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訣 第十卷 玉殞香消猶言癡(五二五章)
    玉殞香消猶言癡(五二五章)

    成漸霜說話間,竟是沉醉其中,好似已經得報大仇,與園一般,可卻是聽的行雲心下大震!

    這安樂谷中除了萬劍宗和殘派外再無他人,而那些殘派哪有如此大的能力?知曉這洞的,除去蕭壽臣的手下,幾無可能!

    「而且他還有辦法讓我與成師姐一同生活,且不受外人的打擾?」

    行雲心下不信,這沒有行雲自己的同意,哪有可能?

    可偏偏成漸霜竟似是信了,這讓行雲想不通透,心道:「成師姐可是聰明人,那人的計策要不可行,師姐也不會認同,也便是說,那人有很周詳的計劃!

    不受外人打擾,與我在一起,除非將我困住!想這麼做,又有這能力這麼做,還能自由出入安樂谷,如今便只有蕭壽臣!」

    想到這裡,行雲愈驚,當下急道:「那人要師姐做什麼?」

    成漸霜見行雲急切,輕笑了笑,竟真的答道:「這個。」說著,從行雲的懷中退了出來,在那床頭輕輕一按一提,竟是拔出一股粗線般的物事。

    「這是火藥的引信,樓中共有十處,只要隨意在其中一處點燃,這樓便立成火海。」成漸霜輕聲說著,卻是將行雲駭了一跳!

    「那人定是蕭壽臣所派!」行雲看著這引信,就已知佈置下這一切的,除了蕭壽臣,可再沒有別人。

    行雲的腦中再是一閃,又自暗駭道:「那人二三個月前便去尋成師姐。將這火藥安排安排下去,如此說來。莫非蕭壽臣在那時便算到了今日發生地一切?

    成師姐說那人在二三月前來的,那時我正在三派間往來奔波,也正是水姑娘和師弟叛走地時候!再想想,那夜少林,蕭壽臣應已是發現了我,莫非從那時起。他便開始著手佈置?」

    行雲越想越驚,蕭壽臣的計算竟然早到這許久,自己還在為柴賢的來投暗喜,卻沒料他竟已經算到了成漸霜的頭上。

    「再仔細想想,怕是連柴賢的背叛都已在他的預料之中!」

    行雲地額頭已是見了汗珠,如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成漸霜卻將那引信露了給自己看,顯然已不會去點燃。

    「這麼說來,師姐並沒受那人的迷惑!」行雲想了到這裡,心下一鬆,輕是將已露疲態的成漸霜擁了回來。便聽成漸霜道:「那人說,只要我將這火藥引燃。他們便有辦法將這谷中人都殺的盡了,再將入口封上,到那時就只留下我與師弟二人逍遙一生了。」

    行雲搖頭道:「那人可是在騙師姐,具我所知,他們會在這谷中的水源下毒,你我也難倖免。」

    成漸霜卻是道:「這谷中應有存糧。而且樹上的果子,也不會少了,那水他們總不能日日下毒,再說荒島之上我們也喝過雨水,那荒島上我們都能度過,這山谷似是物產豐富,更難不住我們兩個。師弟你說是嗎?

    行雲無言,不過又是奇道:「那師姐怎又將實情相告?」

    成漸霜似更是倦了,輕道:「我方才可說了,我騙人騙了十年。就連師父師弟都騙過,可師弟竟然仍不怨我。我怎還會再騙師弟二次?師弟如今有這大好的前程,我卻為一己之私連害師弟兩次,便不算人了。」

    行雲心下感動,當下言到:「師姐一切的苦難,都與那蕭壽臣有關,如今師姐將他的佈置說了,可是幫師弟一個大忙。

    只等我將那蕭壽臣制住,到那時,師姐姐便可真地恢復自由之身!以師姐的才貌,定能找到比我強上許多地男子。」

    成漸霜聞言搖頭道:「似師弟如此的人兒可是極少,我雖少履江湖,不過也是聽師姐妹們說過些,那些男人不是戀於地位武功,便是錢財布帛,對女子更是難有一心一意。

    如果他們有師弟如今的身份,哪還會真情不變?就算有,也是鳳毛麟角,怎輪的到師姐這個壞女人。」

    行雲聞言,心下一急,忙到:「師姐怎會壞?如果有人如師姐這般際遇,不是早死,便是已經瘋了。」

    可成漸霜似是全沒在意行雲為自己做的爭辯,自顧自的說到:「師弟對人真情實意,誰能跟了你,可是幸福了,只可惜我卻沒這福分了。」

    說著,伸手輕撫了撫行雲地臉。

    行雲只覺得一個小手冰冷的在自己臉上滑過,可那手的主人卻似全沒注意自己說些什麼。

    行雲當即便是一怔,再看去,就見成漸霜眼中的神光竟是渙散,心下更慌,手上再增了一分真氣道:「師姐不要再說了,還是先睡下吧!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說話。」

    成漸霜的面色突是一紅,竟又聽了到行雲的說話,笑道:「不用了,我不是說過嗎,這次說的盡了興,以後便想休息多久就休息所久。」說著,再是笑道:「方纔我問師弟,這二十年來,我真正快樂的是什麼時候,可卻被話岔了開去。

    其實這二十年來,我最快樂的乃是今日,再無人來害我,再無人來迫我,還有師弟在旁擁著我,我好快樂。我這一生再沒有如今日地快樂了,就算惡人盡去,師弟卻再也不會再如此擁著我。」

    癡癡一笑,感覺到行雲手上輸來的真氣又大了些,成漸霜再道:「師弟莫要渡這真氣了,那人早便在我地飲食中下了毒藥,只有我將這樓燃了後,他才會給我解藥,我如今將這秘密告訴了師弟,便已不畏死。

    其實師弟為我修補了經脈,反是讓那藥行的更加快了,不過師弟莫要自責,這到正合了我的心意,能死在師弟的懷了,也不枉了。」

    行雲聽的怔了住,腦中已是混亂,只看著成漸霜的神采暗淡下去,嬌軀漸是冰冷,嘴唇卻突然又動了動,忙將耳朵貼了上去,就聽成漸霜吶吶道:「代我向師父賠罪,就說漸霜此生對不起師父的恩情,唯有等來世再報了。」

    此話一了,終是再無聲息,嬌軀無力的軟在行雲的懷裡,只剩行雲一人癡坐,那真氣卻是再也輸不進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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