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Lisbon和Jane在局長辦公室外的行為與對話,以及公然相攜出去吃午飯的行為,CBI內部想打聽八卦的人不在少數,只可惜,大家都知道他們這組人十分團結,所以大多數人都不敢把好奇心付諸行動,剩下幾個膽大的,被素有Ice-Man之稱的Cho反問兩句,也只能無奈地做鳥獸狀退散了。
如往常一樣,午飯後,Van-pelt與Rigsby在大辦公室向Lisbon匯報了外出調查結果。Jane在一旁默默聽著,總體而言,他們查到的與私家偵探的報告差不多,沒有什麼疑點。
Van-pelt與Rigsby匯報完畢,Lisbon分配了工作。待她一走,Cho和Rigsby一前一後跟著Jane去了茶水間。Cho把一個文件夾放在了Jane面前,言簡意賅地說:「RED-JOHN所涉案子死者的屍檢報告。」見到Jane詢問的目光,他解釋道:「我不知道你去向法醫確認什麼事,只能把以前的屍體檢查報告整理了一下。」
雖然早已研究過無數次與RED-JOHN有關的一切,屍檢報告更是快倒背如流了,但翻著Cho利用午餐時間整理的文件,想著一定是他用自己的冷臉「鎮壓」了本該沸沸揚揚的八卦,Jane心中除了感激還是感激,但說得出口的只有一句「Thank-you。」
Rigsby似乎一點都沒感受到其他兩人之間的氣氛,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脫口而出:「你和Boss結婚時,我和Cho可以當伴郎……」在Cho鄙夷而無奈的眼神中,他吞下了後面的話,茫然地看著Jane,問:「What?我說錯什麼了?你們去見局長,難道不是……」
「AIlright!」Cho一副「這娃沒救了」的表情,拍了拍Rigsby的肩膀,「我們該去現場了。」
「可我還沒說完。」話音未落,他似乎感覺到自己又說錯話了,可一時間不明白自己錯在哪了,無辜地看了看Cho,大概是希望他能解釋一下。
Cho還是永遠的面無表情,嚴肅地說:「路上我給你買腦白金。」然後轉身問:「Jane,你和我們一起去嗎?」Lisbon去見局長了,Van-pelt最近對Jane十分反感,他自覺應該肩負起保護他的責任。
「叩叩叩。」Van-pelt敲了敲玻璃門,打斷了三人的對話,「Jane,我們談一談。」她的表情很正式。
「Ok。」Jane笑著點點頭,對著Cho和Rigsby揚了揚手中冒著熱氣的杯子,「我沒事,你們快去快回,Van-pelt不會把我吃了的。」
「Why……」
Rigsby只說了一個疑問詞,Cho已經往外走去了,拿起了桌上的車鑰匙,「我開車,我們兩個小時內能回來。」
Rigsby追上了他的腳步,「你真要給我買腦白金?那是什麼東西?」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不得不說,當年第一天入CBI,Van-pelt第一印象就不喜歡Jane,短短幾天的相處後,她覺得他是一個自以為是,自說自話,自戀又不擇手段的混蛋,從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更讓她不能接受的,他本身是騙子就算了,居然認為所有的靈媒都是騙子,甚至連上帝都不相信。
幾年的同事,她知道事實上他並不像表面那麼混蛋,某種意義上他是一個善良的人,甚至他也可以是一個完美的情人。
很多人都無法理解她為什麼冒著失去工作的危險,再次喜歡上單純又一根筋,有些呆,又有些暴力傾向的Rigsby,可愛情是沒有道理的,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人的感情是不可以用理智分析的。所以當她發現Lisbon喜歡Jane,卻礙於規矩裹足不前,她這才接受了Jane的「威脅」,幫著他設計了Lisbon,單純的希望在愛情的路上「推」他們一把,可她怎麼都沒料到,浪漫的情人節突然會扯上RED-JOHN。
「如果你需要誘餌,我可以代替Boss。」Van-pelt嚴肅又認真地對Jane說。
Jane知道Van-pelt是來討伐他的,她的要求讓他錯愕了一秒鐘,隨即笑著問:「怎麼代替?讓我甩了Lisbon和你同居嗎?」
「你果然是為了抓住RED-JOHN才和Boss在一起!」Van-pelt說得義憤填膺,若不是茶水間的隔斷也是玻璃的,她很想一拳揍向他的鼻子。
Jane慢慢飲著自己的茶,觀察著她的反應。
「你會害死Boss的!」她低吼,深深懊惱自己為何會答應了他的要求。
相比她的激動,Jane依然慢條斯理的,無所謂地說:「也許不會。」
「即使最後抓住了RED-JOHN,你也會害她失去工作。」
「So?」Jane痞痞地笑著,一副只要抓住RED-JOHN,其他都不關他的事的模樣。
氣憤的Van-pelt上前一步,激憤地抓住他的西裝外套,低聲說:「即使Boss現在愛你,可當她知道你是為了抓住RED-JOHN才和她在一起,她會恨你的!」
「恨?」Jane微微皺起眉,把手上的杯子移開了少許,避免熱水濺在她身上。
Van-pelt沒看到他體貼的動作,用快要冒火的眼睛盯著他,一字一句說:「你是一個自私的混球!」她一邊說,一邊把避孕藥重重拍在桌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些是致人死命的毒藥呢?」
Jane拿起藥丸瞧了瞧,不甚在意地放下,問:「Lisbon讓你送去鑒證科?」
「Jane,不要用Boss冒險,我們可以用其他方法抓住RED-JOHN……」
「什麼辦法?」
「難道你真的希望用你和Boss的未來為RED-JOHN陪葬?」
