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拉艇,古拉德想到剛才所聽,知道馬丁克不是那種危言聳聽的人,他手按傷口坐了下來,血已經不再流了,他開口問道:「剛才說我死定了?你也不用這樣打擊我,連艾伯特都栽在我的手下,到時就算打不過,保命應該可以,我就不信波吉有那麼厲害。」
「老大,你來內斯堡還不久,對這裡人和事還不熟悉。」原本呆望湍湍流水的馬丁克,聞聲回頭歎氣說道,「老大,這你有所不知,讓我為你擔心的不是波吉本人,因為我都不知波吉到底有多厲害?」
「呵,這就好辦,說不定那波吉跟他那話兒一樣,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蠟槍頭。」古拉德想到卡維澤的暗諷波吉的話,心底一陣暗爽。
馬丁刻苦笑著搖搖頭道:「讓人擔心的是波吉的擁護者,三十一的大地騎士,七個大劍士,兩個火系大法師,這兩個大法師還各自另有五個騎士,艾伯特只是七個大劍士中較出色的一位。到時和波吉對戰,就怕他只出動這些擁護者,就能踩死你了。」
古拉德悶頭算了下,猛的站起身往香怡樓方向罵道:「媽的波吉這不是陰我嗎,五十個擁護者,大劍士大法師的都有,何必搞什麼戰神之禮,直接派他們出來吐口水淹死我不就得了……我這次真的是死定了……」
「也不盡然……」馬丁克湊到跟前來說道,「老大,我有個辦法,或許能幫你,不過要花不少金幣。」
馬丁克眼中閃過的狡黠,怎麼能逃過古拉德眼睛,不過難得忠厚老實的雪熊人會玩起心急,反倒引起了他的興趣,他笑意盎然的問道:「是嗎,你說出來看看,如果花錢,能保住性命的話,是再好不過。」
「老大,對不起,其實我……我也有點私心。」馬丁克羞赧的低頭說道,「三年前我跟小姐來內斯堡,認識了三十多個族人,他們全是雪熊人的勇士,因為遭受到獸族內亂波及,才顛沛流離到內斯堡來,老大你也應該知道,獸人在人類國家有多難過活,無奈為了生存,他們全都賣身做了城防苦役,如果大哥捨得用兩百個金幣幫他們贖身,讓他們成為你的擁護者,相信到時你也會多一份勝算。」
「兩百個金幣……」古拉德想到青炎花了一百多個金幣而已,他還肉痛了好久,不過如果能多幾十個馬丁克這樣的小弟,日後就算辛格瓦找來,也多一份保命本錢,他淡笑道,「這次和波吉對戰,如你所說可是九死一生,你讓他們做我擁護者,不是讓他們去死?」
馬丁克聽了一臉正色回道:「老大,對於雪熊人勇士,與其這樣窩囊下去,不如轟轟烈烈的死在戰場。」
「呵呵,好,就你這句話,再多錢,我也要去贖他們,至於做不做我的擁護者,就讓他們選擇……」古拉德大笑說道,心討不做自己擁護者,結果還不是再去做苦役。
「謹以戰神薩因穆之名,老大,我雪熊人馬丁克,誓死為你效忠。」馬丁克倒頭跪在了地,也正是這一跪,讓古拉德踏收擁護者的漫長之路。
回到林府後,黛西、艾蓓莉等幾女早早預備了傷藥等在廳中,看樣是早預料古拉德會受傷回來,只是沒想這次回來的這麼早,傷的這麼重,讓剛成古拉德擁護者的馬丁克,挨幾女的輪番征討。
而溫米勒在林府,也由胖子升到了瘟神的高度,黛西和艾蓓莉更是三申五令,以後絕不讓這瘟神進府,卡姍和卡莉還未得她們女主莉亞妮的點頭,就一口應承下來。
得知古拉德應了波吉的勞什子戰神之禮後,希拉爾轉身就要去收拾包袱,得知他真準備應戰時,才驚訝的摔倒在地半天無語,安德魯倒爽快,一頭跪在地立刻成了他擁護者,叫嚷不公平,讓馬丁克當了第一。對安德魯來說,神使、酋長和主人是等同的。
隔天清晨,古拉德讓艾蓓莉盤點下自家身財,知加先前封爵後預付給的一個月月俸,有八百多個金幣,他讓希拉爾帶兩百個去比爾侯爵,讓沙克尼出面疏通城防方面再好不過,他自己又帶了三百個金幣以備不時之需。
