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正文 第498章 睥睨天下
    九十八章睥睨天下,草木搖落東煞盅烏雲低滾,雨滴垂灑,雷電閃空。正是秋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

    天下十三城,天君城及真天城當為屈一指。此外,便往下數到散修城。尤其司空及東愁等平素兩大聖坐鎮,已然是聲勢隱隱居高不下,堪稱極隆極強。

    散修城乃建之於綿綿青山碧水之間,除元一谷,城中絕大多數人,均為各路散修。

    半年前會戰天魔以來,不光是無垠城陸續有少數宗派撤出,返回重新建派,決心不參與大內戰。實則。天下十三城皆有此類的事。

    是以,天下十三城各自坐擁的實力,已然是陸續有一些下降。

    如說戰前,十三城聚天下九成九的武宗武聖。那麼,戰後半年,便已然是減至大約七成之多。

    散修城,聚合天下散修而得此城。縱亦有一些人撤去。仍然隱約是屈一指的強大勢力。

    散修,乃是始終難成氣候的一個群體。一盤散沙之說,絕不過分。

    好比無垠會,歷經多年苦心經營,加之身為極易修煉的血魂。也不過只得數十名武聖。從此。可見一斑。

    難言散修究竟是不爭氣。亦或因各大宗派的打壓,總歸一言。散修是沒法成就大勢力的。

    此一時的散修,煞有欲罷還休的心理。

    妖魂大戰是否會爆,還屬未知。魂修內戰爆,此乃必然了。

    憑散修城一躍成為天下十三大勢力之一。按理說,聚合在一道。原是應當能取得利益的。奈何,這散修城背後卻有元一谷。

    如此一來。各大散修不免有些心下糾結。是間接跟元一谷,還是撤走?

    一言概之,散修此時的心理複雜得緊,非三言兩語能描述的。

    東愁恰恰是在為此事愁。

    元一谷理所應當的是,僅次魂天宗的強大勢力。憑三大聖這一點,就當得起。

    奈何,元一谷半屬見不得光的組織,不便公開打這旗幟行事,大抵也只有一些武聖知曉其存在。

    元一谷的高端武力,不容置疑。但終歸並非宗派,實施吸收精英的策略。人數劣勢是必然。

    因而,散修城自然就是元一谷看中的。補充人數短板的大勢力。奈何,其他散修並非蠢笨,魂天宗積威太盛,散修並不是多願意捲入。

    這類散修的代表,赫然正是另一位聖。司空!

