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香菊這邊大軍一邊用大刀敲著盾牌往前衝去,一邊還有些人直接飛往城牆樓頂,看這氣勢如虹,殺聲震天,雖然圓楚生城樓上的箭手也在回擊對方,但是明顯被香菊的大軍佔了優勢。
香菊仍像昨晚一樣,直接朝著圓楚生攻來,圓楚生已探知她的武功不弱,一點也不敢馬虎的死死擋著,這時越來越多的人爬上了城樓,更有人跳到了紫陵關內廝殺,圓家軍如散軍一樣,亂做一團。
「開關!」香菊對著衝到紫陵關內的兄弟高吼一句,然後便全神心的纏住圓楚生,不讓他有任何的機會退回去組織,而香菊更是留意到了,圓楚生的左右手,趙施這員猛將卻不在參戰,看來昨天公主的那一箭把他傷的非常嚴重,心裡這樣一想,更是信心十足。
衝到關內的兄弟們聽到香菊的高呼,其中在一個地方,迅速的五個人排成一個簡單的小組,往大門邊上殺去,紫陵關內圓家軍也知道不能讓他們打開城門,若是打開了,這一戰他們必輸。輸就等於死,所以圓家軍更是拼了命的阻擋張沐的伐周大軍。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成功的阻擋了張沐大軍的腳步,他們沒有辦法前進一步,而且因為人少反而有許多兄弟受傷。
呆在後方的漠塵聽到這震耳欲聾的聲音,她的心不由飛快的跳動著,應該沒有人比她更激動,這激戰的一天。她等了十一年了,其間經歷了許多,生或是死她都嘗盡了,這一天她終於可以走在陽光下,笑看大軍了。
想到這。她盤腿坐在地上。兩手相握默默念叨著,這時只見她的手掌中間。出現了一條雪白地光,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光竟是一隻又細又長的蟲。漠塵將手平放,它安靜的躺在她的手心,一動也不動。
「銀絲蠱,就看你的了。」漠塵默默說道,然後閉上眼睛輕轉吟唱。不一會這白色地銀蟲竟然慢慢地蠕動起身,然後越舞越快,越舞越亮,漸漸的就只能看到一團白色地光圈在旋轉。
原來這便是大漠一身充滿巨毒的銀絲蠱,它正常情況下都是睡眠著地,當它醒的時候,就會不停的吐著毒液,然後研製毒藥的人就會將這些毒液放在陽光下曬乾,在把干了的粉末刮下。便成了白色地毒粉。
中了此毒的人會在七到半個月內毒發。初級毒發時就出現在血色不正,指甲泛黑。中毒之人不能運功療毒,運功只會加速毒藥在體內的運行,更不能心急發怒,若是這樣就很容易急怒攻心,毒發身亡。
這時,仍在擔心外面戰況的楊忠本想出來看看情況,卻感覺有一種劇痛立刻襲擊到自已的心臟一樣,只見他啊的一聲,便滾倒在地,疼痛越來越劇烈,他終於承受不住昏了過去,而與他的情況一樣,原本正在撤離的將士,紛紛倒地不起,痛苦呻吟聲不斷傳來。
「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大家慌亂不已,軍醫也馬上對大家進行檢查,可是除了給他們一些止痛的草藥以外,也沒有任何辦法解毒。
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香菊心中大喜,以為是冷山地人馬到了,而圓楚生心中也在想,不會是援軍到了吧。兩個人都有此想法,同時停住了手上地打鬥,往不遠處望去。
這時騎馬的將士越走越近,圓楚生總算看清楚了,這個正是他派出去帶領中毒大軍後退地侍衛,這時這個侍衛也看到了圓楚生,如今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廝殺的戰場讓他也慌亂起來,能看到圓楚生他的心才安定下來,忙道:「將軍,不好了,中毒的將士沒走多遠,全都毒發倒地,很多人都昏迷不醒了,如若是在沒有解藥,怕是會沒命呀。」
此語一出,一片嘩然,香菊的大軍更是興奮異常,而相反的,圓楚生的大軍氣勢更加弱了。香菊更是抓住了他們一瞬間的恍神,將背的長弓一拉,連射三箭往著守門的敵軍射去,只聽到一聲慘叫,其中一人應聲倒地。這一箭也立刻喚起了眾將士,香菊闖入紫陵關內的大軍們立刻蜂擁而至城門,集體移動著重有千斤巨石,圓楚生心知城已不保了,但是他仍然做著最後的努力,他也顧不得理會剛才的侍衛了,只對著後面的總兵說道:「圓家鐵騎跟我來。」
圓楚生的話剛落,這一支曾經威震四方的鐵騎兵迅速跟到了後面,他們在馬上揮動著鐵爪繩,將搬動巨石的大軍一個個的抓傷。眼見著前去移動巨石的眾將,立刻變的血肉模糊,香菊飛躍起身,帶領不多的人士直衝鐵騎兵陣營。
