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鳳血龍肉全家會
在雪白和花蜘蛛的驚呼中,在大片刀的冷光直逼下,我的身子嗽地穿到了樹上!
我低頭一看,哇靠!好高!再一想,哇靠靠!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再再一看,下邊的官兵被一群人劈裡啪啦吼吼哈哈的打得落荒而逃,開始要命不要錢了。
我眨眨眼睛,瞄向腰間的那只手,心裡七上八下混成一團,就連心血管都變得阻塞,血流不順,身體各個部位開始罷工,唯一的動作就是:抖……!
身後的人始終不發一言,只是那白得如同冰雪雕刻出的手正死死扣住我的腰,我開始懂了,有一種感覺叫——害怕。
下面的戰役在片刻間已經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腰上的手臂一收,青衣飄起的瞬間,我已經站到地上,處於水深火熱中,身心備受煎熬裡。
我本想鴕鳥的沁個腦袋;或者扒了‘人’的皮,裝禽獸;再者,一頭撞樹上,真暈;實在不行,我還是跑吧。
在寂靜無聲的樹林裡,我的心思百轉千回都是苦惱,想偷瞄瞄都誰來了,卻又不敢,只聽身旁的腳步聲起,一攏青衣向它處走去……
心咯登一下,難道爹爹找到我,就是要離開我?想都沒有想,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他回過頭,啪地一聲,扇了我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
我被打得眼毛金星,看什麼都是迷茫茫金顫顫地,嘴裡有絲血腥,唇外滑出一滴紅燭淚,抬起臉看向從來都不捨得動我一根指頭的人。
只見青衫舞起,發絲咋起,那眼中的憤怒足以冰凍一切存活的生物。
我下意識的想閃躲,還從來不知道爹爹有暴力傾向,這麼喜歡打我。但閃躲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已經被爹爹緊緊的抱入懷裡,深深的擁吻上!
呀呀呀,這是什麼?真正的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吃!還是又大又甜又香的纏綿大棗!爹爹的吻狂熱異常,讓我幸福的都想要窒息,心裡壞壞的想:憋了快三十年了,也該到如狼似虎的年紀了,別看平時爹爹一副絕色冰川的模樣,等身體養好,那也絕對是騷包的狂熱代表!
我貪戀著那冰涼與熾熱相互交織的感覺,用力吸收著那多日來輾轉的思念與掛念,我們的感情,經歷過塵封日子的洗禮,是無數個日日夜夜相守相偎的等待,我……怎麼能說消失就消失呢?我曾經的堅持到哪裡去了?難道臉被畫花了,心也被切割了嗎?
我載著深深的自責,與爹爹席卷著濃濃的愛戀。直到我剩下最後一口氣,爹爹才放開我,卻仍舊將我緊緊的攬在懷裡,啞聲道:“若再敢不告而別,就打斷你的腿!”
我撲哧一聲,笑開了,撓撓爹爹的肋骨:“你這可不是夫君該說的話哦,爹爹。”
爹爹拉開些我們之間的距離,讓我看見他認真的臉:“我先是你爹爹,後是你夫君。”
我笑嘻嘻的哼道:“才不是,告訴你好了,我五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夫君,所以才黏糊你這麼多年,也就你自己把自己當爹爹吧。”
爹爹也不和我辯解,抬起冰涼的手指,緩緩撫著我臉頰,眼裡滿是心疼,柔聲問:“疼嗎?”
我忙點頭:“幸好有個大甜棗,不然都要疼哭了。”
爹爹輕輕勾起嘴角,那絕美的雪蓮在瞬間開放,引我呼吸全無,差點過去。爹爹說:“別再跑了,你讓大家好找。”
我轉過頭,看著一各個表情各異的人,好像都挺凶,我咽咽口水,縮縮脖子,開始往爹爹懷裡靠,他打過我一次,應該不會再打第二次,可別人沒打過,這個巴掌的彈性空間,還是很大地。
哥哥鳳眼一瞇,兩把無形的冷箭,將我刺了個透心涼,他緩緩勾起嘴角,笑得就像地獄裡的修羅,唇微動,吐出了兩個無比清晰的字:“過來。”
過去?你當我傻了呢?才不!我繼續尋求爹爹的保護,可爹爹卻將手往我腰身上一搭,說:“去吧,你把大家折磨得好苦。”
我折磨你們的同時,也再折磨自己啊!我這一家之主到底還有沒有地位?你們說打就打啊?這日子還想不想過了?一各個找休呢?我蹲在心裡某個隱蔽的小地方大發苦水,可哥哥鳳眼一掃,我的腳還是很乖,很聽話的向哥哥走去,只是這一步步的艱辛,誰又能明白呢?
哥哥半瞇的眼就像兩把鑽石切割機,將我在瞬間凌遲完畢,手一抬,我下意識的縮起脖子,擠上眼睛,呈現鵪鶉狀的等著被人.
下一刻,已經被哥哥緊緊的抱入懷裡,他的眼緊緊扣住我的視網膜神經,溫熱的氣息緩緩的貼近.看來哥哥改變戰略步驟了,不打算打我,就想好好吻我,以解相思之苦!我這邊浮想連天,情緒激動,哥哥的牙齒就已經兵臨城下,一口咬住我的唇,狠狠地!我痛得倒吸了一口氣,嗚咽間,無法反抗。哥哥的舌快速攻入堡壘,卷住我的柔軟就狠狠吸吮,仿佛要恣意宣示自己的領土所有權!腰也在他手中險些折成兩半,但我的心卻激動得想流淚——哥哥,依然如舊。
就在我快淹死在哥哥的瘋狂中時,哥哥放開了我,勾起惡魔般的嘴角,嘲弄道:“弟弟好風光啊,逃命都帶著兩位絕色男子,卻把我們這些過期的情人扔到一邊,難道就不怕他們嫌棄你臉上的傷疤嗎?”
我心裡的痛楚再次被撞擊蘇醒,陣陣心痛的感覺如海浪般襲來,咬了咬下唇,回不出一句話。
哥哥突然抬起我的下巴,鳳眼暴怒,狂吼道:“就算不想見我們,你也不用把自己弄成肌黃面瘦像個塊死了的病秧子!”
我剛想解釋自己這是塗得藥水,就被哥哥再次凶狠的吻上,不過,這次有多改良,正在轉化為一種相思溫柔。+
良久,哥哥抱著我,類似咬牙切齒的呢語:“真想殺了你。”^
我一抖,敢情我已經這麼不遭人好心了。
哥哥冷呵到:“媽地!更想砍了我自己!”
我忙一陣心慰,還好,還好,他如果動了殺我的念頭,就會先把自己砍了,我就安全了。
哥哥嘴角上揚,恢復了往日的邪魅,捏了捏我的鼻頭:“就算更想砍我自己,也要先把你這個不省心的禍害殺了,你就算不顧及我們的感受,也要顧及一下你爹爹的身體,他已經發了狠話,說找不到你,就不肯吃血靈芝,現在的身體怕也是撐不了多久了。”+
我一驚,噌地從哥哥懷裡躥出,飛到爹爹身邊,一把抱住他的腰,怒吼道:“你怎麼就這麼不給我省心!你怎麼就這麼不愛惜自己?我TMD千辛萬苦從鬼門關上爬回來,為的是什麼?就是想看見你死,是不是?我自私,沒有顧忌你們的感情,我走了,是我不對,但這樣的你,更對不起我的感情!靠!花蜘蛛,給我過來,今天不把爹爹醫好了,我就……我就……我就不活了!”說到最後,竟然耍起了無賴。7
爹爹抬起冰涼而蒼白的手指,撫上我的臉:“不許你不活,我們經歷了那麼多,才又聚在一起,你若這般輕生,我還苦撐著這身體有何用?”
花蜘蛛扭著酥腰,晃了過來,開口問了一句:“你……你這幾天洗澡了嗎?”
我眼一瞪,知道他愛干淨的毛病在不適當的時候,又犯了,他怕爹爹沒洗澡,身子髒!我氣得一拳頭飛起,直接給他來了個沉痛的捂眼青,大吼:“丫地,再廢話,我就廢了你!”
花蜘蛛脖子一縮,忙拉起爹爹的手,仔細的把著脈搏,然後對我說:“找個地方醫治吧。”
哥哥對帶來的高手護衛說:“你們去布置一下,將我們的行蹤一直引到下個深山,見我信號後,再行趕來。”哥哥的做法實在是很高明,那群追捕我們的官兵,一定會順著我們留下的微細痕跡,追到下一個深山,然後圍剿,卻不想,我們又返了回去,當起了睡覺的鵪鶉。
一雙手臂從身後緊緊的擁上我,那微細的顫抖讓我呼吸一緊,載滿了心痛,那低啞的聲音裡全是對我的控訴:“你太過分,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就這樣一走了之?你曾說過的誓言又算什麼?你五歲時就告訴我,說我是你的人,我一直把我自己當成你的人,而你呢?就這麼不想待見我嗎?你好過分!太過分了……你為自己臉花而傷心,卻不知道我比你更痛!我派去保護你的人死了,我就知道是母親動手傷了你,你讓我情何以堪啊?吟吟,真正沒臉見你的人,是我,是我……”
若熏低啞的聲音,像一把軟刀,剮得我心片片傷痛。我撫著他凍得通紅的手背,捂在手心裡摩擦著。聽著他遍遍的自責,竟比指責我還要讓我心痛。我歎息著轉過身,捧住他顫抖的唇,緩緩的吻了上去,若熏身體一僵,從點點淡淡的摩擦,到纏纏綿綿的唇舌留戀,心底那抹心痛漸漸模糊,只想著擁抱彼此,給予對方溫暖。
眼看著眾人觀看我倆這道風景,我不好意思的咳了兩聲說:“在啃我嘴就破皮了,快趕路吧,我好冷。”若熏臉一紅,放開我,去牽馬。
身子被人抱起,直接飛躍到馬上,那人將我緊緊的捆在胸前,讓我聽他咚咚有力的心跳聲,躍馬揚鞭沖了出去,我倚靠在那充滿力量的胸膛,被強冷的風刺得臉生疼。身後那人披風一揚,將我包裹在其中,我窩在他的胸口,只露出兩只眼睛,悶聲道:“朝,你是不是很生我氣?”
“……”朝沒有理我,繼續策馬狂奔。
“朝……”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心裡只剩下自責。
在崎嶇的山間小路上繞來繞去,終於繞到了一戶農家。
農家主人見了我,微微一愣,神情頗為激動,我打量他的標准國字臉,濃眉大眼,跨近一步,看了看,這不是當初搶我包子的小屁孩,曾經破廟裡的一個同伴,現在哥哥的得力手下嗎?一個高躥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興奮道:“陳航!”
