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說到這裡,他指著地圖說道:「諸位,也許你們認家很小,有許多國家還沒有我們大宋一個州府大,對吧?就是將它們得罪了又何妨。不錯,如果原來它們對我們大宋的心理,是又是艷羨,又是眼紅,但無可奈何。現在這一次事件擴大,它們也拿我們大宋沒有辦法。」
說到這裡,石堅突然來了一個轉折,說道:「但是事情不可能一成不變的。諸位,設想一下,大洋島現在作亂怎麼辦?」
這時知制誥宗問道:「石大人,不是大洋島的叛亂已經平息了嗎?」
「平息?誰說的?現在大家都知道那次叛亂是天理教動起來的吧?但為什麼它們將這次叛亂平息?因為那時就包括那個天理教的教主也沒有想到契丹國王竟然利令智昏,不顧大局,與我們大宋聯手進攻西夏。」石堅對宗說話的語氣很溫和,這是一個敦厚的長。但他心中也在後怕,當時不要說李織,就是自己也沒有想到那麼全面的事。還認為讓契丹佔了北河套很心痛。如果不是當時自己作出了讓步,還讓契丹人中計進了自己的圈套。如果自己在平滅西夏時,契丹在後面進攻大宋,天理乘機作亂。那麼就是自己也會頭痛萬分。他說道:「沒有契丹人的配合,天理教是動搖不了我們大宋的根本,現在天理教最可怕的地方,就是神秘。那時候他們全力投入進去,得不償失事小,反而將自己暴露出來。一個暴露出來的天理教也不可怕了。所以他們果斷地選擇了自己平息。其實大洋島有多大,是我們現在大宋內陸的兩倍多大。他們一躲藏起來,我們很難找到。」
這還是石堅將現在的西夏計算在內,否則有大宋的近三部大。石堅又說道:「這些叛亂的人現在不但沒有被消滅,只是躲藏在深山大林裡。
經過這段時間醞釀,反而勢力必定比以前更加強大。如果叛亂,現在大洋島是我們宋朝的根基,我們必然派大軍前往繳滅。但假如契丹現在向我們大宋再起進攻,我們該怎麼辦?」
契丹人進攻。怎麼辦?只有防守了。這已經是幾十年來一直上演地戲了。
石堅說:「那麼我們只有防守,而且現在的疆界不是幾千里,而是一萬多里,比原來長了一倍多。所以我們只有抽出更多的兵力。那麼這時我們國內兵力肯定會空虛。天理教在江南作亂,並且京城都有可能有人作亂。那麼我們大宋必然疲於奔命應對這些變故。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某些人答應讓大洋島與兩灣大陸讓他們瓜分,航道合作,並且為他們製造新式海船,還有其他的宋朝技術。這些國家未必不會全部不動心。況且那時我們大宋搖搖欲墜。叫他們直接進攻我們大宋他們沒有膽,但那時候他們拾拾便宜,未必不敢!」
說到這裡,他心裡盤算了一下。吐蕃是不敢了,一是他們沒有野心,二是這次自己與元昊交手,許多計策也是神乎其神,吐蕃人同樣也害怕。玉素甫是一個聰明能幹的人,否則他不會拿下和回鶻,一創這麼大的疆域。他是西域各國最先看出這股民族融合的潮流勢不可檔的人。因此他選擇了與自己合作。只是他也怕石堅以後不能善待自己的族人,所以要石堅娶玉素奴香,用聯姻關係為自己族人謀取更多好處。現在雖然自己這麼一下子,讓自己很為難,但玉素甫一定會高興萬分。所以他也會配合自己。然後就是大理,段家信佛,曾經主動要求回歸宋朝。但宋朝政府讓趙匡胤大斧子一揮,沒有同意。這樣一來,這三個國家就像一扇大門把守在西南,那些西亞地國家就是有什麼想法,也只有繞路進攻,或加入其他的隊伍進攻大宋。
契丹,現在有耶律燾蓉、張元。張元讓自己打怕了,耶律蓉是吝嗇自己族人生命。他們就進攻也是祥攻,引天理教動手。如果劉娥現在不對自己猜三猜四,這一點自己也可以利用。但如果劉娥還是頑固不化,那麼自己為了大宋明白不進則退地道理,只有讓他們將大宋亂得一團糟,然後自己破而後立了。再就是高麗,這個國家在歷史上就沒有威脅過中國,並且如果不是中國,它早讓日本人佔了多少次,人也殺得差不多了,但這個國家不念中國的好處,還哼哼唧唧的,很煩人。可現在還沒有到處理它的時候。這次高麗受了損失,如果耶律蓉進諫,讓契丹允諾高麗一些好處,它也許還在暗中為契丹出兵。然後就是日本以及南洋島國,還有交趾。現在歷史上這些島國沒有和中國衝突,但交趾已經衝突了好幾次,也被滅了好幾次,但從來沒有更改過。同樣小日就不說了。南洋那些島中也不是好鳥,以為中國仁義,屠殺華人,強佔領海。如果是日本,它們敢麼?這次如果是這些民族的本性,他們也可能會主動參戰。而且一旦得到海船地技術,它們是了
