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您說張楚凌是劉俊熙和唐勇背後出謀劃策的人,您家中的這些竊聽裝置都是張楚凌一手策劃安裝的?」當袁禎祥從邱韻白的嘴中得知這個答案時,他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張楚凌挺老實的一個人啊,他怎麼可能心機這麼深呢,而且他還被安仔他們給打得住進了醫院,還能有心情去策劃這麼多事情?
見到袁禎祥的反應跟自己當初從電話中聽到這個消息時反應差不多,邱韻白似乎內心找到了一點平衡,他瞪著袁禎祥看了半響,沉聲道:「阿祥,暫且不論張楚凌跟你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我們現在的處境很艱難卻是千真萬確的事情,現在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是願意繼續跟我站在一邊呢,還是另起爐灶?」
「邱警司,您跟我說這話不是在扇我耳光麼,我是您一手提拔起來的,要不是你的話我現在還窩在油麻地警署當一名步巡,到了現在我怎麼可能棄你而去呢。」聽到邱韻白的話,袁禎祥心中有點不安,他雖然沒有領教過邱韻白的狠辣手段,可是卻親眼見過邱韻白翻臉無情的樣子,在這種情況下要是自己敢說出背叛邱韻白的話,指不定自己明天就變成什麼樣子。
「阿祥,你不用這麼勉強的,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不會責怪你,畢竟這一次選擇對你來說異常重要,極有可能關係到你的後半生幸福,所以我勸你還是想好了再回答我。」見袁禎祥拍著胸脯發誓的同時眼神卻閃爍不定,邱韻白不由在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現出一副異常誠懇的樣子對袁禎祥說道。
邱韻白越是客氣,袁禎祥心中不安地感覺越強烈,袁禎祥很少見邱韻白用這種態度對人,而且邱韻白邱老虎的外號不是白叫的,「他如此提醒自己,難道是他想利用自己替他做什麼事情?」
雖然心中害怕邱韻白利用自己,袁禎祥知道此時自己卻是沒辦法再退縮了,即使邱韻白真的叫他殺人放火。他也得硬著脖子上,想通了這層道理後,袁禎祥臉上的表情變得堅定起來,他對邱韻白說道:「邱警司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吩咐就是了,我阿祥別的本事沒有,跑腿的本事自問還是不比別人差地。」
要是讓深水刑偵組的其他警員聽到他們的頂頭上司在邱韻白面前居然這麼一副模樣,他們肯定要大跌眼鏡,因為袁禎祥在下屬面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下屬不得不仰視他,這兩者之間的反差實在太大了。
「阿祥,聽到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麼多年來替我辦事的人很多,可是我最欣賞的還是你。因為你辦事踏實穩重,從來不出什麼紕漏。要是你能夠成功地辦好我交給你的事情,讓我們安然度過這一關,我以後絕對不會虧待你地。」見到袁禎祥臉上決然的表情,邱韻白知道袁禎祥已然下定了決心。他也放下了自己高懸的一顆心。用異常誠懇的語氣讚歎袁禎祥道。
邱韻白的讚揚讓袁禎祥有點飄飄然,他很少聽到邱韻白表揚人,即使有時聽到邱韻白表揚人,也是很吝嗇地幾個字就搞定了,而今天邱韻白卻說了這麼多話,雖然不排除有巴結自己地可能,但是袁禎祥心中還是美滋滋的。
「邱警司。有什麼話您只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熱血上湧的袁禎祥在邱韻白期待的眼神中這句話脫口而出。
邱韻白和袁禎祥在別墅中醞釀著一場陰謀時,重案組的劉彥博卻出現在張楚凌地病房中。兩個人有說有笑地相談正歡,病房中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港城車行地法律顧問李一凡。
張楚凌住院後,劉彥博已經來探望過張楚凌好幾次了,但是這一次他卻是被張楚凌叫過來的,在接到張楚凌的電話後,劉彥博的心情突然就變得飛揚起來,因為他等張楚凌的這個電話已經很長時間了。
