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場中正是一個白衣女子,頭上帶著斗笠,看不到這個女子的容貌,女子手中拿著長劍,而他的周圍正是十數個身穿官服的大漢圍著這個白衣女子,此時手中正拿著兵刃對著這個白衣女子。
「羅剎女,你行刺聖上,圖謀不軌,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我們也好留你全屍!」一個身穿官府的男子說道,此人長得樣貌兇惡,體型彪悍,正是這些人的頭領,此次這個羅剎女子混進皇宮中,行刺隋皇楊廣,卻是失手,便是逃去,許少明正是奉命捉拿這個刺客,生死不論。
白衣女子提劍遙指著許少明,冷冷地說道:「昏君楊廣三征我高麗家園,我等恨不能生吃他的肉,這次我不能取其性命,下次一定會取其性命!」白衣女子恨聲說道,語氣中的恨意讓人動容,許少明厲聲喝道:「大膽妖女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給我上!」
周圍的大漢聽到號令,已是向著白衣女子撲去,刀光劃破空間,向著白衣女子砍去,白衣女子身形一動,卻是如同一隻翩翩的蝴蝶一樣凌空飛起,手中一抖,一陣劍氣如同寒冰般襲來,長劍已是出鞘,劃開一道銀光,彷彿知道對方的攻擊點在何妨一樣,雖是只有一劍,卻是將所用的供給路線都封住了,「叮叮叮!」的聲音不斷地響起,這些漢子只感到一陣大力傳來,手中的刀刃已是被斬斷,沒有想到這個不起眼的長劍竟是鋒利如斯。
這些大漢只感到手腕一麻,卻是身子微微一愣,胸口巨力傳來讓這些人不由得踉蹌後退,這時候一陣森寒劍氣,卻是看到又是一陣寒芒射來,如同一道流星一樣在眼前劃過,這些人身上已是受傷,身上汩汩留下殷紅的鮮血。
「納命來!」許少明大喝一聲,抽刀向前,此時許少明已是知道眼前的女子正是高手,從她出手開始就展現出可怕的實力,許少明身隨刀走,卻是一刀狠狠地砍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一抖手腕,劍光閃動,劍身上卻是發出一陣刺目的光澤,正是真氣灌注劍身所發出的光芒,森寒的劍氣向著四周湧來,許少明不由得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嬌斥一聲,白衣女子長劍直刺,一道破空之聲傳來,巧妙地點在砍來的劍鋒的薄弱之處之上,許少明胸口一陣巨力傳來,如同一道轟雷落下,血氣一陣翻滾,一個翻身,卻是一腳踢向白衣女子的面目,白衣女子一聲冷哼,身子微退,劍鋒卻是對上了許少明,如是不變招,長劍當會刺進腳中,許少明大吃一驚,長刀向前劈空,刀勁捲起一陣氣流,卻是藉著這一刀之力向後疾退,同時示意手下圍攻。
許少明驚魂甫定,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如斯狠辣,心中響起方纔的情形心中暗暗吃苦,看到這些漢子向著自己圍攻上來,白衣女子一聲冷哼,身法展開,劍招也在一片銀光中展開,一身白衣如同一隻蝴蝶般在這些人中穿梭著,之間劍光閃動,不多時這些大漢身上已然掛綵,只聽到一陣慘叫,兩個大漢已是被白衣女子踢飛,重重地摔在地上,待細看,卻是胸口一陣塌陷,胸骨碎裂而死。
此時綰綰正坐在一顆高樹上,細看著這些人的打鬥,看到這個白衣女子的武功,已是一流高手的行列,她出招更是狠辣,每一招都是向著敵人要害攻去,這個羅剎女可真是厲害的角色,綰綰心中想到:「那個男人要遭殃了!」
彷彿呼應綰綰的話,白衣女子,身形如同一隻蝴蝶一樣,竟是向著許少明攻去,許少明心膽俱喪,只見一道銀光刺來,許少明舉刀隔擋,卻是一個虛招,劍尖一變卻是攻向許少明的下盤,許少明慌忙擋著,卻是發現這個女子竟是騰身而起,長劍自空中斜下,向著許少明刺來,只聽到「噹!」的一聲,刀劍相交的聲音,此時許少明已是猝然變招,只是出了六成力道,許少明只感到胸口一陣巨力從刀上傳來,胸口如遭雷轟,一口鮮血已是噴了出來,藉著吐血卻是緩解侵入的力道,同時疾身後退。
