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外面回來的Rigsby和Van_Pelt看著兩人往外走的背影,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走到Cho的桌子前。「Boss和Jane,他們……」Rigsby有些語無倫次,或者說,他佩服他們的勇氣,他和Van_Pelt地下情那麼久,他可沒有勇氣當眾摟她的肩膀。
Cho知道局長室外的騷動,即使心中驚訝得要命,但他依然用標準的101號表情,簡單扼要地說:「Boss和Jane見過局長了。你們去藥房,結果如何?」
「沒什麼線索,藥房和附近的人都不認識死者。」Rigsby回答完工作,壓低聲音,好奇地問:「知道他們對局長說什麼了嗎?難道他們……」
「彭!」一聲,Van_Pelt把自己的配槍扔進了抽屜,生氣地說:「Jane會讓Boss失去工作的……」
「可是他喜歡Boss,他親口承認的。」Rigsby反駁。
「也許他喜歡Boss是真的,但RED-JOHN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Boss可能只是誘餌!RED-JOHN三年未出現了,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作案?也許下一次我們在現場看到的就是……」
「Grace!」Rigsby打斷了Van_Pelt的話,回頭看了看Jane和Lisbon消失的方向,「我們會抓住RED-JOHN的,不管他們中的誰被調離,只要他們相愛,就是值得的!」
「如果沒抓住RED-JOHN呢?為什麼你們都認為Boss應該為Jane失去工作?因為她是女人……」
「你們的問題不是Boss和Jane的問題。」冷面Cho一貫地一針見血,面無表情地轉移了話題,對Van_Pelt說道:「與其擔憂別人的事,還不如再深入調查一次死者的背景,RED-JOHN不可能為了殺人而殺人。」
看著Van_Pelt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Rigsby望著她的側臉,鬱悶地說:「其實上一次我就說了,我願意為了她……」
「我不是你們的婚姻顧問。」Cho一邊說,一邊急匆匆地往外走。
「Hey,你去哪?」Rigsby追了上去。
「去檔案室看RED-JOHN案件的所有屍檢報告。Jane早上去了法醫那,他一定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Cho的臉上還是沒有太多的表情,但事實上他是最不希望Lisbon被調走的人,他才是跟她最久的那個。
Lisbon被Jane半拉半摟著出了辦公室,並不完全因為她再次的,全然的被他忽悠了,或者說其實她也有話問他,某些不能在滿是玻璃隔斷,隔音效果並不怎樣的辦公室內說的話。
餐廳的角落中,Lisbon欲言又止,Jane不客氣地從她盤子裡分走了半塊三明治,笑著說:「這麼難開口?難道你要再次向我表白?」
「What?!」Lisbon只能瞪他,然後提高了音量說:「再次?哪裡來的再次?」
「我應該沒有聽錯吧?Boss的辦公室內……」
「那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Jane的笑意更濃了。他一直以為,只要知道她愛他就夠了,很多東西不一定非要說出口不可的。可聽到她在別人面前坦誠她愛他,他居然感動了,甚至還有些暗喜。他選擇搶先向局長坦誠他們的關係,為了避免一向規矩至上的她會選擇離開CBI,沒想到會收穫意外的驚喜。
Lisbon看著Jane吃著她點的三明治,忽然覺得自己像一隻小狗,而他正在逗她。
「我只是對Boss用了點技巧而已!」她一邊說,一邊奪過他手中的三明治,「想吃三明治自己點!」說完還賭氣似的把東西扔進了自己的盤子。
「Liar!」
「你給我正經一點!」
「Ok!」Jane吃起自己盤子裡的薯條,還不忘看了一眼已經被咬了兩口的三明治,不死心地說:「你一向只吃半塊的,何必浪費……」
Lisbon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被表面的他騙了。抬頭看著他從容不迫的笑容,她把自己的盤子推到了他面前,問:「你真的想要這塊三明治嗎?」
Jane的招牌笑容凝固了三秒鐘,伸手欲去取食物。他的手還未觸及盤子,手背卻被抓住了。
「Jane,其實你才是Liar。」Lisbon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
