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的貴族們遭到一次慘痛的經歷,雖然他們嚮往繁華富饒的長安,他們很想去,但是被強行抓去,這些人都比較痛苦了。因為他們清楚,一離開就別想在回來了。即便回來,自己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那樣威風了,這是注定的,扶余國變成了扶余郡,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他們是扶余舊有勢力的代表,沒有了他們,這扶余國就真成扶余郡了。奴隸貧民不會考慮這些政治問題,他們只關心跟著誰有飯吃。他們這些貴族才是扶余國的基石,可嬴嘯強行抽離了他們。
長安,是個好地方,帝國廣闊疆域的心臟。可將他們放在長安,那麼不要幾年,他們就會自己迷失在漢文明的魅力之下。忘記他們是扶餘人,完全的融入帝國。扶余將消失無蹤,除了一小部分人能記得扶余,扶余將成為塵埃。
可是眼下反叛?他們沒有這個能耐,太史慈的大軍就在扶余城中,想送死嗎?除非你離開這裡,到那廣闊的草原之上去,那樣才可以。可是在草原上就真的有可能嗎?那一小部分人的下場是注定了的,大部分人還是順服了,他們準備著家當,去長安,活在一個繁華精彩的地方總是好的。
現在嬴嘯卻在和田豐,陳琳議論這個九品中正制。這個是對於官員的改革方案,也是嬴嘯早年聽老爹說起過的事情。可是這個事情他老爹也是語之不詳,現在嬴嘯才和他們討論了起來。只是按照嬴嘯想法來的九品中正制卻和歷史上的九品中正制完全不一樣了…………
歷史上的九品中正制,是為了拉攏士族門閥,穩固統治。而現在嬴嘯卻是著力打壓門閥,使得門閥失去政治特權,這九品中正制也變的面目全非了。
現在嬴嘯的選官制度已經非常先進了。從他老爹開始,就著力進行教育。而現在大秦帝國的教育經費也是國庫支出地第二強,各地學宮地興建。就使得大量的寒門人才得以選拔。^泡^書^吧^雖然做不到全民教育的程度,但是比以前卻好地多了。
以往漢朝的地官員基本都是出身門閥的,並不單單是因為門閥勢力強大。把持著相當的政權。寒門百姓子弟無法獲得適當的教育也是一個重大原因,沒有足夠的教育。何談才華,畢竟天生奇才那是很少數地人。
而嬴嘯的學宮,卻是一副有教無類地樣子。他們收取著低廉的費用卻在少學宮之中教授大量百姓寒門的子弟。優秀者選入太學宮,而在太學宮中能脫穎而出者才能得到郎官的身份。在得到郎官的身份之後,才有可能被朝廷授予官職當然嬴嘯作為皇帝。他還有征辟的權力,但是這樣征辟的事情卻已經很少了。幾乎所有的地方官員都是學宮出身。即便是投降的人,嬴嘯也會將他們踢到學宮,走個過場,而後才能上任。學宮出身的人,往往會帶有一個忠誠於帝王地教育。這個是時代局限性,木有辦法地事情…………
「你們說說,這個九品制度作為官員的頭銜可好?」
田豐是何等地心思靈動,一聽到這個問題,當即說到:「陛下,您這也是為恢復大秦的軍功授爵制度做準備吧。」
「嗯。不錯。你看出來了。朕正有此意。」
「這九品制度,便是文官們的爵位吧。可是這樣不妥當。」
「噢,孔璋,你說說看。」在有人的地方,嬴嘯要保持帝王的威嚴,卻不在稱呼陳琳為師兄了。
「軍功授爵,可以依照軍功給予爵位的提升。但文官卻不可如此,文官是看政績的,是輔助陛下治理子民的。他們的品級早已經分好了,有古法可尋,貿然改變,結果難料。文官們不是武夫,他們更看重名聲,所以這個九品制度應該和官銜結合在一起,而不是和個人結合在一起。」