    令東愁愁的,正是司空明確表態,絕計不願捲入內戰。

    元一谷若然能說服散修參與,那就由得他們去。若不然,司空表示絕不會坐視元一谷綁架散修城跟魂天宗死磕。

    東愁與恨天相談之際,忽攸有感,一躍往外,赫然正見余灑和東百戰容色掩不住倉皇之色,正從衍空通道中踏步而來。

    「怎麼回事東愁暗暗吃驚動容,誰能令余泊這般倉皇。

    余泊一躍下來,其聲急促:「那左無舟太可怕了。

    東百戰咬牙切齒,流露不忿之色:「老祖宗,那宋懲死了,是左無舟殺的。」

    東愁神色大變,跟恨天一道,到吸一口涼氣,從牙關擠出一言:「這瘋子,他想怎的!」

    恨天在一旁垂,眼波奕奕。暗暗震動又欣喜不已。終於是大抵知曉左無舟的下落了。

    東百戰和余泊一邊是娓娓道來。一邊是神情凜然:「紀瞳和另一女武聖乃是左無舟的同夥,那二人都是參悟了領域的半聖,極強。」

    尤其餘泊,思量起頭先一戰。只有遍體生寒之感:「那紀瞳極強,恐是不在恨天兄之下。那戀滄海,更是深不可測,實在深不可測。」

    道來無垠會生一切,東愁不由色變。脫口頹然:「無垠會完了。」

    從此元一谷將缺了一個得力的大盟友。此等損失,實在不畢竟元一谷仰賴借助無垠會的地方不少。

    東愁擰眉:「他怎的強得這麼不合理。寒數遍歷史,便沒有一個新晉武聖強到這般地步。」

    重是略作沉吟,東愁果斷下令:「前往,知會神兄。」

    余涵心有餘悸,帶東百戰直是奔往通道,從衍空通道,前往某處去尋神八部。

    恨天未多言。直是一聲告退,先行返回。散修城的規」蓋因入住者大抵乃是散修的緣故,與其他城略有不同之處,卻也大同小異。

    恨天不動聲色,匆匆趕回居處宅院,赫然正見宋西湖等各踞一地潛心修煉。

    委實是會戰天魔。給宋西湖等人太多的震撼了。

    原本以為武帝就已極強。來了真魂界才知,須有武御修為,方勉強可自保。後來,又現怎都要武宗,才稱得上強者。至天魔之戰,才現沒有武聖修為。基本等同送死。

    有這許許多多的刺激,強如宋西湖等武宗,也是一心一意的潛心修煉。尤其是古一意等,更是抓緊每一個時間。

    「各位,且住,且聽我一言。」恨天拍拍掌,打斷眾人,低道:「又得他的消息了,他半時辰前,正在無垠城,剛剛擊殺一名聖。」

    古一意和張洞天等無不流露喜色,沒奈何,左無舟這數年來。神出鬼沒,敵人是尋不著,可友人也是尋不著。

    喜悅過頭,才是駭然領悟這句話的意思,震撼不已:「他又殺了一名

    古一意和張洞天膛目結舌,結識之初。三人修為一般無二。七八十年過去,左無舟竟已然變得如斯強大,而他們若無戀滄海襄助。多半還在武帝修為上苦苦求突破。

    餘震未了,性急的談怒便已不假思索:「還等什麼,去尋他才是道理

    眾人深以為然。

    恨天神色忽攸僵住,忽的喑然長歎:「不必去尋了!」

    「他,來了!」

    一道絕強氣息,飛沖雲霄,凌蓋蒼天大地。

    散修,沒有宗派修士的靠山和資源,乃是修煉之路最是艱難,也最是需要運道的一個群體。

    大約因磨練無處不在,凡事往往須靠自己。因此,絕大多數散修但有成就,往往比宗派修士能征善戰。所以,散修中往往不乏驚才絕艷的絕世強者。

    司空,正是修煉艱難,且有大運道的散修之一。

    司空自問已是極有運道了,身是武聖時,乃是非著名武聖。憑一次機緣巧合,進而突破成為聖。這本已是大運道了。

    但司空想來,怎都是現,他的運道,似怎都不及彗星般崛起的左無舟。

    大多數散修,都是深知修煉不易,堪稱勤奮中的楷模。司空正是其中之一。

    正在一番番潛心修煉的時節,司空忽攸全身一震,驚疑不定:「有人,此人氣勢好強,有強者駕臨

    一躍而出,左無舟躊躇滿志的屹立在通道廣場。

    觀來往魂修士,一時心下油然萌生睥睨天下之意,頓時滿懷激昂之意。

    一吞一吐之際,如長鯨汲水,朝天朗朗一嘯,好生是排山倒海的猛烈嘯聲,頓鋪天蓋地的凌駕這散修城!

    嘯聲之中,和住一聲穿雲裂石之音:「我左無舟來了,神八部。東愁。余泊,滾出來!」

    一嘯和一音,恰恰是如一雙大手,死死勒住無數魂修士的心臟。一聲一和,似有無窮的魔力,幾欲是將各魂修士的鮮血都喚得破體而出。

    此音乍起,無數魂修士呆若木雞,如同被奪魂奪魄一般。

    若論聲勢浩大,無過於此。

    散修城頓陷死寂,半時,轟的一下,舉城沸騰,難言是驚是慌是恐是喜:「左無舟來了!天下第一來了。」

    恨天一頓,只有渾身汗毛被這一嘯震得炸立的滋味:「他來了!」

    盤膝修煉的天火,驀的睜眼。流露大喜之色:「是左無舟,太好了。」

    飄飄如仙子一般的憐晚晴。正在亭中觀雨,聞聲動容:「左無舟!」

    司空萌生極大好奇,自言自語:「天下第一,我倒真想看看他究竟是什麼樣。」

    東愁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一音未畢,東愁冷汗颼颼直下:「不好,神八部和余泊不在,我恐怕雙拳難敵四手」。