一群。
一眨眼之間。他就把周邊所有國家地動態分析了一遍。繼續說道:「大家看到地圖。那麼他們就會從交趾。進攻我們地兩廣路。從海上進攻我們地京東東路、兩淮路、兩浙路、福建路。也許你們說他們地海船沒有我們地先進。那有這麼大膽子從海上起進攻。別忘記了。他們船上裝地可是正規軍隊。這不是我們海客可以抵抗地。除非那些海客用包甲船撞擊它們。但這要很好地技術。海客沒有這麼大膽子。」
撞擊必須要正中九十度。否則起不了作用。還可能讓敵人甩上纜繩將宋朝海船套住。那麼敵人士兵就會爬上宋朝海大船。殺人奪船。所以石堅有此說。
說到這裡。石堅還怕他們沒有直觀地映像。拿出筆來。在地圖上畫了起來。在江南與京城畫了一個大花在開。然後在宋與契丹邊界處。用幾個小箭頭在西北畫出。那是小路部隊騷擾西北。再用一根粗箭頭從河北一直畫到京城。這也是當年蕭太后進攻宋朝地路線。然後從山東一直到廣西再次畫出無數個箭頭。向內陸延伸。
整個房間裡鴉雀無聲。如果象石堅那樣所事。縱然是白起在世。韓信復生。也沒有回天之力。到現在他們才明白石堅為什麼說好大。這還不大。還有什麼更大!
然而這時一個不和諧地聲音傳來。樞密副使吏部侍郎趙稹說道:「石大人。現在情況著實危險。」
石堅不認識這個大臣,他向王曾看了一眼,王曾小聲地向他介紹。石堅不認識,但聽過他的名字,宋史都記載過這個奸邪地小人。特別是仁宗時期,君子多,小人少,能入宋史法眼,可不是好東西。
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他說道:「可以說本來我們大宋安寧富足,全是石大人弄出來的大航海。如果沒有大航海,這些天理教那來斂聚這麼多錢,沒有了錢他們那什麼來造反?」
眾大臣諤然,到了這時候,他還沒有忘記攻擊石堅。這與大航海有什麼關係,本來江南就是大宋最富地地方,就是沒有大航海,這個天理教還會找到其他掙錢的辦法。
但還別說,真讓他蒙對,如果沒有石堅大航海的出現,還真沒有這個天理教。
可現在除了石堅經歷另一個空間,否則身大局中,就是王曾、李織他們也不知道石堅的影響真有這麼大。
石堅也不相信他有這眼光看出這個局,除非他也是穿越。他玩味地看著這個趙稹,問道:「那麼依趙大人,下官該怎麼做?」
他故意說下官。那意思我現在被你們搞成了一個五品的芝麻粒小官,現在國家生死關頭,你還不忘對我攻擊。
趙稹看了一下劉娥,現在他這是大著膽子揣摩劉娥的心思,否則剛剛羅崇勳被處死,他可沒有這個膽量招惹石堅。他看到劉娥坐在哪裡,只是緊閉上眼睛不作聲,於是說道:「石大人,雖然你才華過眾,可太將許多精力放在歪門邪道上面。而且違背聖人之禮,一味教唆人以利為重,而其中最得利是江南人,也就是南唐遺民。因此,依臣之見,回復祖宗法制,罷廢海運,也就沒有這些紛爭了。」
石堅知道了,他這是要禁海運。這使石堅想起了明朝與清朝的閉關自守。石堅眼睛裡閃過一道利芒,說道:「趙大人,下官可以回答你。為什麼元昊會被我消滅。是他沒有才華,還是他的士兵不夠勇敢?告訴你是因為他的國家很小,所以自一開始交戰時他就注定了失敗。當然他如果面對一個不肯上進地大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後面的話沒有人明白。但前面地話這些人都知道,就因為西夏國家小,資源貧乏,其實石堅持最後也沒有與元昊生什麼大會戰,真正說來只有在肅州城外那一戰的規模最大。在最後石堅起總攻前,西夏都餓成那樣了。如果換作宋朝是不可能生這樣的事的。
「或今天因為困難就放棄了海運,明天困難就放棄了嶺南,後天有困難再放棄河北。長久下去,與晉有何異!還有虛名,趙大人,如果明天不你薪水,你會有什麼反應?何必貓痛耗子假惺惺!」
有些大臣一笑,現在宋朝得不到好處罷了,一得到好處,再放棄大航海,那是不可能的,趙稹今天說地可是昏話。
「還有,如果依你這樣的說法,南唐土地上地人就是壞的了?那麼我原來也好像屬於南唐人,難怪趙大人看我不順眼。」石堅老家在和州,原來也是南唐土地,所以有此一說。但這些人也只敢攻擊石堅種種不是,可不敢說石堅是壞人。石堅又說:「而且好像趙稹也是宣城人吧。不過趙大人似乎也早忘記了祖宗是誰!」