「這有什麼麻煩嗎?現在九成九的官員都是學宮出身。^泡^書^吧^孔璋你出面,難道會有問題?」
「這個倒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文官不同於武人。士兵的軍功進爵,即便在軍中的職位變動,可他們的軍功爵卻不會變動。文官卻不好如此,應該隨著官位的變動,同時進行品的變動。」
「那不是區別待遇了?不好,不好。」
「陛下,這九品制其實沒有必要。」田豐考慮了一下也說話了。
「說說你的意見。」
「既然陛下已經決定恢復軍功授爵制度,那麼這些文官也可以一體對待。」
「文官又不上戰場打仗,如何來的軍功?」
「呵呵,這政績也是軍功。沒有穩定的地方,軍隊的糧草輜重從那裡來?難道讓戰士們餓著肚子,用拳頭和牙齒去作戰?孔璋兄,你這可就不對了。」
嬴嘯想了一下,這田豐說的有道理。自己要將整個大秦變成一架巨大的戰爭機器,保持不斷侵略姿態,讓任何外夷不敢冒犯。那麼這軍功進爵是勢在必行,那麼這文官也不妨如此辦理。
「嗯,不錯,圓皓先生說的有道理。朕是打算恢復軍功進爵,但是與前秦的制度略有不同。現在與前秦已經不同,前秦之時,百姓疲憊,生活無著。軍功進爵是他們最快捷的生存道路。而現在,我大秦依然中興。百姓雖然說不上富庶,但是起碼已經能吃飽肚子。這也是朕一直在考慮,遲遲不推行軍功進爵的原因。」
「陛下不必擔心。陛下長說,隨著時代的變革,制度也要作出響應的變革。那麼變革就需要符合時代的特徵,好的舊制度不一定就適合現在。」
「好了,好了。圓皓,你怎麼也說起這些,朕可不希望聽你拍馬屁。你有什麼對策?」
「軍功授爵制,現在可以變革。誠如陛下所說。現在百姓已經有了生活的希望。為生存而去打仗就不會有以前那麼勇猛。所幸陛下現在制度卻有一項前所未有的好處,那就是榮譽。」
「榮譽,不錯。好辦法。」
嬴嘯大喜,果然是這樣。自己一直在軍隊中培養榮譽,在百姓中培養軍人的榮譽。那麼現在軍功授爵制也可以變革,讓士兵們不在為生存而打仗,而是為了榮譽而戰。
如此一來,軍功授爵制地賞賜可以改變為榮譽與物質雙重賞賜。物質是必須地。雖然有軍餉,但是誰會嫌錢多了咬手不成?但是光這個。是不夠的。還要有最重要的榮譽。
「嗯,這樣如何?圓皓。以軍功授爵制為榮譽上下之分。大秦之內,爵位低者需要向爵位高者行禮。即便只是貧民,只要軍功爵位夠高,就是官員,也要尊重他們,給他們尊敬。」
「這…………這…………這…………這於禮不和吧。」
「沒有什麼,只是平時地榮譽而已,公事公辦。爵位只是一種榮譽,卻沒有任何特權。你們都知道的。朕是極力打壓特權地。在說。爵位高者往往地位就會高,朕的軍功爵可不是那麼容易拿的。」
「陛下。這個事情有一些麻煩,這功勞考核的問題也是很值得注意的。」
「不錯,這個事情是值得注意地。若這功勞考核出了問題,會殺良冒功,還會影響到軍隊的戰力。這個事情朕會注意。你們先去擬訂一個章程,交給朕。」
等他們走了,嬴嘯又召喚來陳宮。說起了這個事情。
「公台,朕打算重開軍功爵制度,下次大朝會上確定。但是現在你要心中有數,而這個爵位地授予就變成了重中之重。若有缺失,會造成極為嚴重的後果。」
「陛下是要臣制訂一套詳細的律法來?」
「不錯,就是這樣,若是有人有人冒領軍功,或者殺良冒功,甚至賄賂考核功勞的人員舞弊。那麼從上到下,全部要被處罰,還要是重罰,你明白嗎?」
「明白,只是這該如何處置,臣還要仔細思量一下。」
