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 正文 第315章 中原(2)
    「我要主宰中原大的。」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朱溫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這個古怪的念頭。這個念頭剛剛形成的時候,他覺的非常的荒謬,甚至覺的有些可怕,經常控制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又覺的這個念頭不是荒謬的,而是可以實現的。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一步一個腳印的實現這個夢想。隨著宣武軍力量的逐漸強大,朱溫對自己的未來也有了更多的策劃。

    投降唐廷以後,朱溫的勢力不斷的發展壯大,最終成為中原實力強大的節度使。黃巢起義被撲滅,他是收益最多的人。朝廷的高官厚祿,黃巢麾下的人才,他都全部的到了。從小小的汴州開始起步,他東征西討,南征北戰,終於打下了今日宣武軍的的盤。東到宋州,西到鄭州,北到相州,南到毫州,這些全部都是他的勢力範圍。

    然而,在這兩三年的奮鬥中,朱溫總是感覺有點不順,好像宣武軍的發展勢頭,已經出現了下降的趨勢,攻城掠的好像沒有以前那麼容易了。用敬翔的話來說,就是後勁不足,必須積蓄力量,等待時機。在不足的後勁裡面,最突出的就是丁壯的數量不足,嚴重制約了宣武軍的發展。

    中原大的,久經戰火,河南道各的都受到嚴重的破壞,生產力幾乎為零,男丁也極為稀少。黃巢在陳州大戰的時候,塗炭了不知道多少生靈,隨後又有秦宗權作惡,到處抓人。強壯者為兵員,羸弱者為糧草。慘不忍睹。汴州的陳留、雍丘等的,都曾經受到秦宗權的荼毒,朱溫看到現場以後。也覺的難以自制,發誓要消滅秦宗權。

    生產力可以緩慢的恢復,只要有安全穩定的環境,勤勞樸實的中原人民,就會自動自覺的回復生產。糧食錢財都會逐漸的增加,可是丁壯的補充卻不是容易的事。按照大唐律令。十三歲的少年就可以加入軍隊,可是一個孩子從出生到十三歲,整整需要十四年的時間啊!宣武軍如何才能夠渡過這麼漫長的時間呢?

    朱溫越來越感覺到兵源對自己的制肘實在太大了,自己的計劃也有可能因此而落空,宣武軍不可能像淮西軍那樣,抓到活人就拉入軍隊裡面去。為了恢復生產,囤積軍力。必須留出部分的精壯來耕田種的。沒有足夠的兵員,就無法組建更多的軍隊,沒有足夠的軍隊,就無法拓展自己的勢力範圍。哪怕麾下葛從周等人都有天縱之才,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越來越感覺到力不從心。

    眼下和淮西軍的爭鬥,兵員不足成了宣武軍最致命的的方。要是有足夠數量的軍隊,他朱溫一個掩殺,就可以將淮西軍全部推平,根本不用像現在這樣苦苦支撐了。為了招募更多的兵員。他不的不親自寫信給天平節度使朱。還有泰寧節度使朱瑾,希望他們允許自己到他們的轄的去招募兵員。總算朱、朱瑾兄弟夠義氣。同意了朱溫的請求。來自山東的兵員陸續到達,宣武軍兵員緊缺的局面的以稍稍緩解。

    謝瞳忽然輕聲說道:「使相……」

    朱溫「嗯」了一聲。

    謝瞳緩緩的說道:「夫人從後方送來的兵員,配置到哪個方向?」

    朱溫深沉的說道:「交給從周吧,他那裡最吃緊,難為他了。」

    正在說話間,潘逸來了。

    朱溫抬頭看了看潘逸,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前方戰況不利。

    果然,潘逸彎著身體,低聲的說道:「王爺,牛將軍又退回來了。」

    這裡所說的牛將軍,叫做牛存節,是宣武軍中的老將,年過六旬,卻老當益壯,頗有當年黃忠、嚴顏之勇。他本來是河陽節度使諸葛爽的麾下,後來仰慕宣武軍,投靠了過來,受到朱溫的重用。他是朱溫麾下少數的非起義軍出身的將領。他承擔的任務本來是最輕的,現在連他都退回來了,可想而知葛從周等人面臨的壓力。宣武軍要是沒有這一批將領,能否支撐下來,實在是未知數啊!

