頭還疼嗎?想喝水嗎?肚子餓不餓?想吃點什麼」?一口氣問了那麼多的問題,我都來不及回答。他焦急而深情的看著我,等待著我的答案。「我想喝水」。我無力的回答著,他看了看病房內沒有杯子,轉身對我說:「稍等一下,我去買」。沒等我說話他就出了病房。沒一會,他滿頭大汗的拎著幾瓶飲料和水說:「看看你想喝什麼」?這時護士進來給我量體溫,剛好看見他拿著冰鎮飲料就說:「她剛剛退燒,怎麼可以給她涼的喝呢」。他焦急的說;「這兒沒杯子呀」。護士說:「去醫生辦公室拿呀」。他很快端來一杯開水放在床頭櫃上,燙的他直摸耳朵,嘴裡還噓,噓的吹著。護士給我放好了體溫表就出去了。他對我說:「你看,我真傻,差點害你喝冰水,我怎麼就那麼笨呢」。他埋怨著,非常自責。他把冰水加進開水杯裡,輕輕的抽起我的頭一手端著水說:「來喝水,慢著點,還燙嗎」?不知是關愛,還是嘮叨,不論是什麼,我都非常高興。

    六月的驕陽如火一樣,烤的他上氣不接下氣,前胸後背全部濕透,頭髮和臉象被誰剛澆了一盆水似的,顯得非常狼狽,但仍不失帥氣。我好感動,他像我的哥哥一樣疼我,不,和哥哥的疼愛不一樣,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我的心砰砰直跳,心率加快。他拿出我腋下的體溫表看了說:「37度,感謝佛,總算退燒了」。我不想退燒,我好想多病兩天呀。他看了看左腕上的表,我問「幾點了」。他說:「五點了」。我滿懷歉意的說:「不好意思,耽誤你上課了」。「跟我還客氣,能陪伴美麗的公主輸液,鄙人感到莫大的榮幸」。他幽默的做了一個西班牙宮廷的弓身禮,他的臉上再沒有焦急,只留下微笑。

    哥哥經人介紹和鄰村的姑娘戀愛了,我們兩家門當戶對,都窮的家塗四壁,雖然窮,可他們卻很相愛。女方和我一樣大,家裡也有個哥哥,比她大六歲。因為窮,介紹了好多都沒談成。我們哪兒的陳舊習俗依然強烈,十七八歲就結婚,她哥哥今年已經二十三了,他家的父母急的想出了換親的歪招。非得讓我嫁給他兒子,他才肯把他的女兒嫁過來。我的父母雖心有不甘,但看著兩個孩子那樣相愛,怎麼忍心去拆散他們呢。話說回來,自己家也是那麼窮,誰家的姑娘願意嫁過來呢。於是他們為了哥哥的終身大事,就同意了這門親事!!!讓幾個家庭都痛不欲生的親事!!!

    媽媽捎信讓我國慶節放假回家,我兩個星期都沒回家了,我也想念他們了,更想看看哥哥的女朋友,她很快就要成為我的嫂子了。她會像我哥一樣疼我嗎?回家的路上,我即天真又幼稚的想著未來嫂子的為人,把一切想的都那麼美好……。

    我和凌志遠的學習成績都很好,在全市名列前矛,我們經常互相鼓勵,為共同的目標考上大學而奮鬥。我倆對對方的感情都心照不宣,我生病他著急,他打籃球摔傷我心如刀絞般的疼。每次週末回家,都是他送我去車站,總不忘交代幾句:「別幹活太累,別和村裡夥伴玩的不知道回家,別忘記功課,別和父母聊的太晚忘記休息,別」。他對我的關心可稱得上是無微不致,可能想到哥哥的婚事,也聯想到我的未來,如果我和凌志遠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我的臉漲的通紅,幸好沒人看見。

    老遠就看見爸媽站在門口翹首期盼,等著他們的寶貝女兒回家,我一直是爸媽的驕傲,滿屋子的牆上貼著我的獎狀。村裡的大人小孩,男女老少誰不羨慕呀。都說他們有福氣,女兒不僅長的漂亮,學習成績又好,最難得的是能歌善舞,還很孝順。爸媽聽了夜裡都能笑醒,誰有這樣的女兒會不高興呀。

