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邱韻白的別墅出來後,袁禎祥才發現自己的貼身襯衣全濕了,想起邱韻白跟他提起的計劃,他就感到不寒而慄,「還好他要對付的是張楚凌而不是自己,不然自己就慘了。」
雖然對邱韻白的狠毒有幾分心驚,但是他卻不得不佩服邱韻白的心機,要是邱韻白的這個計劃真的能夠成功的話,那麼不但大發車行不會出什麼事情,而且張楚凌也會因此而陷入絕境,有可能張楚凌的警察生涯就此結束了。
經過這件事以後,袁禎祥卻是半點拂逆邱韻白的心思都沒有了,他知道憑自己腦子裡面的那點東西根本就沒法跟邱韻白去鬥,估計自己的眼珠一轉,邱韻白就知道自己有什麼打算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袁禎祥一反常態地開始積極調查盜車案件的事情,就是對安仔他們毆打張楚凌的案件也非常積極地配合西九龍重案組,看到原本一直拖拉的袁禎祥突然變得積極起來,商定華和林婧都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個袁禎祥怎麼說變就變了,難道是受什麼刺激了,還是思想突然開通了,不過當他們問袁禎祥原因時,袁禎祥卻是笑而不語,他們也就沒有繼續堅持問下去了。
袁禎祥積極配合重案組處理盜車案件的原因很簡單,雖然袁禎祥也是負責刑偵這一塊的工作,但是真正的大案要案卻還是要轉交到西九龍總區重案組去處理,既然無法左右案件的結局和進程,還不如大方地配合西九龍重案組辦案呢,這樣一來即使有心人想懷疑他跟大發車行有染也是不可能了。要是他千方百計地阻擾案情的進展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因為安仔他們毆打張楚凌地案件一開始是袁禎祥處理的,只是警方在發現案件的性質升級後才被勒令轉交給西九龍重案組處理,西九龍重案組的負責人看到袁禎祥交給他們的材料時,他們對袁禎祥細緻的工作態度十分欣賞,因為深水警署把這起案件的相關資料準備得實在太「充分」了,唯一需要補充的僅僅是一個結論而已,而這個結論深水警署同樣能夠決定,不一定非得西九龍重案組才能做出這個結論。讓西九龍重案組感覺這起襲警案件轉交到自己手中僅僅是走下形式而已。
因為袁禎祥地積極合作態度,讓西九龍重案組B組的高級督察孫督察對他好感大增,以至於平時很少有聯繫的他們突然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而袁禎祥在看到自己通過努力逐步達到目的時,他心中高興的同時行為也變得愈發謹慎了。
「什麼,安仔他們還是不肯鬆口?」當張楚凌和李一凡聽到劉彥博即使有了李一凡給他的那些資料時,安仔他們依然不肯鬆口說出大發車行唆使他們砸毀港城車行的事實,這讓張楚凌和李一凡感覺異常地驚訝。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我們掌握地這些資料並非什麼絕密資料,只要稍微花點功夫就能夠弄到,既然我們想到利用這一點來威脅安仔他們開口,那麼大發車行照樣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威脅安仔他們不准說出事實。兩相比較之下,安仔他們心中肯定更加害怕大發車行了。」張楚凌的驚訝只是一剎那的功夫。很快他便想到了事情的原委。
「該死!」聽到張楚凌的分析,李一凡也發現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自己在努力尋找可以致大發車行於死地地證據,而大發車行又何嘗不是在四處清除他們有可能落下的違法痕跡,既然他們能夠想到利用安仔他們去港城車行搗亂。又怎麼可能不提防安仔他們亂說話呢?
