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個強壯的青年喇嘛抬起端坐在蓮花寶座上的恩扎格布大喇嘛,向一百多里外的雪山緩步走去,洛桑手捧佛珠和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兩個弟子護持在一旁。
肅穆的白法螺被吹出了深沉嗚咽聲,長長的法號被高舉在人們的頭頂吹響起來,在前方開道;白傘蓋下,小活佛坐在蓮花坐上手捏法印,大群喇嘛中詠誦著莊嚴的經文緊緊跟隨;兩列高舉光明神像的喇嘛後面是兩排莊嚴的勝利神幡一群亂舞的黑暗神幟;高舉的經幡遮天閉日;頭帶神鬼面具的人在隊伍前後跳躍著;幾萬教民手搖轉經桶三步一叩,九步一拜,撲滿了草原;兩邊的僧兵高擎火銃,每走幾步就放出一束煙花;陪同恩扎格布大喇嘛同歸天國的牛羊在人們頭頂享受著榮耀。
在綿延十幾里的人們簇擁下,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塵世最後一步開始走了。
喬影已經把另兩個攝制組也叫了來,大喇嘛的天葬儀式幾百年也遇不到一次,對於他們這個階層的人來說,更多的是選擇火葬或土葬,被天葬的大喇嘛少之又少,這麼珍貴的歷史素材他們一個組是拍不過來的。喬影心裡暗自慶幸自己遇到了這麼好機遇,把握的好的話能憑此得幾個大獎;就能很快成為當紅記者,一線主持人了。
洛桑在這盛大的儀式中抽離了自己的思想,他機械的隨著蓮花寶座行走;神識已經沉浸到了佛珠裡。
恩扎格布大喇嘛當初把佛珠掛在自己項下是有大用意的,他表示需要自己幫助;可是當時自己並沒有理解這層含義。恩扎格布大喇嘛在離開卡瓦輪寺時留書給弟子說:要去尋找通往西方極樂的天梯。就是說恩扎格布大喇嘛知道僅憑自己的修為功力是走不完最後那一步了,需要去尋求幫助;而自己就是他在尋找的人。在自己把內息注入佛珠那一刻,恩扎格布大喇嘛開始了最後的旅行;那一刻洛桑感覺到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的驚喜和期盼,大喇嘛把自己畢生的努力和修煉都展示在洛桑的面前,讓洛桑分享自己的經驗和曲折。閉口禪確是種高明的功法,這使洛桑也收益非淺,自己早已停止的境界又有了突破的希望。
現在洛桑的功力已經高出所謂的飛昇太極仙境一大截了,他就是從飛昇的目的地強行逆轉神功逃回來的;如不是洛桑抱著玉碎的決心,也逃不出那個所謂仙境。回來到是自由了,但是由於在那個地方逆轉太極神功,使他的功法在這個世界成了怪物,每回練功都會名其妙的把身邊的沙土、樹木甚至岩石吸引到身邊半米的地方,並且聚攏成堆越來越緊密,到最後緊密得連空氣都隔斷了;這一來就隔斷了他吸收外界空氣和能量的通道。從核實驗場逃脫後,洛桑跳到湖中運功療傷,差點把自己給活埋了。他吸引的泥漿在身邊形成了一個厚度十幾米的緊密的大泥球,外界又是水,空氣給斷絕了;開玩笑,不吃飯不喝水的修煉者有,大家可以從空氣中吸收水分和營養,從自然中汲取能量來補充消耗;但是不呼吸的修煉者根本不可能生存,沒了氧氣和養分來源,誰也撐不過五天去。肉體不管強橫到什麼程度,到底還是肉做的,肉能和鋼鐵比嗎?不怕刀的人有,因為他夠快,能在刀砍下的瞬間用內息把刀和自己的肉體隔開;不怕子彈的人是沒有的,人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去。比鐵硬的肯定是鋼,不會是肉;明白這個道理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