國字臉也激動的伸出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眼落在我臉上,唇顫抖著,久久無語。
我扁扁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咧嘴笑了笑:“別看了,我自己都不愛看。”
國字臉剛想說些什麼,哥哥胳膊一伸,將我抱入自己懷中,親了親我的耳垂:“弟弟的自信什麼時候源於臉上?”
心裡動容,感動著,浸入絲絲甜蜜,回頭吻了吻哥哥的唇,依偎在溫暖的懷裡。
陳航挪動桌子,地上豁然出現了一個密道,我眨眨眼睛,驚道:“哇靠!藏寶密室!”
啪!腦袋挨了一下子,哥哥笑道:“快進。”!
順著一米見方的入口,踏進黑咕聾咚的密室,我有點怯場,看來,寶藏是不容易探到地,是要負出驚恐代價地!
黑暗中,我感覺無數雙手伸向我,剛想驚恐大叫,光線就亮了起來,看見哥哥舉著火把,爹爹,若熏,雪白,花蜘蛛都伸出手,想要握住我的手,場面有點尷尬,卻也很溫馨。
我忙伸手扶住爹爹,說:“我來照顧病號。”
眾人無語,繼續前行。
此密室,外面是普通的民房,裡面卻是別有洞天,地道寬約一米,兩邊是光潔的石壁,順著石梯大約走上三十步左右,視線豁然開朗,一個完整的空間全部展現在眼前。哥哥將火把一一點燃,周圍的景物逐步清晰明朗。
這是一個約計八十平方米左右的石室,沒看到什麼機關陷阱,更沒有看到什麼金燦燦的寶藏,所有的一切都很明朗化。
一張大床,質地非常柔軟,看起來,就非常舒服的樣子,足夠容納六七個人的寬大,顯得很氣派。石屋的一側堆放著很多肉干類食物,一大桶飲用水和許多干糧,還有一張大桌子,和幾把椅子;另一面,是類似衣櫃的東西,裡面放著洗漱用品,衣物;另一面,堆放著大捆的蠟燭和各種生活用品。真得說,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這裡准備不到的。兩個字:厲害!
我擁著爹爹坐在這裡唯一的一張大床上,對花蜘蛛一勾手,他扭著蛇腰就晃了過來,又細致的為爹爹把了脈,神情嚴肅得就像一個中醫小老頭。放下爹爹的手脖,他嘟囔道:“就沒見過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讓你把血靈芝吞了,你卻偏偏不聽,簡直把我說過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你若再晚遇見我們兩天,你這命就算搭進去了!”
我胸口起伏,怒氣沖天,噌的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爹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狂吼道:“你想捉死嗎?你……你……你氣死我了!”
爹爹手臂一收,將我抱入懷裡,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輕輕一笑:“吟也體驗到被人氣得想抓狂的心情了?養你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被你氣傷了多少回,這次算爹爹不對,吟,別氣了,爹爹答應你,一定養好身子,好好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吟也要答應爹爹,不要在離開我。”
MD!他就知道,只要他對我好一點,我TMD就是找不到東南西北,這不,馬上暈蹬在他微微散發的柔情裡,忙點著頭:“好,好,一言為定!”真是男色之下,我干為牛馬啊!爹爹的美,真得是會聶人心神,那淡若水,寒若冰的獨特氣質,那黑與白的強烈對比,那絕世的纖細身姿,無論是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都是一副唯美的風景,讓我深陷其中無法自發。看著看著,唇就貼了上去……
“主人,你爹爹的病,可是耽擱不起的哦。”花蜘蛛鬧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真想像拍死一只蒼蠅那樣,拍死他!可,我必須學會忍耐,爹爹的病,還指望他呢。我咬著牙,萬般不情願的從爹爹即將吻到的冰唇上離開,瞪著眼站起身子,惡狠很的轉向花蜘蛛:“那還不快治!”
花蜘蛛一哆嗦,胳膊一繞,纏到我身上,嗲聲道:“對人家真凶,就忘了吻我時的熱情了。
我腦袋一熱,嚴重充血,差點噴薄而出,一把掐上他的腰,吼道:“快救人!”
花蜘蛛嘿呦一聲,忙說:“知道了,知道了,但他長久累計的異症,已深入骨髓,滲入血脈,怕光食血靈芝也無法達到滿意的療效,我這裡雖有‘百蝶凝玉丸’,卻還是少了一味重要的藥引……”
我急問:“什麼藥引?”
花蜘蛛猶豫了一下,神色復雜的看看我說:“鳳血龍肉。”
一百四十七誰是誰的藥?
我忙問:“到哪裡能找到?”
花蜘蛛剛張嘴,爹爹的手臂就環上了我的腰,說:“那些不過是傳說中的把戲,不足為信,更何況‘鳳血龍肉’乃是靈物,亦不好找。有花公子的‘百蝶凝玉丸’,在吞下血靈芝既可,應不會有大礙。”
花蜘蛛撇了下嘴角,沒再說什麼,我心裡轉了一圈,便有了計較。
朝無聲無息的找來瓦罐,點燃炭火,按照花蜘蛛的吩咐,將血靈芝放入瓦罐中,慢火熬燉,我站在他旁邊看著火候,也看著他。哥哥站到我身邊,緊緊抱著我,若熏也擠了過來握著我的手,花蜘蛛蛇腰一扭,硬是擠開若熏,往我身上纏,看來,人都會自動找看似好欺負的人下手,花蜘蛛也一樣,不然他怎麼不去擠哥哥?
若熏被一個不小心擠走後,水嫩的唇不滿地噘起,手一抬,只見花蜘蛛啊的一聲慘叫,呈拋物線狀,光地一聲落在了大床……邊上,爹爹的腳邊。
我眨眨眼睛,看著天使若熏變身惡魔的演變過程。聽著花蜘蛛曲調婉轉,繞梁三日仍不絕於耳的哼哼聲。
花蜘蛛眼巴巴的看著我,嘴張了又張,扶著自己的蛇腰從地上晃了起來,最後來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再次沖了過來。
我怕他鬧起來在撞壞了藥,忙帶領著大家返回到床上,安撫。
花蜘蛛見我過來,手腳一劃,就又纏上了我,媚聲撒嬌道:“你個死沒良心的,痛死我了!你還不替我報仇,甩姓古的幾撇子!”
我笑道:“你怎麼不自己去?”
花蜘蛛眼睛一亮:“你是說我可以自己去嘍?啵……主人對奴家真好!”
他這不明不白的一句,外加一口水親親,讓我雲裡霧裡的直迷糊,直到若熏撓著手臂說好癢,我還恍然明白,花蜘蛛已經對若熏下了藥,所以才會設個套讓我鑽,說什麼讓我甩若熏幾撇子。
若熏的臉越來越紅,撓身子的動作也越來越急躁,突然伸出一拳,直接打到花蜘蛛臉上,花蜘蛛一聲嚎叫,噌地躥起,抬手就彈出個什麼東西,若熏卻也同時踢出一腳後,臉色發青的倒在了地上。
我一把薅過花蜘蛛:“別鬧了,快給他解藥!”
花蜘蛛不滿的抗議道:“你就偏心吧,他打我你看不到,我用藥你就看到了!”
我吼道:“我又不瞎,我能看不到嗎?”
花蜘蛛酥腰一扭:“哼!看到了你也不管,任他欺負我!”
我頭痛地揪過他的衣襟,吼道:“別人能欺負得了你嗎?快給他解藥,不然我真生氣了!”
花蜘蛛抖了一下,嘟起紅唇,及其不滿地哼了一聲,手又是一揚,若熏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又持續撓癢了一分鍾,終於停止。
我從地上撫起若熏,他卻像頭暴怒的小天使,氣得兩眼瓦亮亮地,還有動手的打算。被我吻了一口,安置到了床上:“乖,躺著休息一會。”
若熏冷眼瞪了瞪花蜘蛛,仰起脖子,對我眨了眨明媚的大眼,眼淚含在眼圈裡,抽搭道:“我聽吟吟的。”
被他惹得心生憐愛,又低頭吻了吻他,柔聲道:“還是若熏寶貝乖。”
花蜘蛛四腳並用纏上我:“人家也乖,也聽主人的話,你怎麼不親親我?”
我問“真聽話嗎?”
花蜘蛛吐氣道:“你說呢?人家什麼時候不依著你了?”
我笑:“好,去若熏旁邊躺著休息去,別鬧了,好嗎?”
花蜘蛛扁了扁唇,果真沒再鬧我,躺到了若熏身邊,兩人對看一眼,互相冷哼了一聲,相看兩厭的別開臉。看見花蜘蛛的半面臉有些紅腫,我伸手摸了摸,他忙轉頭看我,煙波閃閃動人,我不自然的開口:“給自己上點藥。”花蜘蛛的唇動了動,沒說出一個字,兩只眼深深糾纏著我的視線。
吸了一口氣,轉開臉,沒再看他。慶幸這兩個瘟神終於停止了爭斗,卻直覺得後背發麻,知道這兩人一定都唰唰著我看。
爹爹身體不好,依靠在被褥上休息著,和雪白不知道在聊些什麼,聲音很小,我聽不見。可越是聽不見的東西,越能引起人的好奇心,我剛想點著貓步去偷聽,就被哥哥又抱進懷裡,坐到床邊,抱在腿上。
哥哥也不說話,就這麼上上下下的掃著我,看得我越發的心虛,忙說:“這臉塗了藥水,才蠟黃蠟黃的,就對付看吧,總比看那明顯的刀疤好。”
哥哥眼一瞇,我嘴角一陣抽搐,看樣子是發怒了,咽了咽口水,往他懷裡湊了湊,討好的笑著:“哥哥別惱我,弟弟這麼多月,受了好多的苦,沒餓死,就差點凍死;沒凍死,也差點病死;沒病死,也差點讓惡魔給殺了,嗚嗚……吟吟好可憐啊,再也不離開哥哥身邊了。吟吟錯了,哥哥打我好了,反正剛才爹爹也打了我,我到現在臉還疼呢。”
哥哥眼中的憤怒爆起,一股殘忍的血腥味瞬間彌漫,沉聲問:“誰要殺你?”
我眨眨眼睛,哥哥不是想去滅人全家吧?
爹爹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我旁邊,眼裡的極度寒光就像漫天的風雪,深墜的冰河,冷聲問:“那個人,是誰?”
我沒由來的一陣顫抖,這兩個人的憤怒簡直可以掀起狂風巨浪,吞噬萬千生命!
扯了扯嘴角,伸出兩只手,同時摸了摸爹爹和哥哥的臉:“不氣哦,不氣哦……那混帳王八羔子,不是人的禽獸,我早晚要代表正義消滅他!”
見眾人都圍了過來,我便精神抖擻的開始講述了這近一個月的流浪生活,此番那番的賺足了各位寶貝們的眼淚,我還上指天,下指地,將啟家父子的種種卑鄙行為公布與眾,說,早晚不等,要收拾了他們!
