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凡塵的公主 正文 159 靈堂之笑
    「娘娘,你怎麼了?」秀兒剛一回來就看到圓冰煙失魂落魄的樣子,衣衫髮絲更是凌亂不堪,她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圓冰煙失神的走到桌子邊上坐下來,顫抖著手倒了一杯水喝下,剛才的事情,還讓自已心有餘悸,她竟如今淪落了。PaoShu8

    「娘娘……」秀兒不放心的想靠近她,給她整一整髮絲卻被圓冰煙呵止道:「站住,不要過來,把門關上,我要沐浴。」

    「是!」秀兒也不敢多問,起身走至外面,又將門順手從外面關了起來,圓冰煙盯著手中的茶杯,裡面裝著的茶水透著自已模糊的樣了,她抿著嘴,努力的抑制著自已的情緒,可還是忍不住低泣出聲。

    「歐陽大哥……」此時她心中能想的就只有他了,這一刻她多想著歐陽宇峰能在自已身邊,多想著像從前那樣受了委屈就撲到他的懷裡,而他不會像如今這樣厭惡的推開她,圓楚生死了,她連唯一的依靠都沒有了,皇上的寵愛不一定到哪時哪地就消退了,說不定哪天一不開心,自已命都不保了。

    為什麼?為什麼自已想要的東西卻一樣也得不到?為什麼?為什麼自已就非要在這痛苦難過中掙扎不休,圓冰煙火死,將手中的茶杯擲到了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她突然失神的望著自已的手,許久喃喃道:「若不想做被擲的茶杯,就要做一個擲杯子的人。」

    郭品正地話再次迴響在耳邊,她仔細的在心底分析著他的話。覺得他這樣做也不是沒有可能,如今他率大軍前往紫陵關,若是勝了,她便與他一同共謀大業,或是敗了。他仍是周明山的王妃。想這星月國力雄厚,張沐想一時半會的拿下來也不可能。自已為何要這麼早地去擔心這些?

    想到這裡,她地心情總算回復過來。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她知道應該是秀兒把水給打來了,便走到屏風後面解下衣衫,秀兒推開門,吩咐丫頭們將分放下。便又關上了門,圓冰煙從屏風後面吩咐道:「水放下,你也出去吧。」

    待秀兒應聲出去後,圓冰煙才從屏風後面走出。裸著地身子竟是斑斑吻痕。她一雙玉手輕扶著這些傷痕,回想剛才激情的模樣,如今心境不同,竟有些臉紅了。她將自已地身子沒入水中,熱水帶來的舒適,讓她呻吟了一聲。閉上眼睛她的腦子再次運轉起來……

    秀兒守在門外。隨著外面一聲高吼:「聖旨到……」姬懷德與幾名小太監便走了進來,看到圓冰湮沒有出門接旨。PaoShu8便對秀兒說道:「皇上有旨,請圓妃娘娘接旨。」

    秀兒轉頭為難的看了看姬懷德施了禮後才道:「公公體諒,圓將軍之死,娘娘心中正傷,她現在正在沐浴,準備吧=戒數日,現在不方便接旨。」

    「這……」姬懷德心中也十分為難,就在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時,從房中傳來圓冰煙的聲音,「姬公公麻煩了,本宮馬上就好,請稍等片刻。」

    「是,奴婢遵命。」姬懷德便安靜地戰在一旁,過沒多久,圓冰煙素顏走了出來,走至姬懷德邊上跪下,姬懷德宣道:「圓將軍之死,舉國悲痛,朕特設高僧為我朝烈將送行,朕心知愛妃與其兄情深,特請愛妃與朕一同參加追思,望愛妃節哀。」

    圓冰湮沒有想到皇上會還想到她的感受,心情十分複雜,她跪在地上俯地叩頭道:「冰煙叩謝吾皇大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完旨圓冰煙便隨著姬懷德往前殿走去,本是陽光還照射的天氣,卻忽然下起了毛毛細雨,天哪,你是否也在為哥哥的死流淚?圓冰煙仰頭望天,在越接近靈堂的時候,心就越痛。

    與其說這是一個靈堂,不如說是一個追思大會,靈堂上只擺著一幅圓楚生生前的畫像。畫像中的他英勇神武,只可惜如今卻埋骨他鄉,周明山看到圓冰煙走了進來,便親自走下殿中,牽過她的手道:「愛妃,臉色怎會如此蒼白。」

    「皇上……」圓冰煙鼻頭一酸,竟落下淚來,周明山拍拍她的小手安撫了下她,這才對著下面地眾臣說道:「反賊張沐,攻我紫陵關,殺我十萬將士,光這一筆就是我們與她地血海深仇,張氏星月早已成為過去,她卻以此為借口發兵討伐,此人不除,天下必可大亂,如今圓將軍已然走了,他的路一定要接著走下去,鎮壓反軍地任務就交給了郭品正,朕在此封郭品正為護國大將軍,親持帥印收復紫陵關。不知眾臣可有議意。」

    台下一片肅靜,郭品正不失時機的走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高呼:「臣必定不負皇上所望,不負眾位大臣們的所望,定會收復紫陵關,以雪我星月前恥。」