「你!」趙氣憤地瞪起眼來,可他看到好幾個大臣用不善的眼光看著,如果按照他剛才的說法,不要說地方,就是朝中也有許多大臣來自江南
中用文人治國,江南出才子的概率比北方大得多。
石堅又說道:「其實哪裡都有壞人,也有好人。不能一棍子全部打死。不相信,等天理教事一了,你會大吃一驚。」
他是指那個幕後的兇手,甚至他都懷這個人在那一個群體,可現在劉娥對他猜,他沒有權利逾越,也沒有權利調查,只有長歎一聲。
「好了,別在這事上爭論了,」劉娥為趙打了一個圓場,然後問道:「石愛卿,現在哀家不明白地是,你也知道不管是天理教打的什麼主意,所有地動還是要靠契丹人來完成。可現在為什麼你只一味地提防守,而不提進攻?像在石嘴子山一戰,契丹也沒有那麼可怕。」
雖然她也有些刁難,可不能說沒有道理。於是被契丹人主動進攻,宋朝到時候來防守,還不如主動進攻契丹,況且收復幽雲,才是宋朝人最大的願望。剛才石堅說這個國家應當拿下,那個國家應當收下,不能連這個坎也過不去吧。
石堅還是微笑地答道:「回稟太后,臣收復西夏準備了多少年?比起西夏,契丹國家更大,人們更多。臣也想將契丹拿下,但現在不是時候。因為奸滅契丹,要舉國之兵,那麼後方必然空虛。在這情況下必然要後方安寧。因此必須要等將天理教在國內地勢力全部撥除。而且再過幾年,微臣應該也有子女,那時候出兵也穩妥一點。」
有了子女,與出兵有什麼關係?
但還是有幾個大臣明白過來,連劉娥也是老臉一紅。石堅這是說契丹更難打,想要打契丹,必須帶更多的士兵。憑借現在劉娥對待石堅地態度,她能放心將這些軍隊交給石堅麼?過了幾年,等到石堅有了子女,最好兒女成群,把這些人往京城一留,也等於是一個人質。這樣劉娥也會安心一點。
石堅又說:「當然,這一點,對我們宋朝不利。但如果利用得好,可以借助地利,將契丹進一步削弱。而且天理教以及他們背後的黑手也將現出身形。一個露出面的天理教就不會那麼可怕了。」
這時候,又有一個大臣問道:「石大人,可不可以讓我問你一個問題。」
石堅一看,這個人不正是寇准的女婿王曙嗎?現在老寇也死了,劉娥也慢慢忘記或淡化了寇准的恩仇,將老王同志又從地方上調來,擔任御史中丞兼理檢使,理檢使還是第一次出現地新官職。
石堅微笑,老寇這個女婿可是一個不錯的官員,有大臣體,而且居官深自抑損,方嚴簡重。前年歐陽修、尹才中進士,為其手下,歐陽修喜歡游宴,王曙厲色說道:「諸君縱酒過度,難道不知寇萊公晚年之禍邪!」
歐陽修也有意思,他答道:「依晚生看,萊公到了晚年時,還不知節制耳!」
意思是寇准到了晚年變本加勵,不知節制,這是招致禍起地根源。
王曙默然,寇准之禍,連他這個做女婿的也跟著吃了不少苦。然而也不生氣。在歷史上他做了樞密使後,第一個推薦的人就是歐陽修。
石堅說道:「李織終究是一個女子,而且歲數也不大,縱然她手上再多的金錢,沒有政治閱歷,怎能制訂出這些陰謀詭計,就是臣也不行。」
石堅第一次進京,讓丁謂殺得措手不及,這還是他有著幾十年前世經驗在哪裡。後來看了那麼多權謀的書,可還是很不適應。因此才有此說。
石堅又說道:「不但她,就是那一般跟隨她地人也是如此,大多流落在民間。可是幾年之間,她與她的手下,手筆越來越大。我就懷疑她背後還有一個人在推動,不然怎能她地勢力都會打入皇宮。」
這一句話一說,群臣嘩然。這樣一來,所有世家,像曹家、楊家還有各大皇族都有可能捲入進來。
難怪他剛才說最後出來的結果會讓人大吃一驚。這個更難查,也沒有那個人有這膽量查。
大家議論完後,全部看著石堅在地圖上京城上面國的那朵花,沉默不語。
這事兒整得越來越複雜了。
這時候又有一個大臣問道:「石大人,我不知,這些國家相隔遙遠,那個天理教如果要聯繫他們,非是一天兩天之力。而且這些國家如何同一動?」
石堅一看此人,正是鼎鼎大名的陳家三兄弟陳堯佐,他與其兄堯叟、弟咨都以功名聞於世,位極人臣,縱觀宋朝歷史,也頗為罕見。而且他也是呂黨一派,可做事正直。石堅那年過年,訓斥了那麼多大臣,可因此他雖然是呂黨,但沒有在內。
石堅微微一笑,繼續答道:「這才是他們最可怕的地方。」
這怎麼是最可怕的地方?難道他們有什麼東西,能萬里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