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劍天河 第一卷 第四十章 清澈的勇氣
    無可擋,原是我精武英雄

    英雄,無不衝動

    誰阻擋,凌辱我怎去遵從,堅持,人的尊重

    誰瑟縮中偷生,我憤怒,我定我的命途

    誰啞忍聲音不會洩露,我心一生刺著刀……

    一個簡單裝修的房間內,《精武門》的主題歌正從一隻小小的錄音機裡震盪出來。

    一個青年抽著七塊五一包的紅雙喜香煙,坐在放置錄音機的桌前椅子上,抬著兩條腿交叉著擱在桌上,倒是愜意的很。

    唉,快到點了,又要去上班了,真不想去。

    他的這周的班點是下午三點到晚上十一點。昨晚,他下班後到網吧混了一夜,主要是去聊天和看書。

    想起那幾本書,就好笑,那些作者估計都沒有工作過吧,寫的如此幼稚,這個世界真的如此美好嗎?

    也難怪,讀者以年輕人居多,往往都喜歡些爽的東西,最是見不得陰暗面。哪怕這個社會已經到處污穢不堪了,只要被人騙一騙,他們依然相信未來一片光明。

    這種活力應該用來沖洗社會的污垢,而不是用到無謂的叫囂上……

    他無奈的搖搖頭,自己才不過二十六歲,何來這許多的感慨。

    他父母本是做小生意的,苦幹幾十年,好容易積累了點本金,在街道邊新造的一片商業用房裡買了一片店面。正是人也老了,準備安心的收收房租給自己養老並為兒子辦了終生大事。

    可是,就在這小小的郊區鎮上,沒有勢力也是不行的。

    買下店面第一年,就有個姓呂的房產開發商找上他們,說是接了鎮政府的委託辦小商品市場,要把他們陳家和周圍的店面一起租下來,籌辦市場。

    這本是件好事,借給政府總不至於吃虧吧?可是他們見了條約裡的租金,頓時傻了眼。

    他們辛苦奮鬥三十多年,買下的這段商業用房足有三百平米,按市價自己租出去,一年至少能收益三十萬。可那條約上明白的寫著一年十一萬租金,全權交呂老闆另借給其他小租戶。

    他們自然不願意,呂老闆拿出政府的批文給他們看,這是政府的決定,你必須服從,否則房子就將被強行收回!

    最後,他們屈辱的簽下了這份合約。

    呂老闆真是能人,在這市場裡光屬於陳家的店面就租出去了不止三十家攤位,租金總額絕對過了四十萬,扣去每年給陳家的十來萬,淨賺三十萬!

    這個社會,最值錢的是關係。有了關係,你沒有本事、沒有本錢,照樣賺鈔票、養小蜜、開奔馳、住別墅。

    我們每年的經濟增長點都是這些人創造的,國企?呵呵,早把機器當廢鐵價賣給外國人合併了。我們也正是靠了這些「成功人士」在不久的將來要走向世界,和那些管理完善的國際企業「競爭」。

    真替國人自豪,也替外國人擔心——中國人的手段這麼毒辣,不曉得他們倘不倘得牢……

    陳家借了兩年,合同到期,呂老闆派手下上門要求續簽合同。陳家知道自己吃了這麼大的虧,能樂意嗎?當下就拒絕了。

    要不怎麼說呂老闆是能人呢?他讓裡面的小租戶賴著不走,還搞了個聯名上訪,說是房主不借房,他們要吃飯,要工作,要養活老婆孩子。

    這陳家被弄的氣抽了,房子也拿不回來,只好一張狀紙把呂老闆告了。

    俗話說的好,強將手下無弱兵,呂老闆能人,他的律師也厲害。在全無法理的情況下,寫了一份答辯狀,大說和諧社會,宣稱要保證租戶的工作,不能讓他們喝西北風去。

    沒過兩天,法官找陳家談話,指出狀紙裡不下十處的「漏洞」,說你這狀紙寫的一無是處,根本不可能打贏官司。

    陳家懷疑法官被買通了,於是請了律師繼續上告到二審,這律師倒也賣力,四處替陳家打通關節,自然這種事需要「經費」,最後的結果是,律師在索要了五次不下三萬的「經費」後,官司還是打輸了。