    通道廣場,意欲來往的魂修士,心頭掀起詣天波浪,不知是恐懼還是崇拜的看往那一行三人。

    左無舟如松拍屹立崖邊,紀瞳和戀滄海各在一側,端的是極大的聲勢與氣象。憑此一嘯一音,真真是那等睥睨天下的威勢。

    但見蒙武身影躍然而至。紀瞳神色不變:「在何處

    蒙武指往距廣場大約數十里的山峰:「元一谷的人大抵在那邊東愁和司空一定在,就不知神八部在不在。」

    略微一頓,蒙武肅然道:「司空跟元一著平素或有矛盾,應當不是一路人,應當不必顧慮他。」

    左無舟頜,眼中星火燃燒,爆做滿眼的花火:「甚好。」

    元一谷啊元一谷,當年你等挾持小草和無夕,以脅迫我。當年種種,謀我算我害我,我豈能善罷甘休。

    今又派人冒充我四處殺人,栽贓與我,更有種種行徑。我豈能容得下。

    莫道其他,只憑你元一谷有染指我家人,以脅迫我之心。我就必殺光你元一谷,以滅絕此為家人帶來的禍患。

    當年元一谷連挾持小草和無夕都做得出來,左無鼻絕不會給元一谷再施同樣惡毒之計的機會。索性,一舉剪除,以絕後患。

    修煉一生,得今時今日之修為。此等大仇,若然不報,等若枉自為人。

    大丈夫,本當恩怨分明。有恩必報之,有仇則以血償還之。

    大仇大恨之意,在心底波瀾壯闊,直是鋪滿懷。愈是盛怒,愈是殺心直攀顛峰,重是一聲龍吟虎嘯,扶搖直上九天之境,端的是可怕之極。

    「元一谷的鼠輩,滾出來受死!」

    此音,恰似晴天一記霹靂,極網極猛,充滿不可阻擋的浩然之息!「不敢亮相是吧。我打得你們給我滾出來!」

    殺心如北風獵獵,左無舟容色森然,身子一矮,化氣虹一道,挾以排山倒海之勢直往蒙武所指之地轟爆而去。

    「穿雲空」合釋,兩道金光煥,恰如雙劍破天。穿雲之空是也。

    「滾,出,來!」三字。化三記雷霆之音,其聲浪之洶湧澎湃。竟幾欲將那宅院都悉數吹做飛灰。

    「穿雲空」轟落,頓時之間。那東愁所居之宅子,頓如大江大河之沸,滾沸酒天。恰似被一雙大手捏中,捏做了那碎末滿天亂飛。

    廢墟中,一道青白身影化虹沖天,驚怒交集:「左無舟,我等與你無怨無仇,何至於此。

    雨中※金半大耀。赫然蓄勢,一語冷絕!「你便是爾山酬有怨無怨有仇無仇,輪不到你決定。交出你的狗頭來。」

    東愁怒衝冠:「你莫要欺人太甚!」

    森森然的鏗鏘大笑。迴盪天際。搖擺一動,已然挾以漫天大雨進擊:「我就是欺你,你奈我何!」

    便是聖,那又如何,我欺你,又待如何。

    此言,實是不可一世之極。

    你既言道我欺你。我就堂堂正正的欺給你看,欺給天下人看。

    你東愁,就是聖,又能奈我何。

    你元一谷不認舊帳,不認有仇有怨。我原也不必廢話甚麼恩怨情仇。只消摘取級以快我心,就是了。

    你元一谷不認帳,難道就以為我左無舟是那等同你擺事實說道理的善長仁翁!

