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文志的模樣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再合適不過。WeNXuEmI。cOM只見他一身粗布衣衫已呈襤褸之狀,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且其上沾滿了泥土木屑,將原本顏色完全覆蓋,裸露出來的皮膚上偶有未被泥土掩蓋之處不是淤青便是擦痕;再往上瞧,一張俊臉已是鼻青臉腫,額頭處更鼓起一個大包,幽幽的泛著青紫之色,不過看得出他對自己這張臉還是在意的,因為其上並未像身上皮膚般有絲毫破損,本是整齊的頭髮也已亂成一團糟,同樣沾有許多木屑,更甚者尚有一小截枯枝掛在上面,宛若被打歪了的髮簪。若有旁人驟然見到這副狼狽樣子,定會認為他被十來號人圍著狂毆了一頓;若趙鐵山在此,只怕難以認出這位淒慘的仁兄便是他那位氣宇軒昂、玉樹臨風的好兄弟。
方出樹林,陳文志就聽到孫國峰那肆意的笑聲,雖早已料到,但心裡仍不禁泛起些許羞惱。那第二個要求可算是把他害苦了,初修習時,撞樹的次數本就極多,又怕將樹撞斷,加之內力控制能力不足,護身真氣收的晚了還好些,只是大樹遭殃,他不過是受些震盪而已,但若收早了可就慘了,直接便與大樹來一個全方位親密接觸,如此一來,豈能不搞成這副模樣?幸虧他尚未狠至將護身真氣全收的地步,否則既便身體結實,受傷也是免不了的,說不定還會弄個骨斷筋折的下場。有句話叫「置於死地而後生」,但若明知無生又何必要置於死地?
有付出便有回報,這種修煉方式雖苛刻,但效果卻甚是顯著,陳文志對內力的掌控、對身法的運用及反應均有較大提升,其中對身法的運用提升尤大,此時已能做到說停便停的地步,畢竟在修煉時他心中最痛恨的便是那種眼見撞到樹上卻停不下來的無力之感。
修煉時全神貫注,倒也不覺,但這一停下,陳文志頓時便感到全身酸疼不堪,骨頭都似要散架了,已是筋疲力盡,直有一種立即躺倒在地好好睡上一覺的衝動,這種感覺在以前鍛煉爆發力時也曾有過,知道極宜修煉內力,便強打精神,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孫國峰近前,打斷他的笑聲道:「孫大哥,小弟走不動道了,待我調息片刻再動身吧。」
孫國峰斂起笑容,正色道:「那是自然,你只管打坐調息,老哥哥為你護法。」待陳文志答應一聲,正欲盤膝坐下時,卻突然伸手在其額頭處那光滑透亮的大包上輕輕一彈。
「啊!」這一下速度極快,陳文志猝不及防之下被彈個正著,其上力道雖輕,但仍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痛的差點流淚,捂著額頭,不禁雙目噴火,待要找孫國峰算帳時卻發現他猶如玩惡作劇怕被逮到的孩子般已逃得無影無蹤,唯留下一串得意的笑聲。
「怪不得大哥與孫大哥是好兄弟呢,原來都是一個德行,小孩兒脾氣,愛捉弄人!」又好氣又好笑的想著,陳文志知其不會去遠,因此不再理會,自顧自盤膝於地,摒除雜念,調息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陳文志從入定中醒轉,頓覺神完氣足,感受著體內奔湧不息、略有增長的真氣,心下頗喜。緩緩睜開眼睛,入目處已是一片漆黑,忙站起身來,發現身上的酸痛之感雖消去不少,卻仍有些乏力,「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才是,孫大哥到哪裡去了?也不知此刻是甚麼時辰。」念頭方動,人影一閃,孫國峰已出現在眼前。
陳文志嚇了一跳,忙抬手摀住額頭,戒備的望著孫國峰,入手處包仍在,但已小了很多。
孫國峰見狀不禁一樂,道:「現在已近子時了,你小子這一打坐便是兩個多時辰,害的老哥哥我在這荒郊野外挨了半宿的凍,哪裡還有心思捉弄你,只管放心好了。」
陳文志心裡一鬆,放下手來,訝道:「竟已這麼晚了,那城門豈非早關了麼,咱們如何能進?」
孫國峰奇道:「你腦袋莫非撞壞了?當然是跳過去了,否則還能如何?」
「跳過去?」陳文志一愣,那城牆可是高達十幾丈,當初自己深夜出潭州城時靠著勾索尚且費了不少力氣方得以翻越,哪裡有他所說如此輕巧,像跳自家院牆一般?
