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正文 第279章 天無邊
    泣無舟神情淡漠,略頜且做回應六對泣斗無雙的姐怒,繃是。

    細心感知,察知這斗無雙只有敵意,並無殺機。左無舟才是淡然,否則,絕不會這等輕描淡寫。

    君忘淺淡一笑:「斗無雙,注意禮貌。」

    斗無雙頓悻悻不已,暗含不服與挑釁:「左武御,閣下可願與我切磋一番

    左無舟鎖眉,舒顏,一眼看去:「他有病?」

    君忘抿嘴輕笑,斗無雙直氣得兩眼昏花。饒是如此,仍然有禮有節。

    斗無雙之名,雷動真魂天。

    斗無雙。乃當年名震八方的斗天王之親族後裔。奈何。當年斗天王一戰,撼動真魂天,之後斗天王再未現身,疑為隕落。

    自此,斗家家道中落。斗無雙,正是在這等情況下,憑卓天資。成為天君宗當代最傑出弟子,沒有之一。

    真魂天歷聳歷代,都有一個公認最年輕武御百名之榜列儘管這等排榜單之事,很是老套乏味,其實魂修界從來不缺這等無趣兼無聊之人。

    這百人榜絕不被各大宗派承認和認可,但私底下其實傳得很激烈。每一代百人,幾乎百分之一百的能成為武宗,每一代,往往有四成的人,能成為武聖。

    尤其是排名前十者,只要沒有提前隕落,每一代,至少有八位都能成為武聖。

    君忘百歲即成武御,不過排名第十。斗無雙則是位居第四。是的。當今一代魂修士,斗無雙是第四隻輕的武御。

    當然,等左無舟成武御的消息徹底擴散,斗無雙必然降至第五。實則不必等左無舟上榜,斗無雙已然自動離榜了。因為,斗無雙已成武宗。

    斗無雙九十即成武御,若換做往些年,排第一當不是問題。可這一代,各宗都是天才輩出,才是排在第四。

    左無舟不知,也不想知斗無雙敵意私怨念何來。

    斗無雙有禮有節,口口聲聲卻是:「左武御,在下斗無雙,乃武宗。欲與你切磋一番。可願!」

    君忘蹙眉:「斗無雙,無舟他先與武聖一戰,有傷在身,怎能和你切磋。我等身處此地。你怎可肆意妄為。縱有何等心思,等離了此地再說。」

    斗無雙一時面紅耳赤,深深一禮:「小姐,對不起,我沒能顧全大局。」轉臉看去。聲厲:「左武御。等出了此地。我與你切磋一番

    等斗無雙的影像自眼前消散。左無舟捏著君忘的小手,並肩迎風:「你可知該如何離開此地?」

    君忘璀璨一笑:「再完美的幻境,總有破綻,此處許是有一個破綻。不知是真是假。」

    君忘一顰一笑,皆是絕美風情,一言不,蔥蔥玉指點往腳下!

    觀**變化,左無舟動容,沉澱心思:「此雪山之數,隱為此處幻景之中心。如是真有破綻。很可能果真就是在此。」

    雙足一踏,力沉無比,這空靈的雪山頓作幾番顫動。左無舟徐徐頜:「看來,未必不可為。」

    沉吟半晌。此處又該如何破之,此難醞在心底,一時難有答案。錯非如此,君忘怎會困守此處一年多。

    左無舟眼波巍然如山,鏗鏘如戰鼓:「我有一航」

    君忘詫異,她想了一年多,都無法可破。但聞左無舟一字一句,如金石落地:「摧毀耍山」。

    好狂放,好愁意。

    第二層。玉石桌。

    紅青年怪笑:「老黑,那小子可是自己入第三層的,說什麼也是怪不得我。那可並非我逼迫的。只可惜了聖器,可惜,太可惜。」

    紅青年痛心疾,此人雖會幻術,卻也不敢入第三層。這紅青年,正是在這上古魂殿中感悟。並為修煉幻術而來。

    聖器所製造的幻境,豈是尋常。紅青年再是強大,不過是武聖爾。已有多名武聖被困第三層數年,他怎敢自尋死路。

    黑壯漢聲如洪鐘:「火陰,你當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逆改幻術。讓他尋到路口入了第三層。此事。念在你我老相識。可一不可再。」

