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志 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八十一章 殺機
    看著嘯月宗諸人與屠浩持著那令人膽戰心驚的子母撼天雷相繼離去,龍威鏢局眾人大感輕鬆之餘心裡又湧起些許不甘,尤其龍威八傑剩餘的六人更是將那份不甘寫在了臉上,畢竟自己兩個情同手足的兄弟十有**已死在屠浩掌下,畢竟那丸黝黑小球是否子母撼天雷無人可知,當然除屠浩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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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人總是這麼奇怪,有句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若是從未被蛇咬過,勿說井繩,只怕真的是蛇他也不會害怕,但當終有一日被蛇咬到時,不知他又會不會後悔?

    瞇著眼睛盯著屠浩等人沒入黑暗中,孫國峰招呼道:「文志,我們走。」話音一落,頭也不回的飛身掠起,衝入黑暗中,所取的正是屠浩等人退走的方向。

    陳文志不敢怠慢,轉頭向趙鐵山打了聲招呼,亦緊隨孫國峰之後,騰空躍起,身形閃得一閃,便已消失不見,甚是快捷。

    見過陳文志施展輕功的趙鐵山見此情形,心下甚慰,「看來這兩天文志已將老不死的身法學到手了。」

    見到兩人如此乾脆的離去,陸天涯到了嘴邊的感激之言只好又嚥了回去,想及灰影那驚世駭俗的武功,心中忌憚之餘不禁轉向趙鐵山問道:「趙伯,您老與文志是兄弟,那個與他同來之人是誰您應該知道吧,難道是他師父不成?」

    趙鐵山自是不能明說,只好搖頭含糊道:「我與文志義結金蘭不過幾天而已,對他的事知道的不多,因此那人是誰我也不清楚,或許如你所料是他師父吧。」心中卻暗罵道:「老不死的,這次讓你佔便宜了!」

    陸天涯聞言,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若是能得這等高手相助,加上冷月宗,這趟鏢應就萬無一失了,還好文志與他相識,再見到文志時要探探他口風才是。」

    打定主意,陸天涯不再多問,看了一眼那坍塌的房屋,目中掠過幾分悲傷,忙招呼眾人一道翻動起廢墟來,心中仍存有一絲希冀,一絲僥倖。

    只是現實總是殘酷的,最終挖出來的自是十個死人,且已死的不能再死。

    不提龍威鏢局眾人咬牙切齒、誓要把屠浩碎屍萬段的群情激憤之模樣,且說陳文志與孫國峰兩人出了鏢局,便躥房越脊,直向前掠去。

    飛掠中,孫國峰並未刻意運功收束衣衫,是以衣襟當風,發出獵獵聲響。

    打量著腳下及身周疾速倒退的重重屋影,陳文志忽發現一事,不禁奇怪道:「孫大哥,這不是回住處的方向啊,咱們要去哪裡?」

    孫國峰沒有回話,陡然煞住勢子,閉目凝神,傾聽了片刻,倏地躍下屋頂,落在一條巷子中,向陳文志招了招手。

    陳文志不知孫國峰此舉何意,忙自屋頂飄身而下,落在他身旁。

    孫國峰並未停留,待陳文志腳方落地,輕聲說了句「跟我來,咱們邊走邊說」,便沿著巷子貼地疾掠,這次卻刻意運功收束了衣衫,未發出絲毫聲息,方向卻是往回走。

    黑暗裡,他這副悄無聲息、似是腳不沾地的向前御空滑行的模樣,恍如鬼魅一般,只一閃,便已消失在巷子盡頭,別說風聲,似是連一絲風兒都未曾帶起,若非親眼所見,絕無人能想到輕功能練到如斯地步。

    陳文志眼見此景,心中一凜,似有所悟,忙全力運轉體內真氣,亦貼地掠起,疾向孫國峰追去,這一剎,他已將白駒過隙身法施展至極限,速度雖不如孫國峰,卻也是快的超乎想像,恍如一條銀線般,霎時間便沒入巷子深處。

    似有微風拂過,帶起地上幾片枯葉。

    全力飛掠中,陳文志看著前面孫國峰雙手倒背,身形不見絲毫起伏,似是永無需借力一般,輕鬆的便將自己落在身後,怎麼追也難以追上,心中不禁佩服之極,他知道孫國峰並未不需借力,只是借力極輕,輕至雙腿都未曾彎曲,甚至連腳弓都不用繃起,是以身形才會那麼平穩,宛如御空而行一般,「此等輕功,只怕已至踏雪無痕的地步了吧。」

    心中羨慕的想著,陳文志起落間隨在孫國峰身後,七繞八拐的在錯雜的巷子中疾速穿行,耳邊忽響起孫國峰的傳音:「文志,現在知道咱們去哪裡了吧?」

    陳文志此刻已將功力運轉至極致來施展白駒過隙身法,方堪堪跟上前面看似輕鬆自如的孫國峰,哪裡還有餘力傳音說話,因此只得點了下頭,卻未曾想過前面的孫國峰是否能看到。

    不過孫國峰彷彿腦後長了眼睛般,又傳音道:「不錯,正是回龍威鏢局,不過不是裡面,而是外面,那子母撼天雷實在太過危險,若屠浩再次到龍威鏢局不顧一切的使出此物,只怕你大哥那老東西會有危險,因此,今次我斷不會容屠浩再見到明日的太陽!」平淡的話語中卻蘊含著毋庸置疑的殺機。

