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對方身份,我親自(咱現在也能稱得上親自二字了)帶人去南面偵察,10里外,一面大旗高高飄揚,上有一斗大的「宋」字,20萬人馬已經初步駐紮並做好了抵擋敵人衝鋒的準備,在西邊,唐軍也派出了一個萬人隊,時刻觀察著這群新軍的動向,畢竟是多國聯盟,在不知底細的情況下對任何人的到來都不能放鬆警惕。
宋軍見大量不明軍隊出現,更加戒備,不多時一員副將在多名扈從的陪同下來在我們面前,那副將高聲叫道:「前方的將軍可是姓蕭嗎?」
我往前溜躂了幾步道:「你們是誰的部隊?」
那副將看看我,若有所思,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副畫卷展開對了幾眼,抬頭跟我說:「你笑一笑。」
我愕然,便笑了一笑,那副將見「笑」大驚,急忙下馬單膝跪倒,抱拳道:「回安國公並大元帥,皇上命我率60萬精兵日夜兼程前來助你破金,末將劉東洋隨時聽候調遣!」
一提安國公,那就是趙匡胤的人沒錯了,只是他手裡拿的那個卷軸讓我十分好奇,我伸手道:「你手裡是什麼,給我看看。」
劉東洋把畫卷雙手呈上,我展開一看,只見上面畫著一個粗線條的人臉,正在賊忒兮兮地奸笑,張順和阮家兄弟探過頭一看,都笑:「畫得真像。尤其是那個笑太傳神了。」我鬱悶道:「這像我嗎?」眾人都道:「不笑不像。一笑就活脫了!」
我把畫藏在身後,問劉東洋:「這誰畫地?」
劉東洋向上拱手道:「乃是陛下親筆所繪。」原來趙匡胤怕有人冒領,還親自(他勉強有資格用親自這兩個字)畫了一副我地肖像,就相當於虎符了,想不到老趙還有這一手呢。
我擺手讓劉東洋站起,隨即問道:「你說你領了多少人來?」
「回大元帥。60萬。」
我站在馬上伸著脖子看了看——其實我也看不出有多少人,但探子說是20萬,那八成是錯不了的,我沉臉道:「我怎麼看著只有20萬呢?」這小子吃了回扣了?
劉東洋佩服道:「元帥果然眼力過人——是這樣的,為了保證體力,末將讓40萬重步兵隨後緩行,他們最遲在一兩日之內就到。」
我滿意道:「嗯。你做得不錯。現在正好南方空虛,你讓咱們的人往前推10里,和東西兩邊接壤,咱們把金兵圍起來。」
劉東洋乾脆道:「得令!」可是馬上又為難道,「元帥,不知友軍旗號如何辨認?」
我往東西各一指道:「替天行道和唐字號都是自己人,最北面穿的破破爛爛的也是,不過你們沒什麼機會能見到他們。」
這時唐軍也已得知是新盟友到了,緩緩回歸本營。我要留下張順他們幫我接電話傳達口令,劉東洋謹慎地把我拉在一邊小聲道:「元帥,皇上在末將臨行前再三囑咐,軍令傳達一定要元帥和末將嘴對嘴地執行,以防有人矯擬將令啊。」
嘴對嘴地執行……要是那個小宮女領兵。在沒救出包子之前還可以考慮。可眼前這位……
我不悅道:「你哪那麼多毛病,這沒人想奪他地兵權。」
劉東洋執拗道:「這是皇上的意思。請元帥不要為難末將。」
我左說右說就是不行,最後只得用一個折中的法子:每次發佈命令完,還要對一個只有他知我知的口令:上句他問「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下句我對「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
劉東洋默念了好幾遍,帶著人去前方紮營去了。
這樣,聯軍終於從三面兜著金軍完成了四面合圍,可是經過眾人合計之後我們又不太樂觀了,現在,金軍主力80萬基本未傷元氣,而我們兵力總和只有不到150萬,兵法上講十則圍之,可聯軍連對方的2倍都不到,雖然都是精銳,但金兀朮萬一真鐵下心從某一面突圍,那是萬萬擋不住的,自然,他從任何一面突圍,其它三面會發動聯攻,這樣雙方難免拚個魚死網破,這就構成了麻桿打狼兩頭怕的尷尬局面,我自然沒想過要攻,金兀朮也不敢輕易突圍……
