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說道:「每一個人所站在的角度不一樣,考慮的樣。比如商人考慮是賺錢,臣子考慮政務,農民考慮莊稼。每一個國家考慮的角度也不一樣,比如我們大宋,聽聞此事後,先考慮如果像這樣屠殺下去,有可能會造成整個航道人心惶恐不安,那麼海客們是怎麼考慮的?現在他們在海上勢力大,而且朝廷為他們配置武器,那麼他們就會自保,甚至仗著自己在大海上的優勢,將所有的不利因素扼殺在搖藍裡。」
眾大臣全部點頭,石堅還沒有聽到另一份奏折,那就是市舶司的官員寫來的,他們說海客要求增武器。當時市舶司的官員聽了此事也氣憤,所以立即向當地的一些官府調去了大量武器,讓海客們登記武裝。
不過已經逾越了規定,所以寫了一份奏折。
石堅又說道:「其實對於海客們的作為,眾位大人都知道吧,有的時候他們對待土著人就是元昊對待延州百姓的翻版。」
眾人都看著他,臉上露出各種表情,不過都在心裡說,這還不是你教導他們的,說一個民族想要崛起,就要有進取心,該軟的時候該軟,但該硬的時候也別要含糊。結果軟在海客身上沒有看到,硬起來一點不含糊。這些海客常年在海上漂泊,今天不知明天死活,本來就凶悍,加上石堅這個大宋第一才子指導。於是到了那些土著人的部族,同意貿易還好,不同意,輕則全族到宋朝來當奴隸,重則滅族。他們的貿易可以說一半是交一半是搶。其實有許多大臣認為這種行為簡直有違聖人禮儀。不過看在每年給宋朝帶來的大量收入上,他們沒有作聲罷了。這時候他們的看著石堅,那意思是你也知道哦。
石堅說:「因此他們將會在海上展開報復。如果報復日本一國還好一點,但海上有多少國家的海船。這些海船空載還好,重載都裝了貨物。在茫茫大海上也沒有一個人管理,這些海客看到這些貨物,而且不勞而獲,怎能不動心?」
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了。雖然其他國家文化科技遠遠落於宋朝,但看到宋朝海客地獲利,怎能不動心。於是造船業現在遠遠超過歷史的同期。宋朝周邊所有國家都有輕重不等的參預。但石堅意思是戰火一開,這些宋朝海客就會掛著報仇的名義,對日本以外的外國船隻也進行搶掠。跟著只要在大海上,除了宋朝以外,所有國家的船隻都會遭秧。
但這又如何呢?在宋朝官員心目中,除了契丹外,其他國家根本不叫國家。就是搶了也是白搶,如果換作他們或許還會多放一些武器給海客。就是奸臣,如果不是牽及到自己的利益,他也會希望自己國家地人民日子過得好。
石堅繼續說:「好了,這就是第一步的後果。許多國家船隻被搶,然後會讓這些國家經濟蒙受損失。特別是對一些海上國家來說,損失更大。那麼我再站在它們的角度看待整件事。先看到宋朝地大航海,他們會眼很紅。臣早說過,那些地方雖然居住著人,但人們文化落後,沒有什麼強大的國家,大多是零散的部落形勢存在,因此是等於無主之。但這些無主之地,都是寶地。可是這些國家技術落後,只能看著我們大宋獨吞。但是他們心裡面怎能一點想法也沒有?但是這件風波過後,他們地海船全部遭受毀滅性的打擊。那麼他們就會想,你們大宋吃肉,我們只喝一點湯,還是淡而無味的近似水的湯,你們都不讓我們喝,也太狠了吧。」
眾位瓊斯大臣再次微笑。他們大多數念孔子書,講究禮、仁、信、智、忠。如果石堅說西夏包括龜茲和契丹都是宋朝地,也有情可願,畢竟中國人統治過很長時間。但現在石堅與一些海客手一畫,說那麼大一片地方屬於宋朝的土地,對於他們來說到現在還有點不適應。
石堅說道:「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伐國伐城。現在我再分析一下周邊各國情況。」
說著他拿來地圖。先指著西邊。說道:「第一是西域各國。這包括天竺、喀拉汗、大食、層、檀、拂西亞南亞等國等。它們有地在內陸。有地也有海域。其中天竺與大食海域最大。海船最多。他們這些國家主要與我們大宋內陸交商。與出事航道影響不大。但一旦我們大宋搶掠成了習慣。這些國家難免會遭受池魚之殃。但這些國家問題不大。因為有吐蕃高原與喀拉汗幫我們大宋隔阻。喀拉汗現在與我們大宋交好。本身海運對它們影響不大。只是」
