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春夜,似溫柔的水將沉睡的人們包裹,只留下池塘的一片蛙聲。,盡在
金成雙依舊將她與鄭玉兩人的書桌合在了一起。正準備休息的鄭玉看著金成雙如此動作,甚是不解,問道:「成雙,你這是要做什麼?」
金成雙抱過自己的被褥邊鋪在桌上邊轉頭笑著說道:「鋪床,睡覺。」
「這裡有床啊,」鄭玉看了看身後的床說道:「先前聽說你和弘在一起是這樣睡的,是因為你們關係不好,我知道,可是現在你和我住一起了,按理說我還是你結拜大哥,你不會對我也有什麼成見吧?」
「沒,絕對沒有,」金成雙連忙解釋道:「大哥,你別瞎想,我是習慣一個人睡了,」說到此,金成雙抬手抓了抓頭有些難為情的說道:「而且……我睡覺很沒規矩的,怕您本來好好的躺床上,然後一覺醒來就躺床下了。」
幾番推辭下來,鄭玉終還是沒能說服金成雙,只得作罷,由她一人睡書桌。
第二天,書院的學子們一大早便整裝端坐於學堂,等待了片刻才見鍾顧面帶微笑的走了進來。待他立於堂中的講案前才轉過身,背著雙手先是環視了堂內,見學生們已來齊便宣佈道:「今天是我們大鄴國一節一度的花朝節,我呢決定給大家放個假。」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見鍾顧並不像是開玩笑,堂中這才爆出一陣歡呼聲,鍾顧微笑著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接著說道:「不過……」話一出,眾人屏住呼吸,堂內也立刻安靜了下來,鍾顧微微點了點頭道:「時至今日我們學習詩詞也有些時日了,既是春日花朝,不防每人當場以這春作詩一,為師也好看看大家的學習近況,聽好了,能作出詩的方能出院參加花朝盛會,若作不出來者便在書院內好好背誦古詩集。」
眾人一聽,立刻引了一陣議論,每人的神態不一,有掩卷輕笑的,有愁眉苦臉的。
而金成雙此時卻是手撐著半邊頭,歪歪的趴在書案上一副呆滯的模樣,可這副樣子卻在鍾顧眼裡成了休閒自得,他知道眾學生中金成雙來得最晚,功課並不太好,可卻是眾學生最頑皮的一個,不是帶著人半夜三更爬進廚房偷吃,就是和洪弘二人追吵打鬧,總之沒一天安份的。可今天卻是出奇的安靜,便輕咳一聲喊道:「成雙,看起來你一副成竹在胸樣子,你就先來作詩一吧,給眾人做個榜樣。」
話音落下,數雙目光同時朝金成雙看來,而金成雙卻仍然保持那副模樣,鄭玉一怔,忙朝金成雙輕喊道:「成雙,先生叫你。」話音落下卻仍未見金成雙有任何變化,他也明顯感覺到先生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情急之下暗自伸出腳猛得將金成雙身下的蒲團一蹬,下一刻只聽到『哎呀』一聲驚呼,金成雙身子猛的一傾回過了神,轉過頭一臉莫明的看著鄭玉,只見鄭玉偷偷用手指了指案前的鍾顧低聲道:「先生讓你以春為題作一詩。」
金成雙聽後先是一驚,這才面露難色的在眾人的目光中扭捏著站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了看窗外的春景,不由的一陣茫然。
怎麼這麼倒霉?別人不好點偏點我?我哪會作詩?小學都學沒畢業啊,金成雙在心中暗自抱怨著。
「成雙,若作不出你今天就不能去參加花朝會了。」鄭玉在成雙的身後擔憂的低聲提醒道。
金成雙又是一驚,什麼?作不出詩還不能讓人去參加花朝會?天理何在啊,我都在這書院悶了半個月了,好不容易盼來花朝啊,算了,豁出去了,作詩就作詩,大不了先借用一下某位大詩人的。
金成雙鬥志昂揚的抬起頭,輕咳了兩聲顧作思考後開口道:「呃……春眠不覺曉,」
本是在看笑話的眾人聞聲紛紛安靜了下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金成雙,鍾顧一聽微笑著看向金成雙,似是鼓勵她接著往下說。
金成雙見狀立刻抖擻了精神,昂挺胸道:「處處蚊子咬,灑上敵敵危,不知死多少。」
眾人聽完先是一怔,隨即爆出一陣嗤笑,鍾顧漲紅著臉一甩袖道:「朽木,簡直是朽木。」
金成雙一愣,這才覺自己無意間背錯,忙改正道:「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話音一落,堂中立刻安靜了下來,鍾顧猛的一怔,慢慢走到了金成雙身前道:「這是……」
金成雙有些心虛的說道:「昨晚一覺下去不知不覺就天亮了,早晨聽見窗外嘰嘰喳喳的鳥聲啼叫不咻,早上來上早課時見地上有些濕,才知昨晚下了雨,一路見花園中昨天開得正盛的花已紛紛落了地,這是……見景而,剛開始和大家開了個小玩笑,呵呵。」
「妙哉,妙哉,」鍾顧聞言後連連拍手說道:「好詩啊,好吧,通過,回去好好下,今晚出去好好見識一下大鄴國花朝會之盛況。」
金成雙聞言心下一喜,忙道:「謝謝先生。」遂轉生朝堂外跑去,一些同樣功課不太好的學生見金成雙可以走了,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而盤坐於門口的洪弘卻至終都是低頭緊凝雙眉,只在金成雙輕邁著步子自他身邊走過,才怏怏的抬起頭,可卻只留下輕微的一陣清風迎面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