洛桑已經好久沒有練功了,功力到了他這個境界,一般強度的能量是不足以使他的功力提升的,但要聚集足夠大的能量又需要相當長時間的準備,也就是常人理解的閉關。但洛桑只要一進入閉關狀態,馬上開始不自覺的吸引周圍的一切;那麼繼續下去他肯定會把自己給憋死過去。所以幾年來洛桑只是在自己體內維持著真氣的內循環,緩緩吸收著周圍的對他來說微弱的能量,這只能維持自己的功力不倒退,想提升是不可能的。
恩扎格布大喇嘛的閉口禪功法講求的是對精神的修煉,同洛桑的對身體和心靈的修煉走的是兩條路,洛桑已經在近幾天的靜思中感覺到了解決自己目前困境的一線希望。現在的洛桑已經不是以前的曹玉琅了,他已徹底斷絕了對那個所謂仙境的渴求,只想能好好的在這個世界裡快樂的生存。恩扎格布大喇嘛是捨棄了肉體保留精神的能量進入到那個世界去的,臨去前,洛桑把自己的經驗告訴了他,但是恩扎格布大喇嘛執意要走完著最後一步,洛桑在為他破開時空的同時,也在他身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記,希望自己的前輩會對他有所幫助。恩扎格布大喇嘛捨棄了肉體,就永遠沒有回頭的希望了,希望他在那裡少受磨難。洛桑在心裡暗暗為他祈禱。
經過三天的旅行,恩扎格布大喇嘛終於走完了在塵世的所有路程。
殯葬隊伍到了天葬台後,第一件事就是煨起香柏桑火,讓濃濃的煙縷飄升天際,讓燒焦的糌粑味瀰漫在空間。
雪線上二百米處,一片孤獨的雪原坐落在雪山之間,一百多隻禿鷲盤旋在雪山之上。
天葬台的選擇在藏區是很有講究講究的:地勢要平緩開闊,便於桑煙升空,禿鷲撩望,亡靈也能在坦然安靜中得到永生。
不能靠懸崖陡壁,免得驚嚇亡靈,使亡靈心神不寧,坐立不安。
天葬台周圍不能是灌木林或是花草叢,沒有特別的景色,缺乏吸引力,杜絕亡靈對大自然的依戀和眷念。
天葬台的對面(最近也得約三、五十米遠),一般有逶迤的山脈遮攔視線,阻擋了亡靈對親人、對故鄉財產權勢的聯想與不捨。
向陽,面對東方。陽光照得早落得遲,能整日沐浴在融融暖陽之中,象徵陽剛之氣無時不籠罩葬台。
避風,天葬檯面對的正前方山灣環抱,沒有山豁和峽谷,不受陰氣冷風的襲擾。
緩坡、平台,便於天葬操作和禿鷲的起飛降落。
偏南位置,一般溝澗之南面。選擇南面,或許意味著亡靈走向佛經中所指世界四大洲中的南瞻部洲。因為此洲中有金剛座,「一切菩薩,將登正覺,皆坐此座」。選擇南面,即象徵向菩薩靠攏,求得靈魂的快速解脫。
簡樸、坦蕩。沒有任何裝飾和生活生產用品,讓亡靈摒棄任何誘惑,拋開一切塵俗眷戀,赤裸裸來赤裸裸去,毫無牽掛惦念,一心一意走向輪迴。
這裡正是藏北地區最著名的天葬台之一,據說這裡有印羅蘭王祭奠神靈,是藏北古老王國的遺址。
在四周插上經幡林後,法螺嗚嗚,喇嘛們高聲誦讀佛經。琅琅誦經聲和頻頻搖動的金剛杵及法鈴聲蓋住了遠出牧民們的喧囂,幡林下首,是一座舊磚木佛廊,上百個佛龕中供有本尊諸佛、度母、護法神的塑像,佛前供著酥油燈,淨水碗及其他供品。
一個壯年喇嘛越眾而出,他把恩扎格布大喇嘛朝南擺正,四肢展開,用鐵樁拴著的金鉤把鎖骨鉤牢(防止禿鷲撕扯時弄亂屍姿)。又用一塊布包住頭顱(據說人的腦髓對禿鷲誘惑力最強。若先吃了腦漿,則對肉和骨頭不感興趣),所以頭顱要留到最後天葬。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徒弟把裹屍布抱到經幡林裡,莊重地擱在一塊淨土上,又把帶來的紅、白新經幡拴在幡林裡,默默祝福恩扎格布大喇嘛早回神聖。