此時許少明的手下已是攻來,這些漢子身上已是多處掛綵,身上刺痛的感覺讓他們有種發狂的感覺,這些漢子本是凶狠之徒,作的也不過是亡命的買賣,很多的是背著數條任命兇徒,不過是因為武藝而進入了官府,緝拿兇犯,此刻都是紅著眼睛,發瘋似的向著白衣女子攻去。
「不知死活!」白衣女子一聲冷哼,返身向著這些漢子攻去,未及近身,凜冽的劍氣已是席捲而來,帶起一陣空氣,將地上的樹葉吹起,向著這些漢子飛去,這些樹葉在劍氣之下竟是如同暗器般向著這些漢子射去,樹上的綰綰不由得「咦」的一聲驚呼,沒有想到這個白衣女子劍氣運用竟是如此的精妙,竟是可以營造出天魔力場的效果。
「錚錚錚!」大漢舞動著大刀將射來的樹葉打落,刀刃與樹葉相交,竟是有著金戈的聲音,待樹葉落進,卻是感到身前一陣寒氣襲來,侵入臟腑,眼前卻是一道銀光閃過,森寒如冰,咽喉上只感到疼,眼中已是一片黑寂,這些漢子倒在地上,眼中是一片不信的神色,咽喉上只是一道紅印。
「你!」許少明眼中滿是驚恐的神色,疾身後退,卻是眼前一陣銀色的流星向著眼前射來,卻是白衣女子將手中的長劍向著許少明擲來,許少明一刀砍下,卻是一招力劈華山的最基本的刀招,「噹!」的一聲,整個手臂一陣發麻,勁道更是順著手臂傳來,讓許少明胸口一陣血氣翻騰,鮮血吐在身前,此時刀刃已是折斷,可是長劍卻是順勢插進了許少明的肩膀。
許少明痛得大汗淋漓,臉上冷汗淋漓,這時候,眼前一花,白衣女子已是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一隻欺寒賽雪地柔夷在許少明恐懼的目光中,印在他的胸膛上,一聲慘叫,胸口傳來一陣劇痛,許少明口鼻中流出血來,下一刻已是一具屍體,倒在地上,白衣女子抽出長劍,卻是一個翻身,身形騰空而起,向著綰綰所在的樹上刺來。
綰綰天魔身法一下子發動,如同鬼魅般地落在地上,眼前正是那個帶著斗笠打白衣女子,此時白衣女子正手持長劍遙指著綰綰,綰綰看不到的斗笠下,白衣女子目光中卻是滿是驚駭的神色,她竟然不知道這個女子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若不方才是這個女子一聲低低的嬌呼,白衣女子也不能發現這個女子,「中原的確是臥虎藏龍之地!」白衣女子心中想到。
遙指著這個女子,劍尖微顫,白衣女子已是向著綰綰攻來,綰綰天魔身法運轉下,如同一隻舞動的蝴蝶,白衣女子根本沾不到綰綰的衣角,綰綰望著這個白衣女子,說道:「姑娘,你累了嗎?」
很氣人的話,白衣女子心頭不由得一陣忿怒,卻是無處發出,只能狠狠地等著眼前的女子。
日光點點,丹陽的日間更是顯得繁華無比。
傲雪與貞貞慢慢地向著碼頭走去,身後跟著的正是小玻璃丘瑞元,此時丹陽的繁華正是顯露了出來,臨近揚子江,讓這個城鎮商賈雲集,馬頭上停泊了許多的船隻,這些船隻讓這個城鎮異常的繁華。
「少爺,不知道這個東溟派是怎麼樣的?」貞貞望著傲雪說道,此時他們正是到東溟號上,現在的精武會正在擴張階段,成員也在不斷地擴大,精良的兵器對於他們的擴張很重要,此時他們已經與東溟派聯繫上了,今天正式他們相談價錢的時候。
傲雪露出了一絲的微笑,心中卻是向著數日前的那個李志,那個李志正是單琬晶,傲雪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那樣的情況下見到他,雖是一身男裝,卻是不掩清麗,傲雪有些期待見到自己的師姐,不知道自己的師姐會是一個怎麼樣的樣子,是否與自己的師尊相似,當年師尊為了師門卻是讓母女二人反目,師姐更是離開了,這更是讓當時代師尊吐血受傷,只是若不是自己的這個師姐,師尊便不會將對師姐的一腔母愛放在自己與綰綰的身上的吧?
