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後,科學家們首先打開了家鼠的房門,這家鼠走了出來,身後跟著那個母鼠,後面跟著一堆小老鼠。人們一數,六十六隻,行啊!一年下來,居然生了這麼多!不錯。他們又接著打開田鼠的房門,這下更厲害了,田鼠生了一百二十隻小老鼠!
在大家的期待中,科學家們打開了草原鼠的房門,就見那草原鼠怒氣沖沖地闖了出來,它的身後,跟著它的伴侶,再等了半天,裡面只鑽出來兩個小耗子,還沒精打采的。科學家們就議論啊,看來這個草原鼠的生殖能力很成問題啊!大家正議論了,就發現那草原鼠在旁邊氣沖沖地撓牆,還吱吱吱地叫喚,小爪子不斷地沖它的伴侶指指點點的。人們不明白怎麼回事啊?就到處找啊,找一個懂老鼠話的專家。你們別說,還真有!那專家被大伙請來,研究草原鼠到底在說什麼,專家趴地上聽了半天,又抓起草原鼠的伴侶看了又看,最後站了起來,很嚴肅地說:草原鼠說:他娘的!為什麼給老子安排了個公的?」
鍾國龍講完,大伙基本上都捂著肚子趴地上了。連續一段時間以來的疲勞和傷痛,彷彿都在笑聲中被沖淡了。
鍾國龍的笑話讓大家笑夠了,接下來中隊長趙飛虎的表演卻讓大家看得目瞪口呆:一啤酒瓶,趙飛虎隨手拿了五種物件兒:小石頭、子彈殼、一元硬幣、紐扣、啤酒瓶蓋。走到距離啤酒瓶大約十米遠的地方,抬手一摔,小石頭閃電一樣飛了出去,第一個啤酒瓶被砸了個粉碎,大伙還沒反應過來呢,子彈殼、硬幣、紐扣、瓶蓋兒接連出手。啤酒瓶一個挨一個全是粉碎!大伙驚呼出聲!別說這精準度了。單憑這手裡,就讓人不敢相信!子彈殼什麼的也算了,那紐扣可是塑料的!
「中隊長,您這是怎麼練的?」大伙都問。
趙飛虎得意地笑了笑,說道:「獨門絕活兒,保密!」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絕對相信,假如趙飛虎手裡拿的是一把匕首,二十米開外殺人應該不成問題。
集訓進入第三周。
這一周,所有地參訓隊員都經歷到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地科目和訓練設施,這一周的時間。所有的集訓科目、設施全都是來自各地的教官們根據他們在國外集訓時所經歷的科目匯總起來的,這些設施無一不是對每個集訓隊員最殘酷的考驗。而由鍾國龍提出來的綜合訓練方法,更是讓這些隊員們從一開始就進入到真實的戰場狀態。綜合訓練方法,就是將所有的訓練科目全都結合到實戰中,以特種兵500米國際障礙為例,這是國必考項目。可以說其中的每一個障礙物都是極其危險的,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鍾國龍要求每名集訓隊員在規定的時間內快速通過障礙之後,還要在一分鐘之內完成對100外移動目標的精確射擊,而在通過障礙的過程中,鍾國龍還特意在其間加入了隱蔽的炸點和各種戰場聲音特效。使這個原本就很困難的科目。從單純的對隊員的體能和技巧地考驗,變成對身體和心理的雙重考驗。400米戰場環境滲透訓練。鍾國龍在其中加入了煙霧彈、催淚瓦斯,所有地煙霧彈和催淚瓦斯都是實彈,隊員在完成滲透後,還要進行一系列的特種射擊測試和格鬥測試,訓練中隊員暈倒、受傷的情況越來越多。
怨言是一定會有的。隨著各項科目的展開,這些習慣了往日那些有驚無險地模擬訓練的隊員們。忽然發現他們地訓練科目已經充滿了危險,各種實戰中才能經歷的場面不斷出現。這給他們地心理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對整個集訓地方案制定者鍾國龍的意見和抱怨。越積越多。隊員們認為,作為一名教官,鍾國龍固然有他優秀的一面,但是這一切隨著第三周的開始而逐漸改變,一上到訓練場,鍾國龍就變成了一個「殘暴的戰爭狂」,這是隊員們對他的形鍾國龍幾乎是竭盡所能地給這些隊員們按實戰戰場,情況製造著各種麻煩,各種考驗。隨時可以聽到他的怒吼,也隨時可以遭遇他「靈感爆發」之後臨時加入到科目中的各種複雜的設定,他彷彿是在刻意得摧殘著這些隊員的意志,讓他們無所適從,讓他們憂心忡忡。