    後來他們才知道,他們的律師也被買通了,兩邊收錢,賺了個不亦樂乎。

    房子是沒指望了,只好原價繼續租給呂老闆。他們的錢全投到這裡了,收的三年租金給兒子買了公房,再加上打官司花的錢,居然還欠下二十萬債。

    這件事給這位快去上中班的青年一個啟示:

    要想在陽光下活的瀟灑,就得在黑暗中做的骯髒。

    鬧鐘響了,陳渭雲無奈的打個哈欠,站起身來,準備去上班了。

    唉,老子和陳真一樣姓陳,為什麼就活的這麼窩囊,居然要去日本人的廠子裡幹活。

    要不是實在找不到工作,他怎麼都不會選擇去給日本人打工,但自己不能游手好閒吧。這世道,找不到工作怨誰去?只能出賣自己的自尊了。

    一陣心酸。

    他突然明白了,小說為什麼要那麼寫——現實太殘忍。

    打開門,居委會劉大媽的笑臉出現在面前。(作者語:姓劉的大媽可真是很多啊,汗……)

    「選舉。」

    遞過來一張表格,陳渭雲無聊的接過紙筆,一看,上面全是陌生的「叔叔阿姨」。

    他隨意在上面畫了個圈,換到了一塊毛巾、一塊香皂,還有十元錢。

    打發走劉大媽,一路來到廠子裡,換上廉價面料的工作服,馬上開始了緊張的工作。

    日本主管在車間裡來回巡走,也不出聲,不時沉著個臉不聲不響的站在工人身後,盯著看你是否偷懶。工人經常一轉身,冷不丁被一張乖戾的黑臉嚇個一跳。

    陳渭雲在流水線上做的是組裝繼電器的外殼,他們的工作沒有額定數量,必須一刻不停的干到下班,還時不時被提醒你動作慢了。

    這正是日本人的企業雖然效率不低,卻一直搞不過美國人的原因,家長式的管理已經在國際上被證明十分落後,就算能出數量也不能使員工有工作激情,而工作熱情才能給企業真正的賦有生機。就拿這條生產線來說,其中的弊端只有員工最清楚,如果能加以積極改進,不但可以提升質量,甚至有可能在不提高勞動時間的情況下增加產量。當然,中國的國企雖然也是家長式管理,但因為企業的利益並不直接關係到領導的利益,甚至損廠能抽油水,這效率自然就更低下了。

    世界上干的最苦的人,通常都是最窮的人。相反最愜意的人,往往是最富有的。關鍵在於效率,效率不在於硬性管理,所以現在提出了企業文化和核心競爭力的概念。至於余世維的「執行力」,其實未必竟然——你的企業文化不能煽動員工的工作熱情,靠監督或從上自下以身作則也不是長久之計。美國人最擅長的就是老闆放利益,員工的付出能得到利益,便會不斷的改善工作方式和流程,提出實用的建議,為老闆博得更多的收益,這講究的是一個合理放益。

    一個國家第一落後的是人的素質。

    第二落後的就是管理。很多人以為管理只是企業的東西,大錯特錯,經濟發達國家自然出大量的管理人才,企業要管理,國家呢?這就是理念!經濟落後不可怕,科技落後也不可怕,可怕的是管理落後。國家的管理一旦落後,你怎麼搞都沒用,最後在絕望中迷惘的被淘汰掉;國家的管理先進呢?——不用多說,國際上有的是許多迅速從廢墟上崛起的民族、國家。