「呵呵,你知道朕的意思就好了。朕又不是馬上就要你的制度,你回去仔細思量,十日後給朕一個具體的章程,這個事情不是說實施就實施的。半年的時間都不一定夠,你也不必太著急。還是秉承嚴格與公平的原則去編這個,對於考功人員一定要嚴厲約束。」
「遵旨。」
嬴嘯這裡得償所願,正在忙碌著自己地政務。軻比能現在也有點春風得意地味道了,雖然沒能全部吃下步度根的軍隊,但是步度根地勢力大半已經投靠他了,還有一小部分在觀望,一小部分推舉了步度根的兄弟扶羅韓與軻比能為敵,只是這點人,根本不在軻比能眼中。
扶羅韓的威望比起步度根差遠了,根本無法對軻比能造成威脅。況且軻比能本身就實力雄厚,現在又吞下了步度根的大半力量。已經是草原上最大的霸主了,鮮卑三部既有可能為他統奴人的蹤跡。」
「匈奴人,他們不是遷徙的不見蹤影了嗎?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他們是誰的部署?呼廚泉的還是零散的?」
「還在等待消息,所發現的人都不是匈奴人大隊,很有可能是一些失散的小部眾。」
「知道了,在去探查,查清楚了在來報。」
軻比能心中有打起了主意。匈奴人被秦人逼的遷徙,失去了根基的匈奴人正是他擴大實力的一個好機會。他想統一草原和秦國抗衡,對於戰士,越多越好,匈奴人,剛好趁機收服他們。
現在匈奴人可能撞到自己這裡了,也好,不用我再去找了。我還要吞掉素利,彌加這些人呢。這些老牌鮮卑大人雖然不足與自己爭鋒,可是也不是好惹的。
「慕容,現在和素利他們的交涉結果如何?」軻比能問起了。
「大人,沒有什麼進展,這些老頑固們都不願意投降。他們也打算扶持扶羅韓。維持原來的三部的姿態。」
「這些人。難道不知道秦國這個威脅在,他們還能這麼逍遙?一幫子老骨頭,短視的豺狗。」
「別生氣。這些人自持是老牌貴族,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大人您不需要為他們生氣。草原之上,武力至上,對於這些人,乾脆出兵將他們打服。」
「不好,這樣傷亡太大了。就算我統一了鮮卑三部也無法對抗秦國。對於秦國。你也清楚他們已經強大到什麼程度了。」
「大人您何必擔心,秦國再強大。可漢人只會縮在長城之內。他們能有什麼作為?多少年了都是這樣。」
看著手下這員猛將,軻比能搖了搖頭,這傢伙,打仗不含糊,只是有些事情他的腦子總是想不過來。現在的秦國還是以前地嗎?侵略成性,行動如火。以前他們可以隨意越過長城劫掠,但是現在呢?在去劫掠,怕是被吃地連骨頭都不剩了,除非大舉南下。
可大舉南下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不統一鮮卑三部。他是沒有可能南下的。要不然我這麼急著統合鮮卑三部。現在已經不是為侵入中原,而是為了自保了。秦國必然會侵入草原地。秦國皇帝嬴嘯不會放著草原這麼大一個威脅的。
不過他地話也有道理,在草原上和他們作戰?那秦軍是必敗無疑的,遼闊的草原是他們的家。就是打不過,跑來跑去,拖也拖死秦國人,看他們有什麼辦法。只要他們敢來,他們必然會餓死渴死在這茫茫草原之上。
不過目前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是統一鮮卑三部,進而統一草原,要不然真地沒有辦法與秦國抗衡。秦軍的實力軻比能很清楚,正面決戰,自己根本不是秦軍地對手,要不然他早就南下劫掠補充自己的實力了。漢人是強大的,以前便是如此。可以前的漢人沒有侵略性,而現在卻有了。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以往的漢人就是強大,只要自己不去找事,漢人也不會出兵。就算趁機劫掠一下也不是什麼問題。