在眾人的咬牙切齒,怒臂錘床,誓言要將他們卡嚓了的聲音中,我們坐著的床真得在轟然間倒塌,發出砰的一聲!在床板子的碎裂聲中,大家由原先的高坐位,直接下降到低坐位,狼狽不堪的坐著對望著彼此,我率先發出發自肺腑的大笑,身子後仰,直接倒在地床上打著滾,笑得肚皮發疼。大家看看彼此,看看床,也從漸漸勾起的嘴角,到酣然大笑,我們之間微妙的氣氛,終於恢復如常。
在笑聲中,我看見朝緊緊抿著唇,皺著眉,雙目噴出憤怒的烈火,噌地站起身子,大步就要往外走。我忙從地床上彈起,躥了出去,一把拉住他:“朝,你怎麼這麼激動?很不像你性格啊!”
朝僵直了身體,將手指攥得噶吱做響,就像隨時會爆發的原子彈。這和我平時認識的他一點也不一樣。平時的朝總是很沉穩,無論再大的事兒,他都會以一個旁觀者的眼,冷靜的分析,今天這是怎麼?雖說眾親親都很氣憤,眾臂一錘,將床干碎了!但還是比較冷靜,沒說駕著胳膊就想去要人命。
看著全身緊繃的朝,我軟軟的靠了上去,依偎在他懷裡,柔聲問:“有原因的,是嗎?”
朝的憤怒漸漸消退,長久的對視後,眼裡泛起了點點溫柔,手也環上了我的腰,靜靜攬著我,點了點頭。
我伸出手指挫了挫他的胸口:“喂,說句話能死啊?還是非要等我再死一次,才能聽見你開尊口?”
朝身體一僵,一把攥住我的手,急切的蹦出一個字:“霧。”
我眨眨眼,嘴部肌肉抽筋,晃了晃滿是霧水的腦袋,才恍然大悟,錘著他充滿性感肌肉的胸脯,很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霧?哈哈哈哈……朝,是‘不’,不是‘霧’!”
朝臉一紅,有些惱火地閃躲著我的目光,我拉過他的臉,笑道:“呦,快看,我家石頭竟開出害羞的花朵了。”
朝薄薄的唇動了動,有點嘴角抽筋的意思。
我忙大吼一聲:“糟糕!血靈芝!”一個高沖到瓦罐旁,伸手就去掀蓋子,結果朝更快我一步,一把拉開我的手,另一只手快速掀開蓋子,見熬得一碗有余,頓時將高提的一口氣,光地一聲放下,在心裡砸出了個大面積受損。
我快速拾起朝的手指,放到口中一舔,為那燙傷部分塗點口水,朝的臉竟又紅了!我心裡竊笑,這個朝,平時一副老成持道的穩重魔樣,可一沾男女之事,就害羞得一塌糊塗,還真是可愛。
放下朝的手指,看見朝將那指頭緊緊的攥入手中,不發一言的凝視著我,我笑著點點他的胸脯:“笨朝!燙疼了都不知道啊一聲,去,讓花蜘蛛給你上點藥。”
朝深深看我一眼,聽話的轉身去找花蜘蛛。最絕的是,朝走到花蜘蛛面前,既沒有表情,也不肯多說一個字,只是將沒受傷的手一伸,險些沒把花蜘蛛氣抽過去,卻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了藥膏,扔給了朝。兩人的態度都很強硬,朝的意思就是:我是聽吟吟話才過來的,你愛給不給,不給更好。花蜘蛛的表情也很牛,大概意思為:我也是聽主人的話才給你藥的,跟你一毛錢關系都沒有。我笑:我面子大啊。
我看著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的血靈芝湯藥,一抹詭異的笑,緩緩劃上眼簾,用衣服袖子墊著把手,將湯藥緩緩的倒進瓷碗裡,輕輕吹著,待漸涼的時候,又將它放到了桌子上,擺手叫來爹爹。
看見爹爹走過來,我轉身間手起刀落,一股鮮紅的血液從手腕處滑出,直接滴落到藥碗裡,動作快速得連我自己都吃驚,就連大家瘋似的沖過來,都來不及阻止。
爹爹爆怒到發狂,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狠狠壓著,狂吼道:“你這是做什麼?做什麼?!!!”o
花蜘蛛噌的躥了過來,一把拉開爹爹的手,扯過我的,上藥,扯裡衣,包扎,動作一氣呵成,也吼了我一句:“你個瘋子!”
我疼得呲牙咧嘴,嘶嘶道:“你們當我真那麼笨,不知道‘鳳血龍肉’是什麼嗎?當我這麼多年混美男的智商是鬧來的呢?就算在笨,我多想兩圈總有了吧?鳳血就是女皇的血,至於龍肉嗎?哈哈哈……你們都是我的龍,讓我割誰也捨不得啊?你們說怎麼辦?”
花蜘蛛眼中精光一閃,忙說道:“那龍,可必須是被鳳壓過的才算數。”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花蜘蛛又接著說:“既然你那麼捨不得他們,我……就犧牲一下好了,你壓我吧,然後我給他一小塊肉。”
呼吸一緊,絕對想不到花蜘蛛會為了與我合歡,而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我感動得緊緊握住他的手,剛要張嘴了表我心,哥哥就插進一句話:“割我的吧,別沾了太多的情債,還都還不清。”看見沒?這就是典型的嫉夫形象代言人。
若熏也忙伸出了胳膊,說:“我不怕疼,別惹了不該惹的麻煩才好。”
朝聰明的選擇了沉默,哎……沒有發言權的一處男啊。
爹爹說:“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不用任何人的,我自己就可以。”手起刀要落……
“住手!”我忙一聲大呵,將爹爹的刀子釘在了離胳膊零點五毫米的位置上。
小心的將刀子捏在手指間,拉到自己手中,放到桌子上,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都說沖動是魔鬼,沖動是魔鬼,這麼一大幫人,怎麼就連一個冷靜一點的都沒有?不是見我出血就都嚇傻了吧?一個起哄,都跟著來了熱鬧的高漲情緒,都以為是去群毆嗎?”
看著爹爹說:“爹爹啊,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也不想想,自己吃自己的肉能有什麼效果?我出了鳳血,你本身就是龍肉,還用再吃嗎?嘿嘿……若你覺得不夠龍,我們也可以馬上加深一下龍氣哦,趕快把藥喝了,一定藥到病除,不然……嗚嗚……我這一刀是白挨了。”!
與花蜘蛛要來‘百蝶凝玉丸’,不由紛說的將爹爹壓坐在椅子上,將藥喂進嘴裡,用另一只好手,端起碗,將湯藥放到唇邊試了一下,不燙,對著爹爹的唇就灌了下去,動作也是一氣呵成,自己覺得很酷!
待爹爹喝完,我送上一記甜甜的香吻,將他的憤怒封與口中。
爹爹一把將我攬入懷裡,輕輕地執起我的左手,在包裹的染血布上,顫抖地落下虔誠的一吻,低語叫著我的名字:“吟……”
我晃晃腦袋,頂頂他的頭,笑回道:“爹爹……”
一抬頭,看見已經純粹傻到家的雪白,正誇張地張著柔唇,盯著眼前的一墓,就知道他被我的鳳血弄暈了。我想說:恭喜你,你傍了個‘鳳國’的真正女皇。想了想,還是算了,我現在要是把他扯進來,無論從感情方面,還是責任方面都有點吃不消。剛才花蜘蛛使計,想以割肉為由,與我一起,都被哥哥,若熏嚴厲的阻止在外,寧願割自己的肉,都不想我再多收一個男子。若換成了雪白,情形,怕也是一樣的。
再說,對於雪白我一直也是摸不透,我們之間的感情好像一直介於朋友與情人之間,他從來沒有正式說過喜歡我,想嫁給我。而我,也一直沒有表態過,到底和他更靠近哪一層關系。雖然我們同生共死,也接過吻,但他若即若離,時而把我當孩子的態度,也實在是讓我迷茫。我們的關系一直很曖昧,卻說不明,道不破,有點鬧。
我想……他是喜歡我的,可到底有沒有喜歡曲若水那麼喜歡,我可一點把握也沒有。不是一定要和死人比誰在雪白心中更重一些,只是不確定他是否真的想嫁給我,畢竟曾經愛得那麼深,不是說能當作回憶就當作回憶的……
我勾起大大的嘴角,對雪白說到:“恭喜啊,你認識了一位被人搶奪了皇位的過期女皇。”
雪白呼吸一緊,眼睛又瞪大幾分,腿也有些軟的樣子,我忙過去撫住他,對他一頓嘲笑,用來環節震撼裡,我說:“哈哈……看你這水樣,陪我逃命時腿也不缺鈣,這會兒聽說我是過期女皇,怎麼變成了這副德行?改天有機會,給你看看我背後的‘火鳳燃月’,那叫個漂亮!不過,前段時間被那假貨抓去,砍了我一刀,也不知道長成什麼樣子了。八成就跟副漂亮的畫,被人從中間撕開,又拿漿糊粘上了吧?哈哈……”
拉過雪白的手腕,將他安置到爹爹的坐位旁邊,又扯來花蜘蛛:“你給雪白後背再上點藥,剛才咱們練習奪命狂奔時,傷口又扯開了。”
花蜘蛛見我扯他,忙手腳並用的纏上我,媚眼紛飛,吐氣若絲:“主人,你覺不覺得有我在你身邊,非常有好處啊?你看看這些人,不是這受傷,就是那有毛病,若離了我,看誰管他們死活!”
我拉開他,把他的手放到雪白肩膀上,說:“是,我們都離不開你,就雇你當本人的御用逃亡大夫了,暫時不用你叩主鳳恩,趕快看看雪白的傷如何,看不好,斬!看好了……不斬!”
花蜘蛛嘟囔道:“看好了,還以為你能收了我呢,鬧了半天,才是個不斬。”腰姿一扭,手指一鉤,一拉,就要挑開雪白的衣服。
雪白臉一紅,手忙按向衣物,望向我。
哥哥攔住我的腰,一個轉身,就將我困與懷中,笑罵道:“咱家又不是沒有,看你那兩只眼睛瞪得跟火燭似的。”
我一抬頭,辯解道:“我哪有?你說我之前要來個公平的對比好不好?我平時看人的眼神就是那樣,絕對不是因為雪白要脫衣服才變成火燭的,不信,你也脫了,再比較我的眼神,就知道看裸男,和看傷員的區別了。”
哥哥眼中邪光正盛,鳳眼一挑,手臂又緊了幾分,將我貼向他的唇,輕聲道:“弟弟也漂泊些日子了,一直沒碰過男人,實屬不易,就原諒你看雪白換衣服時的色狼模樣。弟弟若真有火沒處發,哥哥到是不介意先效勞一下,任弟弟發洩情欲之苦……”
一百四十八洗欲
我臉一紅,是因為哥哥曖昧的話;心一緊,是因為自己臉上身上,無數的猙獰疤痕。我可以笑,可以鬧,可以哄他們開心,但不證明我真的可以那麼釋懷。即使我已經釋懷,不在乎自己的這身皮相,卻也不想讓他們看見我自卑的一面,話說回來,我TMD還是在乎!