說到這裡他苦笑了一下。眾臣都是再次會心一笑。
相幫地條件就是石堅娶玉素奴香。可看來石堅一是好像不感冒。二也不好辦。
石堅繞過這個話題。然後轉向北方與東北。說道:「然後是契丹、高麗、渤海、日本。契丹。也許我們都認為它是強大地國家。不該招惹。實際上這就錯了。我朝與契丹早遲有一戰。況且我們可以用私人問題做借口。也就是說他們地海客被我們大宋殺也白殺。搶了也白搶。」
眾臣聽了再次一笑。有些老儒搖頭。怎麼著他也是堂堂宋朝大才子。現在這種場合說殺人搶劫。總有點不好。
「然後就是海,在太宗時,他們還派人過來與我朝聯手對付契丹。可惜現在被契丹消滅後,湮滅矣。然後就是高麗,這個國家歷史還要從箕子說起,他不受周粟,東渡高麗,建立一個新王國,就是現在高麗的原形。
後來被秦所滅地燕國貴族衛滿東逃到高麗,推翻了箕子的玄玄孫,建立了衛滿朝鮮。因此它們可以稱得上我們漢人地孫孫子。後為被漢武帝所滅,建立了樂流郡。然後扶餘興起我國黑龍江少數民族,或朝鮮就是中國的?呵呵繼承了高豆莫諸國。扶餘興起後,帝國地權威變弱了,黃河上游東胡族的一支匈奴南下,建立了新羅國,之後馬韓、百濟越過小白山脈來到徐羅。漸漸分為句高麗、百濟、新羅。唐高宗滅了朝鮮半島後,將這片地方送給了新羅。後來高麗滅掉新羅,統一了這個半島。」
眾人聽到娓娓而談,都是心下佩服。雖然有許多人鄙視他不講禮制,可也不能不佩服他地學問。
「這個民族因為地形狹小,所以心理很奇怪,」石堅指的是後世那個棒棒,中國什麼都是他們的,連孔子都是他們國家的。它與小日本,一個想從土地上佔有中國,一個想從文化上佔有中國。他說道:「從戰略位置上利用得好,可以用它來牽制契丹。」
眾人再次點頭。實際上宋朝就是這麼做的。
石堅又說道:「而它也是除了日本後我們周邊第三大海客國家。這次我朝海客難,它們受到打擊也不會小。然後就是日本,這次損失就不用說了。而且這次叛亂是因為將軍無能,只要換一個將軍,或我們大宋某些勢力稍會立即平滅。」
說到這裡,他手再轉向東邊與東南邊,說:「然後就是流求、交趾、大理、占城、真臘、蒲甘、邈黎、三佛、婆南毗附、勃泥、注輦、丹眉流東南亞諸國。至於流求,微臣一直很奇怪,從三國東吳時就屬於我們中國,上面也大多是我們中國人,而且它們還是一個寶島,為什麼你們不敢興趣?」
眾臣把他的話當作了耳邊風,現在他們也知道了,反正世界上什麼國家都是中國的,要麼是中國地後代,要麼就是無主之地。可這麼多地方,怎麼占?那個兩灣大陸還空蕩蕩的。但事實流求還真屬於中國的,從東吳起到唐一直設置官員。可遇到弱宋,那也沒有辦法,連大理也不要了,況且隔海地流求。據史記,因為宋朝斷絕了治理,現在流求處於一種落後狀態,其國塹柵三重,環以流水,
植棘為藩,以刀弓矢劍為兵器,視月盈虧以紀時。無他奇貨,商賈不通,厥土沃壤,無賦斂,有事則均稅。從宋史上一段話可以看出,這差不多接近原始社會。但因為大航海的興起,流求開始繁榮起來。這裡可以作出一個中轉站,日本人精明的現了這個地方地重要性,曾經佔有了幾個月,可被宋朝海客打得落花流水,不得不放棄。可宋朝海客也不知道朝廷的意思,插上一塊石碑了事。現在也可以說再次屬於中國。但宋朝朝廷一直沒有派官員上去治理。石堅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說到這裡,他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從日本畫到交趾,這條線一連起來,宋朝整個海上的大門全關起來。他說道:「如果這些國家聯合起來,我們宋朝海客還有出路麼?別要問,我們宋朝在展,他們也在展,早遲會知道大海重要性地。所謂天授地人不授,會遭天譴的。」
眾臣再次露出古怪的地方,那麼多地方全部要,可人呢?官員呢?