    「嘿嘿,老黑,看你說得我。」這紅青年臉色微變,哈哈幾句換了話題:「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有聖器在手,又有堪比武聖的命魂之力。我火神行走魂修界這麼多年,就從未見過這等怪人。」

    好在這紅青年神念被第三層幻境阻隔。探察不到第三層,否則一旦被他看見左無攻擊斃武宗的場景,想必會更為目瞪口呆。

    愈是想,紅青年就愈是納悶:「這天下的武御,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大了。」

    黑壯大漢淡淡一語:「我欠他三次活命之機。

    頓得一頓,大漢冷冷一眼掃去:「火陰,記住我現在的名字,顧隼。不要再叫錯了。」

    他不給火陰面子。因為他不必給。他本就是如此的性情。

    黑壯大漢,正是消失多年的顧隼。

    顧隼當日脫困,要之事,就是一邊尋老朋友,一邊是打架。奈何。幾千年過去,縱是魂獸天生天養之物。壽命遠比魂修士長久。

    可這麼多年,顧隼的老朋友。已然有許多都沒了。末了,好是不容易尋得一兩名,制鏑快快的打討幾架真魂天。時好奇拜凍地。魂殿。便來看一看。

    誰知,竟遇到了這老朋友火陰。看了一眼,顧隼心懷疑惑,這火陰以往的資質不算多好,怎的成了聖魂獸。

    火陰在此設幻術困住魂修士數年之久,此舉顧隼並不喜歡。當年跟隨顧皇多年,雖仍有魂獸的兇猛。思維方式卻已是很接近人類,並不喜歡火陰將魂修士逼得食人之舉動。

    能在此見到左無舟,是始料不及之事。顧隼活得再是久,也是心底波濤洶湧:「這左無舟怎麼修煉的。當年才成武帝,十多年不見,就是武御了。」

    顧隼怎能忘,當日初見左無舟。不過是武君。眨眼幾年,就成武帝。再過得十幾年,竟已是武御了。

    這等修煉度,顧隼生平僅見,心中之震,實是一言難盡。

    震撼餘波褪去,顧隼心焦:「第三層有許多武聖,這小子怕是有危險。三次活命之機。這就當是第一次罷。」

    頓一動,顧隼搖身晃動,回:「火陰,這幾千年不見,你變化太大了。如今的你,我不喜歡。」

    「這左無舟是我的人,你敢動他。我就殺你。」顧隼肅殺目光掃去:「總之。身為老朋友,你好自為之

    顧隼眨眼已消失在第二層,直入第三層。

    紅青年流露猙獰。咬牙自言自語:「老黑。你給我記住,我是火神,不是從前那個火陰。今時不同往日,你敢不客氣,我就敢要你的命。」

    一片片火色鱗片,自紅青年雙腕誕出,蔓延而上,直是覆蓋到脖子上!

