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凌被廉政公署請去喝茶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傳到了深水警署,得知廉政公署的人找上了張楚凌,林婧急得滿頭是汗,雖然在醫院中因為田妮和張楚凌的親暱表現而讓她對張楚凌刻意保持著距離,可是在得知張楚凌出事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是無法安心工作。有心幫忙,有心幫忙,可廉政公署直接向行政長官負責,平時警界的人都刻意與其保持距離,此時根本無處求情。
袁景嵐和向菲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她們的工作完全不在狀態,以至於出了好幾次差錯而不自覺,讓平時一向挺佩服她們工作態度的同事大為驚訝。
讓警署感到意外的是,一向喜歡八卦的張萍和李大嘴卻沒有對張楚凌被廉政公署請去的事情而說什麼,這多少讓警署的同事有點不習慣,大家還以為他們兩個轉性了。實際上在聽到張楚凌被廉政公署請去的消息時,張萍和李大嘴心中也是疑惑不已,可是他們兩個在爭執了一番後,結果一致認為張楚凌不可能跟大發車行有勾結,而且他們兩個人是經過張楚凌的撮合才走到一塊的,他們深知在這個時候警署不能傳出對張楚凌不利的謠言,以防被廉政公署的人聽到而生事。
張萍和李大嘴雖然沒有跟林婧她們那樣對張楚凌有感情,他們兩個人還是發自內心地希望張楚凌能夠順利地從廉政公署出來,畢竟張楚凌還答應過他們幫忙張萍追回被盜車團伙騙去的五十萬港元呢。
幾家歡喜幾家愁,張楚凌出事的消息傳入趙偉的耳中後,他心中卻隱隱有點高興,自從張楚凌把梁朝給整得開除警署後,趙偉就對張楚凌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每次面對張楚凌時他都畢恭畢敬的。而心底對張楚凌的那一絲嫉妒和怨恨並沒有消除,只是暫時性地被恐懼心理給掩埋了而已,此時聽到張楚凌被廉政公署請去,他自然是鬆了一口氣。
只是趙偉地高興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他就被一個神秘的人給找上了,趙偉不但認識這個神秘的人,而且對這個神秘的人還有著一種畏懼心理,當這個神秘的人找趙偉談了一番話後,趙偉的心情就變得忐忑起來。
「張姐,你聽說了麼。大發車行往張楚凌的銀行賬戶裡面打入了近兩百萬港幣呢,而且我還聽說張楚凌平時為了遮掩大發車行的盜車罪行沒少花功夫呢……」看到張萍坐在電腦旁邊心不在焉地整理著文件,趙偉神秘兮兮地湊近了張萍的電腦桌說道。
「砰」地一聲脆響,張萍順手拿起自己手頭的文件夾就敲了一下趙偉地腦袋,沒好氣地斥責道:「趙偉,前段時間我不是看你跟阿凌走得挺近的麼。怎麼現在也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啊,你就不怕得罪了阿凌?」
「張姐,哪有的事啊,我這不也是關心同事麼,再說了,這些話又不是我杜撰出來的。」趙偉顯然沒想到張萍不但自己不八卦,還很維護張楚凌的樣子。這讓他有點訕訕然。
「趙偉,做人要踏實,無論這話是不是你杜撰出來地,以後在警署裡面都盡量不要提這件事,即使你跟張楚凌的關係再惡劣,你們也是同事關係,要是讓廉政公署的人看到我們警隊裡面居然這麼不團結,他們肯定會笑掉大牙的。」張萍放下手中的文件夾,一本正經地教訓趙偉道。
「是是是,張姐教訓得對。我先值班去了。」有心想利用張萍把自己杜撰出來的謠言傳播出去,結果非但目的沒有達成。反而被張萍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這讓趙偉心中異常地不舒服,同時他尋思著是不是應該找李大嘴去說道說道,好像警署裡面除了張萍外,李大嘴傳播消息地速度也特別快。
當趙偉接著值班的機會跟李大嘴再次提起這個話題時,卻又被李大嘴給說道了一頓,這讓趙偉差點氣得吐出血來。
「我呸。平時嘴巴比什麼都臭。到了用得著你們的關鍵時刻,卻一個個地守口如瓶了。張楚凌又不是你們爺爺,你們那樣護著他幹什麼啊。」離開李大嘴後,趙偉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凶巴巴地喊道。
中午上班的時候,張楚凌就被廉政公署的人送回了警署,他還沒進警署便已經吸引了無數的目光,早上才被廉政公署請去,才四個小時不到就被客客氣氣地送了回來,看樣子顯然看樣子顯然什麼事都沒有,幾乎所有的警員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趙偉剛剛躲在偏僻的地方罵李大嘴和張萍出氣,冷不防地看到張楚凌出現在自己面前,同時看到張楚凌冷眼瞪視著自己,眼中似乎顯出一絲玩味的目光,他不由有點心虛,同時又覺得自己看到地是幻覺,張楚凌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從廉政公署出來了呢,這在警署可是從來沒有開過先例的啊?