可現在不一樣,在嬴嘯這個瘋子的帶領下,漢人變了。禮儀沒有了,他們侵略成性,四處搶奪著財富,抓人成為奴隸。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事情,想想匈奴人的下場,軻比能本能的覺得危險。
南匈奴投降漢朝幾百年了,一直是相安無事,劫掠歸劫掠,但是漢朝從沒有將他們當回事。可這嬴嘯一出現就不一樣了,在他地帶領下,讓所有人草原人不敢南下牧馬。不要說劫掠,不被嬴嘯打過來他們就很高興了。
只是他們地生活方式中,劫掠已經成了一個不可分割的部分,劫掠草原上其他地人,劫掠漢人。可現在最大最富有的人群不能讓他們劫掠了,他們很不適應。只是畏懼於大秦的強大,他們也只有暫時隱忍。
草原之上,害怕嬴嘯報復的可不止只有軻比能。烏桓大人蹋頓一樣是急的不行,更不要說高句麗人了,更是懼怕。烏桓人還好,本來實力就不小,而且自從在長安被打敗後,就一直和秦國朝廷保持比較好的關係。蹋頓很識時務,他知道自己無法抗衡秦國,也無法抗衡鮮卑,夾縫中求生存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而更痛苦的是高句麗人,他們可是剛把秦國得罪了。響應鮮卑人的號召,打算在扶余吃掉秦軍,他就可以大舉攻入幽州,趁機佔據遼東等郡。可惜天不應人意,卻被打敗了,現在若是秦國興師問罪,他們可就麻煩了。
高句麗王高恆嚴現在更是害怕,他雖然派遣使者,上表稱臣請罪。但是秦國朝廷對他們不冷不熱,讓他們也摸不清秦朝廷的態度,惴惴不安的等待。扶余國被滅亡了,他高句麗就麻煩了。扶余和幽州遼東郡就對高句麗形成了夾擊之勢,一旦秦軍興師問罪,他們根本擋不住那虎狼一般的秦軍。
現在這侵略成性的秦國,讓他們戰戰兢兢,可憐的夢一醒,才發現自己招惹了一個他們根本惹不起的敵人。高恆嚴現在那個後悔啊,本想著借助鮮卑人,自己能從中漁利呢,結果沒想到這鮮卑人白叫草原霸主了,根本就不是秦軍的個,自己遭連累了啊。
可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處你?只能不斷派人活動,希望秦國不要來找自己麻煩吧。對於草原,漢人從來就不感興趣,只是這嬴嘯可不是個吃虧的主。根據使者的猜測,當然只是猜測,這次怕是要大出血了,一大筆財物是跑不了了。
想想都肉痛,從來都是他們從漢人那裡搶東西,那裡有他們送東西的道理?以往和漢人的戰爭中,只要他們上表稱臣,立馬就萬事大吉了。只是這嬴嘯,可也不像以往的漢人皇帝一般那麼好面子,他是個瘋子,是個戰爭狂人。
嬴嘯這混蛋,他還是漢人嗎?漢人的禮儀呢?漢人的天朝上國風範呢?稱臣還不簡單,不過是一個降表,在加上隨意弄點財物糊弄一下就行了。反正漢朝廷會回賜給幾十倍的財物以顯示他們的富有。
不過這招,對於嬴嘯似乎沒有什麼作用。看到高句麗送去的財物,嬴嘯哼了一聲就走了,很明顯看不上。這下高句麗使者慌了,這也太直接,這位帝王,也太不給他們留面子了吧,以往就是拿幾個蘿蔔,漢人皇帝也會說,欣慰他們有投靠之心,在賜給大量財物。
怎麼這位皇帝?卻好像根本看不上這些一般?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