    世界上沒有永遠領先的民族,只有不斷進化自我的民族才是優秀的民族,才能避免被無情淘汰的命運。進化自我很殘酷——不斷否定自我。

    如果連承認落後的勇氣都沒有,那便是苟延殘喘,在等死了。大凡沒有自信的人,往往都最善於用叫囂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且不說這人見人恨的大道理,我們的小陳終於熬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這飯菜說是五塊,估計實價不超過三塊,節約成本便是提高利潤嘛。

    處於變質臨界點的蔬菜、包裹著厚厚麵團的獅子球,吃的我們的小陳翻著白眼直罵娘。

    那主管呢?自然有另外一份晚餐,至於是什麼內容就無從知曉了,這個叫朝禾立秀的傢伙正躲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愉快地用餐——他可不願意在小餐廳裡和工人一起吃飯。

    一陣鈴響,一群滿肚牢騷的員工走出餐廳,又進入了自己的崗位。

    時間緩慢的流逝,如同八十歲的老頭要勃起一般讓人等待的無法忍受。

    陳渭雲機械的重複手上的工作,心裡開始掛念自己剛認識的異性網友「浪裡白條」,這名字起的……真是太有意境了!浪,是性格嗎?白條嘛……嘿嘿,是身材吧。

    他臉上露出委瑣的笑容,也不知想到哪裡去了。

    「啊∼∼」

    小陳同志正在「深思熟慮」,冷不防後面傳來一聲輕輕的、壓抑的驚呼。

    他正「構思」到妙處,被這一打斷,惱怒的抬起頭轉到後面,看是哪個沒有公德心的公民在蓄意破壞他的白日夢。

    他看到了什麼?

    呵呵,俗話說的好:物以類聚。陳渭雲剛從綺夢中出來、還帶著些委瑣的目光,正瞄著一件更齷齪的勾當。

    他這條線上就三個人,一個往內部放零件,滿一盒後把放好零件的繼電器推到他這邊組裝外殼,接著再推送到前面的徐師傅那裡檢驗。徐師傅那有一個體積頗大的機器,把三十幾個繼電器用電動螺絲刀擰上去再開電源檢測,這活的強度很大,噪音也不小。

    陳渭雲一回頭,正是填裝零件的崗位,操作工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孩,名叫李茵茵。陳渭雲讀了幾本《水滸》之類的書,曾這樣形容她:長的並無十分美麗,卻有幾分姿色;腰尚且細,還有力量;胸不算高,看著豐滿;腿極修長……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是他看的上眼的美女。

    而剛才那聲壓抑的叫聲,正是這位讓小陳同志幾度把持不住的女孩發出的。

    再一看,那位朝禾立秀正站在李茵茵的身後,見了陳渭雲轉頭,手一晃,放到了她的肩膀上,也不知原來是放在哪裡的。

    死人妖!

    陳渭雲心中暗罵,竟然搞跨國性騷擾。他很反感這位乖戾的主管,兼之這日本人的名字實在是起的糟糕了些,小陳同志曾在私下對著同事們裝成朝禾立秀的樣子,吟詩道:他日若遂變性志,敢笑莉秀不女人!

    俗話說:少不看水滸,老不讀三國,看來還是有些道理的……

    這位被小陳同志尊稱為「死人妖」的日本主管,剛才究竟做了些什麼呢?

    他喜歡喝酒,本是喝慣日本酒的,到中國後一般也都買清酒之類的喝。剛才酒喝完了,出去外面的超市一時又沒有日本酒種,只好先弄了瓶聞所未聞的「金六福」殺癮,好死不死的又拿的是高度,卻是烈烈地辣口過癮,不知好歹地一瓶子倒下去,哪裡還招架的住?他這人本來好色,本來還裝著幾分正經,在自己辦公室裡喝了幾口老酒,頓時就露出了本性。

    從辦公室搖搖晃晃的走到車間,見了夢裡幾度纏綿的女孩正坐在那裡忙碌,身體動作間有說不出的好處,立刻、馬上、頓時心裡「騰」的竄起股邪火,身體也同時有了反應。

    運起被小陳同志戲謔為「踏雪無痕」的輕功,靜悄悄走到李茵茵身後,唉,不得不歎一聲小陳同志形容的妙,滿車間四十來人居然無一覺察到他的到來,可見功力確實了得!