    陳文志一凜,他原以為孫國峰帶自己再會龍威鏢局是怕屠浩等人去而復返,卻不料孫國峰乃是打著殺人的主意,隨即心中又掠過些許疑惑,「屠浩是去而復返抑或一去不返只在兩可之間,此刻回去莫非要守株待兔嗎?但孫大哥為何又說的如此肯定?」

    守株待兔這種聽天由命的辦法,絕大多數時候確實是一個笨辦法。

    似已猜到陳文志心中所想,孫國峰笑著傳音道:「文志不用疑惑,待到了地頭我再解釋給你聽。」

    在疾速飛掠下,一來一回只是片刻之事,因此說話間,兩人便已來到龍威鏢局附近。

    四週一片靜寂。

    在巷子口停下身形,孫國峰面不紅氣不喘,凝神感應了片刻,隨即探頭出去左右張望了一下,恰好看到右手方向生有一株大樹,於是回身向陳文志招了招手,身形電閃掠出,霎時間便已至樹下,藉著粗大的樹身掩住身形。

    全力奔行了這一會兒,陳文志雖不曾氣喘,但英俊的臉上卻已微泛紅潮,看到孫國峰的動作,便也依法炮製,掠至樹下。

    向上指了指,孫國峰肩不動,腿不曲,身形卻忽然如出水蛟龍般就那麼貼著樹身直直向上拔起,沒入繁密的樹冠中。

    壓著心中疑惑,陳文志也拔身而起,雙手在樹幹上微一借力,也竄入樹冠中,學著孫國峰般在枝杈處坐了下來。

    樹冠很密,雖因寒冬將至而僅剩下幾片枯葉,但卻也足以掩住兩人身形;樹身很高,居身其上,足以將周圍一切盡收眼底。雖是深夜,但對內力精湛的兩人來說卻不在話下。

    瞇著眼睛向周圍仔細掃視片刻,不見絲毫異常,孫國峰方傳音道:「文志,你是不是奇怪老哥哥為何會如此斷定今夜能殺了屠浩?」

    陳文志點了點頭。

    孫國峰又問道:「你說屠浩會不會猜到我要殺他?」

    陳文志沉吟了片刻,也傳音道:「應該不會吧,畢竟你當時答應放他們離開了。」

    孫國峰搖頭道:「不,他猜到了。」

    陳文志訝道:「孫大哥何以得知?」

    孫國峰篤定道:「屠浩一行人前腳離開鏢局,咱們後腳便跟了出來,彼此相距絕不會太遠,老哥哥自信,當時他們只要在飛掠奔行中,無論是在房頂抑或地上巷子中,就絕瞞不過我的雙耳,但我仔細感應過,卻並未發現任何風吹草動,這便表明他們一出鏢局便就近藏了起來,知道他們為何如此做嗎?」

    陳文志恍然道:「那是因為他們猜到孫大哥會尾隨而來殺他。」

    孫國峰油然道:「不錯,無論他們能不能肯定都沒關係,只要猜到有這種可能就行了,而作為一個老江湖,屠浩應該會想到這一點,因此謹慎起見,他們絕不會毫無顧忌的離開,而是先躲起來靜觀其變,我之所以故意使衣衫發出破空聲就是要讓他們發現我的行蹤,這樣屠浩便可以從咱們選擇的方向上判斷出我確有殺他之心,從而愈發不敢大意,定會等確認咱們離開後再動身,這恰好給了咱們回轉的時間,來個守株待兔。」

    若明知有兔會來,那守株待兔倒不失為一條妙計。

    陳文志心中疑惑盡解,不禁歎道:「孫大哥真是好算計,小弟便想不到這麼多。」

    孫國峰笑道:「這就是江湖經驗,等你以後行走江湖久了也能做到,不過屠浩也不是傻子,咱們只怕有的等了,這時候就是比耐性了。」

    陳文志點了點頭。

    孫國峰又叮囑道:「屠浩也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武功頗高,在其小心戒備下,我只怕不能一擊殺之,因此你也要助我一臂之力,絕不容他有使用子母撼天雷的機會,那東西威力奇大,我雖不懼,卻也不敢等閒視之,一旦被引爆耽擱咱們片刻時間,只怕屠浩便會趁機逃之夭夭,倘若他身上的子母撼天雷不止一枚,那咱們這番苦等便算是白費了。」

    陳文志也明白事關重大,忙肅容稱是。

    於是孫國峰便不再多言,轉而凝神關注著周圍動靜。

    時間在無聲無息的等待中悄然流逝。

    整整一個時辰過去,周圍仍是一片靜寂,不見絲毫異常。

    孫國峰低罵道:「屠浩這兔崽子還真是好耐性,待他出現我非宰了他不可!」雖是等的有些不耐,但他卻絲毫未懷疑自己的判斷。

    陳文志聞言不禁暗暗好笑,「這般苦等為的就是殺屠浩,讓孫大哥這麼一說卻好像原本沒打算要他命似的。」他倒是耐性極好,當初在潭州作游童,有時為拉客人一等就是一整天,這才不過一個時辰,自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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