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正文 第280章 氣概無邊
    左無舟滿懷戰意。正如戰鼓催動。好不快意。好不怨意。但見下一名撞見的,正是一名武宗,雙眼頓是大放光彩:「來得好!」

    「七殺拳。如顛如狂的施展來。近身纏綿,這等纏綿徘惻,卻直教這武宗狂呼吃不消。

    差距,僅在近戰。

    在極善遠戰的真魂天,左無舟的近戰本領絕計是一等一的強大。尤其他還是自屍山血海中滾將出來的。滾得那一身的煞氣,滾得那一身的血氣。

    「七殺拳」纏死對手,左無舟貼身纏鬥。身已化做淡淡輕煙狀,幾是無法捕捉。就儼然是一道凌厲摧殺的風,再是貼身,再是如何,也是捕捉不到。

    雙拳雙臂。幾乎是燃燒起火焰來,那等安替的光暈時時變幻,五行之交替,五行之合一,瞬時已然激爆。

    風雷交加,恰似風雨中飄搖的花,調零一時。左無舟雙眼怒放亢奮神采,恭恭正中此武宗的要害。招招直取這武宗的關節。

    武宗再是比左無舟強大,在這等恐怖的擂擊中,關節和要害也是難免受創。當年左無舟不過武君修為。同樣在短瞬間的近身纏戰中,連續轟出數十上百拳,轟得穆龍青關節和肌肉處處酸楚,動作失調。

    何況,今時今日,左無舟已是武御修為,比之武宗不過是一個品階的正常差距。

    此套戰法,當是奏效。

    這武宗怒吼咆哮,偏生左無舟猶如靈蛇流竄不息,怎也是擺弄不住。

    縱是拚命施展魂力震盪,又能有多少餘威能破掉鬼龍甲而傷到左無舟。鬼龍甲於左無舟而言,實在在一件最恰倒好處的至寶,能令左無舟咨意揮灑。

    辟里啪啦的連環雷爆,這武宗怒吼:「左無舟,你敢,我是卓一宗的人」。

    森然如地獄之音,鬼氣幽幽:「殺的就是你們卓一宗!」

    啪啪數爆,這武宗週身竟是激爆無數道鮮血來,處處皆是那血管與關節要害之處。這武宗縱有萬般能耐,肉身半是酸楚難當。動作失調。又是君法可施,惟獨厲嘯瘋狂:「左無舟,我卓一宗必殺你!」

    身在此武宗腳邊,單手纏住。彈指一動,「天王譜」現在手中,揮指一動,兩道金輝之芒,立時從卷軸兩端煥,儼然就是一條戰矛。

    戰矛彈出的一霎時,左無舟竟已如鬼魅般的纏上此人後心,低沉虎咆:「你就跟你的卓一宗一起去死!」

    戰矛哧的一聲,赫然從此武宗頭頂摜入,從上而下的洞穿此人。此人兩眼突爆,喉頭擠出呵呵之音。慘呼震天!

    一眨眼。左無舟眼中墨色大爆,抖動戰矛,甩屍絞成肉塊伴血橫飛。

    「你該死,卓一宗很快就會步你的後塵!」語音森森,左無舟收回戰矛,大步流星,其勢雄壯無比。

    憑以往殺人無數。積攢無數經驗。更有身上數百傷痕,每每在提醒左無舟無法忘卻那每一次在戰鬥中所犯的錯。往後,是絕不能在犯。

    有無數血淋淋的經驗和教。又是如此的網猛凶悍。意志頑強可怕。林林總總配合在一道,左無舟的近身戰法,可謂獨步天下。

    真魂天不善不喜近戰,不等於不會近戰。

    可真魂天的魂修士與左無舟相比,在近戰這一點,也絕非其敵手。所向披靡,此言絕是不虛。

    縱使再是強大的敵人,一旦被左無舟近身纏上,也難免吃虧。好比左無舟與紅衣武聖的草草一戰。莫看是左無舟重傷而退,那紅衣武聖一樣被轟中數下。若非實力相差太大,那紅衣武聖豈能討得了好去。

    那一聲慘厲之極的嚎叫。頓令卓一宗余武聖心弦大顫,驚怒交集:「左無舟,當年你在銳金法魂天。殺我卓一宗的卓暮等人。今日又殺我卓一宗之人,你就是逃往天涯海角。本宗也誓要殺你。」

