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在這裡戰戰兢兢,嬴嘯卻在長安大發雷霆。他派往大宛國要求進貢馬匹的使者居然被拒絕了,西域的戰馬,自古有名,嬴嘯在沒有統一天下之時,就在西域建立了赫赫聲威,大部分西域的小國都是臣服他的。當然有不服的,只是一直以來,嬴嘯忙於統一天下,沒空收拾這些小蝦米。
大宛居然敢拒絕朕的使者,難道不知道朕的怒火有多麼可怕嗎?大宛,難道認為你們遠朕就拿你們沒有辦法了嗎?便讓你知道知道朕的怒火。
對於馬政,嬴嘯很重視,所以常常向西域諸國索要馬匹。而以往大宛雖然並未臣服,但是對於嬴嘯的使者還是很客氣的。忽然就翻臉了,根據細作們的情報,似乎和羌人有關係。但是羌人早被自己收拾的沒有脾氣了,還敢反抗自己嗎?
西域大部分國家都臣服自己了,自己要什麼他們給什麼,就算心有不甘,可是卻也只有臣服於強大的秦國面前,現在這個事情有問題了。對於馬匹,不給就算了,可是嬴嘯心中可忍不下這口氣,他若是不做出表示,那麼不久以後,這個事情就會傳遍西域小國,到時候,那個西域小國還會臣服自己?
不行,絕不能容忍這樣的挑釁。要將這個事情上升到一個高度,若大秦能隨意挑釁而不作出反擊,那漢人就太丟臉了,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民族凝聚力也會毀於一旦的。
當即,嬴嘯召集群臣,宣佈了這個事情。不少人還沒有什麼概念,不就是沒有給幾匹馬嘛?我大秦數百萬的馬匹。還在乎那幾匹馬不成?
郭圖這小子對於嬴嘯地臉色與心境還是有一些瞭解的,他就靠這個吃飯。當然比較有研究了。當即首先站出來說:「陛下,這大宛國居然敢挑釁陛下地威嚴,拒絕陛下的聖旨。絕不能就這麼簡單的放過他們。陛下請下旨征伐,臣願為陛下討伐這不遵聖旨之人。」
嬴嘯臉上沒有表情。心中卻想,這小子,還是有用處地。不枉自己將這麼個禍患一樣的傢伙放在朝廷之中,只是讓你帶兵出征?那除非是朕想打敗仗…………
「愛卿有此心最好,這已經不是關乎朕一人臉面之事了。況且戰火一起。卻也要慎重。」
「陛下,不可姑息這般奸狡小人啊。」
這句話一出。立即有大群地人鄙視他,你郭圖自己不就是個奸狡小人嘛,還大言不慚的說別人。不過看嬴嘯這個樣子,看來這戰爭還沒停息多長時間,就又要打起來了。
不過這大宛國三百年前被漢武帝打敗,就一蹶不振,現在就是出兵,也不需要出動多少人。要打敗大宛容易,只是這大宛太遠,這才是最大的問題。要出兵就需要補給。雖然現在大秦府庫充足。可這都在國內,要運去大宛。乖乖,那的多少人出動才夠啊。
要知道這戰線越長,運輸就越麻煩,從長安出發,運上一百斤糧食,到了大宛還能剩下五斤就不錯了。為啥,運糧需要人,有人就要吃糧,難道不給飯吃?那就不是人了。
這大宛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個時候敢挑釁?還當他們是漢武帝時代那個強盛的大宛國不成?看來嬴嘯也要和漢武帝一般發動這場為馬匹而打地戰爭了。
只是他們那裡知道嬴嘯的心思,嬴嘯對於外夷,總有一種霸主心思。他不需要外夷地愛戴,除非這些人成為了秦國的子民。對於外夷,嬴嘯要他們害怕自己,畏懼自己。
「陛下,這大宛距離遙遠,一旦遠征,就是一場大戰,這對帝國的發展會有影響的。」
一時間很多人反對,認為這一時之氣不應兵戎相見,應該在派使者宣示天威。有認為大宛路途遙遠,一旦出兵,耗費太大,不值得等等。面對這麼一群人的反對,嬴嘯也不好太強硬,不過他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沉。
賈詡這個時候出來給嬴嘯解圍了:「陛下,臣有話說。^^,泡,書,吧,首發^^」
「講。」
「其實諸位的意思,歸根結底就是一個字遠。這大宛距離長安數千里之遙,大軍出動,後勤將難以補給,即便是出動一支小軍隊,那耗費的錢糧也與大軍出動一般了。」
賈詡的話也惹來一片贊同的聲音,他們不是害怕打不過大宛,大宛已經衰落,不在是那個大宛了。打他們不是什麼問題,只是這戰線太遠了,要耗費地錢糧太多了,得不償失。
「臣有一法,不需我大秦動一顆糧食,一兩黃金。只需一位上將,帶領數萬騎兵出西涼便可。」
「什麼法子?」
「陛下,此法很簡單,借助西域,平滅西域。現在西域諸國之中,多是大秦屬國,讓他們提供大軍所需地糧草,則這後勤的壓力便不存在了。」
賈詡地招數有些太陰狠了,數萬騎兵?有些西域小國一共才千把號人馬,那裡提供的起數萬騎兵的糧草,除非諸國一起出。可這樣他們卻是什麼好處都沒有,他們會幹嗎?