祭祀恩扎格布大喇嘛的煙火裊裊上升,香柏桑火邊燃起了糍粑,糌粑的焦香隨風飄散,味剌激得禿鷲不住地張望。
壯年喇嘛用刀尖在恩扎格布大喇嘛脊背上橫劃豎描,像是解析一幅圖案。佛學認為,人的身體就似蓮花,最下面的輪寶在骨盆底部。肛門前的會陰部則是四瓣蓮花。如果這朵蓮花被分割切開搗碎,靈魂也就失去了依托體,只好「魂飛魄散」,走向另一世界。而靈魂一旦脫離軀體,則人的肉體就變得和土石磚木一樣,不存在生命價值了。
恩扎格布大喇嘛已被剝離了最後一絲人間的牽掛,赤裸裸敬獻在神的面前。陪葬的犛牛、山羊也解開了束縛,放生在這裡了,它們四散著跑向雪原的每個角落。最後一遍光明經念起,牧民們叩下了最後一個頭後,轉身唱著歌離去了。
洛桑對恩扎格布大喇嘛的法體深深一恭,學眾人的樣子倒退到雪線下,才轉身離開。高亢的歌謠漸漸遠去,攝制組把機器架在離天葬山一千多米的地方,用長鏡頭拍攝這最後的情景。
喇嘛們也退到很遠的地方;盤旋在天空的禿鷲呼呼的撲了下來,等它們啄食完恩扎格布大喇嘛的最後一片骨肉,恩扎格布大喇嘛就算走完了自己的最後一步。
雪線下,卡瓦輪寺的喇嘛們攔住了準備和記者僑影、縣長嘎布吉一同離去的洛桑;嘎布吉縣長在喇嘛們接近前就對洛桑說:「他們想要你的佛珠,不要給他們,那是個值錢的寶貝。」
「能值多少錢?」喬影問,她一直對這串佛珠充滿了好奇。
「不知道,去年有人買串佛珠出了50萬,那可比這串差遠了,越是有神通的喇嘛留下的佛珠越值錢,活佛留下的東西,我還沒見有人賣過。」喇嘛們越來越近了,縣長嘎布吉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喬影驚的目瞪口呆,這麼一個無價之寶竟然在自己身邊、眼前呆了那麼久,趕緊調過攝像機衝著佛珠一通猛拍。
一個大喇嘛來到洛桑面前,向洛桑伸出手,「洛桑,我要拿走大喇嘛的法器。」說完就去洛桑手裡拿。
洛桑心裡彆扭,一絲真氣探入佛珠;佛珠螢光一閃,將大喇嘛彈出五、六米去。
洛桑做出吃驚的樣子,看看佛珠,又回頭看看遠處雪線上搶食的禿鷲,一絲神識隨即到了禿鷲群中;感覺到不安,禿鷲「轟」的一聲高高飛起,直上九天,一直升到近千米的高空,就在那裡盤旋,再不肯下來。
洛桑裝作受驚,跪了下來,眾喇嘛也跪下猛唸經文。半晌,禿鷲才又緩緩落下。
洛桑一直隱藏著自己的功力,他早看出這個大喇嘛具有第四重的修行境界了,他還看出喇嘛堆裡至少有三個大喇嘛修煉到了第七重境界。但大喇嘛的狂妄激怒了他,出手教訓一下也對他以後的修行有好處;這是他第一次運用閉口禪心法和自己的內力結合發功,洛桑沒想到自己通過這串佛珠可以使內力瞬間達到那麼遠的地方,幾乎在自己心念達到的同時,佛珠就把內力放大了幾倍作用到了禿鷲的身上,驚喜之餘洛桑什麼也不敢說了。本來洛桑對這串佛珠沒看的那麼重要,畢竟所有的奇跡都是自己搞出來的,雖然知道佛珠值不少錢,但他也沒起貪心。如果不是大喇嘛不禮貌的舉動觸怒了他,洛桑本就想把佛珠還給卡瓦輪寺,但現在洛桑要把它留下了,自己還沒一件能用的武器,這佛珠看來是個好法器。先不說能把自己的能力傳達到遠處,就是放大功力這一條就值得自己珍惜了;現在洛桑的功法太怪了,每次發功後,由於不敢運功補充,都要好幾天才能補充滿,有了它自己就能節省好些力氣。
