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愛 正文 第九章
    「什麼事,這麼著急的樣子。」我笑著問道。對于思怡我多了些對於一個少女的寵溺。大概就真的把自己當成長輩了吧。

    思怡不出聲,只遞來報紙,我看著這孩子,有點奇怪她今天的反應,便就埋頭看報紙,只那幾個醒目的大字,駭了我心,「國際文氏總裁文諾言小姐酗酒,日日流連夜總會……文氏企業目前股票已下跌兩個百分點,還在繼續下跌中……。」

    「老闆……。」我失了心魂,慌了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你出去看看文阿姨吧。」思怡倒是比我冷靜。

    「恩……。」我跳著站起來,才想到另一層,周蔚然必然是不會那麼輕易放我出去的。

    我站在涼亭裡轉了半天,直想冷靜下來。只是越想越到靜不下來。

    「阿蘭,你冷靜點。母親剛才出去了,我帶你出去。」思怡一句話宛如天籟之音啊!

    我便跟著思怡走到車庫,只車子還沒開出去,就被攔了下來,「小姐,夫人交代了冰小姐沒有得到她的允許是不許離開冰家半步的。」

    「是母親叫我帶她出去的。」

    「但是我們並沒有接到夫人任何通知,那麻煩小姐叫夫人給我們打個電話來說。」

    「放肆,難道我說的話還有假的嗎?」

    「小姐,這個恐怕……。」

    我頹然,怕是走不掉了,周蔚然果然謹慎。

    只這時門外開來一輛火紅色的跑車,車上坐的那人正是周蔚然,這下給她在門口逮住了,恐怕……

    果然周蔚然下車來,看到我坐在車字,便笑著問思怡,「打算幹什麼呢?」

    「我打算帶阿蘭出去散散心。」思怡小小年紀,鎮定的本事居然也是如此了得。若不是此時心情複雜,我定要誇她一番。

    「恩……天要下雨了,明天吧。」她已打開車門,「我們在園子裡走走可好。」這話倒是對著我說的。

    我抬起頭看天色,果然剛才還晴空萬里,現在倒像真有下雨的跡象了,天空的顏色青白的嚇人,難道這老天也要攔著我?

    我只走下車,就在腳尖在碰到土地,我低頭看到自己白色的裙擺的那瞬間,就不知怎的冷靜下來了,變回那個強悍的護衛自己的冰蘭。

    我與周蔚然並肩走在主屋後跑步場的草坪上,習風吹過,青青的一片草叢就隨著風搖擺。

    「你想出去嗎?」周蔚然將我拉坐在榕樹下的鞦韆上,一邊認真的看著我問道。

    我雙手拉著繩子,看著天邊的烏雲,輕輕的蕩起鞦韆,「嗯,我需要自由……。」

    周蔚然走到我身後,用力的推著鞦韆,鞦韆在空中擺盪起來。風彷彿迎著我的臉頰而來,溫柔裡夾雜著股強勁。

    「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好像七年前……。」在風裡,在我自由飛翔一般的享受裡,我聽到周蔚然的呼喊聲,她的聲音裡首次帶著愉悅的歡快。

    我回過頭,果然看到周蔚然臉上笑容恣意鋪張,帶著驕傲和滿足。

    當鞦韆飛的高起來的時候,我輕輕轉動著身子,毅然從上面跳了下來。當我落到地面上的時候,雙手都撐在地上沾染許些泥土。

    「你搞什麼鬼,想死嗎?」我只聽到後面周蔚然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微笑著站起來,拍了拍手,「其實蠻好玩的。」

    周蔚然見我沒事這才安心下來,只是忽然定定只看著我,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你就這麼想讓我明白那些事情嗎?」