    左無舟雙眼怒放光華,一爪抓住這武御的脊椎骨,但見一抽一送。這武御痛得暈厥狂。竟是生生被抽拔出那條脊椎骨,白森森,血糊糊。好不恐怖。

    十盡出鞘,斬下此人級。左無舟提起這級,怨意大笑:「好,但憑你之言,往後我必滅卓一宗滿門。」

    左無舟所到之處,皆盡傳來淒厲慘呼。何其恐怖,殺神之威終現真魂天。

    怎教人不心驚膽戰。

    度之快,實教人難以想像。那紅衣武聖急促呼吸,再是忍不住。怒吼:「左無舟,我乃魂天宗的林夕陽,我令你罷手!否則若壞我等大事,我怎也饒不得你。」

    左無舟哈哈放聲:「果真?」

    林夕陽松得一口氣,臉上驟然潮紅:「當然!」

    還道是左無舟鬆動了,卻不知左無舟在殺敵,無暇多言。這林夕陽反是暗暗興奮起來,沉聲,還以為義正詞嚴狀:「左無舟,你可知曉。九心宗,王池宗,卓一宗,及的炎宗,已暗中對你下了必殺之令。」

    左無舟正除了一名對手,拍手大快之餘,心中一沸,殺心揚揚,只將這幾個宗派之名記在心裡。

    林夕陽冷冷道來,以為震懾左無舟:「這幾大宗派一道出手,長空宗必難保你。我魂天宗不欲見你這等天才隕落。只要你乖乖的,我魂,天宗必能制止。」

    林夕陽說得半天。未見回答,連問數聲。

    林夕陽暴怒。狂喝:「左無舟,你該死!」

    「哈哈哈。我來了!」

    一心一意。絕無半絲雜念,戰意在心在身,如雷鼓激揚。

    「要打就打,何必廢話!」森然殺音迴旋繞樑,殺意沸騰,幾如實體:「君忘乃我朋友,你等欲害他。我必取你等項上前級,以傾我心頭之恨。」

    君忘癡然。柔柔心兒幾是化將成蜜。砰然躍動:「他,他是為了我。我歡喜的,豈不正是他這等英雄氣概。」

    走了,當年君忘第一眼就鍾情左無舟,可不正是因為左無舟迎難而上。逆境搏殺奄龍獸之英雄氣概。

    此番,左無舟乃為她而戰,為她而殺,怎教她不歡喜,甜如絲。

    「這些年來,他總在孤軍作戰。我卻總也不能相陪。今日,天見可憐,終教我再得感受他的豪世氣概。」君忘的心已然癡了,心癡,情乃癡。

    狂放,氣概無與倫比。蘇黃心神搖曳,一時為之折服。蠢蠢欲動。只是恨不得立玄也是跳出去大殺一通。

    蘇黃總是勉強靜下心來,看望獨在雪上吹淒風的小姐:小姐,出手吧。他是武御。他不是武宗和武聖的敵手。我等再不出手。他就難了。」

    蘇黃幾乎是哀求:「小姐,不要再等了。真的不要再等了。不要再考驗拜會出人命的。」

    以往每一次小姐歡喜的男子。總是在這樣那樣的艱難考驗中喪生。蘇黃卻是不想小姐再孤獨了,只想小姐有一個好的歸宿,不要再考

    了。

    他跟了小姐許久,他看得出小姐對左無舟不一樣,跟以前的男子。那是不一樣的。

    君忘眼波顫動,半晌,徐徐一聲空洞無比:「不。」

    「如果你能活下來,你就是我在等待的那個人,那個唯一。如果不能。那就不是。我的郎君,應當是獨一無二的。」君忘不知不覺淚水糊面,此言,她曾在心中。對許多人說過。

    而那些人,不是廢了,就是死了。

    沒有一次比這次艱難。

    身在雪山之橫,踩在軟綿綿的積雪上。孤寒之風凜凜來襲,一朵雪花恰似懸崖上的小白花搖搖欲墜。君忘的心忽攸抽痛,如針刺痛。

    雪山之巔,高處不勝寒,芳心仍殘缺。

    雪山之數,極目放眼,皆是白皚皚的環山之雪。

    居高臨下,放眼觀天下,隱有御風翱翔之錯覺。天地彷彿皆在腳下。彷彿一次呼吸,幾番吞吐,天地皆將級入心懷。心神搖曳,心曠神怡,油然大誕豪情萬丈。

    左無舟始終如一,心不動,戰意詣天。踏積雪如飛,奔山如浪捲。猶如自練拳法一般,恭恭雷動,恭恭只教大地顫動,直教雪山臣服。

    風雷交加,光彩交織,「七殺拳」如密雲遮天。寒風凜冽。左無舟眼中的戰意,心底的火,卻將這寒意摧。只管施展「七殺拳」永不疲憊的往前後左右移動!