想像不由得感到好笑,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日子竟是拜這個未成謀面的師姐所賜,傲雪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自己的這個師姐在東溟派闖出了名堂,當時的師姐孤身一人,應是吃了很多的苦頭,後來更是帶著一個女兒,雖是有著師尊維護的成分在內,只是這一份的毅力與魄力應是讓身為男兒的自己所汗顏道吧,傲雪此時有些期待看到自己的這個師姐了。
「少爺,你在想什麼?」貞貞道聲音傳來,傲雪微微一笑,不遠處的碼頭已是可以看到一首巨大的艨艟,大概就是東溟派的船吧,傲雪在貞貞道臉上撫了一把,看著貞貞臉上羞紅,傲雪方才哈哈笑著,而貞貞卻是嬌羞地看著自己的少爺,慌忙地跟上前去。
這時候,前方一陣地凌亂,有很多的人正在圍著,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傲雪停了下來,耳中依稀聽到了女子的哭喊聲,搖搖頭,雖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傲雪倒是知道不過是些欺男霸女的事情而已,傲雪還沒有說話,身後的小玻璃卻是已經大步向前走了過去。
傲雪微微一愣,心中想到:「沒有想到小玻璃竟是有作俠客的潛質!」傲雪有些自嘲地想到,沒有想到這麼多的人也只是作壁上觀,而在武林中聲明狼藉的魔門中人卻是要行俠仗義,若是傳到白道大俠的口中,這可真是天大的玩笑。
「少爺,小丘會不會有問題?」貞貞擔心地說道,自從小玻璃知道自己的外號是什麼意思後,便不准人這麼叫他了,於是大家倒是叫他小丘,貞貞也是這麼叫的,看到貞貞擔心的目光,傲雪搖搖頭說道,「不用擔心,小丘的武功已是不錯了!」目光看到一旁正是一個小茶館,便是拉著貞貞走進了茶館中,慢慢地喝著茶,等著小玻璃。
此時貞貞正在打量著傲雪,心中卻是如同鹿撞,不知道為什麼傲雪地氣質每天都會有著變化,似乎……似乎,貞貞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傲雪,此時代傲雪已是沒有了貞貞初次見到時候的青澀的感覺,不過是數個月的時光,眼前的少年已是褪卻了青澀,眼色雖是平凡無奇,可是細看下卻是有種奇異的神光,那種在不顯眼處透著鋒芒,「如同深淵中的螢火!」貞貞這麼樣給傲雪下了定義,甫一見只是一片黑暗,只是細看卻是看到點點螢火,讓人忍不住被吸引。
臉上總是泛著淡淡的笑意,這種笑意有時候會讓人感到邪異,或者是功法的關係,天魔變功法讓傲雪地氣質有著近乎邪異的俊美,只是這種氣質很難體現出來,若非細心觀察,傲雪便如同大海的一滴水一樣,毫不起眼,這樣收斂自身的能力就是三大宗師也要遜色不已。
注意到貞貞的目光,傲雪露出了一絲邪異的微笑,貞貞不由得臉色通紅,小手無措地玩弄著自己的衣角,這樣的笑容總是在少爺與貞貞歡好的時候露出來的,每一次都會讓貞貞心跳加速,渾身燥熱,這樣傲雪也不由得感到造化神奇,沒想到了兩人的功法竟是有著關聯,自己甫一動情,貞貞已是感應出來,這讓傲雪饒有興致地研究了很久,當然貞貞也被傲雪災床上折騰了很久。
「少爺!」受不了傲雪的目光,貞貞怯怯地喚道,傲雪微微笑著,目光轉到了窗外,這時候傲雪看到了一個數息的身影,不由得一愣,口中喃喃地說道:「可真是有緣啊!」心中卻是向著這個身影,不知道他到這裡究竟是什麼事情。
