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帳半掩,柔軟床墊上隱約可見一具豐腴的身軀,埋首在錦被下。
水艷低低呻吟,玉手狠狠地扯著自己的秀髮,為什麼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她身上?
「哦,我的天!」水艷的臉紅如番茄,每每憶及那瘋狂的一夜,她就不能遏止地臉紅,「都是那臭老頭!」第一百零一次低咒著清樂童子,貝齒狠狠咬著被子。
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水艷猛然抬首,「誰?」
「是我。」門外傳來木頭低沉的嗓音。
木頭的臉上不乏疲憊,下一刻緊閉的木門開啟,映入眼簾的是水艷那依然令人窒息的絕美臉孔,此刻卻顯蒼白,一頭凌亂的頭髮,與平時打扮得如一朵花般的形象差之天地。
「你還好麼?」
「蒼……」水艷一扁嘴,在木頭擔憂的眼神中,釋放自己壓抑多時的無助,緊緊抱著他哭了起來。
「怎麼了?」木頭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感覺自己胸前的衣襟迅速被淚水濡濕。
「嗚哇」水艷哭起來絲毫不顧忌形象,清白被奪的委屈,隨著淚水發洩出來,她無法對木頭說明,只能嘶聲哭泣。
木頭無語抱著她,雙眼無意瞄見水艷俯首而露出的優美頸項線條,一點一點的紅痕在雪白的肌膚上是多麼的明顯。那是什麼?
水艷哭得兩眼紅腫,才抽噎著從他懷裡抬起頭,卻見木頭傻愣地盯著自己的頸子,心猛然一緊,撫上自己頸項,無措地忙把衣領拉高。
「你中毒了?」木頭滿腹疑問。
嬌容一變,他怎麼知道自己昨晚中毒?難道是那清樂……該死,難道自己的名節就此毀於一旦?
木頭驚見水艷的臉色青紅交錯,只道是自己猜對了,緊張地指著她的頸子:「這紅斑……」
紅斑?水艷欲蓋彌彰地用手撫上自己的頸項,暗地裡鬆了口氣,原來是看到那紅痕,可把她嚇壞了。
「沒事,是昨晚被蚊子叮了。」那又老又討人厭的大蚊子!
蚊子?可是又不會腫,木頭想瞧個仔細,卻被水艷擋住了。
「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見他依然不死心,水艷忙轉移話題。
「沒事。」木頭總算把兩眼定在她臉上。「來看看你。」
「靈兒姑娘還好嗎?」水艷沒忘昨晚的畫面,只是方才自己逕自哀哀自憐,一時沒想到去探望傷者。
「嗯。」木頭臉色黯然,眼裡滿是擔憂。
水艷沒有錯落他的一絲波動,心裡更是不忿,那女人該有多好,這麼多的人擔心關懷,受了點傷,所有人心疼關心,反之自己呢?失蹤了一夜,沒有人發現,追擒刺客反賠上清白之軀,這一切又有誰來為自己憐惜呢?
水艷越想越委屈,內心一股火氣燃起,她緊緊握著木頭的手臂,嘴裡吐出讓木頭瞬間成為化石的話:「我們結婚吧!」
木頭好半響沒能說上一句話,乍聽見她的話,木頭恍如被一道雷劈了下來,腦海裡亂成一團,片刻後只能勉強苦笑地道:「別鬧了。」
然而,他的回答卻如刀般把水艷的那一根理智的弦給割斷了,水艷激動地揚起聲調:「為什麼?你不願意?你心裡還是想著她對不對?」
「我們當初說好了,要一起報仇的,你忘了你的父母是讓誰給害死的嗎?你忘了我的父親,你的師傅是如何被人逼害的嗎?這麼多年來,你是如何被人追殺,只能躲到山上過著孤獨的日子嗎?」
「我記得。」木頭苦澀地扯了扯嘴角,「那跟結婚有何關係?」
「你記得就好。」水艷此刻瘋狂的表情令人畏懼。「你是個生命中無時無刻都生活在危險中的人,你別忘了,黑御門的人正在追殺你,而她也正是因為你,才受了傷,你跟她在一起,只會害了她,難道你想要親手害死她嗎?」
說罷,水艷滿意地看見木頭痛苦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然達到,心裡隱隱升起一絲不忍,隨即強壓下,她只是實話實說,也是為了他好,有錯麼?
「不……」
「蒼,」水艷溫柔地握著他的手,眼裡的柔情仿若能滴出水般,「只有我,只有我才能幫助你,我們倆都有共同的敵人,我會武功,你不用擔心會連累我,我能保護自己,且能助你一臂之力,相信我,只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輕輕地在他耳邊說,像是要把他催眠般。
木頭臉上有一絲憂鬱困惑,隨即雙眼恢復清明。
「你多休息。」點點頭,撇。
水艷呆呆地看著木頭的背影,怎麼說到好好的,就走了呢?她是說錯了什麼嗎?現在是什麼情況?
木頭挺直身軀離開,唯有他才知道,自己的步伐是多麼地沉重。靈兒為他擋了一刀,從地獄裡走了一趟,好不容易才挽回性命,他原本經過這事件後,想要好好地對待她,重新來過,也多虧了水艷,他才從柔情中驚醒,他幾乎忘了自己身上背負的使命,那沉重的負擔,是不容許他考慮兒女情事,往日的甜美回憶,只能苦澀地品嚐回味,這一切都在那一夜裡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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