    「知道嗎……。」我背對著她,閉著眼雙手舉向天空,「當年若我遇上的你,今日冰蘭說不定就是棵菟絲花……。」

    「你錯了……。」背後傳來周蔚然堅定的聲音,我轉過身來看著她。

    周蔚然直直的看著我,伸手撫著我的眉,「看你的眼便就知道你本性倔強了,想來這些年阿文必然也是吃了不少苦的……。」說著,她就撲哧的笑了出來,笑容裡帶著寵膩。

    「開始你並不喜歡這樣的我,不是嗎?」我說的坦白。

    「嗯,你該是個不染凡事的天使……。」周蔚然的手順著幫我理著被風吹亂的發。

    我拉下她的手,笑嘻嘻的說道,「那跟菟絲花有區別嗎?」

    「當然有。」

    「是嗎?」

    「是的。」

    剛說完,周蔚然又將我拽回鞦韆上,逼著我去蕩鞦韆。這女人,明就知道不是了,還想尋找些蹤影。

    那天,我們平靜的聊天,沒有了平時的尖銳和衝突,直到天色就真的晚下來,下人來叫我們吃飯才離開。

    離開的時候,周蔚然只盯著那鞦韆看了半天才離開。我只走的老遠的時候,才也回頭看了一下後面,青草依舊在暮色中搖擺,榕樹下的鞦韆在風裡看著是那麼的孤單。

    就如周蔚然那樣聰明的人,我提示的那麼明顯,又怎麼會不明白呢?她的愛早已遺落在七年前,如今那份愛超越不了時空,這個站在她面前的冰蘭再也不是那個她愛的冰蘭。

    第二天,我果然就能自由出入了,前提是我必須在「安全人員」的「保護下」才可。不管了,我深信自己還是有些本事的。

    帶著兩個障礙物,我就大搖大擺的出了周家。一出門,便就直奔酒吧。

    「砰砰砰……」我大聲的敲擊著酒吧的大門。

    好半天才從裡面伸出一個鳥窩狀的頭,「誰啊!大清早上的,要死人拉。」

    「姑奶奶也敢罵……。」我凶的恰恰北的看著阿KAY一臉想揍人的樣子。

    「哦……。原來是你哦,搞什麼嗎……進來吧。」阿KAY啊,阿KAY啊,算你背了,誰叫冰蘭這幾年下來,沒認識幾個人,好死不死就知道你的住處,跑不掉的酒吧。哈哈……只好來打擾你了。

    「我不進去了,我有事找你。」事實上我也想過阿KAY說不定會拒絕我的,畢竟我只是一個在他酒吧裡坐了七年的酒客。

    阿KAY這才又轉過身來,睡眼總算有點神了,「什麼事啊……這麼急……啊……什麼東西啊……。」阿KAY的表情似乎驚恐的樣子,頗為嚇人。

    「怎麼了,怎麼了。」我被阿KAY弄的緊張。

    「你後面。」阿KAY指著我後面。

    我回頭看了一下,兩個大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我後面的。我白了個眼,對著可愛的阿KAY道,「當他們是空氣就好了。」

    「哦……原來知道啊,害我還唱作具佳的浪費表情。」阿KAY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挖了挖耳朵,這才開口道,「什麼事啊!姑……奶……奶……。」

    我湊上阿KAY的耳朵,「我想借你的車子一下。」

    阿KAY聽完後,朝外面停在路邊的黑色奔馳奴了奴嘴,「那不是有更好的嗎?」

    「我就看你的順眼,不行啊……。」

    「行……行……行……。姑奶奶你都開口了,還有什麼不行。」阿KAY自找沒趣的低頭走進屋裡,我知他必是去找鑰匙了。便也跟了進去,兩個門神就站在外面一動不動。

    我跟著阿KAY穿過酒吧的大堂,蹬著木板上了三層的樓閣,終於見著阿KAY的豬窩。阿KAY已褲子口袋裡找到鑰匙,朝我扔了過來,我借了過來。心裡是感激的。

    其實我記的阿KAY的原因,其中便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我曾經醉酒被他收留過在這他自稱的豬窩裡。當然了,那夜老闆還是尋來了。

    「謝謝你……。」

    「去去去,少來,別跟我說肉麻的話。真夠噁心的。」阿KAY朝我擺了擺手,抓了抓他平時飄逸,此時卻雜亂無章的中長髮。便就往床上倒下去。

    「你就不怕我黃鶴一去不復返?」我笑嘻嘻的說道,掂了掂手中的鑰匙,「怎麼說這車也值個萬把塊呢?」

    「你要的敢的話,我做鬼都要掐死你……。」剛說完,這只死豬已經睡過去了。沒見過這樣的男人,我要是喜歡男的話,定要喜歡他,只是我若喜歡他的話,他必然會躲的遠遠的不敢靠近。哈哈,這世界還總是有著些奇怪緣分規律的。

    我得意的從酒吧後門的將阿KAY的重型機車推到巷口,帶上安全帽,跨上車子。姿勢帥的我自己都想尖叫。好些日子沒跟著那群鬼小子飆車了。居然發現自己有些懷戀他們的粗口了,哈哈……真是完全變態。

    囂張的開著車子,路過前門路口,笑著朝門外的兩尊站崗門神吹了口口哨,便疾速而去。我倒不信有人能追上我。這個時候真懷戀被老闆強迫賣掉的「風速」。

    冰蘭本來就是一個野性難馴之人,也難怪小時候吳越都當我是男人看。周蔚然啊,周蔚然,看這才是冰蘭。你要的溫順柔婉,冰蘭沒有。老闆是聰明人,早就看穿了,也就放棄了,便朝著冰蘭的本性來教導了。誰也怪不得。