哥哥抬起我的下巴,吻了吻我的唇,笑道:“這小臉塗得蠟黃黃的,也看不出你到底身體健不健康,來,哥哥給你洗洗。”話沒說完,攬著我就往前走。
一聽他說要洗,我忙嚇得直往後躲,搖頭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很健康,真的很健康……不用……”
哥哥也不聽我的,胳膊一收,緊緊將我夾在臂膀間,就往一處石牆上帶。我伸出手,狠扭了一把他的腰,他卻疼都不喊疼,仍舊牢牢鉗著我,笑得一臉溫柔,可在我看來,卻比死神還恐怖!
眼見他在牆上一按,整片石門突然打開,裡面竟然是一個十多平的浴池!而且,正霧氣縈繞,水溫裊裊……
我驚呆了,傻傻的問:“哥,你這是逃命呢?還是享受秘密生活呢?”
哥哥笑著吻了吻我的嘴角,鳳眼上仰:“從看見你後背的‘火鳳燃月’那天,我就著手做起了享受秘密生活的准備。”
“啊?!!!”我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的望著他,那個笑得有些變態,有些自得,有些狂傲,有些霸道,邪惡的他,心裡的感動若泉水般湧動,努力吸了吸鼻子,卻還是掉落了一顆淚花花。
哥哥舌頭一勾,將那淚吞食下腹,感言道:“這可是為我流下的寶貝,不能輕易落地。”
我撲到他身上,干嚎了兩聲:“哥哥,啊,我的好哥哥,還是哥哥疼我!哥哥,我不洗澡可不可以啊?好哥哥!”
“不行!”果斷的兩個字,將我干嚎的聲音打斷了。
眼見他回身去關浴室門,我發揮了彈跳的最高水准,噌地從那個快要關和的石門中,躥了出去,又重新回歸到干爽得空間,剛想長長的噓一口氣,石室的門再次打開,哥哥依靠在牆面上,慵懶地瞇著鳳眼對我笑著……
呀呀嘿地,我拔腿就跑,一個高躥到爹爹身旁,掛在他身上,緊緊抱著:“爹爹啊,你可要抱緊我啊,不然咱倆就分開了。”
哥哥也不來追我,只是勾起嘴角,自信滿滿道:“過來。”
我若秋葉般顫抖,忙搖頭,再搖頭,使勁搖頭:“打死我,我也不離開爹爹的懷抱!你若動手,別說我沒提醒你,爹爹的武功可是很厲害地!”
爹爹將我圈入懷裡,問:“確實不離開我的懷抱?”
我忙點頭:“一千,一萬個確定!”
爹爹沒說什麼,只是雙手一伸,將我打橫抱起,大步向浴池走去。
我屆時有了傻的氣質,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直到哥哥打開浴池門,爹爹抱著我跨了進去,我才恍然大悟:“啊,爹爹,你耍我!你們和起伙來耍我!我不干!我就是不洗,打死也不洗!若熏,快來,救就我,朝快來,我讓人算計了!天啊,花蜘蛛啊,雪雪啊,到是過來一個啊!撐撐場面啊!‘人’啊,你怕洗澡,你應該能理解我的苦衷啊,你死哪裡去了?MD!再不來人,就等著收我屍吧!”還是最後這句話有效果,噌噌噌地,躥進來滿浴室的人,差點將我和爹爹直接擠進浴池裡去。
我這一掃,可好,敢情大家都來了,掃到雪白,他面色有些微紅,低著頭又退了出去,站在了門口。
掃到花蜘蛛,他眼冒藍光,看著我說:“跑了一身的汗,臭死了,我也要洗。”手一拉,就要脫自己的衣服,卻被哥哥眼明手快,點了穴道,扔到了浴室門外。
掃眼沽藍色眼睛,白色皮毛的‘人’,它呲牙恐嚇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讓我覺得底氣特足,面子特大,可就在它伸脖子往水裡望了一眼後,轉身,夾著尾巴就跑路了,沒給我任何人假狼威的機會。
看見若熏寶貝,頓時感覺分外無力,因為他正用那種我做不了主,你別看我的表情,可憐巴巴地凝望著我,仿佛我被迫洗澡,讓他痛心疾首,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遭遇慘無人道的待遇!弄得我開始懷疑,到底是我受了傷,還是他?
朝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不走也不動,微垂著眼看著霧氣縈繞的池水。
我見救援隊伍徹底瓦解,只能拼命的嚎叫著,想要擺脫被洗的命運,就像當初的‘人’一樣,那麼可憐。
掙扎無用,控訴不用,哥哥的一句話成功阻止了我的吵鬧,他問:“朝也陪你一起洗,你洗不洗?”
“洗!”沒有經過大腦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而說過之後,就馬上意識到自己的愚蠢性,本就不想他們看見我身上臉上的猙獰,多出個朝,我就更不想他看了。於是,在哥哥旋轉著機關,將門關上的片刻,我使命的伸出手,哀嚎著:“不要,我不要洗澡……”
在我的奮力掙扎中,爹爹以唇封了我仍舊叫嚷的口,那冷香傳來,讓我的不甘化做了一潭春水,不自覺的加深了這個吻,直到皮膚一滾熱,才驚覺自己竟然已經被爹爹抱入浴水中,且赤裸裸的坐在了同樣無一衣覆身的爹爹腿上!哥哥,若熏,朝,竟然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圍在了我的周圍,與我赤裸相見。
我眼掃了一圈,見每個人的臉都或多或少的返著羞澀紅光,尤其是朝,簡直成了茄子色。
幾乎透明的水,擋不住我窺視的眼,一條條修長的雙腿,一個個隨水波動蕩的鳥兒,就向海帶一樣可愛的飄著,每個人胸前的小果實都在水下綻開出自己特有的艷麗色彩,精美地誘惑著我的感官……
兩股熱流從鼻子處緩緩火辣辣地流了出來,大家一頓七手八腳,才將我的鼻血止住,然後就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彼此,等著將我的臉洗個透徹。
熱水的浸泡,是溫暖的,可我的心血管確是冰涼涼的,就像爹爹的身子。
我的頭垂得幾乎要浸到水裡,鼻尖已經貼在水面,要不是腰被爹爹抱著,動作難度系數之大,我一定直接鑽進水裡去。
哥哥提過我的下巴,手沾了水,就要往我臉上擦,我下意識的想閃躲進爹爹懷裡,將臉深深埋在他冰冷而極白的頸窩,不肯出來。
哥哥沉聲道:“出來,你以為能躲一輩子嗎?難道你一輩子都要塗上這種黃色的藥水?”
身子有點顫,卻仍舊不肯抬頭,手攥得死死的,就像能掐死自己的恐懼。
爹爹撫摸著我的背,淡淡的說:“吟,你想逃避到什麼時候?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竟然抵不上一張面像嗎?”
心一抖,仍舊鴕鳥的不肯伸出頭,以為不看,就不見恐慌。
若熏的手,撫上我的腰,軟語道:“吟吟,乖,不要以你認為的結果,就斷定我們的感受。”
朝沒有說話,卻拉起了我的一只手,有力地攥進自己的掌心,給予我他的力量。
哥哥突然一把拉向我的胳膊,以強硬的手法逼我正視他,我嚇得一個高躥起,想要跳開到安全的距離,卻忽視了,再這個浴室內,根本就沒有安全距離一說。人突然站起,突然跌倒,整個人後仰倒去,失聲尖叫中,被三個人七手八腳的拉出,最終還是虛驚了一場,坐回到浴池裡。
這一過程,把我所有的不安情緒全部引出,一邊狠拍著水,一邊狂亂的大吼道:“你們根本就不能了解我的心情!你們看看我,看看我啊,一身的猙獰,連我自己看了都會覺得惡心!當胸前挨了一刀後,我可以安慰自己人不能太完美,總是要有些缺陷!當我身子被人用刑,釘了鋼釘,穿了琵琶鉤後,我可以告訴自己,這些不過是一各個小洞洞,我可以紋上可愛的彩色花朵,一樣很漂亮!後背的傷,我也可以不在乎,就當它是一副抽象的裝飾畫!可這臉上的兩個大叉,讓我怎麼想?你們告訴我,我應該怎麼想?想我是不是做了太多的錯事,連老天都要讓我永遠帶著這種錯誤的標志,痛苦一生?我TMD真是夠鬧心的,你們還偏偏要看我到底丑到什麼樣子?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我很丑!非常的丑!你們既然要看,我就讓你們看!你們看好了!”我揚起水花一頓快速而瘋狂的沖洗,狠咬下唇,將掛著水珠的臉揚給他們看。
爹爹眼裡的心疼是那麼的明顯,他輕輕拉過我,再次攬進自己的懷裡,用涼涼的,肉白色的唇,吻了吻我傷疤,問道:“吟,介不介意爹爹,筱然,若熏,朝,也變丑?”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此一問,一時間不知道應怎樣回答,可想了又想,即使他們變丑了,我也一定會愛著他們,於是,搖了搖頭。
若熏綻開微笑:“不許反悔哦。”
哥哥勾起嘴角:“那就一起吧。”
說是遲,那時快,只見三人勾起了醞足力道的食指,狠狠地向自己臉上劃去,我忙撕心裂肺的驚呼:“不!”同時手腳並用,連攔帶踹地將三個瘋狂的人擺平,卻還是出手慢了半拍,他們的臉上都已經劃開一個指甲長的小口子,正滴滴答答的淌著血珠子。
我放聲痛哭,四處捶打,大聲咒罵道:“都TMD讓不讓人活了,我就夠丑的了,你們還想整死誰嗎?讓我唯一好的眼睛也跟著受折磨嗎?一各個還有沒有心啊?我告訴你們,你們若還是以這種不良行為榮,就都MTD給我滾蛋!我一個也不要了,都休回老家去,放羊!”
哥哥撲向我,若熏撲向我,朝撲向我,爹爹一直抱著我,就這樣,四個男人緊緊地將我護在自己的懷裡,用他們最真摯的行動告訴我,他們的愛,他們的癡,他們的傻……
我哭夠了,鬧過了,哽咽著問:“你們是不是故意的?”