「少爺是在向著那家姑娘嗎?」聽到傲雪的低語,貞貞不由得取笑道,傲雪瞪了眼貞貞,這個小妮子有些無法無天了,此時代貞貞依舊溫柔可人,卻是多了幾分的活潑,正是這個年齡的天真還有青春的活力。
「小妮子越來越大膽了,竟然這樣說你的少爺,晚上要好好地懲罰你!」傲雪的手在貞貞的臉上撫摸著,低聲說道,貞貞臉上一紅,自然是知道傲雪的話是什麼意思,扭捏地抓著傲雪的手,卻是聽到一聲冷哼,貞貞猛地放下了小手,臉上一片火紅,傲雪有些不悅,此時傲雪有協不悅,順著那個聲音看去,卻是看到一個絕色美女,穿著一身素黃的武士服,外面罩著一件白色的披風,長長的頭髮用一條金黃色的絲帶束著,垂到背後,顯得英姿颯爽,看到傲雪望來,不由得一聲冷哼,別過眼去了。
「這個時代還真是多美女啊!」傲雪心中想到,只是不知道這個美女是什麼人而已,看到傲雪受到冷遇,貞貞心中卻是有些不平,瞪了眼那個女子,卻是對傲雪說道:「少爺,那個女子正是可惡!」看著一臉憤然的貞貞,傲雪倒是有些好笑,心頭卻是想起了與真真的這些日子,心中不由得感歎著,貞貞是個很溫柔的女子,她的心思都在傲雪地身上,如此溫婉的女子大概很難得到吧。
「不用管她!」傲雪輕輕地捏了捏貞貞的小手,貞貞臉上一紅,傲雪卻是笑嘻嘻地望著貞貞羞紅的美態,貞貞還是很害羞,這正是傲雪喜歡的地方,這時候,丘瑞元已是走進了茶館,看到傲雪兩人,臉上一喜,便是向著傲雪走來,身後卻是跟著一個約是十五六歲的女子,身上穿著一間滿是補丁的衣服,臉上也是滿是污穢,瘦弱的身子讓人感到這個女孩的可憐。
「師父!」丘瑞元喚道,傲雪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丘瑞元,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帶回一個少女回來,而此時貞貞已是將這個少年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細心地問著這個少女的情況。這個少女名為可喜,正是丹陽一帶的農戶,父親因為沒有錢病死,可喜正是要賣身葬父,很老套的故事,可喜此時雖是沒有發育的樣子,可是不經意間已是露出了美人的胚子,便是這樣引來了覬覦,沒想到竟然有人想要強搶,那些正是海沙幫的人,這一個弱女子自然是沒有反抗的能力,這時候丘瑞元便出現了,倒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故事。
「小丘,以後你就照顧可喜了!」傲雪皺了皺眉頭說道:「你跟可喜去買些衣服,還有帶她回去換掉衣服!」說罷卻是不等丘瑞元反應過來,便是帶著貞貞離去。
來到碼頭,東溟號已是停泊在旁,此時已有人在等候,說上了名諱,便是有人操著小舟帶著傲雪兩人到東溟號上去,上到東溟號,傲雪方才感歎著古人的智謀如斯的出色,這個艨艟在這個時代怎麼也是個海上怪物。
船上已有人帶著傲雪兩人向著船中走去,打開一扇門,那個名為單青的護法說道:「今天接見你們的正是我們公主!」進入一間精緻的房中,房中有著淡淡的幽香,此時一個俏麗的婢女正站在那裡,看到傲雪兩人不由得一聲驚呼,傲雪看到心頭暗道:「果然!」正是那晚李志帶著的婢女。
「如茵,什麼事情?」一個聲音傳來,卻是悅耳的女聲,一個身穿絳紅的衣裳有著飄飄長髮的女子正慢慢地走了出來,看到傲雪眼中不由得閃過吃驚的神色,說道:「是你?」
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這個男子,單琬晶不由得一愣,只見眼前的男子微微一笑,俊美的臉龐讓人感到一陣安心的感覺,單琬晶微微一愣,心中卻是驚異,沒有想到竟然會有著這樣的感覺。
