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淺水清的說話,場中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暴風軍團副帥的位置,一直以來都是太多人覬覦的目標。然而就是因為太多人想坐在這個位置上,才導致最終無人能坐上去。三路軍帥,三路鐵縱,互相牽制著彼此,誰都想自己上位,卻也誰都不願意對方上位。
沒人想到,今天來赴淺水清的這場宴會,淺水清提出的兩件所謂軍機要事,就直指問題的核心。
若是以資歷論,副帥的位置,淺水清拍馬也輪不上。
可若是以軍功論,他決對夠資格了。
淺水清話出口後,一隻手轉動著酒杯,另一隻手則彷彿無意識般地敲打著檯面。他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但他更知道,今天這場宴會的主角,注定不會是他們。
舞殘陽和劫傲互相看了一眼,舞殘陽終於輕咳一聲,然後才緩緩道:「暴風軍團中的副帥,歷來都是由陛下親點。現在這個時候,提出推選副帥,淺將軍,於情於理怕是都有些不合適吧?」
淺水清淡淡一笑:「舞帥所言甚是,不過我軍團諸將至少還是有舉薦權的。」
劫傲立刻問:「那麼以淺將軍的意思,應當舉薦何人為我軍團副帥呢?想必不會是你自己吧?」
舞殘陽傲然冷笑:「淺將軍功高蓋世,要說這資格嘛到也是夠的,只可惜現在將軍總領寒風關,自成一地諸侯,已不入我暴風軍團管轄,若要插手軍中事物,只怕不太合適。」
「我又何時說過,由我來出任副帥呢?」
此話一出,舞殘陽和劫傲都是一楞,沒想到淺水清竟並沒有這個打算。
淺水清卻笑道:「說是兩件事,其實也就是一件事。我鐵血鎮諸將為國征戰,勞苦功高,鐵血鎮部下方虎,沐血,碧空晴,水中棠等諸位如今也都是赫赫有名的沙場戰將。水清不才,願向太子殿下與諸位軍帥保舉其中一員,就職暴風軍團副帥一職,還望諸位首懇。只要你們同意了,陛下那邊相信也不會有太多問題。」
做夢也沒想到,淺水清打得竟是這個算盤,舞殘陽悶哼一聲:「立過些許小功勞,就敢妄想擔當我帝國主力軍團的副帥之位,淺將軍,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一把不和諧的語聲在這刻傳出:「若說驚虹之戰是些許小功,那清流峽谷戰役,只怕連功都不能算嘍。」
舞殘陽怒目回望,卻看見說這話的正是風縱柏安國。
清流峽谷之戰,是當年舞殘陽成名之戰,以兩萬軍一戰擊敗麥加七萬大軍,滅敵近三萬之眾。這樣的戰果,自然當算輝煌,但是相比淺水清在驚虹打得那一場場惡戰,卻又差得太遠了。只是在大家的心目裡,驚虹之戰的勝利,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淺水清的出色指揮,至於他手下的方虎等人,雖也算得上是將才,比起舞殘陽等人還是要差了一截。只是這種將功勞皆歸於淺水清的做法,打死舞殘陽他也不願意接受,因此無形之中,方虎等人的地位能力到是被大大提高了。
柏安國之所以這刻出言刺激舞殘陽,主要是因為最近軍中早有傳言,說淺水清與舞劫二人似有不睦。當初烈狂焰和鴻北冥的死,事情做得太倉促,暴風三縱的三個首腦也早有懷疑,卻苦無實據。論官銜,他們比舞殘陽等人低,但同樣是有資格問鼎軍團副帥之人。明爭既然爭不過,暗中下點絆子便總是要的。如今眼看淺水清和舞殘陽他們明顯的不對路,自然憋著氣要舞殘陽和劫傲好看,此外他們現在身處寒風關,如果淺水清真要不問證據,幹點什麼出格的事,早點表明立場,至少可以保證己身安全。淺水清的膽子,那是在整個帝國都出了名的,他都已經幹了多次以下犯上,謀權篡位的事,今天就算再多幹這麼一次,也未必就稀奇了。
