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蒼曲 第四卷:靈心戀蒼 第85章 木頭的苦衷
    一個月前,在接待清樂童子回京城途中認識了水艷,而那一段相遇,卻是經過了精心策劃,水艷的目標不是別人,正是木頭!

    那一個令我肝腸寸斷的夜晚,水艷悄悄地進入了木頭的房間,正是這場誤會讓我對木頭心灰意冷,殊不知,那一夜事實上,也正是造成木頭的改變的關鍵!

    ***********

    水艷小心翼翼地來到木頭的房門外,四處張望確定沒有人發現後,才頗有規律的輕輕敲了房門,屏息等待。

    門呀一聲地開啟,木頭頭髮微亂,表情卻仍是如萬年殭屍般不變,眼裡閃過一抹訝異,聲音略顯暗啞地問道:「什麼事?」夜半時分,她一個女子敲他的門,很難不讓人誤會。

    水艷又是緊張地回頭張望,伸手推開木頭,身子靈巧一閃便進入房內:「進去再說。」不待木頭反應,便把門合上,渾然不覺在斜對面的房間內,有一雙傷心欲絕的眼睛,她的一舉一動依然落入了她的眼力。

    木頭不悅地後退一步,這女人還真敢,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她不怕毀了她的名節,他還擔心壞了自己的清譽呢!

    走到廳內正中央的桌子上,拿起火種就要點燃蠟燭,手腕卻被一雙柔荑握住。

    「別,別點燈。」水艷輕聲說,美眸在黑暗裡閃閃發亮,藉著窗外的月光,木頭能清楚看見她雙眸裡的激動,就連身軀也輕輕顫抖。

    裝似不經意擺脫了她的手,木頭蹙眉後退了幾步,對於眼前女人的奇異舉動感到不耐,「你想幹什麼?」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可能性,可是都被他否決了。

    水艷掩嘴輕笑,被木頭防備的表情給逗笑了。「你說我想幹什麼?」向前跨一步貼近他,卻被他立刻後退好幾步給笑得花枝亂顫。

    「不知道。」木頭老實回答,他一個大男人可沒什麼好怕吃虧的,若她當真有什麼不軌行動,他一掌就能劈暈她。

    「呵呵。」水艷此刻的模樣與白天斯文淑女的形象差之甚遠,頑皮的手如靈蛇般撫上他的胸膛,「你要不要猜一猜?」

    木頭的汗毛立刻豎起,幾乎是在水艷的話音一落,他立刻出掌,在手掌快貼近她的後腦勺時,水艷卻以詭異的身法避開。

    沒想到一個嬌滴滴的女子竟然識得武功,避過自己的攻擊,木頭當下愣著了,可是不待他思索,水艷的下一招已來到面前,木頭忙聚中精神,專心對付她。

    倆人藉著月光,在小小的臥房內打鬥起來,水艷越是出招攻擊,木頭的眉頭愈發深鎖,他感受不到她的殺氣,他能輕鬆地化解她的攻擊,只不過……她的招式……

    木頭下一秒立刻停手,比劃了約莫半柱香卻臉不紅氣不喘,水艷的手掌恰恰好停在他的額前,凌厲的掌風拂過他的面,木頭的眼睛卻眨也不眨的,彷彿一點都不擔心她會傷了他般,只是定定地盯著她。

    水艷頓了片刻,才把手掌收回,拂拂自己的秀髮,巧笑倩兮地回視他,彷彿方纔的打鬥不過是幻覺,霎時間,倆人只是在黑暗中靜靜地對望著。

    「你是誰?」木頭率先打破沉默。

    「我是水艷啊!」

    「你會凌家掌法。」木頭篤定地說,凌家掌法,這在他小時候經常聽見不下千次的掌法,正是他的師傅兼恩人傳授與他,他雖不知這掌法在這江湖上聞名與否,可是他知道,這是他師傅家傳的武術,每當師傅提起時,臉上驕傲、落寞和思念的表情,至今仍深埋在他心中。

    「沒錯。」水艷也不否認,臉上依然掛著絕艷笑容,與木頭嚴肅沉重表情形成對比。

    「為什麼?」師傅說他並無親人,何以這世上除了他之外,還有人曉得此法?