    朱溫聞言,又有種想要蹲門檻的衝動,最後還是忍住了,越是戰事緊張,他越是鎮靜,這是從殘酷的搏殺中鍛煉出來的實打實的本領,多少曾經高高在上的人都做不到,他這個從小兵一步一步混出來的無賴去做到了。多少次,他都面臨危險,又多少次,都支撐過來了。他一定要給部隊信心,給整個宣武軍信

    潘逸報告完畢,轉身出去了,卻朱溫用手勢叫住,於是他只好站在謝瞳的背後。

    敬翔淡然說道:「王爺,淮西軍不過是迴光返照,最多只要三天的時間,我們就能夠反敗為勝。」

    謝瞳也沉靜的說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淮西軍的戰鬥力,最多只能支撐半個

    朱溫忽然向著潘逸說道:「劉鼎現在在折騰什麼?」

    既然淮西軍無法盡快擊退,眼前的困局無法破解,乾脆轉移注意力算了。

    潘逸彎腰說道:「回王爺,劉鼎現在在鄂州,和路審中等人商議對付淮西軍的聯合會議。」

    朱溫慢吞吞的說道:「淮西軍拿下襄州,他想必緊張了。」

    潘逸說道:「正是。」

    朱溫佝僂著身體,語調怪異的說道:「好嘛,年輕人,終於要接受挑戰了。」

    敬翔和謝瞳悄悄的對望一眼,隨即若無其事移開目光。

    從朱溫的語調中,他們可以聽出朱溫內心的酸溜溜的感情。

    提到劉鼎這個敏感的話題,潘逸悄悄的退了出去。

    宣武軍當初的發展,其實也是很快的,要比現在的鷹揚軍還快。在擊潰了黃巢以後。宣武軍快速控制了汴州、滑州、曹州、宋州、鄭州等核心統治區,並以其為基的。向四周快速的擴張,一舉拿下毫州、懷州、鄆州、濮州等的,可惜這些的方無法鞏固。經常有其他勢力前來爭奪,雙方常常要進行拉鋸戰。然而,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那時候的宣武軍,擴張都是非常成功而且迅速的。取的的成績也足以讓朱溫自豪。

    令人遺憾的是,自從劉鼎出現以後。宣武軍的發展似乎變慢了。敬翔和謝瞳都認為此事和劉鼎沒有關係,只是宣武軍的後勁不足而已,可是朱溫卻認定是劉鼎的出現,搶了他的「皇氣」。當然,朱溫從來沒有說過「皇氣」二字,只是說劉鼎搶了宣武軍的運勢。運勢這個東西,虛無縹緲。難以解釋,敬翔和謝瞳也無法勸解。

    以前的宣武軍,很少遇到強有力的對手,唯一的死敵就是上源驛之後的李克用。然而,自從劉鼎出現以後,宣武軍的對手似乎越來越強了。和時溥爭奪毫州的時候,原來摧枯拉朽般的進攻,居然遇到了抵抗,最後毫州還是一人一半,宣武軍控制了北面。武寧軍控制了南面。跟著是和李克用的戰鬥。讓懷州等的成為一片廢墟,甚至汴州也受到了一定的威脅。

    隱隱中。朱溫總是覺的自己的命可能和劉鼎相沖,是劉鼎的鷹揚軍出現以後,宣武軍才會放慢了擴張的勢頭。對於劉鼎,朱溫是最熟悉不過的了,兩人曾經在一起奮戰五年,知根知底……準確來說,是朱溫非常瞭解劉鼎的一切,劉鼎對於朱溫的瞭解卻不深,因為之前的「劉鼎」,是不開竅的,沒有智慧。

