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廉政公署已經調查清楚了「事情真相」,檢察院那邊自然也撤銷了對張楚凌的公訴,邱韻白精心針對張楚凌的一場陰謀可以算是徹底以失敗告終。
邱韻白哼著小曲子夾著二郎腿正等著廉政公署雷處長給他帶來好消息呢,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好消息沒等到,卻等到了一群煞星。以劉彥博為首的重案組成員突然找上了他,並對他出示了逮捕證。看到劉彥博等人氣勢洶洶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邱韻白不由微微一愣,以至於劉彥博把手銬銬到了他手上他都恍然未覺。
「劉督察,你這是幹什麼呢,你憑什麼逮捕我,快點把我放開!」邱韻白髮現自己短暫的失神後居然就被拷上了,從來沒有想過手銬會銬到自己手上的他忍不住大聲喊道。
「邱警司,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你就是抵賴也沒有用的。」劉彥博憐憫地看了邱韻白一樣,冷聲說道:「關於你在暗中策劃大發車行盜車一案已經被我們掌握了確鑿的證據,現在我們有權對你進行逮捕。」
聽到劉彥博的話,邱韻白的腦中轟然一聲巨響,他發現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自己跟大發車行之間的事情怎麼就被發現了呢,他可以肯定他跟大發車行之間所有的交易痕跡都被清除了,警方不可能掌握到他的任何證據,這也是無論警方如何花力氣查大發車行的事情而他依然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穩坐如山地緣故。
「不,不可能的,我怎麼可能跟大發車行勾結呢。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而且我記得這起案件應該是孫德貴負責吧,什麼時候又轉到了你手中?」邱韻白始終覺得發生在眼前的一幕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使勁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說出這句話地。
邱韻白不說這件事還好,邱韻白一說這件事劉彥博心中就來氣。本來這起盜車案件就是由他負責的,要不是邱韻白暗中操作,怎麼可能這起案件的負責人會變成孫德貴呢。想到這裡,劉彥博對邱韻白僅有地那一絲憐憫心理也沒有了。而是程序化地說道:「是誰負責這起案件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犯罪證據確鑿,現在你必須跟我們回警署。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地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你將有權請律師,如果不請律師,我們將幫你指定一名律師。」
饒是邱韻百般聰明,在面對重案組的強制逮捕時他卻是沒有半點的反抗能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如同劉彥博說的那般保持沉默,同時迅速地電話通知自己的律師前往重案組。邱韻白知道在自己的律師到達之前。自己說話越多。意味著被警方抓住破綻的機會越多,所以沉默反而是更好的選擇。
「什麼,大發車行在半個月前往我地銀行賬戶裡面打入了一百七十萬港元,這怎麼可能呢?」當邱韻白跟他地律師交流時,從律師的嘴中得知警方掌握的證據時,他驚訝地大喊道,其實他很想說肯定是張楚凌在搗鬼。可是想想自己和律師之間的會話肯定被警方監控著。這句話他愣是沒敢說出來。
「而且警方還抓住了大發車行的會計,那會計也親口承認大發車行的賬目都是他做的。而且大發車行每個月都會有幾筆不同數目地金額被轉入你地賬戶。」邱韻白的律師無視邱韻白地表情,依然自顧自地說道:「邱先生,對於你的案件我實在無能為力,很抱歉。」
說完這句話,邱韻白的律師也不等邱韻白有所反應,他起身就走出了會見室。
看到律師逐漸消失的背影,邱韻白的心中湧起一抹絕望,他很想大聲地叫自己的律師停下來,可是這一刻他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自己做過的一切,他卻想叫也叫不出口了。
邱韻白知道自己是徹底被張楚凌算計了,無論是匯入自己銀行賬戶的一百七十萬現金還是大發車行的會計,這都是不存在的證據,因為大發車行雖然每個月的收入都會轉到他的手中,可是被匯入錢的那個賬戶卻是他本人的,而大發車行的會計更是被他指使人給殺掉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警方又怎麼可能突然找出這麼一個證人出來呢?