    還沒進屋,我有點撒嬌的喊著:「爸媽我回來啦,做什麼好東西給我吃呀」。媽拉著我的手說:「小饞貓,就想著吃」。進了屋,我就覺得不對,氣氛有些緊張。「我哥呢」?沒有回應。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爸給媽使了個眼色,媽看我一眼欲言又止。我急忙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我哥還沒回來嗎」?一片寂靜,靜的教人窒息。我又問:「到底怎麼了?說話呀,媽你說話呀」。媽不緊不漫的說:「沒什麼,就是,就是給你說了個婆家」。媽怯懦的,結結巴巴的說著。我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進門沒見到我哥,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呢。我長長的鬆了口氣說:「媽,我才多大呀,還沒畢業你就不想養活我了,這麼急著把我嫁出去」。我摟著媽媽的肩膀,搖晃著,含羞的撒著嬌。「夢園呀,你不嫁,那她也不嫁呀」。「媽你在說什麼呀?誰不嫁?她不嫁和我有什麼關係」?媽媽的話讓我摸不著頭腦。

    我媽說:「給你說的這個婆家,就是你嫂子的哥哥,這是換親,咱們這兒不都是這樣嗎」。當我耐著性子聽完媽媽的講述,如晴天霹靂,似五雷轟頂,把我炸的找不著北。「太無知,太頑固,你們怎麼就能答應他們,這樣會毀了我們所有人的幸福的呀」。我哭著喊著就是不答應,別說我心裡還有凌志遠,就光說我還沒畢業,還沒考大學就不可能嫁人,更何況換親這樣愚昧的做法,我怎麼能答應呢。

    我正大喊大叫著,爸爸站起來給我一耳光,打的我雙眼冒金星。「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不嫁給他,你哥就娶不到媳婦,你想讓我斷香火絕後嗎」?長這麼大爸媽從來沒打過我,為了傳宗接代,爸居然動手打我。爸媽沒文化不講道理,無法溝通,我找哥去。「哥,哥你在那兒?快回來呀」。我覺得哥讀過幾年書,有點文化,又很疼我,所以想找我哥做父母的思想工作。「夢園,別喊了,還是聽爸媽的吧,以後我也沒錢供你讀書了」。

    他站在院子裡說黑沉著臉,我不敢相信這就是我哥,那個疼我愛我的哥,那個拚命賺錢供我讀書的哥。媽起身把我拉回屋裡說

    :「你哥那麼疼你,供你讀書,他有困難你就應該幫他呀」。這是什麼邏輯,簡直不可理喻,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誰告訴我?我很無助,無助到了及點。

    我轉身哀求媽媽:「媽媽,別讓我嫁給他,別讓我嫁給一個既不認識又不瞭解的人。沒有共同語言的倆個人,怎麼會有幸福可言呢」。我的話還沒有落音,媽媽就暴跳如雷的打吼:「結婚生孩子,那就是過日子,要什麼語言。倆人光說話就能當飯吃,會說話就能生孩子。你不嫁給他,誰嫁給你哥。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供你吃穿,供你上學,你上糊塗了是吧。從古到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聽我們的你聽誰的,我白養你這麼大了。從今天起學也別上了,就待在家裡,等著出嫁」。

    一向視我為驕傲的一家人,一向疼我愛我的一家人,今天變得沒有親情可言,沒有道理可講。我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繳械投降?束手就擒?我不甘心,我絕不甘心。離開,離開這個沒有陌生的家,離開這些不講道理的人。可我又去哪兒?我又能去哪兒呢?我萬分沮喪,我萬分絕望。我該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想想村子裡換親的一對對男女,哪一個不是在煎熬之中,一對夫妻鬧矛盾,幾個家庭都遭殃。我不能這麼生活,我要掙脫枷鎖,絕不能跳進火坑。

