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在乎的並不是不能戰勝你。一個未成年人的身體始終得面對現實。不過,作為一個悠遠的家族,也自然有些家族的傲氣。我的父親為了瘋狂之血付出了生命,付出了人生,卻沒有結果。為了未知領域披荊斬棘的先行者必然得有落個淒慘下場的覺悟,所以,我本來沒有什麼值得埋怨的。可是,你出現了,如你自稱,你是個半路出家的成年人,卻在短短時間內擁有了瘋狂之血,也沒有什麼不適的症狀。這,公平嗎?作為伯恩斯坦家的子孫,我能夠默默接受嗎?」
艾迪爾海德的話似仍在耳邊迴盪。也許,如果沒有得知我覺得能夠離開,他也不會說出這些。但是,這已經不是重點,讓我驚訝的是:艾迪爾海德隱隱有以父為榮的意思!如果是Rose倒還可以接受,而他……是這世界瘋狂還是我對那些「歷史」念念不忘?
而我,沒有回答什麼。又能夠說什麼呢?不是主動作弊,卻也不值得炫耀。
今天該是麥卓回來的日子。我早早地起來,做好充分的準備,卻撲了個空——麥卓僅僅派人帶來了封信,其實也不是信,而是一張當天的英文報紙。也許艾迪爾海德對麥卓的行為感到迷惑,我卻從其中發現了一些東西——「日本東京突現莫明火柱……」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太無關緊要了,但它卻出現在了報紙上,因為這事故的地點——草薙城!
「麥卓阿姨這是什麼意思?」艾迪爾海德不解地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沒有猜錯的話,她早就知道我已經達到當初的約定,而現在,我也可以離開了。」
我當真是不清楚麼?也許吧……不過,至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在去日本的一路上,鑒於麥卓給我報銷費用,我也難得地闊綽了一回。而在飛機降落在成田時,我已經拎了個滿身包裹。不過,也僅此而已,下了飛機,麥卓便不再管我,我也得快速找到一個地方落腳,比如說,雅典娜家。
這次,我已經沒有了第一次來時的忐忑,也早認識路了,信步間,雅典娜的海報當真的十步一見於廊腰曼徊之間,某些店面播放的也多是她的聲音。但是,我也從中聽出了一些值得警惕的東西:夾雜其中的,有地獄樂隊的作品。
該來的終究還是漸漸來了,只不知這路將怎麼走下去。俗話說路是人走出來的,而現在,我知道的路卻還是一片荒草,我也不可能讓路按原本的軌跡延伸。或許,得提前幹點兒什麼……
雅典娜的家還是那麼幽雅,沒有因為成名而有多少煩惱,日本的藝人圈子的隱私保護畢竟比中國好太多了。當然,這便是她選擇這裡的原因,哪怕她喜歡說漢語,哪怕,她喜歡吃中國菜。
開門的是拳崇。他正拎著個包:「合冰?」
「很詫異麼?」我笑笑,「你好像很強,傷這麼快就好了?」
「那不是重點,關鍵是你怎麼想著來了?還這麼興師動眾?」看著我的一身「裝備」,他開始好奇,「你不是在神樂宮享樂嗎?」
享樂……我似乎頭皮發麻:「你聽誰造的謠?我是養傷好不好?再說,我在那裡也沒有待多久就到麥卓家去了。」
「麥卓?」拳崇一愣,旋即一臉曖昧,「你去幹了什麼?還是幹了什麼才去的?」
……這小子怎麼一段時間不見好像突然長大了,莫非……「你是不是最近和二階堂紅丸走得挺熟?」
「你什麼意思……你!我才不是那色狼!」拳崇反應過來,有些氣惱,「算了,不和你說了,我還得去買東西,馬上就要去廣西了。」
「廣西?又要特訓了?你不是對老人家畏而遠之嗎?」我調侃他。
他倒沒有笑容:「KOF96上我還不夠慘嗎?遊歷的確可以增長見識,但是身體素質不過關,一切都是白搭。對了,羅伯特正在客廳裡,你們好好聊聊,聽他說,他師兄對你的印象很不好。」說完,便上街了。
師兄?阪崎良對我有好感才怪了……不過,我到當真忘了羅伯特和拳崇關係不錯的事實。但是,既然已經來了,當然是得進去的。
「雅典娜,我回來了。」屋裡,雅典娜正調著咖啡,沙發上坐著個魁梧的男人,顯然是羅伯特,雖然,在格鬥家中,他的體型算不上多麼魁梧。
看到正在放下包包裹裹的我,雅典娜很是驚喜:「合冰!你怎麼回來了……不先去看望King嗎?」
「King,她那裡我當然想去,但是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再說,目前為止,這裡才是我的家嘛!」我搖搖頭,轉向正打量著我的羅伯特,「你好,來看望拳崇的?上次他可是把尤莉揍得不輕喲!」
「那不過是比賽……你什麼意思?」羅伯特的神態一變,等於在說他和尤莉的事情還處於地下工作狀態,呵呵。
「不需要這麼激動吧?」我笑了起來,戀愛中的人總是有些傻,「尤莉現在好嗎?上次她差點兒就要了我的命呢!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不那麼孩子氣?」
「她現在在家裡修行。」羅伯特還是有些小心——真不知道他小心些什麼。
不過,這樣一來,我還真不好接著說什麼了:「雅典娜,進晚上有好吃的嗎?最近老吃外國菜,都快撐不住了!」
「本來沒有,但是你來了,當然要接風洗塵了!」雅典娜一笑,把咖啡杯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走來替我整理物件,「喲!帶了這麼多東西來?不是聽說你身無分文嗎?」
「有人報銷,我當然不會客氣。」反正麥卓也算是富可敵國了,「對了,香澄有消息嗎?她的傷……」
「有神樂家在,要是還救不了,世界上估計也沒人救得了了。」雅典娜開個玩笑。
真沒有麼?不過是因為NESTS藏得比較深罷了。想著,我又問:「那她現在在哪裡?上次她還要和我討論知識產權的問題,我學了那麼多籐堂流的功夫,總該去一趟。」
「她倒是已經回家了,不過,還在恢復期間。而且,草薙葵在照顧她,你敢去嗎?」雅典娜狡黠起來,眉目間全是俏皮。
「啊……」草薙葵,倒真有些麻煩,現在的我仍然不是對手,「對了,她不是已經承認了我的精神上的創傷了嗎?」雖然是找出來的理由,至少能讓我稍微安定。
「你贏了尤莉嗎?」雅典娜緊追不放,「好像還是人家草薙葵掉住你的命的。」
……這倒是,如果較真起來,她已經救了我兩次了……怎麼對我施恩的人卻構思著我的性命啊……
哦,等等,如果是草薙葵,那麼,有些事情說不定可以牽線搭橋……
「那我還是要去,香澄怎麼說也是我朋友!」我說得斬釘截鐵,因為香澄的確給了我很多幫助,不過,這其中也有那麼一點兒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