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劍天河 洪荒青龍撼神庭 第五十四章 新人預選戰(中)
    聖彼德大教堂後殿,野蠻人廣場。正值上午九點,明媚的陽光落在偌大的廣場上,無數巨大的方石反射出淡淡的金光。中央,是一尊氣勢宏大的野蠻人領袖庫爾瓦.迪諾的雕塑,他圍著簡單的獸皮,露出虯實的肌肉,手持長戟滿臉狂暴作劈刺狀,端的是威猛無比。這個廣場,是為了紀念野蠻人部落幫助神的軍隊遠征東方而建立的——雖然,那次遠征的結果誰也不知道。野蠻人部落,在那次教廷史書中記載的,四千年前的戰爭後,也彷彿從人間蒸發了一般,無跡可尋。但這個廣場,一直以來依舊是教廷武裝力量的象徵,大到軍團出征前的閱兵,小到個人恩怨的決鬥,往往都選擇在這裡進行。

    這次的新人預選戰,自然也選擇在這個巨大的廣場進行。

    廣場的邊上,圍繞著半圈高高聳起的觀武台,上面,荊棘軍團軍團長墨菲、末日軍團軍團長德拉凱克、宗教裁判所黑衣總執事米羅修斯、教廷智慧長老索肖,四人以及屬下的隨從涇渭分明地佔據了四個方位,四大首腦坐在天鵝絨的軟墊椅中,俯視著廣場上的一切。

    這只是一場普通的預選戰而已,教皇以及其他六名長老都沒有出席,要不是這是六場預選戰中的第一場,恐怕連現在的四個大人物都不會來。但畢竟,這是百年不遇的新人選拔盛會,太過冷清了也是不妥,而且,像荊棘軍團這種因為實力不如人而地位不高的勢力,很是渴望能弄到一些有實力、有潛力的人才來補充新鮮血液。到了後面的精英戰、內定戰,教皇一來,他們就只能撿湯腳喝了,難道還能和教皇搶人不成?

    一名紅衣主教絮絮叨叨的發表了一通開場辭,然後,宣佈比試開始,就跑上了看台站在索肖身後。下面廣場上,又上來一名白衣聖堂主教,他便是這第一場預選戰的裁判萊比奧了。

    萊比奧滿臉肅穆地將戰鬥規則說了一遍,特別強調了點到為止,以及不准對已失去戰鬥能力或已經認輸的人繼續下手。然後,掏出一張名單報出第一場比試的人名,等兩個來自不同教區的年輕人各自提著刀、斧上來後,他便遠遠地跑到一邊,大喝一聲:「開始!」

    廣場中,兩名青年立刻惡狠狠地撲向了對手,他們為了自己的大好前途熱血沸騰的開始奮力廝殺。

    可惜的是,看台上四雙份量十足的眼睛卻都沒有將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四雙眼睛,不約而同的看向廣場下面肅立等待著的待戰選手,不約而同的看向選手中的一個三人組。

    利昂站在那裡,興奮的看著場上的廝殺,等等自己也可以上去一展身手呢!只是這兩個傢伙的實力實在太遜了,簡直是在放慢動作演練招式啊。希望其他人的水平千萬不要這麼菜,不然,就算贏了也是缺少了一些刺激和趣味呢。他卻是猶然不覺,有四雙眼睛正趣味甚濃的打量著他呢。

    這次的人員排組,可不像那個神甫所說的「隨機」排列那麼簡單,真正的高手,或者大人物推薦的人選,基本都被排到了一起,以避免在預選戰中就相互廝殺被淘汰的可能性。像現在看台上四位大人同時關注著的三人,就是這次最重量級的選手,由此可知,倫琴和布魯托都是大有來頭的,他們兩知道些秘聞也就不足為奇了。

    聖殿直屬末日軍團首領德拉凱克,一雙看似臃懶的眼睛打量著利昂,眼中有一絲興奮的神采,然後順著利昂的手,看向那把槍。突然,他的眼光變的灼熱、犀利!

    「哼哼,果然是豐德爾!」他喃喃道,「哈,這小傢伙,居然包了塊白布,哈哈哈,用中國人的話來說,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他微笑著看向看台上的其他三個魁首,那三人居然也都臉帶笑意的在互相張望呢。

    德拉凱克微笑著和索肖點了點頭,心中暗罵:這個老狐狸!你們七長老麾下的七禁所實力已經完全凌駕於末日軍團和裁判所之上了,居然還來和自己搶人!不行,這三個小傢伙,尤其是那個叫……恩,利昂的小伙子,一定要拉到末日軍團來啊。嘿嘿,只要那把槍一解下白布,卻是連教皇也要讓三分面子呢,誰叫老傢伙當年做的那麼絕呢?如今他又怎麼好意思為難人家的弟子,如果他還想坐穩教皇的寶座,絕對要補償一番吧。克羅朵,老夥計啊,你的性格實在古怪了點,居然讓弟子一個人來了,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不管了,只要把你的弟子弄到手,你以後卻是也只好站在我這邊了。利昂,這小傢伙倒也有幾分志氣,竟然用白布把那個威風八面的名字給包起來了。不過,你的來歷我們早在你交推薦函的時候就知道了,這麼做又有什麼用呢?

