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圓家軍的眾將士們看到圓楚生竟然舉劍自刎,都驚心不已,他們沒有辦法接受帶領自已東征西討的護國大將軍會落的如此下場,圓楚生的身緩緩倒下,「光匡」一聲寶劍墜落發生出一聲剌耳的聲音,四週一下安靜了下來,與剛才的喊聲震天相比,就如天上地下,這時春蟲鳥兒似乎都沒了聲響,一抹寂靜的籠罩著整個紫陵關。
香菊與冷無常都默默的立在那裡,不得不說,圓楚生以身殉國實在是他們未曾想到的,一代名將落的如此下場,英雄之間難免諸多感歎,他們誰也不想打破這份寂靜,就連香菊這邊的大軍也都低下了頭。
「將軍……」一個悲極的聲音傳來,趙施由旁人扶著一步一步的向著圓楚生的身體走了過來,在這個時刻,沒有一個人出聲阻止,大家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趙施的腳上像是灌了鉛一般,終於是來到了圓楚生的身邊。
他伸出手,輕推著圓楚生的身體,聲音極力的掩出內的恐懼和悲泣,輕聲喚道:「將軍!將軍!將軍……」
躺在地上的人沒有半點的反應,許久,趙施雙臂高舉大喊一聲:「啊……」這痛徹心菲的悲意讓邊上的人不由覺得陣陣陰冷。突然趙施跪在了地上,他對著圓楚生的身體叩了個頭,然後訊速的撿起了地上的寶劍,左手吃力的高舉,重重的剌入自已地胸膛。
一陣抽氣傳來,伴著趙施身體的倒地。圓家大軍竟紛紛跪地,像是有人指揮一般,拿起身邊的武器直直剌向了自已的身體。
「住手!你們全都住手。」香菊受不了這樣的死亡氣息,氣憤地呵止他們地行為,可是當她的話音落時。伴隨著地是一個一個圓家軍倒下的身影。
這樣地場景讓眾將士落淚了。何謂英雄?何謂氣節?想不到周明山的部下竟有如此重情重義之士,怎麼能不讓人為英雄落淚。香菊望著這一切,只覺得心中惶惶而腳下更是發軟。
所有的人都被這樣的場面所震憾。外面香菊的大軍開始從城牆上爬了下來,看到裡面地情況也不由的怔住,這時冷無常最快從這低沉的氣份中回過神來,只見他大聲指揮道:「開城門,迎張家大軍入關!」
「開城門。迎張家大軍入關!」口號一直傳遞著,在裡面的兄弟也回過神來,紛紛過去移動這千斤重的巨,而在外面的將士們更是一陣雀躍,隨著「吱呀」一聲,城門被緩緩開啟,而漠塵騎著馬走在最前方,大軍進城了!
香菊激動的望著這一切,漠塵下馬。慢慢的往紫陵關軍營的拜將台走去。她緩慢沉穩地步伐極像是一個皇帝在登上龍位。冷無常等人也下馬,紛紛走上了拜將台。
眾將士立刻各歸各隊。整齊地列在拜將台下,漠塵看到大家全部都站好,這才雙手一舉讓大家靜止,等待四週一邊安靜的時候,漠塵輕脆地聲音響起:「這拜將台,本是敵軍點將出征的金台,也是無數英雄必踏之處,我們圓家的大軍剛剛入城,也來個金台拜將,這裡將是我們伐周的第一站,這個勝利也只是個開始,以後還會有無數的戰爭等待著我們,直到將周明山這個昏誅殺,方能真正的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所以我將要給所有的英雄們封號。」
「英雄,英雄,英雄!」所有的人一起舉手高呼,漠塵待他們激動的情緒稍稍穩定一些接著說道:「香菊聽封,命你為武相,以後帶領大軍走在復國的前列。」
「微臣遵旨!」香菊跪地接旨戰在一邊,漠塵點頭之後又說道:「蔣奉軒聽封。」蔣奉軒從眾將士中戰出來跪地說道:「臣蔣奉軒接旨。」
「命你為文相,安邦治國,出謀劃策,為我前方英雄部署強力的後盾!」
「臣蔣奉軒接旨,謝主隆恩。」蔣奉軒老淚縱橫,叩頭謝恩,他心中十分的激動,復仇大業踏出的第一步,太和公主的大難不死,以及張氏深仇指日可報的種種都讓他心中五味雜全。
「方中海聽封!」呆看到方中海走到前面跪地後,漠塵接著說道:「封你為開國大將軍,統領大軍協助武相為我張氏復仇開路做前鋒軍。」
「臣方中海謝主降恩。」
看到方中海接旨之後,漠塵望著眾將士,久久沒有言語,所有的人都靜候著漠塵接下來的話,只見漠塵單膝跪地,眾將士一看又急忙跟著跪地,漠塵高聲言道:「眾將士請起,張沐此一跪是代表著張氏一族,拜謝眾將士的一片忠心,還有那些已經為張氏死去的烈士英雄們,張沐如今拜封眾將士,從此以後,這一支大軍編為了一個前行軍,由香菊與方中海率領,大軍的名字封為不死神軍,不死的永遠是我們的信念。」
「臣等謝主恩封。」
看到眾將士被鮮血染紅的盔甲還有衣衫,漠塵覺得眼睛竟有些剌痛,鼻頭一陣發酸,她背過身,藉著對冷無常說話的動作驅走心中的悲意,「皇兄,不如你給我們的未來起個國號吧。」