「沒想到李兄竟然是女兒自身,而且更是傾國佳人!」傲雪說道,很自然地在一張椅上坐了下來,而貞貞很自然地站在傲雪地身後,小手已是在傲雪地肩頭,為傲雪捏著,這樣的動作很自然,想來是一想如此。
傲雪卻是細細地打量著這裡這個船艇,淡粉色的裝潢,還有淡淡的幽香,讓這裡有著女兒家的溫柔,很明顯這裡是女子裝潢的,看到傲雪放肆地表情,單琬晶俏臉沉了下來,說道:「沒想到傲兄竟然是無禮之人!」
傲雪放鬆地靠在椅子上,歪著頭看著單琬晶,說道:「不知道在下是叫李兄還是東溟公主呢?」單琬晶優雅地坐了下來,臉上的神色已是平靜下來,說道:「傲兄似乎對小女子頗有怨言!」傲雪掃了單琬晶一眼,說道:「自然!」心中想著的卻是單琬晶的母親,想到單美仙,傲雪有種奇怪的感覺,只是無論如何,這樣孤身一人竟是可以撐起一個門派的女子都是讓男兒汗顏的巾幗英雌。
「傲兄今天是來商談生意的吧?」單琬晶俏臉沉靜地說道,心中本來對這個男子的好感已是當然無存,今天若非因為母親身體不適,單琬晶也不會親自接待傲雪,此時看到傲雪放肆的神態,心中已是忿怒,出神高貴的她如何受過人如此的放肆,雖是沒有言語上的冒犯,只是這樣放肆的動作,已是讓單琬晶覺得對方是在冒犯自己。
「當然!」傲雪肅然坐起,說道:「那麼我們可以商量一下了嗎?」單琬晶有些反應不來,良久方才反應過來,暗道自己怎麼如此神態,當下平靜下來,與傲雪商量起兵器買賣,單琬晶很愕然地發現傲雪竟是無比興奮地與自己在砍價,什麼「相識一場,便宜一些!」,什麼「下次在買賣人情也在」之類的,而且傲雪竟是一下子砍掉了三分之二,還有許多的砍價技巧讓單琬晶有著大開眼界的感覺,兩人竟是面紅耳赤地砍著價,最後當只用原來的三分之二成交,單琬晶竟是還有自己黑心的感覺,不由得不感歎對方砍價竟是有著如此厲害。
「傲兄可真是厲害,不愧是一介商人!」單琬晶說道,語氣中不無嘲諷,其時正是重農抑商的時代,商人衛列末位,單琬晶此言嘲諷意味很明顯,若是常人可能已是拂袖而去,或是忍氣吞聲,傲雪卻是平靜地望著單琬晶,說道:「公主不也是商人嗎?」
一句話讓單琬晶不由得愣住了,自己的門派販賣兵器營生,想來也是商人行徑吧,看著眼前的男子,單琬晶不由得歎了口氣,不由得想起數日前初次見到這個男子的情形,那時候這個男子的簫音正是單琬晶平生僅見的精妙,更是難得卻是這個男子的簫音中有著自己淡淡的思念,如同淡淡淡月色一樣從簫音透露出來,單琬晶曾經聽過石青漩的簫音,雖是精妙,卻是少了這個男子簫音中的那一抹淡淡淡惆悵的思念,那並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感覺,卻是一江明月寄我心的寂寥。
那時候的單琬晶很想要見見當時吹簫的他,卻是沒想到對方竟是拒絕了,後來在此相遇,簫音依舊是在江上吹奏的《春江花月夜》,自己更是與這個男子交談了很久,這個男子並不是儒家學派的者,在這個時代很讓人詫異,畢竟他給人的感覺便是一個讀書人。
單琬晶本來對這個男子或者是少年有著好感,可是此時單琬晶已是改變過來,女人的感情很奇怪,只是單琬晶覺得眼前的男子似乎對自己很熟悉,似乎還有著奇怪的感覺,這讓單琬晶感到很奇怪。
那天與傲雪地對話再次浮上心頭,不由得幽幽地歎了口氣,此時似乎對方正在說著什麼,單琬晶回過神來,卻是發現對方竟是問自己的母親,單琬晶吃了一驚,說道:「你認識我娘親?」
