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皇?」利昂心中猛地一顫,眼前浮現出老師蒼老的身影,老師,是槍皇?。
「沒錯!」布魯托肯定的說,「這把豐德爾,就是他當年名揚神廷、威震黑暗議會的武器,呵呵,我真的很期待當那些來自教宗、軍團的主考官看見這把槍時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利昂,你有個了不起的老師啊。」倫琴感慨的說道,「你知道嗎?克羅朵主教,是布魯托剛才所說的法國三個苦修士共同收下的門徒,也是唯一的門徒。那三名白袍修士論資歷、實力、輩分,連教皇都要讓著三分,只是他們遠離塵世不求功名而已,只一心在馬的加苦修。當年你導師克羅朵一家是名門望族,因為和一名有黑暗議會背景的高官產生了政見上的分歧,全家都被血族殺害,只有當時才八歲的克羅朵躲在泳池中隱逸氣息逃過一劫。後來,克羅朵為了報血仇,奔赴馬的加找上三名白袍祭司。先時,那三名祭司考慮到教廷與黑暗議會的大局,不願意出手,婉言拒絕了這個無足輕重的小男孩。然而,八歲的孩子作出了一件至今仍在教廷被傳為佳話的事,他在冬天的大雪中,穿著單薄的麻袍,跪在石階上手捧聖經大聲誦讀,兩天兩夜!那稚嫩的聲音,在寒冷的狂風中聖潔無比的禱告、懺悔。不僅僅替自己懺悔,也替所有內心存有罪孽的人懺悔。這堅定的聲音,漸漸微弱,卻深深地震撼著所有聽聞者的心!最後,那三名苦修士打開門,將凍僵的男孩抱進去時,早已淚流滿面。」
利昂咋然聽聞老師竟然有這樣的經歷,又回憶起老師時常掛在臉上的聖潔微笑,心中不禁油然生出股深深的敬佩。
「那後來呢?三名苦修士就收他做了門徒嗎?」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沒錯,利昂。」倫琴眼中也含著真摯的尊敬,「克羅朵被三名祭司收做共同的門徒,他在那個教堂裡度過了十七年時光,三名祭司把所有的本領都傳授給了他。然後,在他二十五歲時,被送到了荊棘軍團開始歷練,只用了一年時間,他就用這把豐德爾把所有人都壓了下去,風頭一時無兩。很快,便被收到了末日軍團裡面,通過實力評測,直接擔任了末日軍團三營之一的衝鋒營副營長。接下來的幾年裡,正值教廷與黑暗議會達成和平協議前的『七年暗征』,他東征西站,立下赫赫戰功。尤其是他自己開創的『月影暗殺槍』在實戰中逐漸成熟,實力連續突破好幾個關口,將當年由血族、獸人、黑巫組成的黑暗聯軍在挪威荒涼的凍原上,單槍匹馬連續穿透、殺回三次!直接導致了黑暗聯軍的士氣崩潰。以至於後來,每次教廷和黑暗議會談判時,教皇都會帶上他,只要他站在談判桌邊,立在教皇身後,一個眼神,就能令對方渾身顫抖著屈服。」倫琴說到這,眼睛望向窗外,久久不語,好似在想像當年的英雄是如何單槍、匹馬,毫無畏懼的衝破黑壓壓的黑暗聯軍,縱橫無敵,嘯傲天下。
布魯托看著牆角的豐德爾道:「雖然克羅朵確實是聖力充沛、槍法絕倫,但是,他之所以能所向披靡,還有這把槍的功勞!豐德爾……禁忌之槍……所以,克羅朵後來才受到了教廷的排擠啊!」說到這裡,他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被冷水澆頭般打了個激靈,止住了話語。一轉頭,倫琴正眼含深意的看著他,他連忙擠出個無賴般的微笑,偏轉頭去,看向窗外。