一直未從言語的冷無常點點頭,那張帶著面具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他仰頭望著中日的陽光,然後說道:「不如就叫旭國吧,旭日東昇,永值最活力的盛世。」
「旭日東昇,旭國!好名字,就叫旭國吧。」漠塵微笑著,絕美的容顏如水一般的泛著柔情,誰又能想到,他就是那個前朝公主呢。
「太萬歲,公主萬歲,旭國永盛。旭國萬歲!」眾將士齊聲高呼,喊聲震天,驚的遠處的幾個鳥揮動著翅膀四處逃竄。
香菊激動不已,走到漠塵和冷無常身邊說道:「太殿下,微臣這就去趕製我們旭國地錦旗掛上城牆。從今以後。旭國將永立在這天地之間。」
漠塵搖頭說道:「這事就交給文相辦吧,從此刻起。你們就要各侍其職,香菊你帶著眾將士將紫陵關收拾乾淨。將戰死的將士分成你我,把敵國的將士我國的將士分別燃燒,各葬一處!分別找來佛僧為他們超渡,讓他們安息吧。」
「臣等遵命!」香菊和蔣奉軒領命而去,漠塵便又吩咐大軍駐地休息。稍後便舉行慶典。待四方都安排妥當,漠塵與冷無常兩人走在這紫陵關的官道上,望著許多將士在搬運地屍體,高高地堆成了一堆,隨著燃燒的青煙,便化為了灰燼。
人地一生也許就是如此短暫吧,漠塵回過頭,看到香菊在那戰著,便徑直往她走了過去。她本想是問下香菊善後處理的情況。當她走到時卻發現地上還有兩具屍體,只是已經被紫陵關地軍旗給蓋住了身。
漠塵的心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一陣疼痛,能讓香菊用軍旗蓋住的人,她應該可以想的到是何人了,從她進關開始,她一直忽略自已去找或是去問有關與圓楚生的消息,她不知道她怎麼樣了,也不想去知道,一切到此,勝負生死都變地不再重要。
香菊本想攔住她,但是已經晚了,此刻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能默默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冷無常不知這主僕兩人各懷心思,更不知漠塵心裡在想什麼,他只是覺得奇怪,何人可以用軍旗蓋屍?便走過去,一把揭開蓋在身上的軍旗,香菊驚呼一聲:「殿下!」
但是已經晚了,圓楚生的屍體硬生生的就這麼闖入了漠塵的視線,面對這個曾經心愛的人,漠塵只覺得的一陣心痛,她的耳朵邊上又在回想著一句話,「生死兩難存!」而她地眼前更是出現了他曾經地種種。
他帶自已回府,他聽自已彈琴,他讓她住到自已最愛的莊院,而他也奉命追殺著她,把她逼到了平州,將她所有藏匿之地都設伏,然後又派大軍圍城,至到他為救妹而退兵。這個男人曾經讓她愛過也讓她恨過,如今人已死,她地心只是惋惜著痛著,可惜著!
「公主……」香菊不安的輕喚,以及那擔優的眼神,總算讓冷無常覺得有些不對勁,也聯想到了曾經聽過的種種傳言,便又鬆手讓軍旗重新蓋住他,更是遮住了漠塵的目光。
「怎麼說他也是一代名將,在紫陵關的北部立個石碑,將他們兩人葬在一起吧。」漠塵說的非常平靜,並沒有像香菊想像的那樣悲傷。這讓香菊也放下心來,然後揮手給一旁的士兵,便將兩人的屍體抬走了。
冷無常不想漠塵沉澱在戰爭必須犧牲的負面影響裡面,便道:「皇妹,在成大業又豈能被兒女私情困住手腳,圓楚生他今日雖然死在我們的勝利下,但是你可曾想過,當日他帶兵將你追至冷山時的情景?若不是我無意中救起你,可能你早就死在了他的刀下。」
「皇兄所言極是,沐兒定會記在心裡。」漠塵乖巧的回答,轉過頭押下心中的悲傷說道:「勝利總是讓人喜悅的,皇兄準備拿這些俘虜怎麼辦?」
「在前來紫陵關的時候,在順陵碰到的轉移大軍的事我都已經得知,也派了人將他們全部押解到冷山,肯投降的,便將他們編派成軍,在冷山訓練一段時間,在給他們服下冷山的獨門冷花毒,帶上面具從此就是冷山的弟,張家大軍,不肯投降的留得何用?直接殺之!」
冰冷的話語就如寒凍的風雪,漠塵不由心中一驚,五萬大軍啊,若也是節氣義士,不又是五萬條性命,「皇兄,若是不肯降的,不如暫時關押在冷山,也許他們會改變主意。」
冷無常搖頭冰冷的說道:「沒有這個必要,若不是誠心想投的,降了也沒用,如今我們需要招兵買馬,軍要動,糧草先行,沒有多餘的錢去養活俘虜。」
看著哥哥堅毅的眼神,漠塵怎麼也想不到哥哥會把五萬人命說的這麼輕鬆,也許她真的是不瞭解他吧。也許是她太過婦人之仁了。
不知道為什麼,漠塵突然間不想在將這些話題討論下去,便道:「皇兄可在紫陵關隨便走走,瞭解一下地形熟悉一下將士們的情況,沐兒想去看看一些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