嘎布吉縣長冷冷的對那個大喇嘛說:「你打擾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回歸,你太心急了。」大喇嘛面紅耳赤,低頭唸經,不敢應答。「這是恩扎格布大師臨走前送給洛桑的,因為洛桑幫助大師走出了輪迴,你們就這麼搶回恩扎格布大師的法器,是對恩扎格布大師的褻瀆。」縣長嘎布吉一口一個恩扎格布大師,大帽子扣的穩、準、狠,將那群大喇嘛扣得誰也不敢答話,話一說完就拉起還跪著的洛桑向山下走。看來這串佛珠他是壓根就不想被留在卡瓦輪寺了。他怕喇嘛們用這串屢現奇跡的佛珠再做什麼文章,就是再為它修個佛塔也夠麻煩的;這串佛珠太有名了,卡瓦輪寺的任何一件法器、佛骨、舍利也沒它都有號召力。厲害的東西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裡,最好也不要掌握在對方手裡,要趕快把洛桑送出草原,他現在也知道了這佛珠的價值,在外面的花花世界裡,傻小子肯定會把他換成別的東西!縣長嘎布吉心裡想。
一個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喇嘛閃身來到洛桑面前檔住了他們的去路,嘴裡微誦佛經;雙目緊盯著洛桑。從外表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紀,普通的就如同經常行走在草原的牧民一樣,從他身上袈裟能看出他有很高的地位,也僅此而已;出眾的是他的那雙眼睛,從那裡,洛桑看到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影子。但縣長是被他的速度給嚇了一跳,他就如同本來就站在哪裡一樣,自自然然的,如同在那裡很久了一樣。
「扎爾額尼大喇嘛,你有什麼事嗎?」嘎布吉縣長認識他,扎爾額尼大喇嘛是卡瓦輪寺裡最有影響的大喇嘛之一。那是在恩扎格布大喇嘛坐化前,現在恩扎格布大喇嘛不在了,卡瓦輪寺可能就是扎爾額尼大喇嘛最有影響力了,麻煩的是扎爾額尼大喇嘛不同於修閉口禪的恩扎格布大喇嘛處世低調,他可是個入世很深的大喇嘛,有高深的佛法修為,又有雄心壯志;幾年來,桑吉措活佛虹化了,小活佛又年幼,扎爾額尼大喇嘛把卡瓦輪寺經營的香火旺盛,幾乎和南部的布達拉宮不相上下。
扎爾額尼大喇嘛沒有理會鄉長的話,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和洛桑對視著;扎爾額尼大喇嘛眼中忽然精光四射,充滿了鋒芒,洛桑彷彿被嚇呆住了,還是用平和少顯木然神情和他對視。縣長嘎布吉有點著急,怕洛桑受不了把佛珠給扎爾額尼大喇嘛,就想邁步插到兩人中間;可是他被固定在了原地,再也動不了了,想驚叫,卻發現自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嘎布吉縣長眼看著洛桑把佛珠遞給扎爾額尼大喇嘛,令他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佛珠在扎爾額尼大喇嘛的手中竟然也發出了螢光,一會兒,晶瑩的螢光消失了,佛珠又回復了它樸實無華的本質,扎爾額尼大喇嘛高舉佛珠,口誦佛經,恭敬的把佛珠掛在了洛桑的項下。屈膝做下跪的動作,卻沒跪下去,最終只是恭身一禮,閃身讓開了道路。
眾人又恢復了行動能力,都對扎爾額尼大喇嘛恭身作禮,才敢離去。真是個恐怖的大喇嘛,一下子使那麼多人殭屍般失去了活動能力,還是離他遠點好。連電視台的人都感到了不可思異,剛才連攝像機都停止了工作。
扎爾額尼大喇嘛等眾人都走遠了,才抬起頭,汗水已經浸濕了他身上的法衣。扎爾額尼大喇嘛深深凝視著洛桑漸遠的身影,只有他自己明白,洛桑才是能擁有那串佛珠的人,他完全感覺不到洛桑所處的境界。在他眼裡,洛桑似乎具有莫大的神通,又似乎沒一點修行;但是就是這個人把自己的境界開放給了他,那是恩扎格布大喇嘛和桑吉措活佛都不具備的境界,是至高境界啊!
