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齊鷹敏銳地察覺了什麼,一縱身便越過高牆,雙腳如踩無形的梯子飛向屋簷上,鷹目馬上捕捉到一道白影掠過,毫無猶豫,立刻探手一擒,眼看就要捉到他的衣領,可是對方卻極滑溜地一閃,躲過了他,讓齊鷹愣了一會兒,忙跟在他的身後,眼看那白影就快離開他的掌控,夜空突然飛下一黑影,攻擊著那人,齊鷹忙幾步縱身,捉住了他。
「幹得好!」齊鷹讚賞地說,換來夥伴的幾聲愉悅地鳴叫。
把來人反手鉗住,齊鷹聞到一股濃郁的酒味撲鼻而來,不由得蹙起了眉,他還道是黑御門的人,可是現在細想卻不對勁,黑御門門規第一項,就是嚴禁執行任務中喝酒,這人滿身酒氣不說,而且那雪白的……頭髮?
齊鷹又是一呆,原來方才見到的白影是對方長及腰腹的白髮,他可不記得門裡有白髮的人,當然,除了主上之外……
對方見齊鷹發呆沉思,又是靈巧地掙脫他的桎梏,邁起腳便欲施展輕功離開。
齊鷹氣急,三番兩次讓個老傢伙脫離自己的掌控,這種現象他還是不曾遇過,好勝心起,施展絕步輕功便在那人身後追趕。
當我從廂房裡走出,發現地就是兩道身影在屋簷上玩著你追我趕的遊戲,我合攏不了嘴,腦袋隨著倆人的身影無意識地移動。
「你們……在幹什麼?」深夜裡,我的嗓音顯得清晰,兩人的身影同時停下,卻沒有轉頭看我,只是相對望,心裡同時暗忖。
齊鷹這才仔細打量與他「玩」了半天的人,出乎意料地對方有著不相稱的童顏,雪白頭髮在月光下更顯閃亮,能讓自己費如此功夫卻能屢次逃過的人,肯定不簡單!
「清樂,齊二爺,這麼夜了,你們還在玩追追麼?」氣氛寂靜得可怕,我小心翼翼地詢問,不料得到兩人賞來的白果。
他們哪兒像是在玩?
齊鷹啼笑皆非,隨即想到什麼,詫異地問:「靈兒姑娘認識這賊人?」
賊人?
我開口想問,清樂童子卻怒了,「什麼賊人?我何時偷你東西了!」
「半夜三更在人家屋簷上鬼鬼祟祟地,不是偷東西,那你是幹什麼?」冷冷地反問,齊鷹瞭解對方是我認識的,也卸下心防,好整以暇地抱胸盯著他。
「對啊!清樂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我很好奇,他應該待在京城歐陽府才對,怎麼會來到杭州?
「我……」清樂一窒。「我是來賞月的。」
翻白眼,這理由若是有人信那就是傻蛋!
「師母……」
「住嘴!誰是你師母?」喝止清樂,上回被他的稱呼累得我被爹爹叨念了好久,再說我跟那人都沒關係了,我何德何能承受這兩個字?
「呃,靈兒,其實……」清樂童子趕緊改過,緊張搓著手想要解釋。
「原來閣下是就清樂童子。」
「沒錯,怎樣?」挺挺胸膛,清樂童子微側過頭擺出瀟灑的姿勢,三七面是他最俊的一面。
「沒什麼,只不過江湖傳聞實在讓人可畏,謠言說清樂童子乃當年武林高手,沒想到……也就只不過爾爾。」語罷還十分可惜地低歎一聲。
「混帳!你以為就憑你能奈我如何麼?方纔若不是你出陰招,讓那、那只什麼黑烏鴉攻擊我,你以為你能糾纏我至今麼!」清樂童子氣憤跳腳,狠狠瞪住停歇在齊鷹肩膀上的黑鷹。
不悅抿唇,齊鷹糾正:「它是鷹。」
「我管它是什麼!烏漆抹黑的骯髒死了!」
齊鷹面無表情看著對方幼稚的行為,然後似自言自語地低喃:「人言可畏、人言可畏。」
可不是,江湖上把他說得多麼可怕、殺人與無形,然而方才自己卻能與他周旋這麼久,若他當真有如此功夫,早已能一掌把他打死了,哪需要費功夫時間在逃呢?
清樂童子兩眼瞪得如銅鈴般,怒髮衝冠,氣極連說話都結巴了:「你、你!混帳!我、我的琴呢?我一、一定要你好看!」
他今晚貪酒喝,不小心沒有屏住氣息,才讓這臭小子發現,後發的酒勁讓他無力,輕功都大失水準,而他的琴又沒帶出,不然……不然這小子肯定死得難看!
「好了!」沒好氣打斷二人,年齡相加都快一百了,還要鬥嘴,他們倒好,我仰著頭看得頸都酸了。「有什麼事下來再說!」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候了,半夜三更在我廂房的屋簷上玩追追,我還用睡麼?
眼前一花,兩人已經站在我面前,我揉揉額角,無力地問:「清樂,你到底來這兒幹什麼?」不解決這件事,我也不用睡了。
「我是來保護你的。」清樂童子見隱瞞不住,只好從實招來。
「是你爹擔心你們有危險,我便跟著你們保護你們,這一路上你們下杭州,我可是打跑不少人,暗地裡替你們解決了不少麻煩呢!」清樂童子沾沾自喜地邀功,好久沒有這樣大玩特玩了!
「是什麼人?你有拷問他們嗎?」齊鷹問道。
我好笑地看著清樂童子望向圓月,裝似沒有聽見他的問話,我只好再問一遍:「好了,別生氣了,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嗯,只是江湖上的一些小角色,沒什麼的。」
「噢。」我沒有追問。
齊鷹緊盯他,見他神色自然不像說謊模樣,難道是自己誤會了?他還道是黑御門的人一路上跟隨齊軍,這麼說來還有其他勢力的人在跟蹤他們?還是真如他所說的,是不干緊要的小人物?
……………………………………………………………………
抱歉,現在才有時間更一章,現在沒這麼忙了,努力積稿,謝謝大家沒有放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