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慶祝田妮出院和給張楚凌壓驚,在張楚凌從廉政公署回來的第二天,張父就在家中張羅了一桌酒席,這桌酒席只能算是家宴,因為唯一被邀請的外人就是郭天,而在張父的眼中,郭天也遲早是自己的親家。
有郭天這個大老闆在,無論是向菲、張若男還是張若嫻,她們都顯得很拘謹,畢竟她們平時很難能夠見到郭天,而郭天在警隊中又一直比較神秘,幾乎可以說是一個神話般的存在。此時突然看到這麼一個人出現在自己家中,她們難免心中有點惴惴。
田妮和張楚凌自然不會有哪種拘謹的感覺,田妮跟郭天相處了二十幾年,早就習慣了郭天的存在,郭天則根本沒把郭天的身份放在眼中,在他的眼中,郭天僅僅是田妮的父親而已。
「老郭,這麼多年了,你好像還是第一次到我家來,今天我們得好好喝一杯。」張父給郭天的酒杯滿上,興奮地舉杯說道。
郭天爽快地拿起了面前的酒杯,感慨地說道:「老張,不是我不想來你們家,而是你們家的門檻太高,我進不來啊。」
郭天說完這句話,他就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張父看到郭天的動作後,他也毫不猶豫地把杯中的酒給喝乾了。
一杯酒下肚後,兩位老人的臉都變得通紅,與此同時他們的眼神也變得興奮起來,落在張楚凌他們眼中竟然有了幾分醉酒的樣子,看到兩個人接下來越說越興奮。擺的儘是一些芝麻蒜皮地陳年往事,張楚凌他們才知道原來兩位老人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這場家宴好像是為兩位老人準備的一般。
見到兩位老人談得投機,張楚凌他們自然是識相地迅速用餐完畢找個借口出去好給兩位老人騰出談話的空間。
其實張楚凌他們一夥人也不知道去哪裡玩,當他們走出房間時才面面相覷,因為他們都不是會玩的主,一時間不由愣在了那裡。
「哎喲……痛死我了,是哪個缺德鬼把垃圾扔我門口。也不怕遭報應啊。」張楚凌他們一夥人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時,突然間他們聽到了「撲通」一聲響,緊接著就聽到了一個人的呻吟聲和痛罵聲。
「好像是吳嬸的聲音呢,我們過去看看。」張若男側耳聆聽了一會,迅速地判斷道,待看到眾人聽到自己的話時眼光都有幾分疑惑時,她又出聲解釋道:「就是最近跟爸挺談得來的那個吳嬸,我們平時都上班沒在家,吳嬸可沒少照顧老爸呢。」
聽到張若男地解釋。大家立即對吳嬸有了印象。同時腳步朝吳嬸出聲的地方走去。吳嬸家跟張楚凌家只是樓上樓下的關係,當張楚凌他們走下樓梯後,才發現吳嬸艱難地躺在地上,掙扎著想扶牆起來卻有心無力的樣子。待眾人注視到她腳底的垃圾時,他們不由暗罵這扔垃圾的人有點缺德,因為這些垃圾全是腐爛的水果皮和菜葉,人踩在上面滑溜溜的,別說吳嬸已經上了年紀。就是年輕人在垃圾堆中摔倒了都不一定能夠爬得起來。
聞著果皮和菜葉散發出的腐臭味,田妮不由皺了皺鼻子,不過見到向菲迅速地朝吳嬸跑過去並不怕髒地扶起吳嬸時。她也只好強行抑制住噁心地感覺,跟張若男她們一同朝吳嬸走過去。
「吳嬸,您門口地垃圾是怎麼回事,看樣子好像是有人故意撒在您門口的呢,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啊?」向菲看了看門口滿滿的一堆果皮和菜葉,這些垃圾絕非樓層裡面的居民家中能有的,倒像是附近的蔬菜市場垃圾堆裡面的東西。
「哎喲。痛死我了。菲菲,謝謝你們啊。」吳嬸在向菲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後。她地腳下一滑,差點再次摔倒,卻被田妮眼疾手快地給扶住了。
「我沒有得罪人啊,每天就在小區裡面轉轉,有時到鄰居家串串門,怎麼可能得罪人呢。」聽到向菲的話,吳嬸疑惑地回答道。「這人也太缺德了吧,居然隨便把垃圾往老人家門口倒,就不怕出去被車撞啊。」聽吳嬸說並沒有得罪什麼人還被人倒垃圾在門口,張若男不由忿忿不平地罵道。