只是柏安國他們不知道淺水清和蒼瀾心裡同樣存在著貓膩,否則若是知道了這事,如何選擇只怕又是個問題了。
這刻柏安國,陌伏,須明夜等人打定了主意和淺水清同氣連枝,因此出言嘲諷舞殘陽,陌伏更是直接了當道:「不知道淺將軍認為有誰來出任我暴風副帥比較好呢?以鐵血鎮如今的功績,我陌伏是絕對的。」
淺水清笑道:「水中棠如何?」
水中棠的確是個最合適不過的提名,他雖然現在只是掌旗,但是好歹出身世家,其父更是前鷹揚軍團主帥,水家在蒼天城更可說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對整個天風帝國更是忠心耿耿。如果真要提名由水中棠負責出任軍團副帥,只怕蒼野望真會同意也說不定。
然而無論是舞殘陽還是劫傲,又或者是蒼瀾,都不可能接受一個由原鐵血鎮出來的將軍擔任軍團副帥。
蒼瀾最終輕輕咳嗽了一句:「淺將軍的舉薦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帝國有建以來,還從未有過一介掌旗出任暴風副帥的事情。雖說水將軍也算有大功於國,但是這份提拔,未免過高了吧。」
「可我鐵血鎮為國所立之功,也當配得上這份提拔才是。」
劫傲更是冷哼道:「我輩軍人,為國征戰,血薦軒轅,以為國戰死為最高榮耀。若軍中人人如淺將軍般,以血腥屠戮為手段,以陞官發財為目的,只怕是有負了軍人聲名吧?」
淺水清反唇相譏:「正因為我輩軍人忠勇為國,死而無憾,帝國才更應該嘉獎其德,封賞其功。如此才可使軍中上下一心,作戰勇悍。若有功不賞,有過不罰,賞罰不明,則從此軍中諸將再無威信可言,輕則影響軍心士氣,重則只怕軍心思變啊。」
舞殘陽和劫傲同時怒視淺水清,淺水清則毫不客氣地回目以對。如今的淺水清,再不是當年的無名小卒,就是蒼野望在這裡,他都敢於據理力爭,何況兩位大將軍。
氣氛在瞬間僵持起來,每個人的心中都各自轉著算盤,各有各的打算。
最終打破僵局的,依然只能是蒼瀾。他輕咳了一聲道:「鐵血鎮立功雖大,但軍團副帥一職非同小可,水中棠固然是名將之後,本身亦有真材實學,但是如此提拔,還是過快了些。我看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將軍不必急於一時。」
「殿下的意思,就是水中堂的資格還不夠了?」
「是有些不足,當然,做副帥或許不行,不過任職鎮督當沒什麼問題。」對於淺水清的咄咄逼人,蒼瀾也不能不讓一步。
淺水清立刻笑了起來:「既然如此,水清多謝殿下了。」
他笑得如此開心,如此暢懷,以至於蒼瀾不由微微怔了一下,想不明白剛才還氣勢洶洶非要奪下軍團副帥位置人,怎麼一下子就如此輕易地退縮了,看著淺水清眼中狡黠的神色一閃而過,蒼瀾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是中了淺水清的什麼陰謀。
果然,下一刻,淺水清已朗聲說道:「既然殿下許可,那水中棠升任鎮督一事當無問題。依我看,不如就將他安排在怒濤鎮吧。」
此話一出,劫傲登時跳了出來……
暴風軍團旗下三軍六鎮,分別為鐵血鎮,赤血鎮,大風鎮,洪風鎮,狂沙鎮和怒濤鎮。
其實從一開始,淺水清就知道要想競爭暴風軍團副帥的位置,自己根本沒有指望。無論是蒼野望,蒼瀾,還是舞殘陽,劫傲,都不會允許淺水清自己又或者鐵血鎮的任何人上位到如此地步。而且就算鐵血鎮立下滅國之功,這種事情說出來依然是名不正言不順。