當即就有人反對:「如此軍國大事,豈可托於屬國,先不說他們會不會給,即便是給,那我朝廷的臉面往那裡放?堂堂天子之師出兵,卻要屬國給糧,那不是顯的我大秦太無能了嗎。」
賈詡一笑卻也不爭論,只是施禮,又退了回去。這個時候,郭嘉也出來了:「陛下,臣保舉一人,定可完成此事。」
「誰?」
「現任車騎將軍張繡。由他出馬,此戰易如反掌。」
許多人都知道,張繡是嬴嘯的老部下了,當年嬴嘯還是西涼刺史的時候。張繡就跟著他出征西域,在西域打下了赫赫威名。張繡是魔王的名聲也在西域廣為流傳。
「只是這糧草一事。不好解決,眾卿有什麼好辦法?」
「陛下,我大秦錢糧豐足。這麼點東西還拿不出手?只要多動用些民夫就是了。」
對於郭圖這句話,嬴嘯自動忽略了。這還用你說,誰不知道。問題是朕問地是如何以最小的消耗拿下最大地勝利,這才是關鍵,若只為勝利?朕需要這樣議論麼?直接發兵就是了。
「陛下,這強徵糧草確實不好。可是我們可以買。西域諸國之中,有糧草。我們可以拿黃金絲綢去換,想必這些屬國自然感恩陛下的恩典。」糜竺那商人的味道也顯示了出來。
「一旦這些小國不給呢?趁機抬價呢?」
「哈哈…………他們有這個膽量嗎?張繡將軍出兵,他們不敢有心思,即便那麼能給予張將軍難堪,可張將軍身後呢?是帝國,是我們所有地子民。這些小國本就是大秦屬國,他們有膽量做這樣的事情,那麼就要承受陛下地怒火。」
一扯到帝國的榮辱,皇帝的榮辱,這些大臣們誰也不敢在反對了。這架勢。大家都明白了。嬴嘯是一定要出兵的了。
這個時候陳登也站出來說:「陛下,我們也可以邀請這些屬國一起出兵。有我大秦的無敵雄師開路,他們撿便宜就是了。他們會緊隨陛下地旗幟的。」
「不錯,這是個好辦法,咱們大秦吃肉,屬國地人總也的有湯喝吧。陳登,你便走一趟西域,聯合說服他們,讓他們賣糧草給我們,至於出兵與否,完全自願,朕不強求。」
「只是陛下,有個問題,西域諸國中,烏孫對我大秦態度不明,而他們也在一個關鍵的位置上。要打大宛,必然經過烏孫的勢力範圍,不妥善解決他們,這總是一個後顧之憂。」
「烏孫現在大小昆彌兩個王統,分疆而治,內亂迭起。有時間管這些事情嗎?」當下就有人唱反調。
「雖然烏孫國自己相互征伐,但是實力依然不小。臣請聖旨,也一併走訪烏孫,探查清楚烏孫兩王的態度。」
嬴嘯也給予了陳登這個權力,讓他全權代表自己出使西域,現在不同於漢武帝時代了。漢武帝時代,通西域是為了一起收拾匈奴,那個時代匈奴勢力太過龐大。而現在不一樣了,草原上的霸主鮮卑人,其實力雖然龐大,但自己內亂,分裂成三部,沒有匈奴當年的威風。
「陳登,你此去,也要給朕探查清楚,這羌人和大宛之間有什麼協議,會讓大宛突然反抗朕。同時也要注意,這羌人是不是和其他的西域小國之間有沒有勾結。」
「遵旨。」
嬴嘯是個戰爭狂,可他從無目的的發動戰爭。這次對大宛地戰爭,表面上看似乎沒有什麼意義。但是有遠見地人都知道,這場戰爭的發動,是凝聚民族之心地一個必然,為了培養這樣的民族凝聚力,嬴嘯將以非常大的代價來培養。
至於值得與否呢?卻沒有人敢說不值得。因為這磅礡的民族之心正在形成,勢不可擋。誰敢挑釁漢人,那麼他的下場就會很淒慘。更不要說,大宛是進攻貴霜和康居的橋頭堡。現在絲綢之路上,因為貿易利潤的問題,秦國商人與他們屢屢衝突,快到全面激化的程度了,這大宛的戰事也成了必然之事。