吃完早飯,希拉爾早早丟下了叉勺,一步躍出府門,興奮的搓著雙手,看著古拉德三步一搖的走來,恨不得背他就跑,安德魯也跟了出來,說是兩日在府裡帶著,鳥都快悶出來了。
早天氣略顯寒冷,呵氣成霧,但內斯堡內卻一副熱火朝天的氣象,街頭巷尾煥然一新,大街往來川梭著朝氣蓬勃的人群,連一些老頭都是精神奕奕之色,更別是全部換新衫的船夫。
身傷已癒合的七七八八了,古拉德指著周圍的人笑道:「離慶典還有一個月吶,也不用這麼誇張,呵呵……」
「今天碧昂絲會來內斯堡,可是個大日子,你看看這些男人,個個跟發情的公狗一樣,還不是貪圖美色,真沒素質……」安德魯渾然不知,他臉表情要比所有路人都激動,他吃驚的叫道,「酋長,不會連碧昂絲,你都沒聽說過?」
古拉德奇怪的問道:「碧昂絲,很出名嗎?」
「老大,你那麼好……嗯,欣賞美色……」聽到這話,連走在最前面的馬丁克都停下來,連府中兩個跟隨小姐的俏婢都不放過,竟然不知道碧昂絲是誰。還好他明白自己是古拉德擁護者的身份,忙改口難以置信的說道,「大陸兩大美姬南歌北舞你都沒聽過?南歌菲昂娜,北舞碧昂絲,美色傾城,歌舞絕世。她們所到之處,哪次不是傾城出動、街清巷空……也只有她們能超脫種族,讓三大陸都為之傾倒……」
「是不是真的有這麼美……這個什麼北舞碧昂絲,真的有這麼厲害?」古拉德露出神往的眼神來,能迷倒三大陸眾生的,會是怎樣的人。
「若不是這樣,在這倫薩舉國歡慶的慶典,塞繆爾也不會請碧昂絲來獻一舞了。」馬丁克挨近身邊,壓低聲音神秘的說道,「老大,告訴你一個秘密,這碧昂絲小姐在六、七年前,還是小姐閨中好呢。」
「真的,真的。」安德魯聞聲跳了起來,可惜即使這樣,讓無法抵及馬丁克胸前,他仰著臉叫道,「你說的是真的,你真見過她,漂不漂亮……」
「我家小姐今年二十一,碧昂絲和我家小姐同齡,你說當時我能不能看出她漂不漂亮。」馬丁克甩個白眼,可惜以安德魯的高度是收不到的,他扼腕歎息道,「可惜啊,我被小姐收留後不久,碧昂絲就隨家人遷到別國去了……」
「兩隻色狼。」古拉德笑罵了一句,暗討既然碧昂絲來到內斯堡,有機會定要去看看,難道能比黛西、艾蓓莉要漂亮,不可能?難道比莉亞妮還要可人兒,不可能?難道有卡姍、卡莉要乖巧,不可能?反正要看到才能下結論,不知這碧昂絲和艾琳比起來……
想到這裡,古拉德神色黯然,回頭望向遠方,掛記著那個把自己召喚出來的美人兒法師,現在到底過的怎麼樣,不知胸部有沒有再長大,呸,是不知她有沒有想過自己才對……
出了內斯堡西城門,就看到護城河外的一個陰溝裡,窩著三十多個黑影,正撅著屁股忙碌著,個個全身裹滿了泥巴,連臉都被糊的嚴嚴實實。
「他們這幾年來,都是幹這些活……這些陰溝內有很多鐵嘴牛蚊,連我們皮糙肉厚的雪熊人都能叮的穿,所有只能用泥巴把身露出的地方都糊。」馬丁克說出來,連自己都哽噎了下,他轉身向陰溝打個響亮的口哨,然後高喊道:「科比,科比。」
溝下的三十幾號人,聽到招呼都爬了來,個個灰頭土臉,赤裸雙足,唯有這高壯身軀和兩鬢微露出的白色毛髮,才能辨認出他們是雪熊人。
「小馬哥。」這些雪熊人沖馬丁克點頭齊聲叫道,安德魯被震的把鐵斧握的緊緊,三十多個兩米半以的雪熊人站在面前,古拉德這時才真切體會這場面有多震撼。
「小馬哥,今天怎麼樣有空來看我們。」其中一個比馬丁克還要高些,約莫三米左右的樣子,但身子要顯得單薄些,應該就是馬丁克口中的科比,他伸手抹掉臉的泥巴,指著古拉德問道:「這位是?」
「是我的老大,我做了他的擁護者。」馬丁克拍了拍科比的肩膀激動說道,「以後不用再做苦役了,老大決定替你們贖身,讓你們成為他的擁護者?」