趙飛虎依然是一名「觀察者」,從來不會對鍾國龍的集訓方案發表任何不同的意見,也從來不會對鍾國龍在訓練場上臨時加入的危險設定做任何的言行方面的制止。中隊的集訓,趙飛虎每訓必到,卻總是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坐在那裡靜靜地看。
每天都在經歷生死。每天都有隊員因為這樣那樣地傷痛和不合格地成績而不得不停止繼續。也不斷有隊員因為難以忍受這樣地折磨而主動提出退出。對於傷痛者。鍾國龍會很惋惜地將他們送走。而對於淘汰者和主動退出者。鍾國龍從來不會多看上一眼。甚至。人們可以從他地眼神中看出他對那些退縮者發自內心深處地鄙視和不屑。在他地眼裡。那些人沒有自尊。
「報告!」鍾國龍急匆匆地跑到大隊長辦公室門口。
「進!」
推門進去。鍾國龍首先聞到地就是那濃烈地酒氣。這位大隊長酒不離口。在集訓大隊國龍並不感覺到意外。倒是和所有人一樣地意外為什麼神龍這樣好酒。為什麼這樣一個酒不離口地高級軍官卻能將軍人地氣質體現地那樣淋漓盡致。
「大隊長。您找我有是事?」鍾國龍站在辦公桌前。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感覺有一股無形地壓力傳來。
神龍點了點頭。忽然抬頭看著鍾國龍。聲音冰冷得說道:「截止到目前。我接到地關於你地告狀總計23條。時間全部來自本周。你要不要看一下?」
「報告!……不用!」鍾國龍回答。
「哦?」神龍又看了鍾國龍一眼,問:「原因呢?是你充分的自信,還是充分地自負?」
「都不是!」鍾國龍回答:「我知道那些投訴說得都是什麼。」
「你怎麼看?」神龍忽然轉過頭來,這次很犀利地目光盯在鍾國龍的雙眼上。
鍾國龍的目光與那目光相撞,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低下頭,仔細地想了想,回答道:「大隊長,我現在苦惱不是那些投訴。作為一名教官,面對投訴只有兩個態度,一是繼續我的想法,不去理會,另外就是改變我的想法,去適應隊員的思路。我不想改變我的想法,更不想去適應他們的思路。但是,我卻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來使他們從被動得接受現實轉變為主動地去受殘酷的現實。我知道,這會影響到我們集訓的最終目的。他們的投訴,代表他們還沒有接受一些思想……這個,我還沒有好的辦法。」
「趙飛虎怎麼說?」神龍問。
鍾國龍低下頭,小聲說:「中隊長要我自己想辦法……」
「哦……」神龍不說話了,目光移開鍾國龍,定格在電腦上,鍾國龍悄悄地看了一下電腦的屏幕,卻心中猛的一驚,已經處於屏幕保護狀態的電腦,此時的屏幕上顯示出一顆帶血的骷髏!那骷髏空洞洞地眼眶中,閃著藍色的冷光,給人一種死亡臨近的恐懼,張開的嘴裡,彷彿在流淌出死亡的氣息。血,從骷髏的頭頂處淌下,一直淌過那骷髏的半張臉,骷髏的面孔,一半慘白,一半血紅!鍾國龍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骷髏,此刻卻感覺,那骷髏像是神龍本人的肖像——這個想法閃現到鍾國龍的腦海裡,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足足五分鐘,神龍終於將目光從骷髏上移開,再次注視鍾國龍,緩緩地說道:「我告訴你一個辦法,把你目前的集訓方案,再殘酷10倍!一直到這樣的投訴越來越多,然後越來越少!沒有人再投訴的時候,這些人,才是我們需要的!」
「是!」鍾國龍終於明白了神龍的意思,心裡有一種莫「告訴他們,人永遠無法徹底掌控戰爭的殘酷,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去適應戰爭!你去吧!」神龍說完,又喝了一大口酒。
鍾國龍敬禮,轉身離開。
兩天之後,集訓營地剛剛搭建起來的一座鐵架塔下,剛剛經歷了連續九個小時超常規訓練的隊員們幾乎是掙扎著站在塔下。鍾國龍站在對列前,目光掃過每一張傷痕纍纍的面孔。
「這是我仿照土耳其AYR山地特種軍校死亡攀登塔搭建起來的一座攀爬設施,除了高度只有原塔的一半,三十五米,其他沒有區別。」鍾國龍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