若熏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張開水嫩的唇:“不是故意的,卻是商量好的,當發現你不告而別後,寇哥哥就氣得發狠,非要毀了自己的臉,當時那陣勢你沒看到,都凶紅了眼睛,好可怕呢。”若熏說完還瞄了一眼哥哥,而哥哥的臉有點窘,轉眼看向別出。而我心裡到得意了幾分,竟然改口叫哥哥了?哈哈,看來是認同了彼此的存在嘍。
若熏接著說到:“本以為無法壓制住寇哥哥的憤怒,但淨流哥哥的一席話卻打消了寇哥哥原有的念頭。”
“什麼話?”我是個好聽眾,忙適當的問出。
若熏學道:“淨流哥哥面無表情的說道:吟那麼愛絕美男子,即使自己臉花了,也未必就想她愛的人亦然如此,你若想毀容,我不攔你,且還陪著你,但我們要先找到吟,問問她是否介意,既然我們都是她的夫婿,身體發膚就已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我轉頭看看爹爹,噓呼道:“看不出啊,爹爹,你還知道身體發膚是我說了算啊?那你怎麼不聽話去吃藥?”
爹爹緩緩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爹爹並沒有不聽吟的話,留書讓我吃藥的人是花姬。”
我緊緊鼻子,瞪著眼珠子:“哈!爹爹,你現在是越來越能耍奸計,鑽空子了!”
爹爹笑意大了些,點了點我的唇:“這還不拜你所賜,十年間,教裡的事到不曾讓我費過心思,到是你,每每上演著防衛戰。”
我哈哈大笑:“我這是十年磨一賤,你那是十年化身成佛,你賺了,等會兒捂在被窩裡偷笑吧。”
哥哥鳳眼上揚,邪裡邪氣的又收了收抱我的手臂,說:“你一會兒風,一會兒雨,你都成老天爺了。”
我感慨道:“哎……啥也別說了,我現在就是一被人狂砍了數刀的老天爺,不當也罷,當了更委屈。”
哥哥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問:“弟弟,你想報仇,奪回皇位嗎?”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想報仇,但不想奪回皇位,那位置太冷,不適合我。再說,報仇的方式有很多種,我會選擇一種痛得活不起的方式,讓她也嘗嘗我曾受過的苦!”
四個男人緊緊的擁著我,用肢體語言傳達著他們深刻的愛情和執著的信念。
一般來講,浴池裡的事情發展到現在,就應該收起個良好的尾巴,可我還沒正式洗澡呢?
當還得繼續搓!
四個男人輪起胳膊,對我全身上下一頓揉搓,本來我還不好意思,可又一想,好不容易逮到個共同沐浴的機會,說什麼也要硬挺!感受一下爹爹,哥哥,若熏,朝這四位迥異絕色風情的服務。
只是越洗,我越鬧心,臉啊,身子的,都泛了紅暈,不安的動了動,又不自然的扭了扭,最後還是問了聲:“那個……誰的鳥兒頂著我呢?還真想裡面的搓搓啊?”四個人的身子都不自然的動了動,臉色潮紅,默不作聲的低頭,動手,繼續開搓!
我想扯個話題出來,擋開尷尬,於是,問道:“若熏,你怎麼叫我爹爹做哥哥?那我不是成你晚輩了嗎?”
若熏聲音不穩的回到:“我……我也不能和你一樣,叫他……叫他爹爹啊。”
爹爹撫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且叫我哥哥吧,年紀比你們長些。”
我又問:“爹爹,你現在姓什麼啊?還姓森嗎?我還叫森吟嗎?”
撲哧……眾人起伏著胸膛樂來了。
爹爹笑道:“吟,不用姓森,也不用跟我的姓,且單名一個‘吟’字,且不很好?”
我問:“那你是不是又姓回‘潭’字了?”
爹爹點頭:“經歷了種種,都源於誤會,還讓一切回歸到最初吧。”
我笑:“就說嗎,我覺得叫潭淨流可比森淨流好聽多,潭吟也比森吟好聽!”
呵呵……這些不良的聽民又開始竊笑了。
大家嘰嘰歪歪,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好多,朝一直紅著臉,靜靜聽著,時不時的顫一下胸膛,低低笑著。
在短暫的閒聊過後,大家又開始忙乎起手頭的工作,對著我開始了新一輪的蹂躪,我被八只觸感不同的手揉搓著身體,不時的表達一下感想……
“哈哈……哈哈哈哈……誰洗我腳指頭啊?不要,好癢……”
“不要,不要,別……別動我胳肌窩!哈哈哈……別動……”
“啊!那個……那個……唔……我的……我的下面,我……我……我自己會洗!”
“嗯……唔……別……好熱……”
“靠!誰?誰摳我屁眼!”
“哇,殺人啦……”
一百四十九家裡窩風暴
我半瞇著眼,趴在已經整理好的地床上,享受著眾位親親的超級體貼愛心服務,終於知道為什麼有些小孩喜歡得個小病,小痛什麼的,那樣可以騙取很多大人的特別關懷,就像我現在這樣,臉上,身上,都是傷疤,就成了眾星捧月的寶寶。
頭依靠在爹爹腿上,爹爹修長潔白的手指,緩緩梳理著我的長發,練習著繞指柔神功;哥哥拿起一個精致的小矬子,正用心地研究著我的指甲,企圖蹭出個漂亮的形狀;若熏將水晶梨仔細的剝好,用小刀均勻地分割成適合我嘴吞食的大小;朝跪在我身後,充當起了免費的按摩性感小男。如果從不遠處往我們這裡看,一定以為是一大堆的絕色美男包圍著一位既性感嫵媚又高貴迷人的絕代艷後。可若撥開這些華麗的外衣,事實的真相,不過是一群絕色美男圍著一個補丁破娃娃。
花蜘蛛趴在床邊,挑著那雙媚眼左瞄瞄右瞥瞥的瞪著我,仿佛我是個喜舊厭新的負心人,雪白一直坐在椅子上,研究著茶與茶杯的摩擦。‘人’趴在地上,進行著假寐,每個人似乎都有著自己的想法,卻又都不肯說話。
我咽下一口雪梨,清了清嗓子,還是問出一直壓制在心口的問題:“你們……知道紅依綠意在哪裡嗎?”
沒有人回答我的話,我可以理解為他們不知道嗎?
我輕聲歎息:“你們……別以為是他們嫌棄我丑,不要我了,我們之間的事情很麻煩,但都是我的錯,哎……不知道他們怎麼了……”
仍舊沒有人肯說話,異樣的情緒讓人怪異的難受,我深吸了一口氣,振奮一下精神,換了一個話題:“對了,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喂,再沒有人回答我的話,我可要發彪了!”
爹爹說:“你出走後,我們四處找你,去過‘玉姿閣’,見了雪白,與其約定,若誰先找到你,就在沿途留下三角形印記。”
我鼓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向雪白,勾勾手指,示意他過來。雪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爹爹,才看似落落大方的走到我面前,雙腿屈膝,坐在我面前。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著他,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然,臉上泛起了紅潤的光暈。
我發出嘖嘖的聲音:“看不出,看不出,絕對的看不出,原來雪白還有此等暗做手腳的功夫呢?”
雪白轉開眼,不看我:“莫要取笑人,我若不如此,大家豈不是要繼續苦尋?”
我鬧道:“喂,喂,喂,你做手腳也要跟我說一聲啊,弄得我跟個傻子似的,被你賣了,還幫你數錢呢。”
爹爹說:“若沒有雪白的記號,我們今天也無法趕到樹林裡救了你個不知好歹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爹爹,你口中的那個不識好歹的是說我嗎?”
爹爹沒有答我,但是那眼神充分說明了一切。
我哀嚎一聲:“我從賈絕色真吟魔降為縫補的破娃娃不說,又多添了一條名頭,不識好歹的縫補拍破娃娃!啊!我郁悶……”
哥哥突然將我的手指舉到我面前,問:“怎麼樣?修得不錯吧?”
我愣了愣,忘了胡鬧,忙點頭:“行啊,哥,不做生意了,你還可以當個手藝人嘛。”
哥哥吻了吻我的手指,鳳眼一瞇:“弟弟喜歡就好,哥哥也只給弟弟一人修手,養足,護肌膚。”
我忙點頭:“好地,好地,征為御用!”
哥哥嘴角勾起個動人心魂的笑:“一直是御用。”
我臉有點紅,哥哥就總喜歡對我若有若無的勾引,剛才在水下摸我下面的人,一定是他!這個邪痞子!呵呵……不過,我好喜歡啊。
我回了回漫游在春色中的神兒,答道:“我要去‘瑰崖谷底’,找‘無花’,具花蜘蛛的可靠消息說,此東東能讓我恢復原貌,我想,那可能是一種促進肌膚細胞再生的東西。具花蜘蛛的不可靠消失說,那地方深不見低,且被紫氣縈繞,墜石無聲,放鳥則死,比較玄乎。”
聳聳肩膀,繼續說道:“別說我注重表象,我就是喜歡一切美好的東西,想我現在的這個樣子,除了半夜嚇嚇人外,做什麼都沒有心情。”
爹爹問:“恢復相貌後,吟打算做什麼?”
我想了想,說:“其實,我想得真的很簡單,只想和你們一起,快樂的生活,至於什麼皇位我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曾經想過要瘋狂的報復,為潭家上下無數口討個公道,為自己,為你們,要個說法!雖然,光憑借我身後的‘火鳳燃月’並不能說明什麼大問題,一下就能把女皇搬倒,但歷來朝廷上眾多的黨派之爭卻使無數不可,變成可能。我只要利用這一點,就完全可以讓她鬧上七八顆心,寢室難安,江山動搖!
但我並不想因此,讓‘鳳國’的國本動搖,讓大家在可能與不可能中遭遇血腥的一切。也許,在我治好身上的傷疤後,會和你們一起歸隱山林,從此不問世事……”
腦中的某個畫面一閃,我隨即咬牙道:“但是!有些人已經觸碰到我防范的底線,無論如何,該做的事,我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我可以讓別人欠著我,到下輩子去還,但絕對不會讓別人欠著我深愛著的人,消停地過完這一生!”
爹爹冰涼的手指撫上我的臉頰,緩解著我狂躁的憤怒,使我漸漸平靜下來,扁扁嘴,笑了笑:“好啦,這就是我的計劃,明天起身去‘瑰崖谷地’,眾親親有什麼意見?”
爹爹緩緩勾起嘴角,看我的眼裡盛滿了寵膩柔情,輕吐了兩字:“隨你。”
哥哥鳳眼半瞇,充滿算計的精光:“看來……需要准備一下了。”
若熏眨動大眼:“我們一定找到‘無花’!”
我笑道:“這一路一定危險異常,官兵在追捕我,啟家禽獸也想滅了我,我還真怕沒等找到‘無花’,自己就先掛了。”
爹爹眼中清冷,若千年冰寒,淡淡笑道:“讓他們盡管來試試。”
我當即一個高從他腿上爬起,緊緊握住他的手,激動的說道:“高手啊,這一路就仰仗您了!”
爹爹被我的樣子逗笑,點了點我的唇:“鬼丫頭,好鬧人。”
哥哥鳳眼半瞇,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無論是啟家,還是官府,任何傷害過弟弟的人,都必須嘗到自食後悔的苦果。”
我忙轉到他面前,一個前撲,擁抱,干嚎道:“對!哥哥,你再殘忍點,把他們都先殺後奸!再殺再奸!”