    一觸及!一條武宗身影乍現來。還未現身來,便已在「七殺拳」的擂擊中暗吃一虧。

    「我有一腔男兒血,我有一雙打抱拳!我當,殺殺殺!」左無舟仰天長笑,縱情快意,聲聲如霹靂驚,恭恭如戰鼓擂動。

    每一招大開大闔,只將那等網猛。那凶悍揮得淋漓盡致。

    何謂網猛,何謂凶悍。乃心境自然而,自然折射。非是性情烈如疾火,非是心性無畏,怎能施展。此,謂之相由心生。

    雲之空,山之數。

    「十盡,去斬!」左無舟縱聲狂笑,笑聲激狂無比,卻正是那等豪情所現。

    十盡化做一道血色巨龍,幾是將這積雪映得如紅花一般的艷紅無比。左無舟氣息暴烈,十盡挾以無邊巨力轟斬,一聲豪笑搖動千山:「武宗,武宗又如何,手下敗將!」

    這武宗老臉赤紅一片,見左無舟儼然瘋虎般的戰鬥,那十盡化龍狂撲來。這武宗一嘯盛怒無比:「左無舟,你放肆!」

    「放肆又如何!」這一聲伴住一音雷爆!

    這武宗臉色不動,厲聲冷笑:「你不過是武御,我看你怎麼和我打!」

    一語落,這武宗一劍哧哧連蕩十盡。這一招尚未使全了,左無舟虎咆。提起天王膽所凝之刀,復又斬來。

    刀刀纏綿,刀刀進逼,刀刀網猛摧人。一刀連一刀的斬,一刀的殺氣盛過一刀。那氣力一刀更賽一刀。任是誰。在這等顛瘋的近身刀斬之下,也是吃受不住。

    「我當以堂堂正正之戰法,擊敗你武宗,那便又如何!」左無舟怎顧得其他,戰意激昂。熱血滾燙。那等胸中之情,就如龍鷹幾欲破胸飛出:「哈哈哈,快活,實在快活!」

    隆隆爆裂在止。上蕩徹天地,積雪紛紛。

    這武宗臉色漸白。暗暗叫苦連天:「這瘋子所施展的戰技,怎的是如此古怪,竟是脫身不得。」

    這武宗實實在在是未曾得遇這等處境。天王膽凝住的刀,時而為金芒大耀,時而凝為火焰之刀。時而又化做水刀,時而又是土刀。如此凝將下來。

    招招變幻,這武宗修為再高,在近身難以徹底揮,也是暗吃不少虧。被左無舟連續瘋虎般的戰法,轟得是身不由己。且戰且退。

    此情此景,左

    兒川不論戰真壞是與勢,都只在前所未有的顛峰!非北代是武宗。怕是早已喪生了。要知,多魂對單魂,從來都有優勢。

    「不行,再是這樣下去,不是他力竭,就是我力竭。」這武宗倒是想得明白。

    霎時,搖身一動,魄力激盪,竟是趁以爆魄轟然消散。

    「想逃!」左無舟追之不及,眼裡神光大盛,天王膽往雪山上激狂印下,頓是一道耀天波紋激飛天地。

    一霎時。看不見的所在,頓是傳來一聲慘呼厲嘯:「左無舟,我記住你了,此仇我必報!」

    生生是逼得一名武宗抱頭鼠竄。此等神威,當屬蓋世。

    此等逃走之狀,左無舟縱是熱血沸沸,也是無奈。

    此幻境極是獨特,極是適應他的近身戰法十二成揮。奈何不得的是。旁人若欲逃,他也只能坐視,畢竟幻境特點如此。

    顧隼橫衝直撞之聲,依然不絕,依然與那些許多武宗武聖時不時的戰一番,然後度之快又是隱沒。反倒是遠不如左無舟來得有殺敵效率。

    這一戰,戰得是左無舟痛快無比,心中獨有一念徘徊:「十年了。已有十年了,我都未曾如此痛痛快快的大打一場,豈不空耗這一身修為。」

    也惟是眼前這一戰,實是環境獨特的一戰,方令左無舟重又品嚐到當年橫行天下的滋味。一念起。頓是傲骨作:「真魂天又怎的了。我自快意行事,怎管是真魂天還是法魂天。我之道途,誰若阻我,我便殺誰。」