    車間裡沒有空調,但忙碌的工人並不覺冷,李茵茵手腳麻利的工作著,額頭微潮,滲出些細小的汗珠。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她一邊保持手上的速度,一邊在考慮下班後約幾個姐妹到哪裡去吃頓夜宵。

    平常人想平常事,平常人想做不平常人就得轉變思路,先從所做、所想開始改變自己,任何事情的根本原因都是在自己身上。

    李茵茵正想著,忽聞一陣酒氣,一轉頭,正看見一張黑裡透紅的臉卑賤地笑著湊了過來,她還沒反應過來,一隻乾瘦的手就向她的胸脯抓了過來。

    她能幹嗎?就算那些用身體換戲份的戲子,也要有好處才幹不是?當下發出一聲輕叫,雙手用力摀住前胸。

    朝禾立秀早被酒色沖昏了頭腦,見美女反抗,就要用強,正好小陳同志一張臉說巧不巧地轉了過來。

    他被拆穿了好事,哪裡肯罷休,黑著臉對陳渭雲輕喝:「你,幹活!」

    陳渭雲心想:老子幹活,你也要幹活,我干公活,你干欺負茵茵的私活,沒門!

    「茵茵,剛才我聽你叫了一聲,什麼事?」把兩隻眼放在「死人妖」身上上下掃瞄,想看出些端倪來。

    朝禾立秀對女孩一瞪眼,李茵茵頓時瑟縮著不敢說話——她怕失去工作,然而眼中卻滾出淚來。

    要不怎麼說女人的眼淚威力巨大呢?李茵茵一落淚,陳渭雲立馬明白了事委,也是死人妖同志正衰,陳渭雲正為家裡的事窩火,出來幹活又見日本人欺負同胞,這心裡的火刷一下就冒了出來。

    惡狠狠的撲到朝禾立秀面前,抓住他的領口,大叫道:「你個王八蛋,死人妖,狗娘養了不要怕丟人的腌臢潑才!你說!我們給你當牛做馬一樣的幹活,吃的是連垃圾食品都不恥為伍的剩飯菜,拿的是你十分之一都不到的涼水錢,賣力工作讓你拿獎金!你個畜生不日的賤種不體恤我們、貪污加班費也就罷了,現在還敢騷擾我……我們的女人!」也是氣急了,差點說漏了嘴。

    他以為這小鬼子對李茵茵已做了什麼骯髒的事,哪裡曉得人妖同志一招落空,正要再下手他就惡狠狠撲了上來,實在是一點實際的好處都還沒撈著啊。

    朝禾立秀其實膽子並不大,平日裡也是靠了職位和中國人怕事的心理在作威作福,要真有人這麼頂他,他倒不一定敢怎麼樣。可是,唉……酒這東西一般來說,其威力只比女人的眼淚差一丁點。

    正被打斷了好事心裡惱火,見這個白白淨淨的小子居然還衝上來一頓刻毒亂罵,酒氣頓時直衝頭頂,臉也不黑了,紅了,瞪著一眼的血絲就要和陳渭雲拚命!

    陳渭雲家裡做生意,以前也算有些錢,混上了一些黑道朋友,時不時還做些一個電話趕去群毆的勾當,深深明白「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道理,看得死人妖要發威,也不和他多說,一腳就踢在他檔裡,頓時軟了下來,蹲在地上直吸涼氣。

    其餘工人先時聽見動靜呼啦啦圍了過來,還不知什麼事所以都只看著,聽得陳渭雲喝罵就知道了原委,正要上去勸一勸,哪想到這小子下手奇狠,一腳就踹了過去。連忙上去幾個把陳渭雲架住,教訓他不許胡來——也不想想是誰先胡來,換了他們,恐怕會當作沒看見吧。

    那朝禾立秀正是被酒氣沖昏了頭腦,蹲在地上緩過氣來,惡狠狠瞟了一眼被眾人拉住的陳渭雲,看看四周,呼地站起身,抄起身邊一根撬釬就朝正做救美英雄夢的青年劈頭砸下去!