哥哥撲哧一聲笑,被我破了功,對著我的唇狠親了一口:“太能破壞氣氛!”
若熏一直沒有說話,神色復雜眼神縹緲,可我能看得出,他的痛苦。
我一把抱過若熏,對著他的水潤粉唇咬了一口:“你母親是你母親,你是你,即使你母親殺人放火傷了我,但也只是她自己!若熏,我要讓你明白,在我這裡沒有禍急他人之說,但你也要想好自己的立場,雖然……這很難,但,我與你母親總有一天會交鋒,也許……不是我死,就是她亡,而……我們之間的仇恨,不單是身體上的傷這麼簡單。
我……希望你能明白
不過,在這裡,我可以像你保證,如果我被你母親殺死,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替我報仇,因為我不允許!但也要問你,如果我……殺了你母親,你,還會愛我嗎?若熏,你會嗎?”說給大家聽的,尤其是……爹爹。他如果知道潭家的滅門,是因為古虹查到我的身份後,告得秘,不知道會對若熏怎樣?一直以來,禍及全家都是很流行地。
這一切,我必須做好前期鋪墊,不能讓自家後院起火,崩塌。
而對於我與古虹之間的抉擇,卻是我一直想從若熏那裡知道的答案,我很懷疑,如果若熏說他將不再愛我,我射向她母親的利器,是不是就會有那麼一分的偏差?到底是愛重要,還是仇恨重要?連我也要分不清了……
每當夜醒,冬風寒,我全身瑟縮疼痛的時候,我更分不清!
看著久久無言的若熏,我告訴自己要明白,血濃於水的定律,卻還是壓抑不住滿心的酸楚苦澀,伸手摸摸他的臉,裝做不在乎的笑了笑:“丫地,就知道你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去一邊想去,想明白了告訴我,想不明白也要說一聲,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一腳將若熏踹到旁邊,裝做無所謂的繼續和大家聊天,眼神時不時的偷描著若熏,看著他一臉迷茫與痛苦,真想拉過他,告訴他:不要想了,此事就此做罷!可又覺得對爹爹不公平,爹爹早晚會知道這個秘密,如果他一出手,殺了古虹,那麼若熏是不是要找爹爹報仇呢?即使不報仇,他還會安心的和我們一起生活嗎?鬧……
與大家隨便聊了幾句,雪白一直很沉默,我望向他,他也正看向我,不由的一愣,隨即閃躲開我的注視,又緩緩轉了回來,柔笑道:“雪白離開閣裡也有些時日,生了惦念,明天就返回,便不陪吟兒去‘瑰崖谷底’了。”
我一愣,皺了皺眉,問:“你現在回閣裡安全嗎?官兵追捕我的時候,可是看見你的。”
雪白柔柔的一笑:“我已經是個很久沒有出過門的活死人,即使看見我,也未必就能找到我。”
我剛想張嘴說些什麼,雪白就接著說到:“你們此去凶險,我若跟著也唯恐不便,此事就這麼定了,你也無需再勸。”
是啊,雪白不會武功,跟著來怕是會有危險,還不如先回閣裡,逼逼風頭。嗯?也不對,那啟家禽獸可是知道他的,這樣回去怕是不妥,我想了想,還是說道:“不行,你這麼走我不放心,若是啟家禽獸追到你老窩去,可怎麼辦?那啟衍可是會吃人肉地!”
雪白輕笑著,搖搖頭,仿佛是我多慮的樣子:“這你不用擔心,他們一定也想不到我會回到閣裡,且我不喜外出,不會不妥,放心吧。”
張了張嘴,卻見雪白眼神堅決,知道多說無用,跟著我們一路凶險,也許,還真不如回閣裡安全。
哥哥說:“既然雪白主義已定,明日我便派兩名護衛送你回去,保你路上安全。”
雪白說:“謝謝寇公子好意,不過,不用了,我一個人換身行頭,低調些,也許更為安全。”
我總覺得雪白哪裡有些怪異,卻又一時想不出來,但見他堅持,只能迷糊道:“那你可要保護好自己,等我過了這段危險期,就去找你。”
雪白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但那眼中一閃而過的苦澀,卻讓我心裡緊了又緊的難受。
只是,我們誰也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晃如隔世,一切,都變得那麼不真實,仿佛鏡花水月中的一切,亦真,亦假,我非我,誰還是?
?
大家為了找我,已經奔波了長長的一段時日,現在找到了,都瀉了一股氣,飯是由陳航送進來的,大鍋燉得野味很好吃,我選了幾塊大骨頭,放到大盤子裡,讓‘人’也先過了把口福。
陳航陸續送完美味後,就被我拉著一同坐在了椅子上,吃吃喝喝的鬧了一會兒。雖然他第一次看見我洗掉蠟黃後真正的猙獰面孔,卻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就連眼裡的那抹心疼都被他掩飾得很好。
大家吃吃喝喝過後,陳航就將東西撤走,回到地面上,繼續自己的掩護工作。我們閒下來後,只覺得身體發軟,想好好躺著休息一番。
六張被褥不多不少,正好夠鋪滿一張大床,卻不夠一人一被子,我斜眼看看大家,腦中想著到底和誰一被窩,轉身脫了外衣,快速往床中間的被窩裡鑽去,剛躺下,花蜘蛛風一樣的躥到我身旁,快速將自己扒得僅剩下薄薄一層裡衣裡褲,吱溜鑽進我被窩,身子一拱,屁股一翹,退下了一條裡褲,赤裸裸的大腿就纏上了我的腿,手也自動攀上了我的腰,媚語道:“天天一起睡都成習慣了,不抱人家睡不著。”
我挑眉:“習慣?不抱睡不著?”
花蜘蛛忙點頭,大腿還在我身上噌啊噌地。
我笑道:“好啊,你去和白雪一被窩,抱著他睡吧,相信你也比較習慣。”
花蜘蛛腿也不動了,忙將我牢牢纏住:“討厭,人家睡了。”眼睛一閉,頭一歪,真的開始裝睡。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他給弄得有些眩暈頭痛,而我簡直是頭痛欲裂!
哥哥邪笑的臉突然貼進,輕聲道:“睡了好啊,睡了就不知道痛了。”
花蜘蛛突然睜開眼睛,謹慎小心的問:“你要做什麼?”
哥哥鳳眼裡閃爍著不明的陰色光芒,笑道:“我要做什麼你很清楚,不是嗎?你今天可是占了我的位置。”
花蜘蛛也不甘示弱的瞥了哥哥一眼:“好啊,你動我試試,我讓你一年都不舉!”
哥哥也笑道:“一年不舉和小命比,你說哪個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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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蜘蛛身子輕頓了一下,隨即眼波一轉,媚笑道:“好像認識‘無花’的人,只有我一個哦,我到是不介意身體受些什麼損傷,但若壞了主人找藥之事,不知道主人會不會狠生氣呢?”
哥哥微微一愣,沒想到花蜘蛛拿找藥來說事。我本想踹花蜘蛛出去,可又不想爹爹他們一早起來就看見我這張刀疤臉,只好默不作聲,算是默許了。
也許大家都知道我的心態,誰也沒再說什麼,都看著我旁邊的位置醞氣,我笑了笑,說道:“石頭剪子布,輸的人躺我旁邊吧。”
所有人看了看彼此,然後實施了這麼個鬼計劃,再然後,哥哥看向我,說:“第一次輸得這麼開心。”
有人去吹成排的蠟燭,我下意識的說:“留一根吧。”不知道雪白還會不會害怕。
在昏暗的光線下,大家都脫了外衣,擠到床上,打算就寢。可我卻望著那根蠟燭發呆,不知道都想了些什麼,亂亂的,有點想睡還睡不著的煩心。當那根短蠟燭終於在我眼中跳躍出最後一點微弱的光亮後,我也閉上了眼睛,等著睡眠的到來。
黑暗中,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我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睡不著了……
和我一被窩的花蜘蛛在我右手邊,我的左手邊是哥哥,哥哥的旁邊是爹爹,爹爹的旁邊是雪白。花蜘蛛的另一邊是朝,朝的另一邊是若熏,一整張大地床人滿為患,卻單單少了兩個人的位置,他們……又在哪裡啊?
眼睛一直閉著,呼吸也很平穩,我以為纏繞在我身上的花蜘蛛已經睡了,卻不想此刻竟然對我毛手毛腳起來!丫地,真當我是吃素的呢?‘鳳國’出了他這麼一位,真讓我懷疑也是穿來的,不然怎麼竟干些與世俗不符的事兒?他還真當對女人挑逗是占了便宜不成?也許……丫真是這麼想地!
被子下他拉著我的手,放到了自己細致光滑又充滿彈性的大腿上,細細的摩擦著。然後用那筍尖般的手,緩緩拉起被子,將我倆從頭到腳的蓋住,湊進我耳朵,輕咬了一口,小聲媚語道:“有沒有一點偷情的味道?”
我呼吸一緊,這男子實在是太媚了!
都說家花不如野花香,其實就是在追尋這種偷情的興奮與樂趣。人是個奇怪的生理動物,全身沖滿了怪異的叛逆因子,就像這種在眾多夫婿的眼皮底下偷情,一定會讓某些人情欲大發,而那既興奮又不敢叫出聲的壓抑,更會促進興奮度與情欲點的熾熱燃燒。所以,很不好意思的說,我也有點心癢的感覺,人,果然都犯賤!
花蜘蛛的指尖在我手背上輕劃著,就像一根咬人的小蛇,鑽進我的袖子裡,挑逗著我赤裸裸的肌膚。他手法一轉,手勾起我的褲帶,緩緩下拉著……
床在輕微的晃動,既像極至的隱忍,又像無行的放蕩,被子裡傳出細微而濃重的呼吸聲,和曖昧的瑣碎呻吟……
“啊~~嗯~~主人~~哦~~輕點~~別別~~唔~~再來啊~~唔~~”
“你別叫!”特意壓低聲音的禁告。
“不~~你親我的嘴,我就叫不出聲了……啊~~唔~~痛哦~~嗯~~”
噌,我將被子掀開,破口大罵道:“都TMD讓你別叫,你TD還讓不讓人睡覺!”吼過後,才發現,原來打擾別人睡覺的那個人是我!
黑暗裡,‘人’的眼睛瞪成瑩綠色,可除了它,沒有一個人理我!要是有人問我怎麼了?大半夜的吼什麼?興許,我到可以心安一點,可這算什麼?裝做沒看見沒聽到嗎?
我又狠掐了花蜘蛛一把,他又是逸出口一聲消魂的呻吟:“唔~~痛哦”
我吼道:“TMD,換人!我不和你一被窩了!掐你,你也能跟叫床似的哼唧著,我服了你,還不行嗎?”
花蜘蛛一把拉下我,攬進懷裡,小聲道:“別換了,我老實睡覺,不勾引你了,還不成嗎?”