張楚凌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門口的垃圾,又看了一下垃圾周邊地腳印,他的眼光不由停留在了電梯裡面,因為明顯有一點垃圾的痕跡從吳嬸的門口一直延伸到了電梯入口,而且張楚凌還敏銳地聽到張若男在罵倒垃圾的人時,電梯裡面似乎有一陣小小的騷動。
「我想我知道是誰倒的垃圾了。」張楚凌地眼睛瞪著電梯門口,很明顯電梯裡地人就是倒垃圾的人,只是他們未免有點缺德,把垃圾倒在人家門口就算了,居然還躲在一邊看熱鬧。
「哥,亂倒垃圾地人是誰,快點告訴我,我把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頓。」正罵得起勁的張若男聽到張楚凌說知道倒垃圾的人是誰,她立即停止了罵聲,而是立即拉著張楚凌的衣袖問道。
「阿凌,你怎麼會知道倒垃圾的人是誰啊,難道你見到有人倒垃圾在我門口了?」吳嬸疑惑地看了張楚凌一眼,她早就從張父的嘴中得知張楚凌的偵探能力很強,是一個好警察,可是看到張楚凌僅僅是在自己門口站了幾秒鐘就知道倒垃圾的人是誰了,她一時還有點不相信張楚凌是憑著觀察到的現象推斷出來的。
「哥,你不會說倒垃圾的人現在躲在電梯裡吧?」向菲見張楚凌的眼睛瞪著電梯看,一直關注著張楚凌的她忍不住出聲問道。
向菲的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電梯上面,她們都覺得張楚凌的判斷有點匪夷所思,怎麼可能有人那麼笨呢,倒完垃圾後不迅速走人了事,反而躲在電梯裡面不動。
她們的疑惑很快就被打斷了,因為一陣悠揚的手機來電鈴聲突然在電梯裡面響起,與此同時張楚凌的手也迅速地按在了電梯的按鈕上。
電梯裡面站著一對年輕的小夫婦,兩個人都打扮得比較隆重,男的西裝革履的,女的卻穿著晚禮服,一看就知道是剛從外面參加什麼宴會而回來的。
突然之間電梯的門被打開,又被六雙眼睛直愣愣地瞪著自己看,那對年輕男女臉上的表情有點慌亂,那個女的更是沉不住氣地說道:「你們看什麼看啊,垃圾又不是我倒的,你們快點讓開,我要出電梯了。」
「既然垃圾不是你倒的,你又慌張什麼呢,而且你又怎麼知道我們進來就是找你為倒垃圾的事情算賬呢,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張若男本來對張楚凌的判斷還半信半疑地,此時聽到女人的話,她卻完全相信了張楚凌的話,於是她凌厲地駁斥年輕的小妻子道。
「我們剛剛坐電梯到這一層樓就聽到你們在罵倒垃圾的,現在又看到你們氣勢洶洶地瞪著我們看,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麼?」年輕的小妻子也有幾分急智,她毫不猶豫地還嘴道。
「哦,是麼?我怎麼發現電梯已經在這層樓停留了很久呢,難道是電梯壞了,最近我也沒聽說過我們這棟樓的電梯有問題啊。」張若男當了兩年的警察,她的邏輯思維自然不差,很快她就抓住了年輕的小妻子話中的露餡。
聽到張若嫻的話,年輕的小妻子表情一窘,嘴巴動了動卻是說不出話來了。站在她旁邊的年輕丈夫見自己的嬌妻吃了虧,他似乎有點惱羞成怒,只見他的手往站在他妻子面前的張若男身上一推,大聲吼道:「我們哪知道電梯什麼時候出毛病啊,指不定就這麼一時半會的功夫就有問題了呢,你們趕緊讓開,我們回家還有急事呢。」
「啪」地一聲脆響,年輕丈夫推向張若男的手被田妮給重重地拍到了一邊,「我是重案組督察田妮,現在我懷疑你蓄意破壞居民住所,請你老實配合我們調查。」
田妮報出重案組成員的身份後,明顯讓那對年輕的夫妻顧忌起來,年輕的丈夫看了看田妮,他出聲說道:「Madm,我們真的沒倒垃圾啊,你看我們打扮得這麼時髦,剛剛從外面參加朋友的喜宴回來,又怎麼可能去碰那麼噁心的垃圾呢?」
「你說你沒有碰垃圾,那你能夠解釋你褲管上面的西紅柿汁是怎麼回事麼,還有,既然你說你們是個剛從朋友的宴會上回來,又在電梯裡面還沒來得及出來,怎麼會知道吳嬸門口的垃圾很噁心呢?」張楚凌把這對小夫妻的神情看在眼中,他不由冷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