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完張楚凌後,袁禎祥就變得心緒不寧起來,張楚凌的話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
「要是劉彥博真的已經查出了大發車行的內幕,恐怕自己也脫不了干係。」這個想法在袁禎祥腦海中湧現後,他就再也按捺不住急躁心理。漫無目的地駕駛著奔馳在路上晃悠了兩圈,他心中卻有點拿捏不定主意自己是該及時抽身而退還是繼續幫助大發車行遮掩一些犯罪現實。
袁禎祥的猶豫只是一剎那的功夫,很快他的車頭掉轉,迅速朝淺水灣的方向駛去。他覺得自己還是先問一下邱韻白再拿主意好一點,雖然這個時候邱韻白面臨著被廉政公署請去喝茶的可能,可是想起邱韻白種種神奇的能力,袁禎祥卻覺得邱韻白沒有那麼容易被拉下水。退一萬步說,袁禎祥此時除了選擇跟邱韻白站同一個陣營外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
當袁禎祥真的靠近邱韻白的別墅時,他卻感覺非常地壓抑,這種感覺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懷著惴惴不安的心理,袁禎祥按響了邱韻白的門鈴。
給袁禎祥開門的是邱韻白的保姆,因為袁禎祥經常來別墅的緣故,所以邱韻白的保姆在看到袁禎祥後直接把他給放了進去,同時低聲在袁禎祥耳邊說道:「邱先生今天出了一趟門回來以後脾氣就不怎麼好,一直在砸東西呢,他收藏了多年的古董都被砸了好幾樣呢,袁先生這個時候能來實在太好了。」
聽到邱韻白保姆的話,袁禎祥心中咯登一下,「難道事情已經糟糕到連邱韻白都無法控制的地步了麼?」
「是阿祥麼。快點進來,我正有事找你呢。」袁禎祥正猶豫著自己是不是找個接口離開邱韻白地別墅,以防撞在火山口上受罪時,邱韻白的聲音卻突然在他耳邊響起,讓他想走都不能了。
忐忑地走進邱韻白的書房,袁禎祥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規矩地站在邱韻白的身邊,緊張地注視著邱韻白。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端倪。
「又不是第一次來我家了,怎麼還這麼緊張啊,難道我真的有那麼可怕麼?」把袁禎祥的表現看在眼中,邱韻白細眼一瞇,玩味地問道。
「邱警司,聽說劉彥博已然盯上了大發車行這件案子,而且還查出了部分警務人員跟盜車案件有關,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被邱韻白奚落了一句。袁禎祥根本就沒有臉上無光的感覺。他知道邱韻白地性感,要是自己在這個時候反駁他的話只會惹得邱韻白反感,所以他也懶得遮遮掩掩的,而是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從張楚凌那裡聽說過的消息。
袁禎祥知道自己之所以被邱韻白欣賞,並不是自己很聰明或者能力出眾。而是因為自己在邱韻白的面前表現得足夠謙恭和忠誠,讓邱韻白從自己的身上能夠找到一種毫無條件的信任。
袁禎祥的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了「砰「地一聲巨響,卻是邱韻白聞聽他地話後臉色發白,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邱韻白呼吸急促地問道:「你是從誰的口中聽說這個消息的?」
看到邱韻白氣急敗壞的樣子。只差沒有抓住自己的衣領逼問了,袁禎祥被嚇得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他老實地回答道:「我今天去醫院探望張楚凌地時候,聽張楚凌說的。」
「張楚凌?」邱韻白嘴中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問道:「你覺得張楚凌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感覺挺老實的一個人啊,在深水警署工作五年都踏踏實實的,只是去年進了PTU後突然表現出了非凡地能力。但是他回到深水警署後依然跟以前一樣。沒覺得他有什麼變化。」雖然心中不明白邱韻白為什麼問自己對張楚凌地評價,袁禎祥還是認真地回答了邱韻白的問題。