「哦,對了,利昂,我們先和你說說這次預選戰的事情吧,克羅朵主教的事,以後你自己去問他就清楚了。」倫琴掉轉話題,在書桌前坐下道,「說起這次預選戰,其實我們還真是幸運,碰到教廷百年不遇的新人挑選盛會。你導師當年也是靠了三名祭司的推薦,才有機會直接進了荊棘軍團然後靠著實力一路攀升。一般的信徒,若是沒有強大的後台哪裡有機會出人頭地?而這次,各個教區都發下一定的名額廣選人才,然後在公平的比試中決定你以後的道路。比試共分預選戰、精英戰、內定戰三部分。預選戰是從這次分批過來的新人中選出可用之材,然後組合到一起,再進行精英戰,精英戰中獲得前三十名的,基本已經是會被納入末日軍團了。而最後的內定戰,則是從精英戰中冒尖的十人中再進行選拔,是給軍團、長老、裁判所、甚至於教皇挑選親信和下屬的。如果能在精英戰中脫穎而出,呵呵,利昂,那你將直接被授予重要的職位、尊貴的身份,下半輩子就等著安享榮華富貴吧。」
利昂,這個布魯托口中不折不扣的鄉巴佬,本來平靜的心比倫琴這麼一說,不禁也有些躍躍欲試起來,「那麼,你們剛才所說的三人合力完成的項目,又是指什麼呢?」
「那可不一定。」布魯托插嘴道,「具體的項目,除了單人比拚、群組比拚外,其他的,每次都會有所不同,而且都是到比試前一天才公佈的。」
「是嗎?嗯,不知道以我的實力究竟能取得怎麼樣的成績。」利昂低頭自語道,「一直以來,我都渴望走出那個偏僻的鄉村教堂,出來闖一闖。跟著老師學了十幾年槍法,老師說我的實力應該是不錯了,但這次這麼多強手都來了,我還真是沒什麼信心啊。我只是怕……怕輸了老師的威名,尤其是你們和我說了他以前輝煌的經歷後,我更是忐忑不安。」
布魯托咧著大嘴笑笑道,「哈哈,利昂,我對你絕對有信心,槍皇的門徒,嘿嘿,光這個名頭就足以把對方壓趴下了,哼,只怕那些背景不強的傢伙甚至會故意放水來討好你呢。」
利昂皺眉道:「不,我可不希望靠著長輩的威名來獲得好成績,我要堂堂正正的在比試中擊敗對手,讓對方輸的心服口服。」說到戰鬥,他的眼睛裡頓時冒出一股灼熱的激情。
他走到牆角,抓起豐德爾,從一邊床上的行李包裡掏出一件白色法袍,「嗤」地一下,撕下一大塊白布,然後細細的包裹在槍頸上,把那個威名赫赫的名字包在了裡面。
「我寧願輸,也要靠自己的本領去戰鬥。」他看著鐵槍,堅定的說道。
倫琴和布魯托看著這個單純的青年,眼中同時露出讚賞、知己的神色。
「好,有志氣!」布魯托大叫道,「我雖然算不上堅定的信徒,自問也不是個好東西,但是,我想要獲得的東西一定會用自己的雙手去獲得!那些靠著長輩的庇護而獲得尊貴地位的傢伙,啊,讓他們被血族最低賤的混血血奴來個初擁,再扔到撒哈拉沙漠在烈日下曝曬個三天吧!」
激昂的說完,轉頭看著倫琴,倫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男人的尊嚴,要靠戰鬥來獲得,男人的實力,要靠戰鬥來證明!」
利昂那顆突然離開家鄉、離開老師而感到有些孤寂的心,在夥伴們的豪言下,在知己的鼓勵中,感到了一絲穩馨。
「嗯,那麼,讓我們一起努力吧!」利昂看著兩名夥伴道。
不管自己的實力究竟是什麼水平,不管輸贏和結果如何,總之,只要自己努力過了,想必老師是不會責怪自己的,以後自己老了回想起來也不至於後悔吧。
窗外,天色已是黃昏,金紅的光芒照在三張年青的臉上,讓人詫然產生一種朝陽金光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