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嬌她不安心呆在洛陽,遣使來揚州幹什麼?莫非是希望我們幫她不成?」傲雪說道。
婠婠嘻嘻笑著,從傲雪懷中站了起來,伸手向著素素招了招手,說道:「給我梳頭更衣吧!」素素紅著臉,走到了婠婠身邊,拿起了墨色的牙梳,開始細心地為婠婠梳頭。
婠婠輕聲說道:「翟嬌的日子不好過啊,雖然入住了洛陽,但是她的實力還是很弱,婠婠得到了消息,知道翟嬌是如何入住洛陽的!」婠婠輕輕一笑,傲雪挑了挑眉頭,「哦?」
婠婠透著銅鏡看到素素正在給自己梳頭,看著素素清秀的臉龐上流露出關切的神色,心中想到:「素素她可真是善良忠心,如今依然記掛著她的大小姐翟嬌,奈何人家根本不在意你,反手就將你送人了!」
她輕啟朱唇,聲音如同水波一般,柔柔地送出來,「那洛陽城不過是她好運道得來的而已,那本是派了一些高手在寧道奇與宋缺淨念禪院打架的時候,潛入了洛陽,本想是等李密出征的時候給李密添一些麻煩而已,沒想到李密竟然被師妃暄殺了,洛陽城一時間大亂,被他們拿了下來,這可不是天大的好運道嗎?」
她嬌笑起來,顯然是沒想到那堅固無比的雄城,被李密好不容易才拿下的洛陽,如此兒戲地被拿下了,然後不過是對外說是瓦崗軍獻城而已,一番什麼李密十惡不赦、賊子、混蛋之類的話,然後號召瓦崗軍回到她麾下而已。
婠婠臉上滿是戲謔的表情,說道:「翟嬌那個女人也是好運道,不過李密雖然死了,但是她的手下哪裡是好糊弄的主兒,他們可是清楚翟嬌根本就是不足以投靠的,若不是師妃暄刺殺了李密,她哪裡可以跳出來?」
復又嘀咕道:「師妃暄竟然刺殺了李密,她怎麼會成功的?不說李密本就是江湖一流好手。身邊守衛重重,更是在大軍之中,要刺殺李密談何容易?她也不過是一個唸經的尼姑而已,平日最多就是說些天下蒼生為己任,要為天下擇選明主的話,她哪裡精通刺殺之道?我陰癸派的弟子傳來消息,李密是被一擊斃命地!」
傲雪聽罷,點點頭。沉聲說道:「聽說那時候李密正是與麾下將領正是議事,一個女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大帳之中,出手將李密擊殺,然後全身而退。至於那個女子是不是師妃暄,倒是不知道,只是事後傳出來時師妃暄出手的!」
婠婠秀美微蹙,自然生出一股楚楚姿態。為她梳頭的素素心中歎息道:「夫人好生美麗,若我是男兒,也是要被夫人迷住的!」
且不提素素心中感歎,婠婠出身聖門。本就是與慈航靜齋為敵,此次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師妃暄出手,但是總是慈航靜齋的人出手沒錯。能夠寂然無聲地潛入軍中。然後成功刺殺李密。最後功成身退,這份功力當真是讓人心驚。
婠婠心中想到:「若真的是師妃暄出手。只怕她的功力又有精進,若不是,只怕是慈航靜齋的高手現身,師尊曾經說過,聖門之中隱藏不少地高手,而慈航靜齋這麼多年來與聖門爭鋒,猶佔上風,只怕隱藏的歌高手也是不少!」
她心中憂愁,臉上也是一片愁色,傲雪自然是知道她所想,當下便是安慰了一番不提,好不容易,方才讓婠婠婠婠「翟嬌雖得到了洛陽,但是她根基不穩,在瓦崗軍中也不過是靠著父親翟讓的威名,方才讓翟讓的舊部投靠下來,雖然李密身死,但是他座下大將不少,只怕翟嬌現在是寢食難安啊!」
說罷,不由得笑了起來,一臉幸災樂禍地神色,素素臉色憂愁,嘴唇蠕動,欲言又止,最後依然是沒有出聲,只是心中歎息一番罷了,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女,哪裡有這麼大的能耐幫助她的大小姐,更何況,她如今已非是翟嬌地侍女,主僕之義早已進斷絕了,能夠為她擔憂一番也已經是一番情意了。