    熊熊烈火燃起,真個如火神一般。

    顧隼雙眼翻覆,黑瞳翻動,竟是化做金瞳,金光大盛:「滾」。

    卓一宗的余武聖悶哼,臉色瞬白。又瞬是紅潮一線,如滾地葫蘆般的滾將出去。

    顧隼早已沒了蹤影,余武聖驚恐無比:「這是何人,太可怕了。分明是將魂力修煉到武聖顛峰之狀。」

    余武聖的恐懼,顧隼渾不在意。一聲豪邁之音自口中激昂飛天:「左無舟可在,我是顧隼。」

    這一聲激絕不已,頓震得許多武宗耳朵生疼,暗暗大駭:「何處跑來這麼一位強大的武聖!」

    顧隼的果真是不顧情面之人。霸道無比,在這第三層當中橫衝直撞。幾是所向無敵。

    一時飛撞過去。頓與一名武聖交撞在一道。一眨眼。顧隼爆喝,一音如嘯動,辟里啪啦的音爆連續爆動,實是極為可怕。

    「哈,你不錯,你很不錯!」顧隼與紅衣武聖交手數番,朗聲大笑。自是離去,卻也暗暗吃驚:「這人,只怕也是武聖中的一等一強者

    殊不知,這紅衣武聖尤為吃驚。

    「是顧隼

    左無舟從記憶深處挖出過往。釋然。左無舟從未想過顧隼會履行承諾,並非不信顧隼,實是他從來不是仰賴他人的那等人。

    應了顧隼一聲,左無舟頜暗思忖如何應付這許多強者,顧隼橫衝直撞,連敗多位敵手的聲音,轟隆隆的傳蕩來。

    那等雷音滾滾,直是點燃左無舟滿腔熱血,只恨不得立時就躍將出去。導顧隼一道大殺四方。

    熱血滾滾。沸騰燃燒。何其之壯。

    左無舟眼中星火燃爆來,迅疾變成了燃天之戰意。那等捅破天的凌厲戰意,醞釀在胸間,始終不破不動!

    顧隼狂笑之音再度襲來:「哈哈哈,痛快,終於有人跟我打一些架了。真夠痛快。可惜你們都不夠強。不夠資格做我的對手!哈哈哈

    「燃星手,哈哈,你是神天宗的。燃星手算得什麼。吃我老顧一招。」

    顧隼狂霸無比的笑聲,就如同其人一般的狂傲,一般的霸道笑將來。那一聲聲恰如最是霸道不其的浪潮。一**的襲來,直是震得天旋地轉。

    橫飛亂撞的結果是,顧隼戰了半天,連續與多人交手,卻始終沒有碰到左無舟。

    白武宗和洪武宗早在這等狂笑中汗流浹背,這廝實在太兇猛,又太高調了。好在此時,左無舟激昂一音,鏗鏘無比:「顧隼小心不要誤傷我長空宗的人。」

    顧隼豪笑,橫飛亂衝,一衝再是光彩交錯,那紅衣武聖再一次現身來。

    雪山之巔,顧隼恭恭風雷交加。紅衣武聖連戰連退,面如土色!

    「哈哈哈,原來你是魂天宗的。你不是我的對手,滾回去」。

    狂雷捲動,聞聲來,似顧隼佔了優勢。卻又聞得顧隼大笑不已:「聽說你們魂天宗第一強者是諸無道,換他來,或把鬼無相換來!他們才是我的對手,你,不行。」

    何其凶悍的一語,充滿了無比的自傲。這一聲直是喊得第三層的人們尷尬不已兩邊人馬都對此心知肚明,卻是彼此都沒有道來身份。自有原故。

    誰知,顧隼一現身來,就是立時轟破了這種心照的默契。魂天宗參與設局謀害君忘之事,不論魂天宗還是天君宗,都絕計不想暴露。

    一旦暴露,那就等把許多事擺在明面上,逼迫魂天宗撕下臉皮來對付天君宗。

    「哈哈哈,你們上一代的第一強者,名為傳不敗。他現在恐怕已

    顧隼橫行霸道。我行我素。

    一聲聲言辭化做激流入心,沸騰。直是熱血沸盈。

    左無舟垂。眼中亢奮之色愈來愈是盛烈,蒼白的臉上乃至泛起淡淡的紅暈,卻是如同怒潮般的激烈。

    飛騰吧,沸騰吧!

    左無舟振臂,幾欲翱翔起來。週身滾燙不已。深邃墨色的雙眼。一點火色燃爆,化做星芒耀空蒼穹,此等色彩,此愕激揚,名為戰意!