    「好……」周明山轉過身,接過姬懷德手中的帥印,親自走過來遞給郭品正說道:「此次出兵,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臣遵旨!」郭品正一臉英氣的回話,圓冰煙站在上面,冷眼望著他們,哥哥剛死,皇上就急不可待的封了郭品正為護國將軍,想起郭品正的野心,圓冰煙不由的在心中冷哼,這樣的一個帝王,他日若是得知親自已江山交到了別人的手中,他又作何感想。

    名義上這是一個追思圓將軍的靈會,實際上是宣讀了郭品正的將位,而借此發揮,圓冰煙看懂了,心裡也明白了,圓楚生的時代已成為過去,現在郭品正將代替他的位子,不同的只是一個忠心耿耿,一個包藏禍心,看來自已要打算一下了。

    「皇上,能看到哥哥未完成的志向。有人接過去怒力完成,臣妾心中甚感安慰,郭將軍的大軍像來英勇無敵,善智善計,一定可以收復紫陵關地。皇上還望放寬心。」

    「嗯!」周明山聽到圓冰煙這麼說。便點點頭自誇的說道:「那張沐不過只是仰丈著一些江湖人士的幫忙。若真正的打起來。誰是最後的贏家還不知道,現在朕已派歐陽宇峰寫信回逍遙城發兵與郭將軍裡應外合。到時不怕張沐不投降。」

    「歐陽宇峰?」圓冰煙低呼,他會幫他們嗎?遂下意識地轉頭望了望郭品正。

    此時郭品正也上前湊道:「皇上。歐陽宇峰雖肯認我方宰相,可是臣以為也要防著些好,逍遙城富可敵國,和張沐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地關係,若是他真的肯發兵臣倒是覺得蹊蹺。」

    周明山搖頭一笑。走至圓楚生地靈堂上說道:「他書面表達詞意,他的下屬也只會以書信行事,雖然他遲疑不決,但是若是不從,難道他地命不想要了嗎?就算他不想要,難道他的下屬就不想要他活著了嗎?不管他想是不想,這兵他一定要出的。」

    郭品正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周明山還留著這麼一手,看來自已還是小瞧他了。雖然他暴戾。但是也沒有昏庸無能的地步,自已的計劃要藏匿地更深一層了。

    「皇上。這等事留得朝堂之上說吧,如今哥哥已死,妾心悲痛,還請皇上早點下令為哥哥超度,好讓他早些安息。」說著又淚眼朦朧,周明山見此,立刻揮手讓高僧們唸經。

    這時只見一名小太監走了過來,小聲的在姬懷德耳邊滴咕了幾句,姬懷德皺眉,走到周明山邊上小聲稟道:「皇上,歐陽宇峰在殿外求見,說是與圓將軍相交一場,想來上一柱香。」

    「這……」周明山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道:「傳他進來。」本來這一場靈會是沒有請歐陽宇峰的,周明山雖啟用歐陽宇峰為宰相,但實際上只是想更好的控制他背後的力量,至於上朝參政,國家內部大大小小的事情,從來沒有找過他,嚴格來說,他只是掛名的宰相。

    歐陽宇峰身著一襲白衫進到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到了他身上,只見他神色淡定,先是來到周明山跟前行禮說道:「臣見過吾皇萬歲,見過娘娘千歲!」

    未等他們應聲或是說上兩句,便又徑直走向圓楚生設下的靈堂上,伸手拿起一柱香點燃,在眾人地錯愕下,他雙膝跪地叩頭說道:「圓將軍,歐陽一直未能謝過你地救命大恩,如今你已仙去,歐陽只能在此叩謝,希望你一路走好。」

    「歐陽大哥!」做為唯一一個與圓楚生有著親屬關係的圓冰煙,按規矩她必須要走過來回拜別人,可是如今她地心亂作一團,從她剛進門的那一刻起,可以說,她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他一眼。

    他仍是那麼的從容,仍是那麼的英俊,仍是那麼的瀟灑,只是他已經不在看自已任何一眼了。就算現在她走過來扶著他,他也不著痕跡的抽回了手臂道:「死者已矣還望娘娘節節哀。如若圓將軍地下有知,他也不想看著娘娘如今傷心。」

    禮貌而疏遠,讓圓冰煙有些難以接受他的態度,如今他可知她的心中有多麼需要他啊,然而在這大廳廣眾之下又能如何?她想怒行嗎?不行!想哭行嗎?也不行!那麼她只有按規的回禮說道:「多謝歐陽相爺,哥哥雖死,但是與歐陽相爺的友誼一定會永世長存的!」

    歐陽宇峰點頭,從腰間掏出一封休好的書信,轉手承與周明山道:「皇上既然有辦法將信送到逍遙城,那就有勞了,圓將軍怎麼說也救過我的一條命,與情與理,我都要為他報這個仇,只可惜歐陽一點武功也不會,不能親自沙場殺敵,只能仰著郭將軍與逍遙城的將士,替歐陽了此心願了「好,好!」周明山接過來打開一看,喜悅立刻展現在他的臉上,高興的說道:「此信一到,何愁我方不勝,郭將軍你可以好好謝謝宰相大人哪。」

    「郭品正多謝宰相大人相助!」郭品正作輯謝過,幾人都面帶笑容,只是每個人的笑都深意不同罷了,相信這裡唯一一個笑不出來的人兒,那就數圓冰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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