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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夫，我的傷勢如何了？」披上外套，我背靠著軟枕，憂心地問著正在收拾藥箱的年輕大夫。
楚天白皙的臉龐上掛著清淡的笑意：「好多了，傷口已經開始收口，只要你不要劇烈運動，待它結疤後，再塗上我調配的膏藥，保證不會留下一丁點痕跡。」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側了側頭，遲疑地說：「只可惜……」
伸手擺了擺，我裝似不在乎地說道：「沒關係，最起碼我還活著，不是嗎？」調皮地向他擠眉弄眼，才把他逗笑了。
楚天臉上笑著，心裡卻不免有一絲心酸，好好地一個巧俏可人的小姑娘，就這麼沒了，雖然她表面上無事，可是又有誰知道那是不是強顏歡笑呢？
「好了，別說我的事了，倒是你……」我假意哭喪著臉，小手緊握著胸前的衣襟，哽咽道：「我的清白身軀被你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你說，我這一生該怎麼辦啊！」假意拭著眼角不存在的淚水，一雙眼還偷覷楚天的反應。
「我……我……」楚天的臉暴紅，就連纖細的頸項也染成一片淡紅，沒想到我會有如此一說，頭腦有節奏地搖擺：「不、不、不。」
「你還不承認？你剛剛還在我的腹部上摸來摸去，難道一切都是假的？」我悲號一聲，把小臉埋在手掌內，雙眼卻透過指縫偷瞧慌成一團的可憐人。
「不、不是的，事情不是這樣的！」楚天緊張的差點咬到舌頭。「其實、其實我……我是個女的！」被我的哭泣指控給嚇得不知所措的他，一時不察說出了自己的秘密。
楚天愣了一下，為自己的失口而感到懊惱，卻在下一刻被我的哀嚎弄得不及思考。
「嗚你騙人！怎麼可能？你是女的？我不相信！你還想要騙我？你根本就不想負責！」嘻嘻！還不露馬腳？看你還敢騙到什麼時候！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我……我真的是女兒身。只是我瞞著師傅偷跑出來，為了掩人耳目才身穿男裝，我真的是名女子！」
我眨著淚水抬起頭，那是被笑意惹出來的眼淚，卻讓楚天誤會了。「真的？」
楚天猛點頭。
「那你要證明給我看，我才相信。」
「要怎樣證明？」楚天丈八高摸不著頭腦。
「這樣。」
我猝不及防地在她胸口摸了一下，咦？扁的？難道她用布條束著？
楚天呆呆地看著我，被一個女性輕薄了，這狀況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好半天她的思緒中斷，然後臉頰慢慢發紅，身體向後一仰，緊緊交叉抱胸，防備地看著我。
「噗刺！」我被她的模樣給逗笑了。「我只是跟你鬧著玩的，別緊張。」招招手示意她坐靠近點。
楚天驚疑不定，著實被眼前這思考異於一般人的姑娘給搞糊塗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訝異我是女兒身？」反倒是她自己被嚇唬了一大跳。
我抿唇而笑，親熱地握著她的手道：「我不訝異，是因為我一早就知道你是女兒身呀！」
「你一早就知道？怎麼會？你怎麼知道的？」
就憑你那彆扭的舉動，一個姑娘家穿上男裝換個髮型，還騙不過我的金睛火眼，瞧她單薄的身子，一舉一動是那麼的斯文秀氣，齊家的人是情況緊急，一時不察被蒙了過去，若是仔細觀察，不難發現些疑點。
「這有何難？我第一眼就瞧出來了。」竊笑著看見楚天張圓了小嘴。欣賞一番她好笑的表情後，我才不急不徐地說：「這不怪你，是我太厲害了。」
楚天憂心忡忡，摸了摸自己細滑臉頰：「真的嗎？我還以為我的化妝技術出了什麼破綻呢！」
我在心底又是笑不可抑，就憑你把彎彎的柳月眉畫得黑點、粗點，就是化妝了？
「沒有、沒有，你扮得很好、很好！」我偷笑。「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何以要掩飾自己呢？」懶洋洋地靠在床上，我對她感到好奇。
「我叫楚天，是一名大夫。」楚天此時比較自然，同是姑娘家沒什麼好顧忌，再說我也知道她的秘密，也無需隱瞞什麼，乾脆什麼都如實告知。
「這我知道，說說我不知道的吧！」
「嗯……我師傅是衣步斯……」
「醫不死？這麼說來他很厲害咯？」
「不是醫不死，是衣步斯。」單純的姑娘糾正我惡意的解釋。「師傅當然很厲害了，只要你尚留一口氣，師傅都有辦法治好他，多少人千里迢迢地來到師傅隱居的小茅屋只為求他動動手醫治呢！」楚天臉頰發光，雙眼冒出耀人的星芒。
「哦？那他一定醫好很多人，是個人人稱讚的大善人了。」某人卡茲卡茲咬著瓜子，不是有句話叫做，醫者父母心嗎？
楚天的表情僵了僵，嘟著小嘴搖搖頭，選擇聽不見我的問話，繼續道：「師傅這一生只收了我這一個徒兒，可是我長這麼大了，跟隨師傅多年，卻不曾離開過那山林，所以我便趁師傅出門摘藥的那三天，準備好一切偷偷溜出門。」楚天可愛地皺了皺鼻子。「我記得師傅說外頭的人心機險惡，所以我便以男生的裝扮，一來可掩人耳目，二來行動也較方便。」楚天為自己的聰慧感到驕傲。
「可是當日被總管找來替我診治時，你何以那麼狼狽落魄？」我一句話戳破淌漾在自己陶醉中的小女人。
「我……因為我身上的盤纏有限……所以……所以……」越說越小聲，最後羞愧地低下頭。
看來這不曾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不知道錢的重要性啊！我搖搖頭，對這姑娘能生存至今驚歎不已。
「這、這件事，請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楚天緊張地說。「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
如小鹿般無辜的大眼渴望地凝視我，叫我如何拒絕呢？
正當我被逼與她勾著小指頭許下諾言時，房門外也傳來小安的聲音。
「二小姐，少爺們和白公子來了！」語氣裡儘是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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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不要替小楚天配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