他們看著彼此,似乎都不知道應該對對方說些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Jane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漸漸拾回一貫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不管我們誰在說謊,我只知道你並不想離開CBI,你喜歡這份工作……」
「不管我喜不喜歡,我只知道你不能離開CBI。」Lisbon說的是肯定句,帶著命令的口吻。
Jane從她的眼睛中讀到了濃濃的擔心與憂慮。他喜歡她的綠色眼眸,不止因為迷人,更因為誠實。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她的手,低聲說:「我沒事的,我保證。至於CBI的工作,我以為我們已經討論過了。反正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Lisbon依然在看著他,然後微微搖頭,「Jane,我被你騙了無數次,但這並不表示我不知道你在騙我。」她用另一隻手握住他抓著自己的那隻手,「我不需要你用假裝的輕鬆來安慰我,你明白嗎?」
Jane的笑容終於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了。他不想她被恐懼、絕望、擔憂等等負面情緒包圍,所以他選擇笑著面對她,和她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他喜歡看她生氣的模樣,因為那時候的她充滿活力與生氣,能讓周圍的人都滿懷對生活的憧憬與希望。
其實Jane心理很清楚,Lisbon作為CBI兇案調查小組的領導人,在男人的世界讓別人對她心悅誠服,她不可能輕易相信別人,也不會毫無保留地對其他人展露真實想法,更不會讓情緒阻礙理智,從而影響所有人的工作。
事實上,他們之間說白了只是Lisbon在配合著容忍他,而他在努力挑戰她的極限。他們假裝看不清真實的對方,樂此不彼地玩著「欺騙」遊戲,事實上,他們騙的只是自己。
「Jane?」Lisbon輕輕推了他一下。她想對他說:你不必在我面前強顏歡笑,至少不是現在,但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換了一個位置,無言地在他身旁坐下。
自從妻女被殺,Jane一心只想報仇,為了不連累別人,他不與任何人建立親密的人際關係,可不知不覺中,他早已習慣Lisbon坐在他身旁,哪怕只是這樣無言地坐著。
看著默然無語的Jane,Lisbon輕輕歎了一口氣,又靠近了他幾分。「我思前想後,死者與我能扯上關係的只有那間藥房了,而藥房……」她的聲音很輕,她的動作似乎只是配合她的話語,讓他能聽得更清楚,又好像是為了驅散他四周的悲傷氣氛。
「我想把藥拿去做成分鑒定。」他們都知道她口中的藥指的是什麼,這也是她隨他出來的原因。對Lisbon而言,在CBI的辦公室,他們是Agent與Consultant,但在餐廳,他們是Lisbon和Jane。
即使在她買藥的當天他已經做了檢查,但對她的提議Jane還是點了點頭,至於RED-JOHN的目的,他已經有了某種猜測,只是……
對Jane來說,人生最大的打擊莫過於妻女被殺,相對的,如果RED-JOHN想最大限度地折磨他,那麼——
只是,這樣的計劃太過繁瑣,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先不說愛情的捉摸不定,孩子也不是說有就有的,更何況他們都不是不諳世事,知道的避孕方法絕對比懷孕手段多。最重要的,這計劃歷時太長,RED-JOHN有能力,有自信能夠長期監視他們?
一大早,Jane上班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了法醫,檢查屍體。經過他的親眼證實,除了第一,第二刀,這次的死者與前幾年的死者,無論是傷口位置還是下刀力度都十分相似,再加上用鮮血染過的腳趾,基本可以確定並不是外人模擬作案。
至於第一,第二刀傷口的不平整,按法醫的說法,可能是他長久沒執刀,技術有些生疏,當然,也不能排除在他銷聲匿跡期間,手曾經受過傷,或者心理上遭遇過某些事情。
相比法醫的推理,Jane更加好奇,RED-JOHN為什麼突然開始犯案,為了等他與Lisbon確認相互間的感情,還是之前他因為某些原因無法作案?無論是坐牢還是住院或者其他原因,他們都從無從查起,因為全美國人口太多。
所以事情又回到了原點,為什麼要殺死一個普通的藥劑師?為了避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