傲雪露出古怪的神色,說道:「說起來,我還是與你娘親一輩的,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叔!」
「大膽!」傲雪地話剛落下,一聲嬌斥已是響起,卻是單琬晶身後的美婢寒著臉怒斥道,單琬晶也是俏臉生寒,目光中閃爍著怒火,狠狠地望著這個男子,心中憤怒不已,單琬晶寒聲說道:「傲雪,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折辱我,我……我……」單琬晶身子顫抖,美目中滿是憤怒道火焰,彷彿要將傲雪活活吞噬,竟是因為激動而說不出話來。
傲雪一愣,倒是想起自己的年齡比起單琬晶還要小,自己這麼說自然是有折辱單琬晶的意味,單琬晶出神高貴,有如何有人對她如此說過話,旁人不是巴結著便是唯唯諾諾,有如何如傲雪這般,此時的單琬晶心中已是對傲雪怨恨無比,傲雪不由得歉意地笑了笑,可是這在單琬晶的眼中卻是可惡無比,天地良心的,傲雪說得都是真話,傲雪算來倒是單美仙的師弟,算來讓單琬晶叫聲師叔也不過分吧?
這時候,大門驀然間打開,這時候闖進了六人,三男三女,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袍到男子,傲雪看著這個男子給人的感覺卻是一個帥字,不由得暗罵小白臉,這些人都是聽到單如茵的怒斥而進來,為首都男子喝問道:「發生什麼事情?」單琬晶身後的單如茵對這個男子說著什麼,男子向著傲雪怒聲喝道:「大膽賊人,給我將他拿下!」周圍的人已是要向前將傲雪捉下。
「住手!」一聲嬌喝,卻是單琬晶寒聲說道,「這次的生意我們一筆勾銷,你給我滾!」
傲雪望著單琬晶說道:「你有如何知道我所說道不是實話呢?」
單琬晶一愣,她倒是沒有想過傲雪說的是真話,單琬晶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白色長跑男子已是喝道:「你是什麼東西?竟然在此撒野!」
「真是個討厭的傢伙!」傲雪心中想到,對著這個男子說道:「你是尚明?」男子詫異地望著這個男子,沒有想到這個男子竟然認識自己,還沒有說話,傲雪已是瞪了眼尚明,尚明只感到眼前的人的一雙眼睛很亮很吸引人,彷彿黑洞一樣將他的所有視線都吸引住,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只有這一雙瞳孔無限地放大,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旁人只看到尚明呆呆地望著傲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他們都已是看出這是眼前的男子的手段,「明帥!」一個樣貌醜陋的婢女喚道,這一聲卻是讓尚明驚醒過來,「阿∼」尚明抱著自己的腦袋,竟是一下子坐在地上,雙腿不斷地向前踢著,雙手不斷地揮動者,眼中滿是驚恐的神色,「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似是眼前有什麼讓人驚懼的東西。
「你對明帥作了什麼?」此時跟著尚明進來的五人已是喝道,身上的兵器已是取了出來,明晃晃地對著傲雪兩人,傲雪身後的貞貞已是站在傲雪的身前,俏臉沉了下來,冷冷地望著眼前的人,沒有想到一向溫柔可人的貞貞竟是有著如此的表情。
「沒事!」傲雪捏著貞貞的小手,貞貞小臉紅了起來,讓旁人不由得一呆,這個女子羞澀的表情很吸引人,貞貞乖乖地走到了傲雪地身後,傲雪無視著眼前的兵刃,對著單琬晶說道:「你就是如此對待自己的長輩的馬?」