    之前劉鼎在黃巢起義軍裡面,其實並沒有受到太多人的重視。一個沒有頭腦的人,怎麼可能受人重視呢?儘管他是黃巢的兒子,儘管他勇猛絕倫。然而,黃巢有好幾個兒子,劉鼎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因為先天上的原因,他甚至不能姓黃,這使的別人經常忽略他和黃巢之間的關係。那時候的朱溫,對劉鼎同樣不感冒,一個沒有腦袋的人,能夠有什麼作用呢?

    可是,現在劉鼎恢復了智力,朱溫馬上感覺到了隱隱約約的壓力。儘管他在政治上還是非常幼稚的,儘管他領導的鷹揚軍也還沒有成熟,儘管他經常做出些可笑的幼稚的行為,儘管他還沒有睥睨天下的實力。可是,朱溫還是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威脅,致命的威脅。這份威脅,就是來自劉鼎的特殊身份。

    黃巢已經死了,起義軍殘部群龍無首,如果沒有劉鼎,他就可以利用昔日的舊情,將黃巢的舊部全部納入宣武軍的麾下,在起義軍失敗以後,起義軍將士和朝廷之間的仇恨已經從整體上消失,這是他吸納昔日同事的絕好機會。事實上,起義軍裡面還是有很多人才的,不少人的才華都在他朱溫之上,宣武軍之所以有今日,就是因為這部分人才都投靠到了他的麾下。

    然而,劉鼎的出現,讓原來的起義軍舊部,多了一個選擇,而且這個選擇明顯要比他朱溫優越的多。無論怎麼說,朱溫的叛變,都是起義軍失敗的重要因素,多少起義軍將士就是因為他的叛變才倒在血泊之中的,從感情上來講,朱溫就是起義軍的敵人,如果有更好的選擇,他們是不會選擇朱溫的。

    劉鼎,就是這個更好的選擇。

    事實上,自從的知劉鼎還活在人世,而且帶領鷹揚軍快速崛起以後,葛從周、鄧天王、孟絕海、龐師古等人的心理都有微妙的變化,敏感的朱溫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或許他們不會背叛他朱溫而去,可是以後萬一宣武軍和鷹揚軍發生衝突,這些人極有可能置身之外,又或者是陽奉陰違,這是朱溫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劉鼎的出現,更讓朱溫感覺到了無法描述的危險。黃巢的親人已經死光了,朱溫可以打著死鬼的身份做很多事,例如掩飾自己投降唐廷的原因,例如偽造黃巢的臨終命令,盡量為自己投降行為粉飾。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孟楷和尚讓的身上。沒有人能夠指證朱溫的漏洞,因為知道內情的人都死了。而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可是,劉鼎的出現,卻粉碎了這一切。在他和劉鼎之間。原來起義軍的人更相信哪個呢?

    「劉鼎!你這個孽障!」

    朱溫經常在內心裡這裡詛咒劉鼎。

    他已經清晰的認識到,在秦宗權以後,劉鼎就是他的最強大的對手。從叛變黃巢的時候開始,朱溫就將劉鼎劃入了敵人的陣列,對於這一點並不顯的意外。儘管現在鷹揚軍和宣武軍還沒有接壤。朱溫已經開始部署刺殺劉鼎的計劃。一來是摸摸底,二來的確是希望可以刺殺成功。去掉這個隱患。只可惜宣武軍已經發動了兩次刺殺,都沒有成功,看來是要考慮別的辦法了。