    何須猶豫不絕,何須優柔寡斷。要戰就戰。當戰就戰。

    君忘實有感染力,那等淡定的大將之風,那等謀定而後動的泰然之風。實是一時感染左無舟,以至於謀算雙方實力對比。又是本救人而來。心有牽掛,反是一時忘了自己一貫作風。

    卻是一時忘了,哪管他洪水酒天,哪管他蒼穹墜落,哪管他武宗武聖,他左無舟,從來便是獨來獨往,我行我素,獨翱天地,縱橫於天下。

    如猛虎下山,如蛟龍出海,如鰓鵬展翼。從來就是受不得一點約束。從來都是憑住一腔熱血橫行天下。

    想打就打,欲戰則戰。夫丈夫,何須畏畏尾。

    不論世間風雲幾多幻,我總一心自如常。如此,方為左無舟之真。

    「哈哈哈,顧隼果然不錯,反是提醒了我。我一心救人來,沒來由的憑添許許多多的顧慮。那豈是我左無舟的作風。」

    左無舟朗聲大笑,笑聲愈烈。心思頻頻而動。

    為救君忘而來,此乃實情。但。除君忘與蘇黃略有交情,餘者不過是初見,他人生死與他何干。左無舟何必介懷他人。何必顧慮他人。

    縱是為救人,也不必束手束腳。更不必謀來謀去,算來算去比來比去。未免矯情,過於瑣碎。豈不等於自套枷鎖,豈不等於自縛手腳。

    前無路,我當憑滿腔豪情打出一條路。前有障,我當憑滿懷殺心。殺出一條血路。

    天無邊,我當一心展翼翱翔天之極。地無疆,我當專心縱橫快意地。

    我修為不過武御,但我卻有一身錚錚鐵骨,自有一身不屈鬥志,自有遇強而上的凌雲之心,我志在蒼穹。我心無邊無疆,無畏無懼,志在萬里之途。正是鰓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戰似狂,心不讓。

    「戰!」

    熱血滾流週身,幾欲炸將來。戰意迅疾在心懷滋生,膨脹,左無舟顏似鐵,瞳如漆,引頸向天,朝天狂嘯:「戰!」

    如此一音,恰恰如同戰音襲滾。不勝豪蓋。

    君忘動容:「你想做什麼!」

    左無舟眼波恰如天河翻滾,早已掩蓋不住心中激昂戰意,那等熱血和戰意,愈來愈是盛烈,再不宣洩,便幾是破胸而出。

    字字句句鏗鏘如金戈:「我求戰!」

    撒掉溫軟素手,左無舟如雲彩所幻,無息消失在君忘的眼並。

    事到臨頭須放膽!

    我欲求戰,我心戰狂,又何苦再步步為營。如此,豈不委屈自己,如此,豈不怒屈。

    步步為營是不錯,可戰意一起。就當順勢而。該謹慎保守,當謹慎保守。該豪情迸,就當無所畏懼。

    豪情豈能壓制。縱是不敵武聖。敢於迎戰,心境就已是不敗反勝。奪其心志,獨佔先機。此為逆境之磨礪。

    戰意沖天,左無舟氣勢早已蓄滿。直攀顛峰。此情此景。漫說是武聖,便是武聖即元魂天強者在眼前,他也絕計敢放膽忘情與之一戰。

    龍行虎步,獨踞雪讓之妾,勢動九天。

    此地強者如雲,少有數十名近百人之多。眨眼之際,已是撞見一人。自是躍然而在雪山之顛。

    這是一名神色慌張的武御,能活到此時的武御,不是運氣好,就是實力好。觀其形狀,顯然並非第一種,早已是被嚇得膽破了。

    但見左無舟如惡虎般現身來。這武御當是一哆嗦,臉色慘白。

    「殺!」一語撼天。殺氣直入雲端!

    左無舟旋身幻動,「火法無邊」燃爆,橫臂如精鋼之堅。這武御後心被掃中。後心頓是骨碎肉飛。狂噴鮮血。

    這武御一見即是被嚇破了膽。竟是無心抵擋,無心戰鬥。還未來的及逃走,就覺一雙鋼鐵般的大手擒住他後心。

    勢如惡虎,竟自擒住此人,將此武御舉過頭頂,正是戰神之威煞凜凜。生是嗷喝虎吼。但見這武御淒絕狂捲,竟已被生裂而亡,生生見得那肌肉被撕裂狀,實是可怖之極。

    「哈哈哈,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了。實在痛快!」左無舟振臂,一音激嘯。

    顧隼絕然始料不及,他仗著修為高,亂打一通的戰法。竟與左無舟深藏十載的戰意和殺心,產生了共鳴,終於是將一位恐怖殺神的戰意和殺性徹底勾了起來。

    正是蟄龍已驚眠,一嘯動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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