「你!」單琬晶臉色生寒,良久方才平靜下來,斥道:「都給我住手!」手下的人只能狠狠地瞪著傲雪,悻悻地收回了兵器,單琬晶說道:「你跟我去見我娘親!」看著單琬晶美目生寒,似是噴出火來,傲雪聳聳肩膀,說道:「如此正好,我也相見見這個師姐!」
說罷示意單琬晶帶路,單琬晶瞪了眼傲雪,便是向著門外走去。
「公主,明帥怎麼辦?」單如茵問道,單琬晶停下腳步,望向尚明,看到此時代的尚明正坐在牆邊,抱著雙膝,目光滿是恐懼地望著眼前的人,單琬晶心中暗罵尚明無用,說道:「把他打暈!」說罷,已是走了出去,傲雪離開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丑婢一記手刀打在尚明的後頸上。
沿著船艙走著,船艙的裝飾很華麗,傲雪不由得嘖嘖地發出聲來,單琬晶有些心煩地走著,對這個男子此刻心中滿是不滿,「沒有道他竟是如此的人!我還真是瞎了眼!」單琬晶心中想到,這個男子可恨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琬晶,你這樣可是對待長輩的態度?」傲雪說道,這傢伙的稱呼已是親暱地叫著琬晶了,單琬晶低聲斥道:「閉嘴!」
一陣無語,不久單琬晶便是帶著傲雪兩人來到了一間房中,推開門,已是看到一重潔白的紗幔,紗幔後隱約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傲雪在一張椅上坐下,貞貞自然地走到傲雪地身後,單琬晶卻是到了紗幔後,在女子的耳邊耳語著。
良久,那個女子,或者說是單美仙說道:「琬晶你先出去!」單琬晶似是說著什麼,最後還是不甘心地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狠狠地瞪了眼傲雪,傲雪示意身後的貞貞也一同出去,旁中已是只剩下傲雪與紗幔後的單美仙兩人。
「你是我的師弟?」單美仙淡淡地說道,「正是!」傲雪說道,身體中的天魔變真氣以宗門心法天魔大法的路線運轉起來,傲雪週身一股旋風以傲雪為中心向著四方席捲而去,此時的傲雪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傲雪周圍的空間竟是詭異地出現了一個黑洞,周圍的光線陡然間暗了下來,彷彿被傲雪週身的黑洞吸收掉一樣,一股陰冷的氣勢向著四周壓下。
「天魔大法!還有天魔力場!」單美仙一陣驚呼,正是天魔大法與天魔力場所產生的功效,傲雪停下了功法,周圍也恢復了原裝,這時候單琬晶卻是闖了進來,問道:「娘,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方才感覺到一股很強的氣勢!」
單美仙擺擺手,說道:「沒什麼,琬晶你先出去!」待到單琬晶合上門後,傲雪卻是說道:「師姐,你這樣可是不禮貌的行為!」傲雪指了指身前的紗幔,說道,單美仙沉默了良久,終是揮了揮手,傲雪感到一陣真氣運轉著,空氣被一陣奇異的力道牽引著,身前的沙漫竟似是被一直無形的手拉開,傲雪不由得心驚,竟是天魔力場的細微運用,竟是可以將天魔力場在這樣毫無聲息地細微運用,比起方才傲雪發動天魔力場的效果更是讓人心驚,「自己的這個師姐可真是讓人吃驚啊!」
紗幔已是拉開,此時傲雪可以看到單美仙,傲雪傳說中的師姐,傲雪曾經聽說這個師姐,那時候師尊正是要與慈航的尼姑決戰,卻是因為師姐的出走而吐血,讓功力大損,後來聽說師姐到了東溟派,後來更是做了這個兵器走私門派的宗主。