Jane似乎覺得她這說法很有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Boss一向遵守原則,如果她被迫離職,離開她最愛的工作,然後又發現你對她的那一點點感情根本抵不上你對RED-JOHN的執著,她一定接受不了,而你一定會後悔的!」
Jane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在Van-pelt與他說話前,他一直有一個關鍵的地方想不明白,現在他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並且有了初步的計劃。只是,如果他承認對Lisbon的感情能確保計劃的成功率,但這樣也許會讓她陷入更大的危險。
應不應該承認?他問自己。
畢竟是多年的同事,雖然不知道Jane對Lisbon有多少感情,但Van-pelt明白,只有Lisbon對Jane來說才是特別的,所以她才會試圖勸說他。
此刻看到他的遲疑,她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繼續說道:「Jane,現在還不遲,你一定有辦法讓所有人相信,你為了抓住RED-JOHN,才會和Boss……」
Jane搖搖頭,打斷了Van-pelt,拉開兩人的距離說:「Grace,這麼多年了,雖然你猜得不錯,但你還是不瞭解我。對我來說,沒什麼比抓住RED-JOHN更重要。」他還是選擇了Lisbon的安全,用他的謊言。
「你還是要犧牲Boss嗎?」Van-pelt沉著臉問,「你到底在多久以前開始你的計劃的?設計我讓Lisbon邀請你參加情人夜宴會的時候?還是更早以前?」
「也許是那時候,也許是更早以前。」Jane依然在笑。
「我再問你一次,對你來說,只有RED-JOHN才是最重要的,重要得可以犧牲掉Boss的工作,甚至她的性命?」
「Grace,你希望我怎麼回答?或者你覺得Lisbon聽到什麼樣的回答才會把我從她家一腳踢出去?」Jane一邊說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一支錄音筆。
當著Van-pelt的面,Jane大搖大擺地刪除了錄音,笑著說:「你不覺得這麼做太老土了嗎?」在Van-pelt靠近他的時候,他一時好奇,就把她口袋中的東西順手掏了出來。
「你!」Van-pelt一把奪過錄音筆。她知道戀愛中的女人不會聽信她的一面之詞,所以打算在勸說不成的情況下用證據說話,卻沒料到計劃會被發現。
「即使沒有錄音,我也會去向Boss坦白的!」她鄭重而又激憤地繼續說:「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哄得Boss帶你回家,但假的感情永遠是假的,她遲早都會發現。」
「你怎麼知道不是Lisbon主動帶我回家的?」他這麼問純粹只是無聊,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走廊,暗自嘀咕:Lis和大boss談得也太久了吧?大boss不會出賣我吧?
對他的態度,Van-pelt憤怒至極,指了指避孕藥。「如果不是你耍手段,Boss會需要這東西?以Boss的性格,即便她喝得爛醉也不會忘了局裡的規矩!」
Van-pelt的最後一句話吸引了Jane的注意力。
說實話,他不得不承認,在私底下Lisbon確實是一個熱情的女人,但熱情不等於主動,或者說本質上她仍然屬於保守派。
Jane不是嗜酒的人,但他知道,酒精也許能讓人失去理智,做一些清醒時不敢做的事情,但如同催眠一樣,酒精不能讓人跨越道德底線,不會讓她在不明他的情感走向前突然違反自己一貫的原則。而且作為當事人,仔細分辨,還是能明顯地發現情人夜那晚她的不同。
「原來我也盲目了。」他自嘲地想著,急急對Van-pelt說了一聲「謝謝」,走了出去。
「Cho,幫我查一下情人節那晚死者的行蹤。」他對著電話說。
「Ok。」Cho沒有問為什麼,看了看不遠處正在檢查死者書信,票據的Rigsby,說:「他只是羨慕你們……」
「我明白。」Jane用手摀住話筒,悄聲說:「你能不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拿到以下地址的監控錄像?」他報了有一個地址,是他和Lisbon參加聚會的場所,隨後補充道:「有出入口的也可以。」
「不驚動任何人?」Cho不解。
「就是只有我和你知道,最好連對方都不知道監控錄像帶被取走,至少不知道是警察取走的。」Jane的聲音帶著興奮,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本來對他而言,偷卷錄像帶並沒什麼難度,但他怕自己正被監視著,只能打電話給Cho。
Cho自己也不知道,這些年他一共被Jane「設計」過多少次,原本他想問為什麼的,但鬼使神差的,他只說了一句「Ok」,大腦已經在盤算如何完成這個任務。
「怎麼了?」Rigsby拿著一打信用卡簽單走向Cho,一張一張翻閱著,然後用眼睛的餘光偷偷瞟了他一眼,問:「是誰的電話?」他根本沒期待答案,緊接著說:「你說,如果我也向局長坦白我和Grace的關係……」
「不是現在。」
「What?」
「RED-JOHN,不抓到RED-JOHN大家都沒有安生日子過。」Cho面無表情的回答,開始檢查死者的書桌。
「我們一定會抓住他的。」Rigsby點頭,疑惑地再次確認了單據的時間,然後遞給了Cho,「你看,這傢伙很奇怪,把去年的藏在抽屜裡,今年的卻一張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