    陳渭雲看的鐵釬砸來,手被人架著,躲都躲不開,一聲慘叫,頭頂上被砸了個正著!

    其餘工人忙鬆開手,卻是軟呼呼的癱了下去。見得日本人狀若癡狂的還要下重手,幾個人連忙上去要拉住他,被他左揮右掃連傷了好幾人,都遠遠的躲開去。

    「哈哈哈,你罵我賤種?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到底誰賤!」日本人狂笑著向趴在地上的中國青年慢慢走去。周圍的人聽的火大,卻沒上去教訓他的勇氣,只好掏出手機撥110,頓時十幾個110電話飛向了警局。

    再看地上的陳渭雲,頭上破了個大口,流了一地的血。臉色臘臘黃,呼吸微微顫,被朝禾立秀毆打眾人擱了一擱,暈呼呼的醒轉過來,一睜眼,就看見日本人舉著鐵釬兇惡的逼了過來。

    他心裡一陣邪火直直突起,把所有理智燒的一空,待日本人靠過來舉起鐵釬要抽的時候一咬牙挺身起來,一記重拳筆直的搗在朝禾的心口。

    這一拳是他從黑道朋友那裡學來的,心口上直拳硬擊,會使人馬上呼吸困難頭暈眼花,起碼過半小時才能緩過勁來。

    朝禾前面檔裡一腳還在火辣辣的疼,被突然心口一記重拳立刻砸的眼冒金星全身無力。陳渭雲心說,還是黑道上的朋友有用,這些「好人」不幫我對付日本人,還扯著我害我受傷!被這惡氣一激,哪裡還有理智?劈手搶過朝禾手裡的鐵釬,一棍子掃去!

    正合了水滸裡的一句話——太陽上正著!

    只見本來尚在搖搖晃晃的日本人,挨了這一記殺人的惡招,隨棍就倒,嘴裡、鼻子裡、耳朵裡一齊流出血來!

    陳渭雲見這日本人死狗一般,漸漸地連腿都不顫了,知道不好,人死前腿還顫一顫,一旦腿不動了……

    也是他終於讀水滸沒白讀,立刻想起了一句話,張口就說:

    「這廝詐死!小爺我且慢慢再和你理會。」看看周圍的人,一轉身就走了。

    先時走的還算穩妥,待出了廠門,立刻發力狂奔——他家離這近,也沒騎車出來。

    他奔了老遠一段,氣嗆地實在跑不動了,就在路邊一家已關門的小店後牆鑽了進去,這小店的後牆和後面的一個社區圍牆間有狹窄的縫隙,居然被人改裝成了一個簡易露天廁所,臭氣沖天……

    他急喘著,胸脯如波浪般劇烈起伏。待的氣順了,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心裡頓時清醒下來,知道大事不妙,沒想到居然走了魯提轄的老路。

    思來想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卻不知怎麼思路又轉到了水滸上,突然想到:花和尚打的是惡棍,老子打的是日本人,實在是一點都不遜色。奶奶的,這是在中國的土地上,有什麼好怕的!

    走出了這個惡臭的牆角,挺起胸膛,向家裡走去,一邊走,一邊口中大聲唱著:

    無可擋,原是我精武英雄

    英雄,無不衝動

    誰阻擋,凌辱我怎去遵從,堅持,人的尊重

    誰瑟縮中偷生,我憤怒,我定我的命途

    誰啞忍聲音不會洩露,我心一生刺著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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