眼前的女子看起來還是很年輕,白皙的皮膚,柳眉如黛,櫻桃小嘴,與單琬晶有幾分的相似,卻是有著單琬晶沒有的成熟韻味,雖是到了狼虎之年,看起來只是二十多歲的光景,與單琬晶看起來更像是一對姐妹花。
傲雪在這個女子的身上感到一股很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傲雪對這個師姐一陣的莫名的親近,看著眼前這個女子,比起單琬晶來說,她的神態更像是祝玉妍,傲雪的師尊,傲雪心頭湧起了一陣莫名的感歎。
房中的燈火燃燒著燈芯,發出「嗤嗤∼」的聲音,昏黃燈火映在單美仙的身上,傲雪可以看到她眉宇間淡淡的憂愁,這些年來,如此一個女子想來很辛苦吧,傲雪有些感歎,更是從她的神色中看出她的身體並不是很好。
「她還好吧?」單美仙的聲音淡淡地傳來,聲音中聽不出有什麼異樣的波動,可是傲雪卻是可以看到她袖子間隱約露出的一雙小手緊緊地握著,因為用力,青蔥般的手指變得發白,或者她還是在恨著自己的母親,可是血脈的親情總是讓她記掛著祝玉妍,便如同祝玉妍記掛著她一樣。
「師尊的身體還是很好,只是我知道師尊她很想你!」傲雪說道,聲音中說不出的輕柔,似是在回想著,「是嗎?她還在想我嗎?」單美仙說道,望著傲雪神色說不出的複雜:「你是什麼時候成為……她的弟子的?」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或者在單美仙的心中那個名字便是一個不能觸動的傷痕吧。
「我是師姐走後才被師尊收養的,還有綰綰,師尊收了我們兩個弟子。」傲雪說道。
「她對你們嗎?」單美仙不知道為何自己竟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師尊對我們很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看著傲雪眼中回憶的目光,還有嘴角流露出淡淡淡的笑意,單美仙知道這個男子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單美仙不由得沉默下來,思緒卻是回想起自己與那個女子相處的日子,毫不諱言,那樣的日子自己很開心,雖是她很嚴厲地要求自己,可是也很照顧自己,單美仙可以感受到她那一腔的感情,聽說自己離開後她曾經吐血,就是自己身在東溟派,她也在關注著自己,這一切她都知道,只是她心中依舊怨恨著她。
良久,單美仙方才說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還是照著她為你的路走下去嗎?」單美仙的聲音竟是顫抖著,目光望著傲雪。望著眼前的女子,傲雪有些錯覺,似乎眼前的正是自己的師尊,那個在這個時空養育自己的女子,這種相似並非容貌上,容貌上單琬晶更加地像是祝玉妍,而是神態上,那種執著而堅強的神韻。
「我的路是自己選擇的,並非師尊為我選的,了結塵世間的一切,做完該作的事情便是我的願望。」傲雪說道,「包括振興聖門嗎?」傲雪搖搖頭,說道:「這不是我的願望,而是我的承諾,我用我的承諾得到了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單美仙問道,「一個女子!」傲雪說道:「我的承諾便是換來了這個女子的一生!」
房中的燈火昏黃地照在兩人的身上,似是映下幾許星光在那一抹的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