我剛要再喊換人,花蜘蛛一口將我吻上,嚇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在我的情緒恢復中,花蜘蛛軟語道:“別換了,求求你了,不和你睡我真的睡不著,前幾天和你稚氣,故意要了三間客房,可我一夜夜的都沒有合眼,做在車上才開始打盹。”哦,原來那幾天要了三間客房是在和我稚氣,可有什麼氣好稚的呢?迷糊。我說的嗎?他白天都不纏著我了,且一上車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原來是睡眠不足在補覺!我怎麼覺得他和我追爹爹那陣有得拼呢?不過,我剛開始追爹爹,是因為他有著獨特的絕世之姿,而他追著不放的,好像是我這一身猙獰的傷疤吧?說不上什麼感覺,也就沒在推開他,而他也規矩多了,老實的側躺著,緊緊握住我的手,漸漸睡去……
過了一會兒,我以為大家都睡下了,左邊被角一動,哥哥的手臂伸了過來,攬上我的腰,將我往他胸膛靠了幾分,在我耳邊輕笑道:“還以為弟弟要出手呢。”
我用眼睛斜了斜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見,小聲嘟囔道:“我不單出手,還出腳了呢!”
哥哥一陣低笑……
我忙說:“小聲點,別把大家又吵醒了。”
哥哥笑著支起身子,吻了吻我:“弟弟,你怎麼總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你覺得現在有誰是睡著的嗎?”
我瞪了瞪眼睛,轉了轉腦筋,用了一招換角度思考法想了一下,如果我的夫婿,正和一名女子同被窩而眠,我恐怕……也一定睡不著
更何況花蜘蛛越纏我,我越掐他,而我越掐他,他就越呻吟,而這呻吟透過被子,更增添了幾分蒙朧感與真實感!天啊,那我還裝睡個屁啊?他們沒有掀被子揍人,就已經是超好的忍耐能力了
我干咳了兩聲說:“現在沒有睡著的親親,請哼一聲。”
結果,此起彼伏的哼都響了起來,就連我旁邊的花蜘蛛都小聲的哼了一下。
我笑道:“好啊,都跟我裝木乃伊呢?”
花蜘蛛問:“木乃伊是什麼?”
我想了想,答道:“‘木乃伊’也叫‘人工干屍’,是用防腐香料或用香油,藥料等東西塗抹在屍體上,防止其腐爛,做木乃伊最好的國家,就要屬埃及了。”
哥哥疑惑道:“埃及?”
我略顯疑惑的問:“你們不知道埃及嗎?”
沒有人答知道,那就是不知道,我又問了問其他國家,地點,名勝,古跡,他們都不知道!呵呵,原來我又有可以賣弄的東西了。我得意道:“好吧,就給你們講講神奇的故事,你們可以當做歷史聽,也可以當做故事聽,但都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這個答案,我會告訴你們,但不是現在,O?”
花蜘蛛又不恥下問:“哦克是什麼?”
“你的問題真多!但請注意了,不是哦克,是O?O的意思是:明不明白,可不可以?行不行?若是可以,行,你想表達同意,你就說YES。若不同意我說的,就要說O。記住了,是點頭YES,搖頭O!”
爹爹驚訝道:“吟,你這些番語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歎息道:“MD!九年的青春,九年的義務教育,我就學會了那麼一點英語,還是從我侄女的碟子上學會的:點頭YES,搖頭O,見面問好說HOLLE,你好嗎,HOWREYOU,謝謝你THYOU!”
U的音仍在繼續,已經有人飛到我身邊,緊緊將我護進懷裡,摸著我的腦袋說:“吟,你怎麼了?別嚇爹爹。”
哥哥立刻掐住我人中:“弟弟,快清醒!”
花蜘蛛迅速摸出一個藥丸,直接塞進我嘴裡,我掙扎著想要吐出去,卻被朝手指一點,愣是整顆咽了下去!
若熏排除萬難,一下子撲進我懷裡,帶著哭腔搖晃著我:“吟吟,你怎麼了?別說胡話啊!你才是若熏最重要的人!”
雪白焦躁地摸了摸我的額頭,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眾人喧嘩一片中,我心中百感交集,身體奮力掙扎,卻仍舊敵不過六個男人十二只手!
哎……幸好我沒有一位道家出身的相公,如果有,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貼我腦袋一黃幽幽的靈符,猛噴出一口糯米水,高喊惡靈退去!
天啊,我真得要重新考慮一下,到底還要不要把自己穿越而來的事實告訴他們。
一百五十敵弱我就強
白雪皚皚的世界是美麗的銀妝素裹,腳步踏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排的痕跡,像極了生命的軌跡,從某一點開始,消失與某一點,在白色的空間裡,飄灑著心靈塗抹的色調,感覺或喜或悲。
仰望著碧藍的天空,我輕聲歎了一口氣,這一天,我的記憶裡,是淡灰色的……
看著一身灰藍簡裝的雪白,坐上一輛普通的小馬車,在雪地裡留下兩條孤獨的軌跡後,慢慢消失在我的視線裡,就像來時那樣,無聲無息,沒有約定,不會承諾。
在我失意落魄時,以強烈手法一定要留在我身邊的人,卻在我又有了倚靠時,毅然決定要離我而去。我們之間的曖昧,是我的不珍惜不懂?還是雪白的故意忽視?人真的是個麻煩的東西,總會產生一些情愫,卻又控制不好它的方向,經常會迷失在自己的小小世界中。
盡管你對我的感情不可能比過曾經的曲若水,但我想,你對我,還是有些莫名的情愫吧?也許,你心動了,卻又無法相信什麼是真永遠。而我,也是那個無法承諾永遠的人。
雪白,我會去找你,等我真正安全了,我會去,可我現在卻不能給你任何承諾,如果,再這場戰爭中,我真的死了,我們之間的曖昧,就當是一段粉色的曾經吧……
理不清紛亂的思緒,就讓他隨風先散去,即使身在泥潭,也不想讓自己的思想陷入痛苦的困境中去,在經歷了這麼多後,我更加明白一個道理:既然活著,就好好活著!
我深吸了一口氣,仰起小麥色的臉,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就從心靈開始,讓一切變得美好,就算找不到‘無花’,我也要豁達的活下去!打定主意,心開朗了許多。
臉的顏色,在我的建議下,花蜘蛛的改良中,終於由蠟黃變成了麥子色,陽光一晃,也算健康的一種色澤。
正午的陽光很溫暖,照耀在雪地上,泛起圈圈的銀亮光暈。我拉著爹爹的手,步行著,看一路好風光,‘人’緊跟在我身旁,雖然它因為晚上我不再抱它一起睡,而鬧了幾天的別扭,但終歸在我的淫威之下,還是妥協了自己的非抱枕命運。
爹爹的身體已經漸好,讓我寬心不少,看來,一個人的心情真得是會決定一切,而對於這些愛我的人,我唯一能做的,也許,就是讓他們開心一些。
我不敢問哥哥,問他的生意怎麼樣了?也不敢問爹爹,‘青刃教’裡如何?更不敢問若熏,他到底會選擇誰?也……不想問朝,他為什麼對啟家父子如此忌恨?對於一個沒有能力改變什麼的人而言,問,不如不問,也許,這樣混噩的人生,也算是一種懵懂的幸福。
在前往‘瑰崖谷底’的路途中,我們一行人有說有笑,就像是度假旅游,好不愜意。
走了兩天,一路也算平安,貯足,回望,見每個男子都牽馬緩步而行,陪我在空曠的山脈裡渡著心情。風吹,發飛揚,我的心裡漸漸溫暖,笑容染上臉旁,張開臂膀,來了個俯沖,直接往美男堆裡砸去!
爹爹張開懷抱,我沖!哦?哥哥也伸出了手?天啊,若熏也眨著大眼,張開手臂等著我!那個……那個花蜘蛛也將腰姿扭好了!朝雖沒有動,眼裡劃過的渴望卻如此明顯。這……叫我如何是好?
眼見眾美與眼前,我急急收了腳,蹦起了大叫:“誰抓到我,我今晚和誰一被窩!”轉身就跑,爹爹啊,你的武功最好,可別讓我失望啊。
花蜘蛛狼嚎一聲:“你不公平!”
說我不公平?那怎麼服眾呢?腳下加速度,口中大喊:“不許用內力輕功!OMEO!”吼完過這句英語,我就後老鼻子悔了,真怕他們再強行按住我,一頓嘶吼搖晃,逼迫吞藥!跑吧,跑得越遠越好!我還就不信,不用輕功,哪一個能追上我?哈哈哈……
身後人馬飛揚,身前風影張狂,我跨在萬裡長征的步伐,用著百米沖刺的速度,體驗了被眾美追的高姿享受。此等情景,讓我聯想到什麼呢?
一個丑女人,如果被一個風姿卓越的男人追,那麼,大家一定替那男人可惜,為那男人不值;如果,這個丑女人被兩個美男子追,那麼大家一定認為此女有非常獨特之處,值得一追;如果三個俊美男子一同追,那麼,大家一定會懷疑自己的審美眼光,然後盲目的跟著一起追;但如果後面有這麼一群絕美的男色追,那麼,大家只會有一個觀點,那就是:這丑女偷了人家銀子!被群追!
呵呵……我就是那個偷了人家東西的丑女,但不是銀子,是心,哈哈……我賺了不是嗎?
身後人影漸遠,我得意的晃著肩膀,不跑不知道,一跑嚇一跳,真有越野車的潛質特點。剛想等等他們,前方就出現了突發狀況,讓我被迫停下,等也得等,不等更得等。
對於我的突然出現,前方人馬也是嚇了一跳,以為我要襲擊他們,二十多號士兵噌地將片刀拔了出來,明晃晃的嚴陣以待。
我的腳步後退,滿臉的無辜笑容:“不好意思,我剛吃過午飯,正跑著消化神呢,不想打擾了各位的游玩雅興,這就告辭。”
士兵們交頭接耳的看著我,其中一人快速將腰間的畫紙抽出,對著我看了兩眼,又對著畫紙看了兩眼,當他再次抬頭看向我時,那眼珠子已經變成金色的元寶狀,缺了顆門牙的大嘴一咧,拍著腦袋瓜子狂笑道:“媽個巴子地,總算讓老子碰上你了!拿頭來!”隨著最後一句總結語,一刀向我劈來,都沒給我發揮的余地,朝就擋在了我前面,一掌劈出,那元寶眼身體飛出,鮮血噴出,撞到樹上,抽搐了兩下,掛了。
朝一把圈住我的腰,將我帶入自己懷裡,黑色鷹眼看向敵人的瞬間,已經變得凜冽。我依靠在他懷裡,點了點他結實的胸膛,調笑道:“恭喜你,朝,你抓到了我,今晚我就抱你睡。”
朝古銅色的肌膚上,立刻浮上兩朵羞澀的紅雲,一像內斂的眸子掃向我的瞬間,也變得有絲慌亂。
我呵呵一笑,點起腳,貼進他耳朵,繼續逗他道:“朝,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說過,會在你肯開口說話後,要了你,你准備好了嗎?”