「一會兒自見分曉,」見陳文志似有不信,孫國峰也不解釋,「你現在也有力氣趕路了,咱們這就動身吧。」話音一落,已當先掠起。
陳文志答應一聲,正要隨之而去,卻見孫國峰倏地倒射而回,一手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向自己額頭,心裡一緊,身形一動,欲待閃避,卻已然不及,額頭鼓著的小包被彈個正著。
「啊!」痛呼一聲,陳文志忙一手護額,一手指著孫國峰叫道:「孫大哥,你,你說過不捉弄我的,你出爾反爾!」
孫國峰卻正色道:「老哥哥並非捉弄你,只是想看一下你這一天身法練的如何。現在看來,確有些進步,至少能及時做出反應,不過與本能反應尚有差距,而且那一剎內力也未能完全爆發,表明你對內力的掌控仍欠火候。」
陳文志一怔,一時不知此言是真是假,不過聽他說的有理,心裡不禁信了幾分,前指的手緩緩垂下,略帶不滿道:「那你為何不彈別處,定要彈我的……」話未說完,忽發現孫國峰唇邊逸出的絲絲笑意,恍然叫道:「你就是故意的,不行,我要彈回來!」隨著語聲,已撲身而上。
笑容瞬間擴大,孫國峰戲謔道:「被你害的受凍半宿,老哥哥當然要收點利息嘍!」未等陳文志近身,已大笑著朝定陽城方向飛掠而去。
童心被激起,仿若回到了兒時躺在爺爺懷裡撒嬌的光景,這一刻陳文志將控制情緒拋之腦後,喊叫著,不依不饒的追了下去,盡情享受這份歡樂。
兩人一追一逃,眨眼間便消失在荒野中,唯留下一片靜謐樹林和無盡夜色。
正奮起直追間,陳文志只見飛掠在前的孫國峰陡然頓住身形,心裡一跳:「又來!」身形也立即停下,未有絲毫勉強,盡顯一日苦練的成果,右手則不假思索的護住額頭,速度之快,已近乎本能反應,待做足準備時,卻見孫國峰原地轉過身來,道:「聽到了麼?」
「甚麼?」看著其臉上一本正經之色,陳文志一愣,怕他使詐,手並不放下,凝神傾聽,卻僅聽見風聲呼嘯,正感疑惑時,忽聞風中傳來一道微弱聲音:「救……命……」
聲音在風中時斷時續,飄忽不定,低至幾不可聞,想是距離頗遠,若非有風,加之二人均已領悟自然之道,耳力過人,只怕很難聽到。
確定自己未聽錯,陳文志方道:「有人呼救,聽聲音像是一個女子。」
孫國峰手一揮,「走,去看看。」當先掠起,逆風而行。陳文志則緊隨其後。
奔行片刻,聲音愈發清晰。認定方位,孫國峰道:「救人要緊,我先前一步,你自己小心。」待話音落下時,已將陳文志遠遠落在身後。
陳文志亦是全力飛掠,經過一天苦練,此時他的速度較之早上出門時已快了許多。
再過片刻,地勢忽高,竟是到了一處山坡。孫國峰正伏於坡頂探頭下望,那下方隱有火光透出,而呼救聲便是自此處傳出。
「孫大哥為何未出手救人?」聽著仍不斷傳出的呼救聲,陳文志心中疑惑,無聲無息的掠至孫國峰身側,也伏身向下望去。
下面是一處山坳,其中有四個人,三男一女。三個男的圍坐在燃的正旺的火堆旁烤肉,女的卻是被綁在一株大樹上,正大聲呼救。只見她約有二十許歲,面容秀麗,皮膚白皙,一身粗布衣裙,絹帕罩頭,似是一個村姑,不過此刻已是花容失色,雲鬢蓬鬆,衣衫凌亂,因拚命掙扎,被綁著的手腕處已是殷紅一片。
看到這副情景,陳文志已明白是怎麼回事,心下甚怒,但見孫國峰並不出手,想來定有因由,因此也靜伏不動,凝神觀瞧。
這時一個蓄有絡腮鬍須的漢子忽轉頭望向被綁女子,怒罵道:「臭娘們,再他媽叫,老子現在就幹了你!」
女子嬌軀一顫,立即閉嘴,俏臉上露出絕望神色,掙扎的愈發厲害。
絡腮鬍漢子轉回頭來,望著另一個相貌猥瑣、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女子似要將其吞下肚去的漢子埋怨道:「老四,你為何非要解開這娘們的**道,沒來由的叫的老子心煩,萬一招來了人怎麼辦?」
猥瑣漢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不以為意道:「這荒郊野嶺的,哪裡有甚麼人?老大遲遲不來,弄個小娘們只能看不能動,小弟只好自己找點樂子了,我說老三,你不覺著她叫的很好聽嗎?嘖嘖,看這小娘們那水蛇腰扭的,弄的小弟心裡直癢癢!」接著又對那女子涎笑道:「小娘子,不要怕,老大未來,借老三個膽兒他也不敢動你,只管叫好了,大爺我還沒聽夠呢。」
女子卻是不敢再叫了。
老四**道:「不叫也好,留點力氣一會兒叫個夠!」
老三看著他這副德行,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是不斷翻動烤肉,不再理他。
「還有個老大?」陳文志聽著猥瑣漢子的淫詞浪語,心中殺機狂湧,「也好,待他來了正好將你們四個畜生一塊宰了。」轉念又想:「孫大哥遲遲不動手,莫非早已聽到那老大要來,存有與我同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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