自大龍頭翟讓死後,瓦崗軍的大軍便是落在了李密手中,當時翟讓女兒翟嬌僥倖脫得一命,之後便是拉大旗,號召翟讓舊部為翟讓報仇,倒是有不少的翟讓舊部投入了翟嬌的手下。
翟嬌雖是女兒身,卻是率領翟讓舊部抗擊李密,雖是李密派兵圍剿,但是依然讓翟嬌逃了出來,更是在李密後方紮下根來,當然,這也是有著勢力地幫助,至少當時精武會就賣了不少的兵器、娘草給翟嬌,也算得上有些交情。
只是李密雄才大略,率領瓦崗軍一路不敗,攻下陽之後,瓦崗軍氣勢大盛,之後滅掉了宇文化及,之後進軍洛陽,一連串勝利,讓李密一時間,氣勢大盛,隱隱有王者之風,之後,李唐長安事變,河北竇建德舊部劉黑起兵,正是內外交困之時,此時李密起兵,聯合關中門閥,進入關中,直逼長安,正是勢如破竹,直搗黃龍在望的時候,而此時,李密被刺身亡。
若非是慈航靜齋出手,只怕如今李密已經入主關中,贏得半壁江山,奈何,奈何!
慈航靜齋地仙子出手,無聲無息地潛入了李密軍中,刺殺李密成功,原本勢如破竹地瓦崗軍頓失龍首,他麾下雖有猛將謀士不少,但是沒有人有李密這般地聲望,能夠震懾群雄,而此時,李唐反攻而來,瓦崗軍節節敗退。
而在這個時候,得到洛陽的翟嬌收下了不少瓦崗軍將士,只是李密手下大將徐世績、秦瓊、王伯當等人那個不是驍勇善戰之輩?這些人雖是相互不服,倒是聯合起來,將李唐反攻抗了下來,更是向著洛陽逼近,讓翟嬌地形勢大是不妙。
這些都是傲雪
真那裡得到的消息,既然知道了翟嬌的日子並不好過此次遣使而來,只怕是希望得到他的幫助吧。
傲雪微微一笑,說道:「罷了,既然來了。我便是去會一會他,想必是結盟之類的事情吧!」
婠婠點點頭,此時她已經在素素的服侍下船上一襲素色的羅裙,雖是素裙一襲,卻是更顯得她膚如白雪,只見她眉目如畫,眉宇間盈盈笑意蕩漾而出,讓人感到一陣驚心動魄的美感。最是動人的是一雙赤裸地玉足,白生生地,彷彿是白玉一般,美麗無匹。右足上帶著一個銀色的腳環,上有小巧的鈴鐺隨著她的腳步發出清脆的聲音。
傲雪一時間看得呆住了,婠婠看他目光發直,心中一陣甜蜜。臉上也是溢出了一抹笑意,粉腮上一抹嫣紅,陪著她的淡淡笑意,可不是嬌艷絕倫。就是素素也是看得雙頰暈紅,心如鹿跳。
「走了!」婠婠雙頰暈紅,眉目如花。當真是美艷非常。傲雪嘿嘿一笑。握著了她白嫩的小手,兩人走出了房中。陽光暖洋洋照來,灑在兩人身上,在兩人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彷彿是神仙中人一般。
兩人走到了書房之中,虛行之早已經在此等候,她一身錦袍,頭上過著方巾,正是神色悠然地喝著茶,一雙沉深邃的眸子透著沉穩、悠然,身上自有一股自信地神色,讓他更顯得氣度不凡。
在精武會這麼多年,傲雪早已經將政事交給了虛行之打理,隨著精武會的擴張,整個江南都落入了他們的手中,江南、嶺南一體,政事之多,確實是難以想像,這些政事都被他打理的整整有條,他也算是身居高位多時,身上自然是自信無比。
看到虛行之,傲雪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看他神色內斂、眼中神光不顯,顯然是沒有丟下武功,虛行之看到傲雪,眼神古怪地在傲雪與婠婠身上看了眼,嘿嘿一笑,拱手行禮。
傲雪翻了翻白眼,自然是明白虛行之心中只怕是沒有什麼好地想法,心中暗自嘀咕不已,兩人認識也是很久很久了,算起來,虛行之還是送來的,傲雪素來懶散,對於軍事、政事也是沒有什麼經驗,但是偏生喜歡亂來,虛行之也是沒有少的阻止他的恣意行事,虛行之有此醉酒後感歎道:「我家地那位大人總是喜歡胡來,我們作下屬可是累的要死啊,在這樣下去,我可是要短命三十年啊!」
當然,遇上個如此信任自己的上司,虛行之也是感歎自己的好運道,而傲雪也不是全然胡來,他地不少的建議聽起來,雖然是怪誕,但是細細想來,卻是有些道理,那《江南時報》不就是這樣弄出來的?