    「因為,我是凌家人。」水艷斂起笑容,朱唇輕吐出這句話。

    凌家人?木頭的瞳孔收縮,下顎緊縮,整個身體繃緊,他激動地盯著水艷,好半響才困難地說:「不可能。」一定是假冒的,師傅除了自己之外,已無親人。

    「不可能?」水艷戲謔地重複反問。「我是凌鵬的女兒,親生女兒。」

    師傅的名諱?木頭驚疑不定,師傅的親生女兒?何以他不曾聽師傅提起過?

    「師傅並無親人。」

    「呵呵,沒有親人?」水艷低笑。「他並不知道我還活著。」黯然地說。

    木頭臉色一整,在水艷的示意下,倆人在圓凳上坐下,靜靜聆聽水艷訴說著多年前的事情……

    數十年前,凌鵬在江湖上乃數一數二的武林高手,性格冷峻,一生中除了鑽研武術之外,能在他心目中佔一席之地的,就只有生死之交慕容羽了。說起著慕容羽,當年在白道上也是個傳奇人物,為人正義嫉惡如仇,替天行道引來不少人的恭維愛戴。

    慕容羽這一生斬惡無數,而在十年前,經過所有武林中人的商議,決定一懲當時為惡之首黑御門的首領,他一人挑著劍,與黑御門的首領打了個天翻地覆,最終大獲全勝歸來,獲得所有人的歡呼,為他斬除一惡而感到與有容焉,然而,此舉卻為他種下一無法挽回的後果黑御門當年宣佈瓦解,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數年後,一群黑衣人在一月黑風高的夜晚突襲慕容府,慕容府上下三十餘人口被殘忍屠殺,慕容羽因攜其幼子到凌鵬的府上做客而逃過一劫,卻也造成家人們的殘死。

    當慕容羽帶著幼子回到家時,府裡已破爛不堪,大火正在蔓延,一具具屍體、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慕容羽雙目通紅,如發狂般抱著親愛的妻子變冷的身軀狂吼。

    凌鵬匆忙趕到現場時,所看到的便是如此讓人心酸的一幕,慕容羽把尚年幼的兒子交給凌鵬後,輕聲交待他好好撫養他之後,便自刎而去,臨死前只留下一句話:這是我的報應。

    凌鵬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抱著哭啼的孩子,轉身便飛身離開,而讓人發指的事情才剛展開,黑御門的人竟然在同時間殺到凌府,無情屠殺所有人,當凌鵬來到家門口時,只能怔怔地看著眼前熟悉的畫面,而那一張張面孔卻換成自己的親人、妻子、僕人……

    凌鵬強忍著內心的憤恨和痛苦,燃火把房宅連同屍體燒起來,攜著慕容羽的幼子開始逃離的生活……

    「慕容羽……」木頭喃喃重複,腦海裡似乎閃過什麼畫面,卻抓不住。

    水艷的淚水早已流滿面,卻依然堅強地握緊拳頭,平靜地說:「沒錯,慕容羽就是你的爹,你就是那名倖存的孩子,而凌鵬就是你師傅、我爹,當年拋下我離開的凌鵬!」

    「為什麼?」木頭不相信師傅會做出如此之事。

    水艷自嘲般笑了笑:「這也許是我命不該絕,當時我調皮貪玩跑到後山上去玩,黑御門的人如死神般一刀刀地收割我親人的性命,我的娘親、我的奶奶、婢女……我親眼看著,卻不能作聲,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顫抖,我的爹親到哪兒去了?……他回來了,可是遲了,帶著方才見過的小弟弟,然後……一把火燒了!他沒有發現他的女兒還活著,他燒了家,然後就離開了!」水艷說到最後聲音哽咽。

    木頭覺得自己兩眼微熱,不知該說什麼,只得靜靜等待她的心情恢復。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我自己一人忍辱負重活了下來,我的生活目標就是找到你們,我十五歲開始踏遍天下尋找你們,五年了!終於!終於讓我找到你!」

    「你如何知道我是當年的……」

    「我記得你的眼睛,你的綠眸,從我當年第一眼看見你時,便深刻地留在我腦海裡。」水艷深吸口氣才繼續說:「我知道我爹已逝,我找上你,是有重大目的,我希望我們能聯手,替我們的至親報仇!」

    報仇?木頭困惑地望著她。

    「黑御門的人至今仍在追殺你,與其提心吊膽地等待敵人,不如我們聯手給敵人出其不意地一擊?」水艷情緒平復,如今冷靜地說著自己的計劃。

    「……所以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包括你那未婚妻,為了不連累她,你應該很清楚你必須幹什麼。」

    ……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