    「翻天印」捲起那酒滴金光。如同蒼天直墜大地。

    雙拳滔滴蓋世,恰是那無法比擬的大威能。「翻天印」一旦施展。四色四系的領域,頓變做那力道絕強的狂暴領域,如山如岳。

    一拳打出,便是給人以錯覺。這一天一地,便已似將要傾覆一般。

    東愁動容失色,暗自駭然:「好生強大可怕的領域,竟乃四色四系領域。」

    東愁一怒一見,心中一縷寒意油然而生:「這人分明就是瘋子狂人。身為新晉武聖,竟已參悟領域,並身懷四系魂戰技!」

    一念生一念滅,東愁究竟乃聖,一聲暴喝之音震天:「左無舟,你這狂徒,吃我一招,愁更愁

    東愁施展,雙色雙系戰技領域,釋放漫天大威能出來,襲動那天地元氣,凝做那領域,轟然碰撞。

    滴然之力,怎是能絕。

    一碰一撞,此山峰頓時崩隆隆,竟有山體瓦解粉碎。東愁和左無舟各自悶哼一聲,初戰一擊,左無舟顯然居於下風。

    東愁難掩驚懼之色,脫口厲聲:「真領域!」烏雲中,陰影乍現,東愁臉色瞬白,淒聲高呼:「神通術!」

    領域碰撞之際,小搬山術」搬山而墜。憑此不足百米之高空墜落,任東愁有萬般本領,除非瞬間挪移,否則難以躲避。

    東愁慘而悶哼,如流星被壓墜往大地。一擊而中,身上聖裝之光華頓就暗淡幾分。趁大山墜落之間隙,從底部脫身下來。

    修煉一千多年,正值壯年顛峰之時,東愁的一身聖修為絕計遠勝左無舟。奈何。東愁所施展乃是雙系偽領域,卻也勝不過左無舟四系真領域太多。

    一戰佔優,東愁心神大定,冷聲狂笑:「我還道你有多了得,原來不過如此!」

    一絲火焰燃在眼波中,接連兩條身影從透體而出,「火雷翼」激爆,化火線突襲!此一幕,堪堪稱得是詭異非常。

    東愁一時措手不及,汗毛炸立,竟被無影侵襲近身來。一揮一動。霎時打得雷聲低滾,赫然正是「七殺」

    連撥帶打,東愁悶哼連連,霎時被「七殺」轟得連連退卻。大怒之餘,回過氣來。一拳打爆。

    「真身假象」一旦施展,無影頓傳輸過去,身軀化做投影。生生是被這東愁一拳打得如星塵般的支離破碎。

    左無舟心意一動:「回來,結!」激昂長嘯,咨狂豪笑:「東愁,我看你怎麼跟我打!」

    一霎時,又這零零星星的人體碎片,重又妖異無比的在光天化日下重結為栩栩如生的人體。縱是光天化日下,觀得此幕者,無不有見鬼般的炸毛感。

    以東愁的見識,亦乃生平僅見,寒毛炸真,暴怒銳嘯:「欺人太甚。左無舟,你莫道我元一谷就無人。」

    此一聲令下,聲震散修城百里。十餘道氣息油然通天瀰漫。從各處各角落,一條條武聖身影,竄入半空,虎視曉眈。

    遙遙觀戰的各路魂修士,慌忙退散往更遠的所在。

    左無舟目光深邃如蒼穹。淡漠巡視:「這便是元一谷的人?來得甚好。」

    「殺!」

    一記殺音恰似貫破烏雲。一名看似凜凜威風的武聖容顏扭曲,淒厲慘呼一聲,生生是被一條淡淡然的影子從胸膛中穿透過來。

    這條身影鬼魅般的一扭一曲,竟自化做虛無。重是被攝回左無舟體內。

    東愁活這一生,就沒見過如此神奇如斯詭異的魄,一時心都寒了三分。驚懼:「這究竟是什麼鬼魄。怎的如此不似人!」

    左無舟攝回投影,輕描淡寫:「殺了!」一音乍起,紀瞳及小憨等人頓時化做驚虹滿天,和那十餘名武聖陸續交手在一道。紀瞳等乃是何等人物,一經施展領域,尋常武聖豈能敵。

    不過一音乍起的瞬間,立時就有三名武聖當即隕落。

    東愁臉色青白異常,肚裡大罵不已,終於體會到余泊的恐懼是從何而來。紀瞳和新近參悟領域的小憨,合在一道簡直就相當一個聖了。

    流露一絲猶疑之色,竟是轉身拔腿就逃往,不顧下屬棄人而去!

    東愁一轉身,就意欲往通道廣場逃亡。

    左無舟眼漾凶光,縱身疾追:「想走。把頭顱留下來再走!」

    堂堂一名聖,竟是被震懾得轉身拔腿就逃,此乃何等大威風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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