張楚凌雖然聽到了趙偉地話,但是他卻沒有吱聲,趙偉今日的表現無疑在張楚凌心中被宣判了死刑,只是張楚凌此時卻沒有功夫去收拾這種小嘍。他冷冷地瞪了趙偉一眼,繞過趙偉回到自己辦公桌,打開電腦。他之所以急著保釋,一方面是討厭扣留室壓抑的空間,另一方面他卻是想試探一下廉政公署的反應。
剛被請到廉政公署的時候,張楚凌已然猜到是邱韻白在搗鬼,然而張楚凌心中終究有一絲疑惑,他總覺得在邱韻白的身邊應該還有一個人在替他出謀劃策,而且那個人應該對自己比較熟悉,不然的話邱韻白不可能針對自己地手段不可能如此棘手。以邱韻白地性格,他絕對不屑於如此大動干戈地來對付自己。
「除了邱韻白外,到底還有誰在暗處對付自己呢,看來自己也必須做一些應對的準備。忍讓只會給敵人更大地膽量,決不會換來敵人的讓步。」張楚凌這麼想著的同時,他給劉俊熙和唐勇他們打了一個電話,吩咐了他們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因為有著太平紳士監督的緣故,接下來的工作廉政公署的人做得特別細緻,替代黃英河和王世勇負責張楚凌這起調查案件的專員對於此事可謂是戰戰兢兢,一方面他們擔心自己工作再出什麼簍子,被太平紳士給抓住毛病。另一方面卻害怕自己未能領略頂頭上司的意思,會得罪頂頭上司,從而在廉政公署裡面呆不下去。
當他們把所有的案件記錄重新審核過,並觀看了幾遍對張楚凌的審核錄像時,他們的額頭不由開始冒汗,而全程陪同他們兩個調查的太平紳士臉上也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什麼,證明大發車行匯入張楚凌賬戶一百七十萬金額的銀行記錄是偽造的,在同一天內大發車行往另外一個賬戶內打入了一百七十萬港幣?」當廉政公署的雷處長看到新被委派出去的兩個公署專員遞呈上來的資料時,他不由大發雷霆,雷處長沒想到一件小小的受賄案竟然都搞不定,而且還被太平紳士給抓了個現行。「有沒有查出另外一個賬戶的戶名,那個賬戶跟張楚凌有沒有關係?」
當雷處長這句話條件反射般說出口時,他立即知道自己有點著急了。
聽到頂頭上司的話,兩名新的調查專員眼神怪異地看了一眼他們的頂頭上司,然後小心翼翼地遞給他們的頂頭上司另外一個文件夾,「關於另外一個戶名的所有資料都在這裡面,因為事關機密的緣故,所以我們不敢把這兩個文件夾的資料放在一塊。」
雷處長看到屬下遞過來的文件夾,他不由猶豫了一下,難道邱韻白的事情竟然曝光了麼,可是他不可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啊,居然跟丟大發車行勾結的事情還能讓人從銀行看出端倪來?他既然能夠想到讓人查張楚凌的銀行交易記錄,應該會自己提防這一點才對。
心中抱著這麼一個想法,雷處長終究還是接過了文件夾,當他看完文件夾的內容時,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對正等著他回復的兩個屬下揮了揮手道:「你們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會。」
「雷Sir,劉紳士和陳紳士還在外面等著答覆呢,您看……」聽到屬下的話,雷處長不由頭痛地揉了揉額頭,心中卻把邱韻白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他本來以為幫忙邱韻白整治一下張楚凌只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自己隨便幫忙一下就是上百萬港元的收入到手,可是轉眼間卻出了這麼大的漏子,而且還被太平紳士抓了個現行,這下不但邱韻白的日子不好過,就是自己估計也得收到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