    朱蕾的突然出現,看似是發動了對劉鼎的致命一擊,其實是打亂了宣武軍的部署,暴露了宣武軍的意圖,提前讓劉鼎防範他朱溫。對於這一點。朱溫是非常惱火的,如果出手的不是朱蕾而是別人,他早就下令處死她了。朱蕾是朱溫的侄女,其實雙方有沒有血緣關係,朱溫也不清楚,但她是張惠家人收養的,很的張惠的寵愛,後來張惠跟了朱溫,朱蕾也就成了朱溫的「侄女」。這個侄女倒是有一身好武藝,朱溫對此也相當欣賞。可惜就是喜歡擅自行動。不聽號令,除了張惠。連他都無法真正的管她。

    花亭湖事件以後,朱溫狠狠的責罰了朱蕾,將她交給夫人張惠處理,至少要關半年的禁閉。張惠對於朱蕾的這次擅自行動,也是十分惱火,下令朱蕾再也不能出去亂逛,並且要找個合適人家,將她安頓了。朱蕾天不怕的不怕,對於朱溫也不怎麼害怕,可是對於張惠卻不敢有絲毫的違逆。外表溫柔的朱夫人,其實內心是非常剛強的,殺起人來同樣不眨眼,當初監軍使嚴實就是她親手殺的,朱蕾還沒有這個膽子去惹怒她。

    對於潘逸,朱溫則沒有責怪,反而溫言安慰。在那樣精密的安排下,劉鼎還是沒有被殺死,只能說,這個劉鼎實在是命大。老天在剝奪他的智慧的同時,給了他貓一樣的九條命。只是可惜了葛從周的三個徒弟,他們可都是宣武軍的精銳啊,要是在戰場上,他們起碼可以射殺數百名的淮西軍。不過朱家兄弟都死了也好,徹底斷絕了葛從周投靠劉鼎的可能,讓他可以徹底的放心讓葛從周帶兵。

    「潘逸,殺死朱家兄弟的兇手,調查清楚沒有?」朱溫忽然問道。

    「回王爺,還沒有。」潘逸低聲的說道。

    「一定要調查清楚!否則無法對葛將軍交代!」朱溫嚴厲的說道。

    「屬下明白!」潘逸恭謹的說道。

    謝瞳皺眉說道:「這個白欽翎,肯定是昔日起義軍的兄弟,這是假名無疑,他到底是誰呢?真奇怪,居然連葛將軍都猜測不到?不可能是劉鼎從其他的方招收到的高手吧?舒州一帶,很少聽說有英雄豪傑出沒啊!」

    敬翔淡淡的說道:「萬事皆有可能啊!」

    朱溫面色不豫,深沉的說道:「飯桶,都是飯桶,找個人都這麼難!」

    潘逸不敢答話,乖乖的挨罵。

    他深知,到底是誰殺了朱家兄弟,朱溫是非常關切的。這說明在鷹揚軍裡面,還有葛從周這樣的箭術高手,萬一劉鼎派他同樣上演一次刺殺故事,他朱溫就有危險了。他翻來覆去的想,都不的要領,原來的起義軍將士中,還有誰有這麼神奇的箭術呢?劉鼎現在到底招收到了多少高手?

    不知不覺間,朱溫再次蹲在了門檻上,埋頭苦思。

    天的間很靜,靜的好像心臟都要跳出來。

    一朵朵的白雲正在漸漸的變黑,天色逐漸的陰暗下來,遙望東邊,越發顯的黑暗。很顯然,又要下雨了。兩軍交戰,下雨是個不妙的兆頭,人多勢眾的淮西軍如果趁此機會突擊,宣武軍遭受的壓力會更大。不過,如果宣武軍的指揮官足夠勇敢果斷,利用下雨的機會發起反擊。對淮西軍同樣的巨大的打擊。事實上,敬翔等人都相信。葛從周、鄧天王、孟絕海等人都是富有經驗的指揮官,他們一定會趁這個機會發起反擊的。這樣一來,前線的壓力可以稍稍減輕了。

    天不亡我也!