當初虛行之聽到傲雪要要東瀛賣**,入口奴隸,他那時候地表情可是見鬼一般,沒想到卻是日進斗金,那東瀛奴隸更是成了大夏不可少地東西,沒有這些人修路,嶺南哪裡如此容易與江南融為一體?
且不提這些,虛行之拱手一禮後,說道:「公子,我們等候多時了!」復又說道:「此為便是翟大小姐地使者!」說道「使者」兩個字,虛行之語氣有些古怪。
傲雪也不理會虛行之,他目光落在一旁端坐著的人身上,只看到那人身穿錦袍,正是慢悠悠地喝著茶,見到傲雪,方才站了起來,傲雪微微一愣,那人黑黑壯壯,看起來像是一個彪悍大漢,也是一副男人打扮,但是傲雪認出,卻是女兒身,傲雪看著她五大三粗、濃眉大眼地五官,心中不由得一陣驚訝,心中嘀咕道:「早就聽聞翟嬌不讓鬚眉,可不是如此,若她臉上在多幾道鬍子,不就是一副北地大漢的模樣?」
其實她五官倒是端正,只是有些黑,眉目也是有些粗大而已,若是在平常鬚眉男兒身上,雖算不得英俊灑脫,也是相貌堂堂,奈何卻是長在女兒家身上,倒是讓她平添了幾分的怪異感覺。
「此女樣貌好生有性格!」傲雪臉色有些古怪,心中暗自想到。
她身邊是兩條身材高大的大漢,傲雪望去,只看到其中一條大漢濃眉大眼、臉色黝黑,與翟嬌倒是有幾分的眉目相似,他身高幾乎近丈,像是一個小山一樣,渾身肌肉爆發,一塊快地將身上的一副繃得緊緊的,莫不是一副力拔山兮氣的氣勢,雙目炯炯有神,雙目間精芒四射,顯然是內功有成的高手。
而另外一人卻是與那大漢截然相反,卻是一個清秀文士,一襲青衣,腰間陪著白玉珮,臉龐白淨無須,嘴角帶著一抹笑意,一雙黝黑的眸子望著傲雪與婠婠,臉上神色訝然,傲雪看著兩人,心中暗自好笑,也難得她找來了如此怪異的隨從。
傲雪嘿嘿笑道:「這位可是翟嬌,翟大小姐?」婠婠此時已經笑了起來,輕聲說道:「這位便是翟嬌大小姐,當年老龍頭長白山起義,揭竿為旗,反抗楊廣暴政,莫不是天下英雄,如今見到翟大小姐,果然是虎父無犬女!」
「不是說是使節來的嗎?怎麼親自來了?」傲雪心中嘀咕道。
翟嬌見婠婠笑靨如花,笑容間滿是溫柔神色,心中也是生出好感,說道:「小女子便是翟嬌!」
聽她沙啞、粗大的嗓音,偏上要一副嬌弱女子的口吻,傲雪心中不期然一顫,他微微吸了口氣,說道:「不知道翟大小姐,此次到來所謂何事?」
翟嬌微微一笑,開口道出了一句讓傲雪等人心頭狂跳的話,「小女子此次來,是為了投靠閣下!」一句話,讓傲雪等人心中激起了萬丈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