自從盜車案件被警署備案後,劉彥博所屬的重案組就沒有消停過,雖然中途他們還處理過其它案件,但是主要精力還是放在盜車案件上面。在努力了兩個月沒什麼進展時,劉彥博就想起了找張楚凌幫忙,可是當劉彥博很快就捺住了自己內心的衝動,因為在他想起了自己和張楚凌去倫敦參加英國皇家警察學院培訓時警隊似乎有建立超級機構地意向,這件事情到後面就沒了動靜,有可能是建立超級機構地設想被擱置了,也可能超級機構已經建立起來,只是礙於保密條款這個消息沒有被傳播出來而已。
要是建立超級機構的設想被擱置了倒沒什麼,反正張楚凌欠了自己一個賭約,即使自己不主動向他求助,只要跟張楚凌多聯繫幾次,他自然而然地會明白自己地意圖,肯定會幫自己忙的。要是超級機構已然建立起來,那麼自己盲目地去求張楚凌幫忙卻無異於讓張楚凌把功勞拱手相讓,劉彥博知道這絕不是自己能夠幹得出來的事情。
跟張楚凌聯繫了好幾次,見張楚凌對盜車案件的事情絕口不提,劉彥博也不好意思主動挑起這個話題,所以慢慢地他就不再對張楚凌抱有任何奢望。
讓劉彥博高興的是,就在他苦苦尋求盜車團伙無果的時候,外面突然謠言四起,說大發車行是盜車案件的真兇,而且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挺像那麼一回事。劉彥博所屬的重案組立即對大發車行展開了嚴密的監控和調查,在他們的突襲下,還真讓他們給查出了許多疑點,可是正當劉彥博準備繼續深入調查下去時,他的頂頭上司卻突然宣佈這起案件由重案組B組負責,而他卻被委派去負責另外一件跟這起案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沒有比這件事情讓劉彥博更鬱悶的事情了,就如一個小孩在玩拼圖遊戲,眼看亂糟糟的圖片就要擺好成一張完整的圖片時,突然間家長卻不讓他玩了,還有比這更窩心的事情麼,劉彥博的固執在警署是出了名的,雖然他的頂頭上司不讓他繼續負責大發車行的事情,他卻依然咬著這個案件不放。警署不是明文規定這起案件由重案組負責,其它警種從旁協助麼,連其它警種都有權參與這起案件的調查,自己身為重案組的一員就更有權利去參與其中了。
根據手中掌握的資料和他鍥而不捨的精神,他終於敏感地發現大發車行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簡單,同時他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被委派去負責別的案件,並非是自己跟進這個案件太長時間沒什麼進展而被上司不滿造成的,真正的原因卻是自己的調查極有可能觸及到一部分人的利益,而那些人卻還有權利能夠影響到案件的進展,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劉彥博才知道為什麼很普通的盜車案件在警方眼中卻成了無法偵破的重案要案。
可惜的是,劉彥博手中掌握的資料畢竟有限,而他又不方便調動手下的警員繼續跟進盜車案件,那樣不但會拖累自己的屬下,同時也容易讓事情曝光。
「劉督察,這些資料我就都交給你了啊,要是有了這些東西你還是無法把大發車行扳倒,那我就懷疑阿凌的眼光有問題了。」李一凡把自己這段時間辛苦收集的關於安仔他們的資料都塞給了劉彥博,微笑著說道。
劉彥博飛速地把李一凡遞給他的資料掃了一眼,後悔不跌地說道:「哎,要是兩天前你把這些材料給我,案件早就偵破了,哪還用得著費這麼多周折。」
劉彥博說的也是事實,兩天前還是由他所屬的重案組負責盜車案件,安仔他們也被劉彥博他們掌控著,而根據李一凡提供的這些材料,劉彥博很容易地就能夠把安仔他們的嘴巴撬開,讓他們承認大發車行唆使他們去砸毀大發車行的事情,那樣就可以順籐摸瓜地查出很多事情了。
「怎麼,劉督察是覺得這些材料沒什麼價值麼,要是這樣的話我收回這些資料。」張楚凌見劉彥博拿到這些資料後居然第一句話不是感謝李一凡的幫忙,而是埋怨這些資料來得太遲,雖然熟悉劉彥博的張楚凌並不覺得劉彥博的這個反應有什麼不妥,但是對初次見面的李一凡來說卻顯得有點不夠尊重了,怎麼說這也是李一凡辛苦了兩天才搜集出來的資料啊。
「……呃,對不起,是我的錯,剛才想案件一時入神了,非常感謝李先生能夠提供給我這麼寶貴的資料,無論我能否偵破這起案件,回頭我都請你吃飯。」聽到張楚凌的話,劉彥博才反應過來自己有點失態了,慌忙不迭地跟李一凡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