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天算地難算心(五二六章)
「混帳!」
此時正值深夜,張松山等人本在樓下休息,突然聽到樓上行雲這一聲怒喝,隨即竟是感到大片威壓自那樓上傾瀉下來!哪還睡的著?立時都被驚了起來。
「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宗主與我們相隔一層,竟能讓威壓至此?」行雲往日裡絕少如此憤怒,許多人甚至都沒見過行雲的發怒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就連那徐安國和盧家兄弟此時都由自己的房中出了來,眾人站在一起,不禁面面相窺,而那張松山身負保護之責,一閃身,便是朝那樓上奔去。
柴賢看著樓上,面色一變,行雲如此失態,顯是發生了什麼,那房中如今就只有行雲和成漸霜兩人,想來定與成漸霜有關,令他不安的是,那救出那成漸霜的主意,卻是他出的。
「莫非那個成漸霜對宗主不利?」柴賢登覺流了一背的冷汗,焉清涵則是冷眼看了看柴賢,也不言語,隨即一閃身,也上了樓去。
其他幾人,如那王柏山等隨即散了開,看似隨意,實則是將盧家兄弟和徐安國圍了起來,以防他們逃脫.
目眥欲裂的行雲以及他懷中動也不動的成漸霜,上了樓來的焉、張二人只看一眼,心下便都是一突,暗道不妙,只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行雲似無所傷。
可二人還沒來得及相問,便見到行雲竟抱著成漸霜起身。似要出去,焉清涵暗一咬牙。終是攔道:「宗主要去哪裡?」
行雲悲憤已極,他自出江湖的三年間,雖經歷過不少殺戮,可如此親密之人在自己眼前由生到死,卻是首次!而且成漸霜是為自己而死,死前癡情之狀。更難忘懷,也更另行雲悲憤滿腔,直要飛奔去那太室,將蕭壽臣一劍殺了!
可就在這時,耳旁焉清涵地聲音傳了來,行雲心下卻是一醒,暗道:「我如今內力未復,要在三日內馳回太室可不現實。」看看自己懷中的成漸霜,行雲心下又是一痛,見到焉清涵在側。竟是想起成漸霜幼年所受之苦,面色不由得沉了下來。
焉清涵一入了這屋。心下便到不好,成漸霜竟是死了,可是大出她地意料。
「方纔她還好好的,又是修補好了經脈,怎麼轉眼卻死了?」當然,焉清涵此時是不會來問的。成漸霜與她焉家的恩怨本就難說清楚,行雲又是心情大壞,她不想因此讓行雲對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
尤其是看到行雲的面色沉了下來,焉清涵更不多言。
行雲見狀,心下一歎,暗道:「怎麼算這年紀,成師姐童年所受虐待都與清涵無關,我哪能因此與她臉色看?」
再想起方才焉清涵默默退出,也是受了委屈,只得歎道:「清涵莫要放在心上。實是成師姐就這麼去了,我心下難受。待後我定會與清涵賠罪。」
焉清涵聞言,心下一鬆,輕道:「清涵早知宗主心意,便已足夠,成姑娘遭此不測,宗主心情激盪,無可厚非。」
行雲聞言,心下一緩,再看成漸霜雖是死去,可卻滿面地如釋重負,忽道:「師姐以死助我,我又怎能辜負了她這一片心意?」
見焉清涵有些不明所以,行雲搖頭道:「我待會自會與清涵說明。」說著,將成漸霜輕輕的放回床上,又為她蓋上薄被,這才轉身道:「清涵、張大哥且隨我去拿人!」
言罷竟是不走樓梯,而是鐵劍斷橋同時出鞘!
便見這二劍劍尖朝下,各是劍罡暴漲!繞了在行雲的身旁,便就這麼一轉,那腳下地板便若豆腐般被劃出一個圓來。
行雲與樓下眾人相隔了一層,那劍罡足有兩丈餘,只這麼一轉之下,竟是將兩層的地板盡皆開破開!
那本在二樓的眾人突覺威壓一撤,可隨即竟是兩道劍罡自上而至,不明就裡之下,自是個個退了到一旁,出劍相護。
砰!
那樓板墜了到地上,行雲的身影自上閃現,隨即竟是直奔那盧家兄弟而去!
可那盧家兄弟卻非全無防範,這三兄弟為蕭壽臣所派,自是然一刻也不會放鬆,此時突見行雲前來,立刻便是招架!
行雲本就在傷心成漸霜的死去,這三兄弟又是蕭壽臣的心腹,手下哪會留情?當即厲笑一聲,鐵劍化形!
宗主府再大,也只是座樓,回轉餘地終是不大,行雲此時鐵劍化形,劍快無匹!只是刺來,全不顧那招式,只求一個快字!
那盧家三兄弟雖也非是庸手,可奈何這樓中狹窄,三人一起更是束了手腳,被行雲一陣快劍急攻,只瞬間,便被鐵劍穿過三人的劍幕,刺到了一個!
行雲劍過,心下卻是暗道:「原來竟是他們!那夜在少林,這三人與三慧動手,怪不得我覺得眼熟!」
這三人的武功比之三慧還要強上一些,如今行雲地內力不足,要是堂堂正正來比,可難勝得。不過這樓裡狹窄,行雲憑著劍快,只顧刺來,到是一舉功成,轉瞬便刺去一個!
便在此時,行雲頭上風聲再起!正是張松山和焉清涵躍下了來。
行雲說去拿人,焉清涵轉瞬便是明瞭,心道:「他方才一時失態,大喝混帳,此時夜深人靜,自是傳的遠了,蕭壽臣地眼線難會聽不到?只要將這消息傳回去,以蕭壽臣的智計,立做準備!如此一來,如果要還照原本計劃行事,變數可就多了,到不如此時便先手。」
所以焉清涵躍了下來後,立時便是嬌喝道:「張大哥請將徐安國拿下!我去助宗主!」
眾人聞風而動,這宗主府中一時劍罡激盪,樓中罡風亂舞!直捲起一切大小物事,四散飛去,聲勢好不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