    突然,耳邊想起凌志遠的聲音:「別哭,還有我,你還有我呀」。我撒開雙腿衝向漆黑的夜幕,朝著有他的城市飛一般的跑去。三十多里路我不知跑了多久,才看到這個城市。我去哪兒找他,我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兒。我漫無目的的走著,街上根本見不到人,只有稀少的車輛來回經過。這座即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哪裡有我的棲身之地,哪裡是我的容身之所。我就像個孤魂野鬼,遊走在大街上,我全身無力,坐了下來,好累,好累。金秋十月夜正寒,我瑟瑟發抖地身體靠在一棵樹上,身體的疲勞與寒冷還能忍受,我的親人對我的態度……我不寒而慄,心在滴血,我不敢再想。

    我醒來時,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凌志遠坐在我旁邊,一臉的淚水與焦慮。「你怎麼了?怎麼會昏倒在大街上?我不是送你回家了嗎?你怎麼又回來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用被子摀住臉失聲痛苦。「何夢園,先別哭,是誰欺負你了嗎?說話呀」?我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他看我哭的那麼痛苦沒再追問。許久,我才止住了哭聲。「讓我出去,我不能住在這,我要出院」。他看我那麼堅決,沒在堅持:「好吧,去我家」。

    坐在車上,他緊緊的把我摟在懷裡,不一會到了他家。他扶我下車,扶我上樓,生怕我再有什麼閃失。他扶我坐在沙發上,他就坐在我旁邊。我好想撲到他的懷裡大哭一場,此時的我卻一滴眼淚也沒有。他不說,也不問,我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就這樣坐了很久。「我給你弄點吃的,我想你還沒吃飯吧?剛好我也沒吃」。他端給我一杯水:「來,先喝杯水,吃的馬上就好」。我一邊喝著水,一邊審視著他的家,三室一廳,裝飾的很現代,打理的非常整潔。很快他就端出了兩碗熱氣滕滕的麵條,和我並肩坐在沙發上,我端起面就吃,幾乎和他同時吃完,我很納悶,我的煩惱哪兒去了?怎麼見了他就一絲煩惱也沒了呢!

    我去了衛生間,梳理好頭髮洗了把臉。回到客廳坐在他的身邊問:「我們怎麼會在醫院裡」?「早晨四點,我送爸媽上火車回來,發現你躺在路邊,就把你送進了醫院。你怎麼昏倒在路邊了?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已經回家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呢」?一連串的問題,我都不好回答,可能是那杯水的作用我平靜了許多,慢慢的把家裡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聽完我的敘述,他臉色發青憤怒的大聲吼到:「太愚昧,太無知,怎麼能拿親生女兒的幸福當兒戲,都什麼年代了,別怕,如果他們硬逼你嫁,咱們就告他們」。我看到他憤怒的樣子,心裡覺得萬分親切。把臉貼到他的臉上,不知是他吻了我,還是我吻了他。

    我在他的床上睡的很香,可能是我太累了吧,他已經做好了晚飯,但沒叫我,直到我自己醒來。「該餓了吧,我把飯菜熱一下,馬上就好」。由於那一吻,我有些害羞,逕自走到衛生間,好久沒出來。「快來吃飯吧,別讓我再熱第二次」。我總不能在裡面待一輩子,只能紅著臉走出衛生間。我低著頭吃飯,誰都沒說話,他一直給我夾菜。還是他打破了死寂的氣氛:「我燒的菜怎麼樣?合你胃口嗎」?我只是點了點頭,他只要一說話後面准帶問號。吃完飯,我們坐在沙發上,我離他很遠,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又是他打破了寂靜:「反正現在放假,我爸媽去九華山旅遊去了,在我家住兩天,讓他們找不到你,嚇唬嚇唬他們,他們就不敢叫你嫁人了」。我也知道住在他家不合適,卻沒有推辭點頭默認了。一夜的奔波和現在尷尬的氣氛讓我覺得很累,雖然下午睡了一會,可我還是想躺下。

