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笑了:「通過你可愛的紅眼圈,我能看出你的委屈到委屈的理由!」
張雅靠在門上不動了,突然有嚶嚶的哭聲傳來,哭得還抽泣,抽泣聲小了許多,她跑了,跑進屋裡繼續抽。
周宇愣住了,一個大男人站在門外,屋裡面傳來隱約的女孩子抽泣聲,別人會不會認為他剛剛強姦了某個美女啊?不會這樣認為,因為他神色還比較鎮定,但有人在他身邊停下,是一個三十左右的漢子,很好心地在他耳邊說一句:「兄弟,戀愛期間這樣的事情是常有的,進去勸勸?」
戀愛期間?常有的事情?周宇輕輕咳嗽,進屋:「張小姐,好像不歡迎我啊!」
「你坐!」張雅從床上翻身而起,用枕巾將臉上的淚水擦乾:「對不起……」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高傲的女記者,而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周宇坐下:「怎麼回事?」
「先生!」張雅眼圈又紅了:「他們說我……說我是瞎編的,根本不相信我……採訪過你!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周宇有幾分好笑,給人新聞是不是還得簽名證實啊?
張雅臉色慢慢變紅:「還說我沒有……職業道德!他們才沒道德!」她臉色自然是氣憤所至,對這夥人她早就有看法了,最大的看法就是沒有職業道德,記者是應該報道真實新聞,但他們偏偏只報道歌功頌德的樣板文章。對社會陰暗面根本不敢暴露,這就是對職業道德最大地違背!
周宇笑了:「就幾句話,你氣成這樣?」
「這不能生氣啊?」張雅不服:「你還笑……」
周宇不笑了,認真地看著她:「別在乎別人怎麼看,在我看來,你是最有職業道德的記者了!」
張雅不哭了:「真的嗎?」
「真的!」周宇說:「我知道你調查過仙丹事件。哪怕並沒有登出來。這一樣是職業道德的體現!」
張雅大驚:「你怎麼知道我調查過仙丹事件?」知道這件事情的並不多,除了報社地人之外,就只剩下幾個假藥販子。還有一對小情人,這個人自然不在這幾個人之列。
周宇微笑:「你該知道……我想知道一些事情總是會有些門路地!」這不是大話,憑他的本事,調查一個小記者自然容易,哪怕跟蹤進報社而不被人發現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是事實,但有一個猜測讓張雅多少有點臉紅,這就是:他為什麼調查她?莫非……?不,她不敢朝這上面想,像他這樣有本事地超人,該有多少女孩子喜歡啊,他又怎麼可能偷偷地喜歡自己?
但今天的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如果他不喜歡她,為什麼要有意地幫助她,而且還在出租屋旁邊等她下班?天啊。難道自己的猜測還是真的?怎麼辦呢?一時之間。張雅心亂如麻。委屈早已隨風而散。
好半天,張雅終於收拾起心中的心猿意馬。吸一口氣:「你再幫我一回,好不好?」
周宇微笑:「怎麼幫?」
「讓我……讓我拍一張照片!」張雅說:「如果你不願意公開,我保證不拿到報紙上去!」
不拿到報紙上,還要照片幹嘛?莫非是作為愛人地照片放在床頭?周宇心念一轉立刻明白:「你是想給那些人一個證實,證明你的確採訪過我,從而還你一個清白的職業道德,是嗎?」
張雅低頭:「我不喜歡別人……冤枉我!」冤枉沒有人喜歡,何況是在她最在意的「職業道德」上冤枉她,她更是受不了,這一關如果不過,將來她在報社可以說是更是難以混下去。
周宇苦笑:「我也不喜歡自己的照片暴光……但是我還是決定答應你!」
話峰一轉之處,張雅喜笑顏開:「謝謝先生!」
她的眼睛裡還隱隱有淚痕,但笑容一出頓時小屋生輝,這就叫「梨花帶雨」嗎?果然是最動人的景致,周宇微笑:「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為什麼呢?」張雅目光躲躲閃閃,這就來了嗎?他要告訴她什麼呢?是不是那句讓她心中亂如麻的話呢?
「只因為我覺得女孩子笑比哭好看!」
依然是一個風流人物應該說的話,但也明顯與張雅設想的有些距離,也讓張雅好放鬆,噗哧一笑:「以後……以後想你給我新聞了,我就……哭!」
周宇目瞪口呆,這還成慣
了?