朝身體一僵,成了雕塑。
我對他吐了一口熱氣,調笑道:“人家好期待朝的呻吟聲呢,到底會不會把‘嗯’叫做‘餓’?把‘唔’叫成‘無’?把‘啊’叫成‘丫’?哈哈哈……”
朝臉紅得像塊燒熱的鐵,緊緊抿著唇,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好可愛的男子,不是嗎?哎……其實,我也就逗逗他,想讓他說說話,我現在哪裡有心情和男子那個啊?可這家伙,就跟封了口似的,無論我怎麼逗他,他都不肯再蹦出一個字,真是惜字如金啊。
我們這邊調著情,敵軍那邊淒慘的嚎叫,聲聲傳來,仿佛穿過我耳膜,剮著神經,深入骨髓,扎到心上,讓我忍不住想吐,想顫抖,卻還要裝著無所謂,繼續和朝嬉鬧著,畢竟,這時,不是他們倒下,就是我消失。
朝伸出手,捂在我耳朵上,將我的臉緊緊靠進他的胸口,就這麼佇立風中,聞著他身上的安穩,盡量忽視那些血腥的味道。腦袋昏沉,意識變得模糊,在昏過去那一刻,我還在想,到底是血腥味太濃?還是朝把我抱得太緊?真的無從得之……
要說我這人,暈得快,清醒得更快,剛張開眼睛,就看見四張滿是關心的人臉,和一張焦躁的狼臉,全部聚集在我的臉前,見我醒了,都松了一口氣。
鼻尖處還隱約聞見血腥的味道,有點惡心,伸手揉了揉‘人’白色的狼腦袋,從朝的懷抱裡站起,強咧嘴笑了笑:“有點餓了,咱找個地方吃飯吧。”
一行人,騎著馬,帶著紗帽,繼續往‘瑰崖谷底’的方向奔去,這個地方現在很危險,我們要速離。
看著花蜘蛛笨拙的騎馬姿勢,我倚靠在爹爹懷裡,笑得險些岔氣。待大家離開了那個充滿血腥的地方,選了一處背風的地方,吃著肉干,喝著濃郁的純釀,聽我講了兩個黃色笑話,笑成一團後,又啟程了。
沒走多遠,就感覺大家都放慢了腳步,‘人’也進入戒備的狀態,全部小心謹慎的前行著。被這種氣氛感染,我也緊張得屏住了呼吸,爭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突然聽見轟的一聲,面前的青雪突起,成一面薄薄的雪牆,在其緩緩落下時,一雲袖玄紋淡灰色衣袍的男子翩然而立,偏瘦的體態,高高的個頭,一張中等的臉上,掛著自認為的脫俗淺笑,兩瞥比較有特色的八字胡,隨風微仰。那四十來歲的男子,在薄雪歸於寧靜後,將四十五度的臉緩緩轉過來,正視著我,說:“人頭獻來。”
我當即怪叫一聲,滿眼崇拜之色,大喊:“原來閣下就是傳說中的高人!”
那八字胡一扇乎,露出滿滿的得意之色,對我笑了笑,說:“小兒甚有眼光。”
我在馬上抱拳,尊敬道:“那是當然!光看閣下的排場,就知道不是一般人物!”
那八子胡眼睛一亮,用渴望之光對我笑道:“給我說說,怎麼看出來我不是一般人的?”
我中肯的回道:“首先,你一出場,就用屏風般的白雪做配角,烘托出你絕傲的不世之姿,與出塵的氣質!再來,一看你的衣著品位就與眾不同,能將淺灰色穿得這麼風流倜儻的絕對不多啊!最後,你看我們都裡三層,外三層的裹得跟個粽子似的,而你只穿了這麼兩層單衣,就說明你內力極高!絕對是世外高手!”
那八子胡在我一句一句的吹捧中,小胡子一翹一翹的,甚是得意,待我說完,那人已經是滿面紅光,雙手背到了身後,迎風而立,做出個意味深遠的造型,看向我,高深的一笑,感歎道:“小兒也算是這世上難得的知己,懂趙某的人,實在不多,今日趙某就交你這個朋友,你們且去吧。”
我深深感動的看著他:“趙兄果然人中龍鳳,不與世俗為伍,脫俗,脫俗啊!”
八字胡衣袖一拂,呵呵笑到:“那是,趙某豈是那等貪財小人!雖然小兒頭值千兩黃金,但世間知己本以不多,你我的忘年之交,又怎會因錢財而污染?”
我猛點頭:“果然是臨風特例而獨行!欽佩,欽佩!”
八字胡一顫一顫的頗為激動,深深吸了一口氣,對我點了點頭,瞬間消失在視野裡,我忙大聲贊揚:“好俏的輕功!”
八字胡的笑聲傳來:“知己,知己啊……”
人去無蹤,我拍拍馬頭,對石化的眾寶貝眨眨眼:“前進!”
馬兒繼續前行,大家默不做聲,半晌,若熏策馬貼近我,投來明媚的大眼,一臉的崇拜之色,說:“吟吟,你好厲害。”
我點頭,應道:“都是道上的朋友,給面子。”
撲哧……
大家再也沒有憋住,在馬背上笑得前仰後合,我貼著爹爹歡快的胸膛,感受這陣歡愉的雪。
我們下了山,住在一個客棧裡,而且,這個客棧竟然還是自己家的產業!真看出哥哥的地下工作做得多麼到位,真是當國家間諜的高級材料。
哥哥的護衛隊在半夜趕到,據說都是武林高手,哥哥重新給他們分配任務,讓其中三人繼續布置迷陣,將尋找我們的人引向其它位置,讓另一部分人做影子,保護我們。
我晃著自己價值千金的腦袋,笑瞇瞇的看著大家為我操勞,想著自己的豪情萬丈,心裡試驗性的感言道:兄弟們,今天你們跟著朕,出生入死,他日朕榮登大典,定加官封爵,共享榮華!
嗉的一聲,唇上一麻,花蜘蛛收回了自己的舌頭,吧嗒吧嗒嘴,說:“主人,想什麼呢?都流口水了。”
我吸吸嘴角來不及外流的唾液,瞪他一眼:“想火烤蜘蛛呢。”
花蜘蛛往我身上一黏,呵呵笑道:“看你,光想想奴家,就流口水了。”
我翻了個白眼:“你風華絕代,你天資妖嬈,你放過我吧,我要睡覺了。”
花蜘蛛四肢並用,帶著我往被窩裡鑽去:“讓花蜘蛛服侍主人一起睡吧。”
人還沒有躺下,花蜘蛛一聲哀嚎,整個人被扯到床下,若熏抱住我,哼道:“離吟吟遠點!”
花蜘蛛揉著腰站起來:“古若熏,你給我躲開!別說我沒有提醒你,惹毛了我,不會讓你好過!”
若熏水嫩的柔唇上仰:“就惹你了,你又能怎樣?”
花蜘蛛手指一動,臉色具變,青一陣,白一陣的,挑腳罵道:“你偷了我的藥,還給我!”
若熏眨眨眼睛,非常無辜的說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偷了?”
花蜘蛛不冷靜的撲了上來:“小偷!古若熏,你是小偷!還我藥來!”
若熏一把推開他:“我是小偷,你就是小倌!”
花蜘蛛砰地撞到桌子上,又劃坐到了地上,痛得一動不動地咬住了紅唇,我忙沖了過去,抱著他的腰,揉著:“沒事吧?不疼,不疼……”
花蜘蛛低垂著頭,將唇咬得泛白,在我又揉又哄下,終於抬起了霧氣縈繞的眼,委屈的看著我,卻不說一句話。
心扭了一下,說:“若熏,過來。”
若熏一步步走到我旁邊,剛蹲下,抱著我就大哭起來,淚眼婆娑的哽咽道:“吟吟,你是為他要說若熏嗎?要若熏道歉,是不是?嗚嗚……吟吟……吟吟……你也嫌棄若熏是小偷了,是不是?嗚嗚……吟吟……吟吟……”
一個頭,三個大,吸了一口氣,說:“若熏,你不應該那麼罵花蜘蛛,人都是有自尊的,你想,若雪白在,你這麼說,他一定要多想,你間接又傷了一個人。雖然花蜘蛛也罵你是小偷,但人家說得是事實,你罵花蜘蛛是小倌,雖然有點形似,但本質不是,所以,你要跟花蜘蛛道歉,必須。”
花蜘蛛一愣,若熏一僵,兩人都望向我。
我直視若熏,沒有退讓,等著他的表態。若熏眨著大眼無聲哭泣著,就那麼可憐巴巴的望著我,對峙了半晌,若熏紅著臉,哽咽的對花蜘蛛說:“對……對不起。”
說完就要跑,被我一把拉住,抱進懷裡,柔聲道:“若熏,現在我回答你的另一個問題,吟吟永遠不會嫌棄你是個小偷,而且,還會以你為榮!”
若熏眨著天使般的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我親了親他水潤的唇,說:“世界上任何一種行業的出現,就說明有它必然的用處,就像是生物的食物鏈,全部息息相關。你偷了別人的美玉,別人才能去買另一塊,這就促進了市場經濟;你偷了花蜘蛛的藥,他就會繼續制作研究開發出更新的藥品,為害人與治人起到決定性的作用。等他創作出新藥,他會更加小心,更加珍惜。更何況我的若熏寶貝,從來不偷窮人家的東西,只偷上得了台面的寶貝,這叫雅賊,道義著呢!”
若熏被我說得飄飄然,忙點頭,反手抱住我,眼神霍霍明亮,問:“吟吟,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嗎?”
我點頭:“那是當然,吟吟什麼時候騙過你?”
若熏咧開水嫩的唇,激動的吻向我,囔囔道:“吟吟……若熏愛你……”
我受到誘惑,心動的向那柔軟之地探去,就在我們的唇快覆蓋上彼此的時候,花蜘蛛突然躥了過來,看看我,又看看若熏,說:“你們親吧,奴家看著就成。”
我和若熏一臉黑線,若熏眼裡冒火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蜘蛛,終究忍著沒動手。我笑了笑,說:“說話不要太傷人,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哦……”
若熏眼睛一亮,花蜘蛛眼神一驚,若熏舉著拳頭開始追花蜘蛛,花蜘蛛抱著腦袋開始逃竄,成了這間大屋子裡絕妙生動的風景。
轉身倚靠進爹爹懷裡,就像小時候那樣,爹爹點了點我的唇:“若熏都被你教壞了。”
我賊笑:“偷,這也算是一門手藝,值得嘉獎。”
爹爹不語,圈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讓我舒服的倚靠著,一起看若熏和花蜘蛛的拳腳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