天風帝紀森嚴,法度嚴謹,任何人要想上位,均需長年累月的考察,輕易不給人連生數級的機會。
烈狂焰死後,太子繼位,淺水清無疑就失去了他在軍中最大的依仗,若是長此以往,就算他能在驚虹一手遮天,也很難保證不受到暴風軍團的威脅。為了得到更大的權力,進一步保護自己和鐵血鎮將士,淺水清就勢必要向暴風軍團展開奪權的過程。
因此,他明面上是要搶軍團副帥的位置,其實是逼對方做出讓步。
他真正的目的,不是要搶那個高高在上的副帥之職,而是直接通過大量的獎勵手段,從中下層為自己爭奪權力。這步,就是先從舞殘陽和劫傲的心腹開始挖起。
這刻淺水清一說要讓水中棠做怒濤鎮的鎮督,劫傲氣得暴跳如雷。
「淺水清,你到底什麼意思?怒濤鎮駱洪將軍為國征戰多年,從未出過差錯。你讓水中棠出任怒濤鎮之主,那你把駱將軍怎麼辦?難不成你還想傚法赤水鎮,把駱將軍也推翻不成?」
淺水清眉毛一揚:「誰說要推翻駱將軍了?只是駱將軍今年高齡六十,也是該隱退養老了。帝規,凡年滿六十者,不可再於軍中任職,駱將軍再要戀棧不去,那就是觸犯軍法了。」
「你!」劫傲氣得沒話可說。
淺水清這句話,真正是戳中了要害。封建帝國的兩大弊病,一是世襲制,一就是終身制,人人皆知。天風帝國當年的開國皇帝,為保證軍中氣象,特別立此軍規,以大魄力打破軍中終身制的陋習,規定凡年滿六十者,不可再於軍中任職,但可擔當軍中參謀。但是這樣的制度,說說容易,執行起來卻困難。上面要是強行要求執行這種極易觸犯眾怒的軍規,很容易帶來軍心不穩的隱患。因此在事實上,這條法律最後是失敗的。其最終的結果,就是眾人對此視如無物,我行我素。
然而法律終歸是法律,沒人把它拿出來用,它就是擺設,要是有人不畏強權,強行要借法律對付某些人,那它又會成為一道強有力的殺手鑭。
此刻淺水清以這條軍規為突破口,強行要求劫傲手下的一員心腹大將退位,而把自己的人捧上去,就是要借此機會殺出一條血路。
藉著蒼瀾剛才的話語,淺水清一氣堵死劫傲的反對,弄得他竟無話可說。這一招以退為進,淺水清到是玩得漂亮之極。
這刻淺水清好整以暇地看著蒼瀾,蒼瀾無奈點頭道:「水將軍的確是該獲得晉陞,而駱將軍的年紀也是大了,不適合再居於怒濤鎮。既然如此,我看今後就由水將軍負責怒濤鎮吧。」
在他的想法裡,自己讓了一步,淺水清也該知足了,但事實是,對淺水清來說,這才剛剛是個開始……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天氣炎熱的原因,狀態極差極差,根本就找不到感覺。憋了一天,也只是大致地把心裡的故事說出來而已,卻完全沒有找到更好的表達方式。難道是剛回無錫水土不服?真想好好躺下去睡一個大覺,休息休息。不管了,就算是寫得不好,也不能停,有不足之處,請大家見諒吧。我盡量找回感覺,找回狀態。唉。
由於前段時間的意外,存稿耗盡,每天都是現趕現發,因此無論質量還是更新穩定性都受到了影響我也沒法告訴大家一個準確更新的時間很多事情是循環模式的。越好越好,越差越差我現在正努力擺脫糟糕的循環,重新回到先前好的循環裡去,所以請大家給我點時間。我現在唯一能保證的是每天都但其他實在不能保證太多,但只要我狀態回升,很快就能回到最初的精神狀態的這還需要大家繼續給我
老實說,我估計要是換了別人是我目前的精神狀態,早太監了不過我不會在經歷了那段痛苦的日子後,我依然沒忘記自己的責任我會堅持下去,並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