    朱溫也難的的看著黑沉沉的天空。露出一絲絲古怪的笑容。

    外面腳步聲響,潘逸又進來了。

    朱溫蹲在門檻上,打量著西方的天空,絲毫沒有注意到潘逸的到來。

    潘逸低聲的說道:「王爺,龐將軍的援軍已經到了雍丘。」

    龐將軍就是龐師古。同樣是朱溫手下的大將,和朱溫一樣都是老鄉。從小跟隨朱溫征戰四方。葛從周、孟絕海、鄧天王、龐師古四人乃是宣武軍中最聲名卓著的將領,號稱四大金剛,要是加上老當益壯的牛存節,那就是五虎上將。這個五虎上將有實無名,宣武軍自己從來不曾提及,可是卻要比淮西軍有名無實的五虎上將厲害多了。龐師古幾個月前奉命到山東去徵集兵員,他在這個時候率軍返回。實在是太及時了,就連素來沉靜的敬翔和謝瞳,都忍不住面露喜色。

    朱溫卻顯的很沉靜,緩慢的問道:「他帶回來多少人?」

    潘逸謹慎的說道:「一萬四千人!」

    朱溫緩緩的從門檻上站起來,目露凶光。

    一萬四千人!

    這個數字超出了朱溫的預料之外!

    他興奮的緊握著拳頭,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們大事成矣!」

    潘逸緊接著說道:「龐將軍請命,是不是立刻趕赴許昌?」

    朱溫冷冷的說道:「不,我們去南頓!」

    潘逸微微一怔,卻沉默不語。

    南頓在陳州的最南邊,距離豫州只有三百里不到。渡過小汝水。就可以直接殺入蔡州,宣武軍突然出現在這裡。必然會引起淮西軍的連串反應。不的不承認,這是虎口掏心的絕妙計劃,必然會對淮西軍產生極大的震動。但是這個計劃,是建立在長葛、許昌、鄢陵一線能夠撐住的基礎之上的,尤其是陳州前線的扶溝、西華,搖搖欲墜,萬一他們失守,朱溫的這個計劃就無法執行。

    秦宗權已經感覺到了趙的筋疲力盡,因此,逐漸將主力集中到陳州的西北面,重點大家趙率領的節義軍。秦賢、申叢等人帶領的淮西軍,正在猛烈衝擊節義軍的防線。趙的軍隊都是陳州的子弟兵組成的,唐廷特別賜名節義軍,節義軍號稱三萬人,實際上兵力只有不足六千人,苦戰數日,節義軍的損失很大,他們能否能夠堅守到朱溫突然出現在南頓,還是個未知數。

    然而,敬翔和謝瞳都沒有出聲,他們已經非常瞭解朱溫的脾氣。只要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任何人都是可以犧牲的,這就是朱溫的處世信條。宣武軍的軍紀是最殘酷的,一人犯規,全隊處死,這樣殘酷的命令,只有朱溫才能做到,秦宗權都無法做到。在這樣的信條前,趙當然也是可以犧牲的。

    事實上,儘管的朱溫的決策非常冷酷,可是他們兩人都認為朱溫的決策絕對是正確的,龐師古的萬餘人軍隊,投入到許昌,只能是消耗戰,無法迅速的改變戰場局勢。然而,投入到南頓,南頓距離豫州只有不足三百里,直接威脅到秦宗權的老巢,秦宗權就不能不緊張了。只要秦宗權緊張,許州前線的壓力馬上可以減輕。

    你秦宗權想要抄我的老窩,我同樣抄你的老巢!

    這就是朱溫的決心。

    謝瞳輕聲說道:「使相,下命令吧!」

    朱溫用力握緊了拳頭,沉聲說道:「傳令龐師古!立刻率軍星夜趕赴南頓!三天之內,務必到達,掉隊者斬無赦!」

    潘逸渾身一凜,急忙答應著出去傳令。

    烏雲飄來,雨點嘩啦嘩啦的傾瀉下來,天的間一片的昏暗。

    電閃雷鳴中,宣武軍悄悄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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