    機車在清晨剛灑過水的馬路上疾速駛過,現在正是上班高峰期,馬路上放眼儘是拿著公文包趕路的男男女女,擁擠成嘻嚷的人流。當下看著才覺得自己是如此恣意飛揚著愜意。

    到了大廈門口,車子還未熄火,訓練有速的保安便已走過來。「你好……這裡不給停車……。」

    我只自顧拉下安全帽,甩了甩窩了半天的長髮,這才看著保安,「早……。」

    「冰小姐早……。」

    「我等下就下來。」

    「當然沒問題……。」隨手將安全帽掛在前面,便直奔五十樓的總裁辦公室。

    一路上,不斷的傳來,「冰小姐早……。」我微笑以對,完美無懈。這便是老闆訓練出來的冰蘭,只是今天的笑容裡多了份真感覺。

    乘著高層幹部電梯,到了五十層下,推開玻璃門,忙碌的秘書小姐甜美的笑容已湊了上來,「冰小姐早……。」看,就算一個多月未出現在公司,冰蘭威嚴依舊。

    「老闆到了沒有?」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如果報紙上登的沒錯的話,老闆應在辦公室裡夜夜宿醉。

    「恩……大概在隔間裡吧。」

    「知道了……。」正準備走,才想起來問,「最近的公司的事情都是誰在處理?」

    「最近四公子有來幫忙。」

    「近期的文件都是四公子簽字的嗎?」四公子那個紈褲子弟,他要是會做生意的話,豬都會飛了。

    「是啊……。」

    「知道了,你去通知秘書處將近期所有簽字和沒簽字的文件和資料都整理好。另外,通知下面中層領導,明天早上八點在十五樓大會議室開緊急會議。」

    「好的……。」秘書小姐的笑容雀躍於臉上。要知道現在失業率是很高的,如果文氏不行了的話,下一個失業的說不定就是她了。更何況文氏除了工資待遇之外,各項員工福利待遇皆在一般公司之上。

    看著秘書小姐的背影,我笑了。瞧,這方便是冰蘭的天下,在這裡我游刃有餘,從不遲疑囉嗦的處理每一件事。

    打開辦公室的門果然裡面沒有人,敲著隔間的門,無人應答。我忍無可忍,萬般擔心以及這些天的陰霾開始急遽形成怒火。

    「砰……」的一腳,門果然就被我一腳廢了,這個時候最想感謝的便是我大學時的跆拳道教練。

    隔間裡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雜亂,除了地上隨手丟棄的報紙之外,還算乾淨。

    此時,浴室的門才打開,老闆身上只圍著浴巾。贊一個,論到性感與美麗,周蔚然也許還遜於老闆一籌。

    老闆神情自然,彷彿我的出現早已在她的意料中,不對勁,「小蘭,你回來了。」老闆的聲音是的帶著欣喜的。

    「你到底在幹什麼?沒有冰蘭,其實你文諾言照樣能活下去。」我大聲嚷道。這只是一個事實,沒有冰蘭,文諾言照樣能活下去。

    「是啊,沒有小蘭,文諾言照樣能活下去,只是那種感覺,小蘭你不也知道嗎?」老闆笑著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小蘭,我才頹廢幾日而已,你便緊張了。」

    我狠狠的瞪著老闆,「你想把公司搞跨嗎?」

    「怎麼,你對我沒信心。」老闆笑著反問,已走到我身邊。

    「四公子不是做生意的料。」我說的直白。

    「四哥既然喜歡玩,就讓他玩好了,我倒要看他什麼時候才會害怕。」文家四公子,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種,最喜歡的事便是探險。他什麼時候才能知道,他之所以能夠如此愜意的進行他的探險事業,完全是因為文家強大的經濟後盾,一旦老闆控制他的經濟,看他到時候還怎麼樣?

    「你……。」我恨的咬牙切齒,該死的報紙,該死的狗仔隊。該死……這根本就是假消息……。

    「怎麼,擔心了。」老闆擁過我在懷裡,「小蘭啊……這些年還沒有愛上我嗎?」

    「文諾言,你究竟在幹什麼?」我掙扎出來,氣的要死的看著一臉波瀾不驚,無痛無癢的老闆。

    老闆又將我拽過去,「沒幹什麼?我一直不都是這個樣子嗎?」

    對,老闆一直都是老狐狸的樣子,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可能上當了。那報紙,那消息,或許根本就是老闆一手操縱的。

    「你……那個消息是假的,對不對?」我恨恨的說道。

    「也不全是假的……公司近來確實遇到了一些困難,最近我正還沒大有心情管這些事,四哥既然感興趣,就讓他來做做好了。倒叫他知道什麼叫難了,看他以後還敢在我面前叫。」

    「文諾言……你就這麼有自信。」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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