國內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聽到要征討西域了,高句麗的使者也放心了。西域遙遠,嬴嘯必然傾力討伐,現在他真恨不得親這大宛王兩口,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只要他們拖著了嬴嘯的視線,自己就有足夠的時間來應對了。
不管是收買,還是其他手段,總能讓人們去幫助自己說話。而嬴嘯現在要征伐大宛,自然就沒有時間去找他高句麗的麻煩。這樣的傢伙,實在太可愛了。
不過首先,還是讓王準備一大筆財富吧。這秦國皇帝看來不是這麼好打發的,這些大臣中也要找時間去一一突破。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魯肅到達長安,回家屁股還沒坐熱呢。就有太監上門了:「魯別駕。你也別歇著了,陛下召你呢。嘖嘖……這聖寵,您這剛回來。陛下就找您,換個人誰有這待遇。」
魯肅也不和太監們打磨。立即就換衣服覲見。見了嬴嘯,剛一施禮,就被嬴嘯叫了起來:「子敬你勞苦功高,不要多禮了。還沒吃飯吧,剛好一起。」
皇帝賜宴。這是個榮譽,雖然嬴嘯在這方面比較隨意。但是現在也沒有多少人和嬴嘯一起吃飯了。宴席之間,嬴嘯又和魯肅說起了當年在魯肅家中吃飯喝酒,比試武藝的事情,也是一派輕鬆。
等吃地差不多了,嬴嘯才開始說正事:「子敬,這次急著讓你回長安。是有重要的事情交給你。」
「陛下請吩咐,臣自當效力。」
「子敬,朕想讓你去扶余。這扶余可不好管啊,外敵林立,內患不休。位置特殊。又多草原,雖然是個好地方。可太史慈在那邊有些應付不過來。朕必須要一個允文允武地人去將扶余給朕打造起來。」
「萬死不辭。」
「胡說,那裡需要死。你可是朕的心腹之臣,死可別亂說。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撲滅扶余草原上那些反抗地勢力。草原作戰,我軍不佔地利,這方面就要你去操心了。可惜朕身為皇帝,卻不能縱橫沙場了,真是懷念當初沙場的日子。」
「對於這些人,陛下已經有了舉措。」
「舉措是有,可要看什麼人去實施,換個人就不一定有這樣地效果。況且天高地遠,道路又還沒有修通,很多事情需要你臨機決斷,不必請示朝廷。」
「多謝陛下信任。」
「呵呵,不要這麼客套了。咱們是當年天下的兩大敗家子啊,帝國東北的一切靠你了。只是由別駕成了郡守,委屈你了。」
「本分之事,定不辱使命。」
魯肅心中沒有絲毫怨恨,這看起來官職似乎是降了,可職權卻大多了。扶餘情況複雜,嬴嘯現在是給他天子劍了,生殺予奪,他才是名副其實的扶余王。而東北戰略,也是日後對草原作戰的一個重要環節,他自然知道嬴嘯給他地是個什麼樣的重任。
「對了,子敬,你兒子也有八歲了吧。」
「陛下還關心這些瑣碎事情啊。」
「呵呵,這也不是什麼瑣碎事情。年後朕三子嬴謙地羽林郎就算他一個,你可有意見?」
「全憑陛下安排了。」
「好了,子敬,扶余的事情千頭萬緒,有什麼需要儘管上折,朕自然全力。你不要太辛苦了。」
「陛下放心。」
對於魯肅,嬴嘯不需要太多的話語,這扶余的事情確實很麻煩,一般人根本處理不來。可對於魯肅,嬴嘯很放心。要知道,現在扶余可有三萬大秦騎兵,二萬步軍。五萬正規軍啊,而且是長期統帶,這擱在誰身上能放心?