    就在看台上四人各自計較的時候,廣場上已經過去了四倫比試。這幾場比試,卻是把利昂和他的兩個夥伴看的百無聊賴,他們是這次新人選拔中的頭三塊牌子,本身在實力上就是佼佼者,又怎麼看的上那些通過普通培訓培養出的年輕信徒呢?尤其是利昂,一直以來,他不過是在那小教堂的後山上跟著老師學習槍法,從來沒有真正的和同齡人較量過。開始時,還在為自己的實力不知深淺而忐忑不安,現在一旦見了別人的拙劣表現,簡直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他實在無法理解,一個人練了十幾年本領,難道就只能達到這種程度嗎?他卻是忽略了自己老師的因素,克羅朵縱橫沙場、名揚教廷和黑暗議會歷練出來的槍法,能是那些普通主教的伎倆可比的嗎?

    倫琴感到腰眼一緊,偏了偏頭,正是布魯托一臉詫異的看著他,那眼中分明寫著「我沒有看錯吧,就這些貨色居然能被各個教區推薦出來?」

    倫琴雙手一攤,意思說:就這麼著,我也很納悶呢。

    兩人又將目光看向利昂,利昂在幹什麼呢?他的雙手肌肉正崩的緊緊的,不時小幅度的移動一下,正在估算自己出手的話,如果不傷害對手需要幾個回合可以搞定呢。兩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相視一笑——果然是鄉巴佬啊,唉,還是個份量十足的鄉巴佬……這些菜鳥,只要出個殺招,一招就能把對方揍趴下!聖殿需要的是人才,這些菜鳥死了又有什麼可惜的呢?

    就在他們胡思亂想之時,台上又一場比試結束了。等脖子上被架著劍的失敗者鬱悶地走下場,那白衣聖堂裁判跑上前去宣告了勝利者,然後又報出了下一場的出場人員,卻正是倫琴和一名來自鹿特丹教區的選手阿貝爾。

    倫琴看了看兩名夥伴,微笑著出列向廣場上走去。

    這時候,那些送弟子前來比試的導師們正坐在廣場邊的一個區域內觀戰,倫琴和布魯托的導師在昨天弟子們安頓好以後就返回各自的教區了,似乎一點都沒有擔心兩人的表現。而那些背景一般、指望著靠弟子優異表現而獲得殊榮,甚至於教廷獎賞的導師們則正坐在那裡緊張的期待著。捨切爾也不例外,他的弟子阿貝爾實力相當不錯,捨切爾曾經拜託了四名白衣聖堂的好朋友為弟子灌輸聖力,又找了一名西班牙著名劍術大師教授劍法,這次,他可是志在必得呢!只要弟子能在教廷裡獲得高位,他自然少不了好處。

    看台上的裁判所黑衣總執事米羅修司,他也是用劍的絕頂高手,看著倫琴和阿貝爾走上廣場,互相行了個禮,忽然歎了口氣。一名劍客,從步伐和氣質上就可以分出高下了。

    倫琴含蓄的向對手笑了笑,從背後拔出寶劍,這是一把極薄的長劍,劍萼上裝飾著樸素的常春籐花紋。倫琴將劍握在手中,看向對手。

    再看阿貝爾,一臉的得色,斜眼睥睨著對手,「滄」地拔出一柄青色闊劍,向著倫琴勾了勾手指。卻也難怪他狂妄,阿貝爾本身的實力確實不錯,在整個荷蘭大教區,年輕一輩中已經沒有擋的住他三招的對手了。而手中這把劍,又是導師捨切爾花重金從羅馬購來的古劍,據說是以前十字軍動征時一位名將所使用的。

    不僅僅是米羅修司,看台上另三位大人物,都在用憐憫的目光看著阿貝爾——劍,內斂之凶器,豈是狂妄之輩所該選擇的?

    看阿貝爾朝自己勾手指頭,倫琴簡直是啼笑皆非,究竟是這傢伙實在不識貨,還是自己的「月鏡」已經淪落到誰都可以鄙視的地步了。

    阿貝爾不識貨,可是他的導師卻識貨,看見那柄大名鼎鼎的「月鏡」,捨切爾的臉刷的一下蒼白無比。他很清楚場上持這把劍的人,是誰的傳人。現在,他只剩了兩個想法:不要輸的太難看,然後,弟子能夠活下來。該死!阿貝爾何時變的這麼愚蠢,竟然放過先機讓對手先攻?

    廣場上,倫琴動了,一頭飄逸的金髮閃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捨切爾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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