    好一今天生戰鬥狂,好一今天生傲骨強,縱是真魂天這等強者之地,也是阻不住池心飛翔,直衝蒼穹。

    左無舟所求者,不過一生快意。一世不羈。好男兒正該有此凌雲志。

    斗聲雷動。

    「他怎的是這種人。」斗無雙茫然。俊美容顏上,又青又白,難言心頭滋味千千萬。怎的,也是說不出,道不明。

    斗無雙是君忘悉心栽培的完美之人。不論容顏氣質,脾性修為,都當得完美一詞。斗無雙自知曉左無舟的第一日起,就在心底,無數次的設想過左無舟其人其貌其事。

    但,他絕然未想過,左無舟竟是如此豪情萬丈,竟是如此極盡癲狂。竟是如此兇猛刻悍,丹是所向無敵之態。慨然者也。

    斗無雙有教養知禮節,溫和婉約。可他絕然做不到,如左無舟這般狂野不羈。他是斗無雙。斗無雙是完美的,完美的就不能像左無舟那樣狂野,因為那其實是粗俗的。

    斗無雙心中卻有一種渴望,有一種欲破胸而出的火焰:「其實,其實像他那樣也不錯。」

    斗無雙細心聆聽:「他很強,非常碎。雖是武御,卻能遇強則強,在武御中,當是難逢敵手。」

    「我能否敵得過他?」斗無雙有自信,他設想無數次,從未懷疑自己有能力勝過左無舟。可此一時,卻動搖了:「也許,也許可以擊敗他。」

    斗無雙重又凝神:「我一定要跟他切磋,一定要擊敗他。讓小姐看看,我比左無舟更好。」

    斗無雙握住拳頭。流露堅毅之色!他一定要擊敗左無舟,向君忘證明,他比左無舟優秀。

    一朵溫室小花,一株勁風鐵竹。

    戰音不絕。

    君忘眼波斂集,低聲鳴呼:「蘇黃。傳令,把這雪山,夷為平地!」

    蘇黃顧喪的臉上。終是浮現了一絲喜色:小姐!我懂了,你不是不想幫他,而是想趁他在牽制住敵人的時候,破掉幻境。」

    「小姐,我明白了。你不是不記掛他,不是不擔憂他。只不過,你不去助他,是為了他和我們。能逃離幻境。」

    君忘眼波淡薄,不置可否,拂袖如春:「動手!」

    天君宗十一位強者,悉數在這一霎時。各自在各自的幻境中,對準了腳下的雪山。使出吃奶的氣力,轟將下去!

    君忘嬌艷的容顏間,終於是浮現一抹凝肅之氣。素手微擺,一條火紅梭子油然而現,凝氣微波。霎時一動,氣息激爆無窮。

    火紅梭子飛翔而動,儼然化做一條翱翔的火鳳,拖住長長的火色尾巴。仰天一聲脆生生的鳳鳴,吞吐火焰,頓將那雪山上的積雪消融許多。

    一眨眼,君忘眉宇微顫,火鳳再嘯鳴天地,垂俯往下,挾以天地之火。翱翔衝入雪山之中!

    頓在一時,雪山終是隆隆震顫不絕。雪山處處龜裂乍起,裂紋吱嘎,幾欲崩塌之狀。

    雪山憾動半晌,卻又重新安靜下來。

    君忘顏有失望之色。恰在這一時。一隻滾燙的大手從虛空中伸來。握住她的手,一身黑衣的左無舟在她的幻境中現身來,虎嘯一動:「我來!看我的。」

    「天王譜」出手,嗷呼爆裂沖宵。

    恐怖無比的「天王譜」轟然擊在這雪山上,頓在一時,那止住的龜裂狀重又乍現來。啪啪之聲一時不絕。

    半晌,隆隆地動,雪山嘩啦啦碎石墜下,天崩地裂之音頓時沖天。

    雪山幻境終於是隆隆崩裂。

    光彩交錯,所有正在交手或躲避之人,悉數現身在魂殿之中!

    群雄大駭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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