更不要說自己給魯肅生殺予奪的權力,可以說在自己收回這個權力之前。魯肅就是扶余的王,什麼事情都可以臨機決斷,這樣的權力嬴嘯從不輕易下放,而現在,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吧,這也是對於魯肅一種全部的信任。
魯肅在長安之呆了三天就啟程上路了,這傢伙,實在是敬業的典範。太快了吧,都不要休息?真是事業狂…………
這時間是飛快,轉眼就到秋收的時候了,今年還算可以,災害不是很多。只有很少地地方遭了災,完全沒有什麼問題,賑災工作也做地很及時。這個時候,嬴嘯的大公主嬴潔卻跑來磨嬴嘯了。
「父皇,我要去青州嘛,聽說受災地人很慘。我去了,正好可以宣示皇家的關愛。」
「胡鬧,你一個堂堂的公主,怎麼能隨意亂跑?那是擾民。」面對已經十四歲的嬴潔,他很頭大,這個小混世魔王,誰敢娶她?整個長安誰不知道她的勇悍之名?當然是刁蠻的那種…………
「父皇,可是那些受災的人總要賑濟不是。我不去,也會有人去,可我就是想去看看他們,他們一定很苦。前些年長安被攻打,我看著那些受傷的人很心痛。」一邊說著,嬴潔那大眼睛裡的眼淚就像要落下來一樣。
「潔兒,那裡只是小規模的蟲災,沒有什麼要緊的。你就別胡鬧了。」
「父皇,我沒有胡鬧。小災也是災,他們沒有飯吃,需要救濟,我去看看他們。父皇你答應我嘛。」
對於這個丫頭,嬴嘯還真是沒有辦法,自己是降不住這個小丫頭了。不過她雖然刁蠻異常,是個小混世魔王,但是心地善良,這也是嬴嘯一直嬌縱她的原因。
「好了,好了。那你就和這次去賑災的糜竺一起去吧,記住,要聽你糜叔叔的話,不許胡鬧,否則朕馬上讓你回長安,在不讓你出去。」
「知道了。」一說完嬴潔就跑了,根本沒有一點禮儀,其他人退走都是面對皇帝,按照品級倒退幾步後才能轉身而去。可這規矩,放到這位主這裡,卻是完全沒有效應。
看著這個丫頭背影,嬴嘯也犯愁了。嬴潔雖然年幼,但卻是美麗的很,可這誰家的少年敢要她這樣的混世魔王?怕都怕的不行。難道要朕強行賜婚?那不是太丟分了嘛?
不過這個事情嘛,回頭在說,現在和她說讓她出嫁,這小傢伙還不鬧翻天了。自己太嬌慣她了,不過這孩子在怎麼樣也是自己的心頭肉啊。在所有皇子皇女之中,嬴嘯最為偏愛的卻就是這位無法無天的搗蛋大公主。
其他人都是父親要教育兒女,母親攔著。到他這裡,蔡文姬要教訓嬴潔了,嬴潔立馬跑到他這裡來尋求救護。孩子長大了啊,好像昨日這娃娃還是悄悄跑到這裡給自己衣角上摸蜜糖,還會逃跑到摔倒的小傢伙,現在就快要談婚論嫁了,這心中總覺得不對勁,為人父,便是這樣的嗎?複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