「嗯。不要這樣說嘛。」古拉德把馬丁克的話打斷,抬頭高聲說道,「我是聽馬丁克說你們經歷,才決定替你們贖身的,至於要不要做我的擁護者,你們自己選擇。再說,我接受了波吉的戰神之禮,做我的擁護者會非常危險……」
「波吉,波吉大導士?是變態的有五十個擁護者的波吉?」科比一臉幾個問句,見馬丁克連連點頭後,他轉身看了身後眾雪熊人一眼,才正聲回答道,「與其在這裡做這些,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戰死,我們雪熊人沒有孬種。」
「好,不愧是雪熊人,對我安德魯的胃口,嗨,嗨,大個子們,往下看,我在這裡。」安德魯拎著鐵斧跳起來叫道。
雪熊人們這才發覺到安德魯的存在來,都露出憨厚的笑容,拿手撓著腦袋。
沙克尼疏通的城防人來後,和古拉德辦理完苦役交接手續,這才領著一群小弟浩浩蕩蕩向城內而去。
四十多歲,生的甚是彪悍的范斯洛,他二十八歲便進階成聖騎士,成為了內斯堡最大幫會龍汀會的龍頭,此時換十多年沒穿的勁衣,正站在西城的一個空蕩蕩街道旁的閣樓頂。
月旬前,范斯洛得知竟然有人在內斯堡內動龍汀會,而且這人還是剛到倫薩的無名之輩,不由讓他勃然大怒,但因百琉盞之事疏漏出去,恰好頭也讓他不准挑起此事,才無奈讓那年輕人多活幾日。
沒想昨晚面派來的人,竟然發話讓范斯洛去放手對付這個剛封為男爵的埃勞德,簡直讓他喜出望外。
能管理這麼大一個幫會,范斯洛也豈非泛泛之輩,得知這人竟靠詭計勝了艾伯特後,他不敢粗心大意,精挑細選出一百二十多個好手,幾乎出動了龍汀會所有精銳,他還安排幾位高級法師埋伏在街邊樓閣內,並讓人把整個街道封鎖起來,這次務必要置這人於死地。
「辦理完手續,還要讓他們去按手印,真的是……和他們打一架應該會很舒服……」安德魯嚷嚷著和古拉德先行回府,他忽然怔怔看向街道低聲喊道,「酋長,你決不覺得有些不妥。」
「當然不妥,指不定是哪個來找我吃午飯呢。」衝進入這條離河道稍遠的街道後,古拉德就發覺,這裡不但沒有一個行人,連兩旁店舖都通通關了門。
「哈哈,有趣的年輕人。」范斯洛站在閣樓大笑起來,他摸著手中長劍高聲道,「打了我的人,這些天沒動靜,不會認為我龍汀會真是好欺負的。」
「老小子,站那麼高幹嗎,屁個龍汀會,有種就下來嘗嘗我斧頭的厲害。」安德魯這兩天頭仰的太厲害了,這時到衝著樓下叫罵。
「哼,毛頭小子,用的著我出手嗎。」范斯洛說完,街道兩邊的房中,衝出密密麻麻的人來,那的武器斧是鉞刀叉棍棒劍五花八門,他們把古拉德和安德魯圍的水洩不通。
「還好趕的。」科比叫聲從街頭傳來,所有人都望去,見走過來一群泥猴子般的雪熊人來,只得領頭一個穿的好像個樣子。
范斯洛皺著眉頭,他身後隨後衝出一個絡腮鬍的劍士來,見那劍士遙遙沖這些雪熊人叫道:「呔,我認得你們這些臭苦役,不滾去好好挖溝,來這裡幹嗎,難道街頭的人沒有警告你們嗎……」
「你是說這幾個人?」馬丁克淡笑著逼近,身後雪熊人堆發出哄笑來,接著從中幾個人被拋了出來,只見幾個鼻青臉腫的劍士,摔落在地蜷躺呻吟著,他搖頭說道,「是不是他們?」
那絡腮鬍劍士氣憤的抖著手指,衝來到樓下的馬丁克叫道:「好你個獸人,還造了反了,這裡是龍汀會的地盤……」
馬丁克不理樓的叫囂,點頭向古拉德示意,然後就看那科比排眾而出,轉身向後衝其他的雪熊人呼道:「兄弟們,老大花了這麼多錢贖出我們,那我們是不是該表現表現,讓老大知道我們物有所值,是不是?」
十四個雪熊人齊聲大吼,個個摩拳擦掌,就等古拉德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