其實事情本不該搞到這麼僵地,就因為點小事兒,可是到了這一步,兩家都騎虎難下了,尤其是金兀朮,估計打死他也不能相信我們只為了兩個女人,就像原本就是鄰里因為借個醋借個醬油什麼地鬧了點小摩擦,結果一家把航空母艦都弄來了,那另一家肯定也不會傻到人家還是奔著自己的醋和醬油來的。
半下午的時候,唐軍正後方風塵大動,大約20萬以上的不明人馬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秦瓊急命羅成和單雄信各帶5萬人馬從兩邊挾制,雙方軍隊相距不足一箭之地,展開對峙,據探馬來報,新來的這批人馬非常怪異,他們的騎兵都晃晃悠悠地騎在沒有馬鐙的馬上,手裡端著半人多長的弩,還有就是這幫傢伙看上去土裡土氣,像剛從地裡刨出來地似的,但是非常凶悍,隨時有可能發動致命的攻擊。
我一聽就急了,拿起一個車上做裝飾的銅車馬問那個探子:「是不是全長這樣?」
探子道:「對對對,就是這樣的。」
我邊往外跑邊大聲道:「趕緊去告訴羅成他們,是自己人,都不要衝動!」
等我匆匆趕到現場,得了消息地唐軍正擺出防禦陣型,那邊,是不計其數地喘氣版兵馬俑,一副得理不讓人的樣子,長戈林立,與地面呈銳角對準唐軍,更有一排排我看見就肝顫地秦弩已經上了簧,則都瞄著羅成,統帶兵馬俑的是一個方頭方腦的將軍,此人把青銅劍拿在手裡,不停策馬在軍隊前面奔跑動員,一邊怒氣沖沖地喊道:「不管你們是誰,速速閃開道路讓我去見蕭校長,否則我大秦的雄師將踏著你們的屍體而過!」
羅成上輩子就是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射死的,這次見自己又成了這麼多人的目標,渾身不自在,又驚又怒又是哭笑不得,說道:「你先告訴我你找他幹什麼,我得由此來決定該不該讓我們大唐的雄師先踏過去!」這兩個人都是不懂得謙讓的主兒,越說越僵眼看就要動手了。
我趕緊大叫一聲:「王賁,住手。」
那方臉將軍正是被我和蒙毅包圍過的王賁,王賁一見我,大喜道:「蕭校長!」
我縮頭縮腦地迎上去,跟王賁說:「你讓兄弟們先把傢伙收了,看著肉疼。」
王賁一揮手,秦軍全體收弩,羅成這才擦汗道:「這是秦始皇的人吧——一千多年都過去了,脾氣還這麼大。」
我看看王賁,拍著他肩膀道:「你們怎麼來的這麼快,我給你估計的是六七天呢。」賁道:「我聽說蕭校長你被圍了,帶著人馬不停蹄地往來趕。」
我一陣感動,以前對人家也就是小恩小惠,想不到王賁都牢牢記在心裡了,老陝就是實誠啊。
我說:「被圍的不是我,是包子和咱們陛下的乾妹妹。」這就怪胖子沒把話說清楚,否則王賁也是一代名將,不可能毛躁到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和羅成火拚,他以為我被圍在裡頭了。
想不到王賁聽說包子被圍,驚道:「大司馬她被人抓了?」
我點頭。
王賁回頭怒吼:「騎兵下馬,全軍休息進餐,我們將在黃昏的時候衝進敵營救出大司馬。」
我和羅成急忙攔著,好麼,這位幫秦始皇統一六國的將軍是怎麼百戰百勝的呀?一點花花腸子沒有,不說包子不在了他爹就能名正言順當大司馬吧,這初來乍到的就要拚命,你該說他是雷厲風行呢還是腦袋缺根弦?大概是被懦弱的六國軍隊給慣壞了。
跟王賁解釋清楚目前的情況,我說:「目前南面的力量比較薄弱,你帶人過去和他們合營,他們的統兵叫劉東洋,你過去跟他說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就行了。」
至此,秦始皇的25萬秦軍到帳,南方軍團也由20萬宋軍驟然增加到45萬宋秦混合軍,金兀朮待在大營裡毫無所動,也不知他是見慣不驚了還是虱子多了不咬了,但為了試探聯軍南方的實力,他還是派出了一支3000人的部隊前來挑戰,不等劉東洋帶人迎戰,王賁一聲令下秦軍萬弩齊發,把金兵全射在牆上了——秦軍是從來不講究單打獨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