張楚凌也發現自己最近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如何對付邱韻白身上。卻忽略了李一凡跟大發車行之間的交鋒,此時見到李一凡懊惱的樣子,張楚凌心中也覺得有幾分愧疚,人家李一凡不過一個外人而已,他還四處努力幫助港城車行出氣,而自己跟呂娜地關係那麼親密,在港城車行出事時表現得居然還沒有李一凡積極。
想起港城車行時。張楚凌地腦海中不可遏止地想到了呂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呂娜是「張楚凌」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跟他發生過性關係的女人,無論是呂娜平時表現出來的溫柔似水還是床上的熱情似火,都讓張楚凌會沉醉在呂娜精心編織的愛情巢穴裡。呂娜沒有離開香港時,張楚凌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呂娜給他的一切,可是在呂娜突然離去時,張楚凌才發現一切是那麼地珍貴,除了呂娜,竟是沒有另外一個人能夠給他同樣地感覺了。
劉彥博過來地主要目的是探望張楚凌,而不是朝張楚凌和李一凡發牢騷,所以在看到李一凡和張楚凌兩個人都心不在焉地後,劉彥博跟他們兩個隨便聊了兩句就離開了醫院。
劉彥博前腳剛走,王佑銘後腳就跨進了醫院,並徑直走進了張楚凌所在地病房,他的手中還提著一個果籃,一看就知道是在醫院旁邊的果攤上面買的。
雖然沒有見過王佑銘,但是無論是張楚凌還是李一凡對王佑銘這個人都不陌生,畢竟這幾天他們一直討論的就是這個人。只是張楚凌心中很是納悶,王佑銘怎麼會提著水果過來看自己呢,是路過而已,還是特地為自己而來?
王佑銘走進病房的時候滿臉的笑容,他本來是徑直朝張楚凌病房所在的位置走去的,可是當他眼角的餘光掃到李一凡時,他卻腳步一頓,似乎猶疑了一下,然後才大聲對張楚凌說道:「阿凌,車行現在遇到了麻煩,你是不是該想辦法解決一下。」
本來張楚凌就納悶王佑銘進自己病房的目的,此時聽到王佑銘的話,張楚凌心中就更加疑惑了,王佑銘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呢,自己跟他又不認識,他車行出問題管自己屁事啊,而且他話語中透露出來的親熱好像跟自己很熟似的。
雖然心中疑惑,張楚凌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瞪著王佑銘看,見張楚凌不說話卻一直用凌厲的眼神瞪著自己看,做賊心虛的王佑銘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慌亂,不過他的表情很快就鎮定自如起來,瞪大著一對眼睛跟張楚凌對視著。
「王佑銘先生,我想我跟你在今天之前應該沒有見過面對吧,不知道你現在裝模作樣地過來找我又有什麼事呢?」本來張楚凌還沒想明白王佑銘來醫院探望自己的目的,可是當張楚凌發現王佑銘剎那間的心虛後,張楚凌就明白王佑銘過來探望自己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特別是張楚凌留意到坐在一邊的李一凡難看的臉色時,張楚凌雖然還不明白王佑銘這一次來探望自己有什麼別的目的,但是王佑銘的行動已經成功地讓李一凡對自己起了疑心。
「阿凌,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要知道車行可還有你的……」聽到張楚凌的回答,王佑銘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他大聲嘟囔道,不過當他的眼睛落到李一凡的身上時,王佑銘立即「恍然大悟」地閉上了嘴巴,同時「黃忙不迭」地說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這就出去。
說完這句話後,王佑銘轉身就走,甚至連他提進病房的果籃都忘記拿走了。
張楚凌沒想到王佑銘辯駁的話只說了半句轉身就走,雖然王佑銘嘴中說是認錯人了,可是他的言行舉止卻很清楚地告訴了李一凡:我不是不認識張楚凌,而是因為有你這個外人在場,我不方便跟張楚凌說話。
張楚凌明白了王佑銘的險惡用心,並不代表李一凡也能看透王佑銘的陰謀,當張楚凌的眼光跟李一凡的眼光在空中相遇時,張楚凌看到了一張憤怒的臉,此時的李一凡不但心中憤怒,而且他的嘴角還掛著幾分嘲笑和不屑的笑容。
「李律師,你先別生氣,這個王佑銘我根本就不認識,他純粹是進來搗亂的,你可別中了他的離間計。」張楚凌見李一凡成功地被王佑銘的言行舉止給欺騙,他不由苦笑,自己跟李一凡畢竟不熟啊,要是換了非常瞭解自己的劉俊熙,王佑銘剛才的那一招絕對是行不通的。
「離間?張督察,你是電影看多了吧,還是覺得我的智商不如你,王佑銘為什麼要離間你和我之間的關係呢,他這麼做有價值麼?」聽到張楚凌的解釋,李一凡冷笑一聲:「張督察,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港城車行的事情還是你自己去處理吧,回頭我就把全部的手續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