聽完袁禎祥對張楚凌的評價。邱韻白不滿地翹了翹嘴巴,他沉聲說道:「阿祥,不是我說你啊,你對自己身邊的人太缺乏瞭解,張楚凌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邱韻白一邊說一邊打開自己的抽屜,從裡面掏出了幾粒「紐扣」給袁禎祥,「阿祥,你看看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袁禎祥慌忙接過邱韻白遞給他的東西,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後,他疑惑地問道:「這些東西是竊聽器?」
「你也未免太小看這東西地功能了,這可是世界上最先進地竊聽裝置啊,它不僅僅具備竊聽功能,而且還帶有攝像功能。要不是偶然在房間中發現這玩意,我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給監控了呢。」邱韻白冷笑一聲,自嘲地說道。
本來袁禎祥還對張楚凌的話半信半疑地,聽到邱韻白地話後,袁禎祥卻是完全相信了張楚凌的話,他一時愣愣地說不出話來,不明白邱韻白把這些儀器拿出來給他看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這些儀器是誰放在我家中的麼?」見袁禎祥疑惑的樣子,邱韻白冷哼一聲道:「這些東西是被深水警署的唐勇放在我家中的,跟唐勇在一塊的還有劉俊熙。」
「劉俊熙?他不是被開除警籍了麼,他居然還敢到您家中安裝竊聽器,這種行為分明就是私闖民宅啊,在我的印象中劉俊熙應該沒這份膽量吧?還有唐勇他不過是一個步巡而已,他怎麼會跑到您家中來安裝竊聽裝置呢?」袁禎祥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在深水警署那麼多年,他自然對劉俊熙異常熟悉,他覺得劉俊熙雖然豪爽仗義,但絕對不可能幹違法的事情,而唐勇在他的印象中也是一個老實木訥的人,不可能越俎代庖地把重案組的活給搶干了。
事實上邱韻白也不敢相信自己家中被安裝了竊聽裝置這一事實,今天在跟郭天談話完後,心情鬱悶的他就開著車子到海邊吹風去了,讓他意外地是在沙灘上他突然遇到了一個小孩,那小孩往他的懷中塞了一封信後就急速跑開了。
邱韻白本來想厭惡地把那封信扔掉的,可是鬼使神差地他卻把那封信給打開了,從信封裡面滑出了幾張照片,正是劉俊熙和唐勇在他別墅周圍徘徊的照片,從劉俊熙和唐勇兩個人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他們的目標就是自己的別墅。伴隨照片一起的還要一張紙片,紙片上只有簡單的一行字:小心房中被安裝竊聽裝置。
在看到這張紙片時邱韻白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在跟自己開玩笑,自己的別墅安保工作那麼嚴密,怎麼可能被人安裝竊聽裝置呢,而且送信的人鬼鬼祟祟的樣子也讓邱韻白不是很相信這個人的話。
可是當邱韻白想起自己曾經動用過關係開除劉俊熙和唐勇的事情時,他卻又有幾分相信這封神秘信上的提示了,自己都那樣對待劉俊熙和唐勇了,他們懷恨在心前來抓自己把柄完全可能,而且以劉俊熙和唐勇在飛虎隊表現出來的能力,自己別墅內的保安還真就不一定能夠完全防得住這兩個人。
邱韻白本來就是一個多疑的人,所以在心中有了這個念頭後,他就迅速地開車趕回家中,然後憑藉著他出色的偵探能力,他很快就從自己別墅的隱蔽角落把這些竊聽裝置給找了出來,找出來這些竊聽裝置後,邱韻白的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些竊聽裝置是什麼時候被安裝在自己別墅裡面的,而且是誰安裝在自己別墅裡面的他也無法肯定。
邱韻白正在思索著這些竊聽裝置是不是劉俊熙和唐勇他們安裝的時候,一個神秘的電話突然打到了他的手機上,問他是否從家中找到了竊聽裝置。邱韻白一聽這個電話就知道打電話的人應該就是讓小孩子把信給自己的人,可惜的是他根本就無法從電話中的聲音判斷出對方的身份,邱韻白連忙在電話中喝問對方是誰,可惜的是對方跟他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份,這讓邱韻白有種抓狂的感覺。
一直以來邱韻白都習慣了做一個背後的操縱者,他喜歡那種操縱別人生死的感覺,可是他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淪落到被人監控和操縱的地步,這種感覺讓他極為不舒服。雖然電話那頭的人並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不過那人跟邱韻白爆出來的一個消息卻讓邱韻白沉默了下來,因為那個消息對邱韻白來說委實太過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