石堅再次說:「然後是大理,當時太祖曾畫斧為界。但此一時,彼一時,我們宋朝現在強大了,本來大理就是中國的土地,自秦開始。現在再不要,更是於理說不過去。而且。」
說到這裡,他用手虛畫了一下,順著大理直達鵬迦羅、天竺。再次說:「這些地方都是好地方,雖然這裡的人很討厭,就像阿三一樣,但人很懦弱。拿下
地方,我們南方就再無憂患,那麼大海洋將為我們的長城。」
再指著交趾,也就是越李王朝:「這個國家很討厭,但土地肥沃,聽說某些地方可以三熟。」他說地是三十幾年後,越南看到宋朝被契丹與西夏所困,無力南顧,連對廣西也採取羈政策,於是攻打廣西,屠殺數萬宋朝百姓,讓廣西最大的城市南寧府為之一空。後來被狄青打敗。說到這裡,還要說一個人,就是儂智高,壯族,也是越南人。他建立了一個小國家,曾經一度是好地,南拒交趾。可後來投降宋朝,宋朝對其置若罔聞,智高看到宋朝無力南顧,於是反攻大宋,讓宋朝雪上加霜。後來被狄青楊文廣所滅。因此石堅必須提前先將這個隱患拿下。
石堅再指向東南亞各國說道:「這些國家都與我朝交好,也嚮往我們大宋。可畢竟是外族。所謂的交好,也寄托在獲得利益上。」
劉娥說道:「那麼這些與你所說地大計劃,大手段什麼關係?」
其實除了關心契丹外,劉娥對這些國家還真不關心。
「啟稟太后,一是如果海客展下去,況且還有有心人在中間弄事。其他國家海客都會受到牽連。不錯,在大洋島以西的地方,哪裡都是土著人,可以不考慮他們地感受,他們也沒有海船會遭受搶掠。但南邊以及西邊諸國都已經濟文明開化,我們地貨物也是主要銷售到哪裡。一旦將他們激怒,他們不讓我朝海船靠岸,我們貨物怎麼銷售?記住,我們是銷出國。那麼產品就會過剩,只有內銷,最後降價銷售,也會引起一系列風波。工人失業,農產品降價,商人破產。這種經濟危機,比元昊謀反還要重要。」
石堅說到這裡,他看到還有許多人有問,再次說:「臣不是妄言,這確實有其可能。臣早說過,輸出一千兩銀子的貨物,創造的價值遠不是一千兩那麼簡單,有可能會引起連鎖反應,為朝廷多創造幾萬兩銀子。比如布匹,帶動機械、棉農、運輸、關稅、染坊等等。這些人有了錢可以再消費,再拉動其他經濟產業。這樣一直良性循環下去。但反過效果也是相反。長久下去,那麼宋朝就會危機,會有那些國家或勢力得利?」
趙禎說道:「契丹與天理教。」
「皇上說得對。因此這是天理教做的!並且臣還有一個證據。剛才臣用了排除法。現在再用推理法論證。
這三支船隊出事的地方,都是海運繁忙的航線。這可是海戰,而且是三支船隊,無一艘船隻逃出,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宋朝自己人所做。」
現在海軍戰可不像後世那種海戰,用炮、魚雷、炸彈或導彈。這時候海戰,必須船隻靠近,然後用箭矢向對方射,再將船隻靠攏對方,套上纜繩,登上對方的船隻進行肉博,才能將對方地船隻真正佔有。當然這三隻船隊都是重載,速度不快,容易被對方追上,也不好逃跑。但想要將船隊全奸,可不是那麼容易,防守一方可以躲藏在船上建築物內射弓箭,特別是巴家的貨船上,器械更多。這就等於一個在攻城,一個在守城。沒有幾個時辰拿下是不可能的。這麼長時間內,沒有一支船隊經過,那等於不可能地。況且是三隻船隊出事。
石堅說這話意思,那就是宋人,他們空船而來,找一個理由靠近船隊,也不是難事。畢竟海上經常遇到困難,特別是現在的蒸汽機,還經常生故障。這樣,這三支船隊也不會防備,一個有心,一個無心,戰鬥當然結束得很快,也很難被別人現。說不定連貨物都沒有要,沉重的貨物直接丟進大海,輕便地貨物也好搬上他們的船隻。同樣速度也快。只不過偽造了一個貨物被搶的現場罷了。
石堅沒有細說,但眾人都明白過來。
這一件詭異的案子,讓他立即抽絲剝屑,硬是分析出來。不過眾人也沒有驚訝,畢竟他破獲過井屍那件更離奇地案子。只不過進一步證明他才華驚艷,讓劉娥心裡不是滋味。
趙禎又說道:「這也是大計劃吧,可也不會比元昊那次的威脅厲害十倍。」
石堅微微一笑,說道:「皇上,臣剛才說的對我們大宋的危害,只有這個計劃的副帶產物。他們真正的陰謀不是這個,也遠遠比這個危害更大。」
PS;說了宋朝周邊一些國家地情況,沒有辦法,後面主角要與它們鬥牛的,呵呵,讓大家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