雖然邱韻白心中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他卻有苦說不出,畢竟這裡面牽涉到了太多的隱秘,要是說出真相的話,他的罪名只會比盜車罪名更嚴重。
第二天上午,邱韻白就被檢察院給公訴了,當邱韻白在法庭上看到袁禎祥、王佑銘和雷處長等人都在時,他的心中隱隱還抱有一絲僥倖心理,要是這些人都願意幫他作偽證的話,那麼他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很快邱韻白的這絲僥倖心理就全沒了,因為他發現那些平時對他拚命巴結或很是熱情的人此時只要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就會不由自主地低頭或者轉移視線,根本就不敢跟他對視。
讓邱韻白更為絕望的事情還在後面,當檢察院指定的律師宣佈了他的罪行後,警方為他指定的律師根本就沒有為他抗辯的打算,完全是在敷衍了事。緊接著在檢察院問到王佑銘是否認識邱韻白並跟邱韻白之間有所勾結時,王佑銘毫無隱瞞地把他跟邱韻白之間的事情跟交代清楚了。
見到這個昔日只是自己手中傀儡的王佑銘此時居然搖身一變成了污點證人,邱韻白恨得牙癢癢的,眼中都快噴出火來。不過王佑銘看向他時眼中卻閃過一抹不屑和嘲諷,在他從劉俊熙的嘴中得知邱韻白把他當成棄子處理時,他就完全聽從了劉俊熙的建議變成了重案組的線人,這樣一來不但他的罪名可以減到最輕,也出了一口惡氣。
很快邱韻白連生氣的心情都沒有了,因為袁禎祥和廉政公署的雷處長也先後成為證人出庭說話,他們都佐證了王佑銘所陳述的事情,同時還提供了邱韻白新的犯罪證據。見到這兩個人也反戈相向,邱韻白乾脆自己承認了盜車的事實。
邱韻白自然不知道袁禎祥和雷處長之所以會倒戈相向,完全是因為張楚凌找他們談了一席話後才不得不這麼做的。
邱韻白既然承認了自己犯罪的事實,整個審訊過程就變得順利多了,隨著一聲錘響,邱韻白終於被判刑,而王佑銘等人的臉上也露出了怪異的神色。
雖然法院對張楚凌的審訊是公開的,張楚凌卻沒有出席。當他聽到劉俊熙和唐勇兩個人津津有味地跟他描述邱韻白在法庭上表情的百般變化時,他不由洒然一笑,這個結果他早就預料到了,以邱韻白的性格,在他得知事情不可能再有挽救的可能時,坦白承認犯罪反而是他最好的選擇。
「阿凌,雖然邱韻白現在被我們給送計進了監獄,可是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賬戶裡面會突然多出一百七十萬的港幣呢,據王佑銘所說,大發車行雖然有給邱韻白錢,但是賬戶的名字卻不是王佑銘的啊。」劉俊熙「大仇得報」,他的心情有點興奮,興奮之餘他不由慢慢回味這兩個月來跟邱韻白之間的鬥智鬥勇。本來他以為憑著自己和唐勇努力調查出來的證據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邱韻白給送進監獄的,可是他沒想到轉眼間廉貞公署大發神威,被他們給查出那麼重要的證據來。
張楚凌自然不會告訴劉俊熙是自己使用黑客手段往邱韻白賬戶內轉入一百七十萬港幣的,他微笑道:「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呢,或許是大發車行的工作人員太過粗心,一時間弄混了賬號吧?」
「假如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個邱韻白也只能自認倒霉了,連這種事情都能攤在他身上,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聽到張楚凌的話,劉俊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雖然這種事情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卻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阿凌,你讓我們查的事情我們已然查出來了,最近跟邱韻白交往的陌生人只有一個,而且他每次跟邱韻白打電話時都用的是公用電話,我們也是跟了好幾天才跟蹤到這人的,而且這個陌生人我們一點都不陌生,相反地,我們都跟他很熟悉。」唐勇對邱韻白的仇恨心理卻是沒有那麼重,看到邱韻白被送進監獄後,他有種興味索然的味道。當他想起張楚凌前幾天叮囑他和劉俊熙辦的事情時,他連忙出聲道。
「哦,是誰?」突然從唐勇的嘴中得知還真有那麼一個人在跟邱韻白聯繫,張楚凌不由有點驚訝,在看到邱韻白伏法後,他差點就忘記了這件事情,沒想到唐勇卻這麼快查出了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