城樓上依然源源不斷的衝上來香菊的大軍,而同時也源源不斷的有圓楚生的大軍上去攔截,這一戰打的異常激烈,雙方大軍血拼不止,可以說是為了活命,也可以說是為了保命,總之鮮血揮灑,似乎已將半邊天也染紅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這一塊巨石牽繫著兩方的未來命運,卻也讓雙方的大軍傷亡慘重,雖然圓楚生的大軍明顯著越來越少,可是香菊這塊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圓楚生,你如今苦苦支撐,你以為你等的到援軍嗎?你可知這樣下去,會殺光你的一兵一卒,你忍心讓他們白白送命嗎?」
圓楚生此時身上也受了傷,傷口流出血將的衣衫變的粘稠,但是卻絲毫沒有損他一臉的英氣,香菊不由暗自佩服,若他是自已揮下的一名大將,那將給自已復國大業帶來多麼大的變化,可惜他卻偏偏是自已的敵人。
圓楚生聽聞香菊的話卻不語,但是他的心和他的身體一樣在流血,他一生沙場,戰績輝煌,今日他足足十萬大軍,卻敗在對方七萬不到的軍隊上,是楊全的錯?還是誰的錯?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次傳來,在後方守關將士傳來陣陣慘叫,兩方大軍同時吃驚,到底是哪方的人馬?大家都在遙望,手中都握緊了長劍。心都是懸在那裡,不知這一路來者將會給戰局帶來怎樣的變化。
人馬越來越近,在看到騎在最前頭的兩人時,香菊臉上泛起了微笑,她所等待的人哪,終於出現了。但是,對方出現的姿態卻無比的強悍,所到之處只要是身著星月服的人均不能倖免。
「你們是何人?」圓楚生心驚不已,如今兵敗是注定的了,但是來人是從後方逼近,而且所過之路均是以血鋪路,這讓他的心底怒意立起。
這一路人的裝扮清一色的行者裝,每個男人的臉上都帶著面具,而每個女的臉上都帶著面紗,突然一個傳說中的組織竄到了圓楚生的腦海。
「你們……是冷山的人馬?」帶著一絲絲的不確定,圓楚生終是問出了口。大局瞬間轉換,香菊的高呼道:「紫陵關外的兄弟們暫停攻城。」
「投降吧,若你想這些弟兄全部長眠在紫陵關的話,你可以接著反抗。若你想他們活命,就放下武器。」為首的一名男冷沉著聲音,半張面具扣在他的臉上,但是另外一張臉卻是格外的英俊,對,大家應該想到了,他就是冷山的門主冷無常,他沒有回答圓楚生的話,因為他認為沒有必要。
俘虜還能活命嗎?圓楚生不禁苦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就是有一種氣勢,讓他從心底裡相信,到底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或許就是王者之勢吧,他回頭環視著他的圓家軍,這些跟著他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戰役無數,從他第一次出征起,他們就一直跟在他身邊,他!真的是捨不得他們死。
緩緩的,圓楚生垂下了手,但是他並沒有丟下武器。香菊知道一個這等驕傲的人,是不會遵照別人的話來執行的,就當他的服軟為認輸吧,這時香菊便對著為首的男跪地叩頭道:「微臣參見太殿下。」
「姑姑不必多禮,打開城門,讓張家軍入關。」低沉的聲音一定成敗,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轉過頭來望著圓楚生說道:「如果你願意,伐周的張家軍隨時為你敞開大門。」
似乎並未聽到冷無常的話,他仍然被冷門門主竟是前朝太的巨雷給炸到了。他沒有辦法去思考,只覺得冰涼變變的從腳傳到了大腦,如果說冷無常是太,那麼冷山的人馬不就是內亂?漠塵如今佔了紫陵關,以他們兄妹的深沉,星月國又豈是他們的對手。是什麼會讓人變的如此可怕?漠塵還是他昔日認識的小女人嗎?
是滅國的仇恨將人心毀滅,還是這世間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善惡到頭終是有報?周明山一直想著斬草除根,卻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兄弟兩人一個沒死吧。
這麼年多來,他是助紂為虐還是護國護民?他垂下的手又慢慢舉起,所有的人都因為他的動作而屏住了呼吸,冷無常更是用冰冷的眼神望著他,難道他還想反抗嗎?
可是就在這時,圓楚生卻飛快的將長劍搭在自已的脖上,貼緊喉嚨用力一滑,鮮血立刻噴灑而落,在他身體倒下的那一刻,微弱的話語飄出:「皇上,欠你的這條命還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