照片很容易到手,周宇面對鏡頭微笑,坐地地方赫然就是她地房間唯一地椅子上,窗戶後面是淡淡的彩霞,已有星光隱隱,這個背景將他襯托得有點神秘,也有點帥!或許是這幅面孔最帥氣地時刻!
「謝謝你,先生!」張雅放下相機,笑得真甜:「我請你吃晚飯!」
周宇笑了,一幅照片就能達到她一切的願望,有了新聞,而且得到證實,她的職業道德回來了,所有的委屈都將不存在,幫助她就這麼簡單,這張照片不會有人懷疑偽造,因為他這幅面孔最少有幾十個人見過,每個人都印象深刻,會充當她最有力的者。
更妙的是:這一張照片暴光根本沒什麼,如果這是他的真面目,一張照片暴光意味著他將成為一個小地方的公眾人物,喝杯咖啡都有人圍住的類型,也絕不是他想要過的日子,但幸好這根本不是他的真面目,只是他遊戲紅塵的面孔之一而已,像這樣的面孔他多的是,想要帥點的、醜陋的、老的、年輕的儘管提。
兩人並肩出去吃晚飯,走得輕鬆愜意,偶爾對視,兩人都有笑容。
但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個大廳裡,所有人都沒有吃晚飯,也都沒有笑容,是公安局的會議室,今天會議室的氣氛分外嚴肅,因為有兩個人坐在局長兩邊,雖然一下午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但光是憑他們能坐在局長身邊就表明這兩人絕不是一般的人物。
左邊的一個是中年人,相貌平凡,但一雙眼睛彷彿能看穿人的心,每個警官發言之時,他的眼睛都會盯住發言者,讓發言者甚至不敢高聲,更不敢說得太隨意。
右邊的一個則不同,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像一個剛剛踏出校門的女大學生,單純而又漂亮的類型!如果站在大街上,估計會有老闆從高級轎車裡鑽出來,熱情地請她去做秘書的那種。
但坐在局長旁邊就不一樣了,一個小巧的電腦打開,偶爾敲打幾下,無聲無息,偶爾投向發言者一道美麗的光芒,卻明淨如秋水。
匯報已完畢,雪白的牆壁上反覆地出現一組組畫面,是兩個房間的場面,一個是辦公室模樣,一個是普通家居模樣,相同點有三,其一是豪華,其二是都有死人,只是一個房間死兩個,一個房間死一個而已;其三是:地上都有兩個字:天罰!
「局長!」中年男人終於開口:「可以讓他們離開了!」
局長點頭:「好了,散會!」
眾警官紛紛離開,大廳的門重新關上,只剩下三個人,局長和這兩個神秘的來客。
「鍾處長,何小姐!」局長恭恭敬敬地說:「兩位發現了什麼問題?」
那個小姑娘皺起眉頭:「我只發現一點,這絕對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武器,特別是用武器在堅硬的地板上融出字來,類似於以色列十三年前研製的M系列高壓變種激光武器,這種系列的武器有一個最大的技術難題,就是如何用最小的體積包容最大的能量,他們經過十多年的探索與攻關,但項目最終沒有取得突破,當前世界武器資料庫中也沒有這項技術突破的消息,甚至有科學家預言,在發現新的能源之前,永遠都不可能成功!成功研製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激光武器並不稀奇,用激光可以達到這種消融的效果,也可以在激光中加入強大電流,使其成為人造閃電,但最難的一關就是:這種武器必須體積足夠小才能成為武器,太大了就不能隨身攜帶,只能在軍事基地安裝使用,而體積小又不可能威力大,這是尖端科學的瓶頸問題。
「何小姐果然知識淵博!」局長讚歎道:「這個人又是如何死的呢?在他身上沒有發現激光武器使用的特徵,莫非是另外一種更可怕的武器?」
何小姐搖頭:「這恐怕得問鍾處了!他可是國安局最好的犯罪專家。」
國安局?這兩人全都來自國安局?如果知道一個小地方的三個人死亡驚動了國家最權威的部門,這三個人只怕應該感到慶幸,公安局的同志也應該感到榮幸與震驚。
鍾處長淡淡地說:「這個人的死亡比較離奇,但或許最離奇的事情會有一個最簡單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