從佛珠中,扎爾額尼大喇嘛知道了事情的一切,洛桑什麼也沒有瞞他,完完全全仔仔細細的都告訴了他。這才是洛桑最厲害的地方,扎爾額尼大喇嘛過早知道了自己境界和能力以外的東西,也就失去了對修煉目標的神秘感和由此激發出的對未知世界的強烈的渴望;而這種對未來的渴望是所有修煉者的原動力,是他們在枯燥的修煉中堅持不懈的精神支柱;失去了修煉的動力,扎爾額尼大喇嘛將不可能再有進步。
這就如同第一次戀愛的男孩,為了一個美麗的女子能燃燒自己的生命去瘋狂追求,不顧一切。等男孩成熟了或真正擁有後才如大夢初醒般為自己的瘋狂感到不值,雖然其過程甜苦自知,但再沒了燃燒的激情。
又如讓一個五歲的孩子擁有四十歲的經驗,叫那孩子怎麼去熬過那漫長的歲月,不精神分列才怪。
扎爾額尼大喇嘛不知道洛桑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這個可怕的人,或是在警告自己!剛才自己試圖用密宗功法控制洛桑的思維,以使洛桑自己把佛珠送還卡瓦輪寺;雖然對一個普通人施展這種功法有違佛教本意和修煉者的忌諱,但是扎爾額尼大喇嘛對這串佛珠太渴望了。只想想卡瓦輪寺將會在這串佛珠的照耀下享受萬眾朝拜的榮耀就使他忘了一切了顧及了,更不要說佛珠本身所具有的強大法力了。洛桑卻通過佛珠把一切都呈現在扎爾額尼大喇嘛自己面前,一切靠自己選擇。
扎爾額尼大喇嘛終是深研佛法的有高深修為的人,最後終於決定把佛珠還給洛桑,自己再想辦法消化得到的一切。這一來洛桑就等於欠卡瓦輪寺一個大人情,以洛桑的境界,卡瓦輪寺以後得到的回報將會比一串佛珠大的多。也就是藏傳佛教講求精神修煉者才會有這樣的選擇,如是個注重本體修煉的內地修煉者,今天就會有的看了。
扎爾額尼大喇嘛等洛桑走遠了,一言不發,疾步向幾百公里外卡瓦輪寺走去,目標是卡瓦輪寺的密宗修道場,他要去閉關靜修,早日解脫出來;解脫之日就是扎爾額尼大喇嘛更上一層之時;如能把握好自己,扎爾額尼大喇嘛將超越活佛,成為藏傳佛教第一人。
洛桑等於間接把佛珠留在了卡瓦輪寺,也對藏傳佛教更加深了瞭解;最主要的是洛桑知道自己欠了卡瓦輪寺一些東西,至於是什麼,那是很玄妙的東西;這場和扎爾額尼大喇嘛間的交鋒,沒有勝負!
喇嘛們被大帽子給壓得氣都喘不勻了,又被扎爾額尼大喇嘛的奇怪舉動驚呆了;商量了半天,最後決定由闖禍的喇嘛在這裡念四十九天經文贖罪。於是一般解脫了的喇嘛護著小活佛回卡瓦輪寺了,留下的大喇嘛帶著倆弟子繼續唸經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