    這一夜我睡不著,也不知他在父母的房間睡的怎麼樣?我怎麼能睡的著呢,沒有經濟來源的我怎麼讀書?父母的威逼哥哥的無奈,這一切的一切我怎麼解決?我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更多的是他的吻,我的臉發燙,心率加快,雖然不在一個房間,我依然能嗅到他的氣息,我心跳的很快血液上湧,頭髮漲,漲的我臉發燒,那天發燒也沒這麼熱。我的嘴上像是有什麼,我擦了擦,舔了舔,像是被烙上去的,擦不了舔不掉。是他的吻,深深的,深深的烙在我的唇上。

    寂靜的秋夜,傳來節奏很快,很不均勻的,砰,砰,砰的響聲,那是他的心跳聲。我抬頭看到他就站在我床邊,英俊的臉泛著紅芸,胸前兩塊結實的肌肉,透過T恤震動起伏,我們同時展開雙臂,緊緊的,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那熾熱的,滾燙的唇粘連在了一起,撕不掉,撤不開。我全身無力,身體往下沉,他抱起我已虛脫的身體放到床上,唇,依然粘連著,一秒都沒分開,心已融合,血脈相通,整個世紀都不願分開。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同時放開了對方。含羞帶怯的互拉雙手看著對方,誰都沒說話,我們已經不需要用語言溝通,目光可以傳遞一切。我們都知道那美好的時刻要留待新婚的那一夜,我們沒越雷池。靜靜的,靜靜的,許久,許久,天已大亮。我該回家了,我要正確的面對一切,勇敢的爭取自由。臨別時他拉著我的手依依不捨:「相信你一定能解決好問題,我等你,等你和我一起上大學,等你和我一起創業,等你和我一起步入婚姻的聖殿」。

    家人滿村的找了一夜,還以為我躲到鄰居家了。一家人鐵青著臉,沒了往日的關愛與疼惜,沒了和睦與歡樂。沒人問我去了哪裡,沒人噓寒問暖,沒人在意我的感受。誰都沒說話,一下把我推到我的屋內,死死的將門鎖上。「你必須嫁過去,不然你哥怎麼娶媳婦,我養你這麼多年,你也該報答我了」。爸,把我鎖進屋子,見此情景,我哭著,喊著,死命的拉門,可哪裡拉的開呀:「爸,放我出去,咱們好好談談,你不能拿感情做交易,你怎麼能用女兒的幸福換取兒子的婚姻呢。這都什麼時代了,你們還包辦買賣婚姻,你們懂不懂不婚姻法」。他們還真不懂,沒上過學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沒人搭理我,沒人願意和我溝通,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院子裡很靜,只有我的反抗與哭泣。

    一向愛我念我的父母失去往日的慈祥,爸不可理喻,媽您在哪兒,女兒可是娘的貼身小棉襖呀。哥,哥,你在哪兒呀,從小你就英雄般保護我,今天你怎麼捨得用妹妹的一生去換取你的婚姻呢,這樣的婚姻能幸福嗎?沒有感情的婚姻那來的幸福呀!!!我歇斯底里的喊,撕心裂肺的哭,淚如六月傾盆雨,心似九月冷冰寒。我已聲嘶力竭,卻無人憐惜。給了我生命的親人呀,你們怎能如此冷漠,如此無情,讓我感到如此的陌生呀!!!

    喊啞了,哭累了,怎麼解決眼前的境況呢?我幼稚的幻想著,明天他們總要讓我吃飯,打開門我就心平氣和的和他們講道理。幾千年的陳規陋習,愚昧傳統不是一朝一昔就能消解的。即使他們不放我出去,等開學了,凌志遠見不到我,一定會焦急的打聽著找來的,他口才好溝通能力強,一定能說服他們的。想到他我的心情好了許多,他的嘴又粘到了我的唇上,我不再冷,不再覺得可憐,不再那麼無助。我太累了,疲勞到了極點,朦朧中他輕輕的摸著我的頭,我睡著了。我哪裡知道在幾個月前,他們就為我設定了終身,一直瞞著我,明天就是他們為我精心選定的黃道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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