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纖兒也不是個普通人,聽老者如此一說,她越發覺得,這個老頭不簡單啊!說不定就是個奇人呢!頓了頓,陳纖兒快步上前,道:「我覺得你一定是個高手,不但醫術高明,而且身手也絕對不簡單!」
「有些時候,感覺固然重要,但當你沒有親眼所見的時候,還是不要妄下定論的好啊!」老者幽幽歎了口氣,淡淡道:「大千世界,人外有人,一山還比一山高,什麼才叫做高手?」
「最少,你比普通人要厲害的多。」陳纖兒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比如你一個人可以打得過十個人,這就證明你是個高手了。」
「你對高手的概念就是能不能打?」老者搖了搖頭,而後苦笑了笑,淡淡道:「人在衡量一個人的時候,往往會用自己去做比較,凡是比自己厲害的人,在他心裡都是高手,其實高手和非高手,是沒有一個標準定位的,正如壞人和好人,也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
聽老者如此一說,陳纖兒有點頭大了,她皺了皺眉,道:「有點深奧,不過有點意思,呵呵!」
陳纖兒的問題千奇百怪,好在那老者博古通今,也總算一一做了回答,兩人一路邊走邊聊天,大約黎明光景,他們兩人終於走到了一條夾在兩山之中的國道上。
陳纖兒昨天折騰了一個晚上,身上的白衣服也變得黃綠相間,而那老者,由於近來一直呆山裡沒有出來過,身上的情況,和陳纖兒比起來,自然有過之而無不及,再加上他背上還馱了個裝草藥的袋子,他們兩人那情形,往大馬路上一站,開車的司機只當是要飯的父女,哪裡會搭理他們?在攔了好幾輛車未果之後,陳纖兒火了,她大大咧咧地走到國道中間,總算是把一輛麵包車給攔了下來。
「你***想找死也別害人啊!要撞撞轎車,我開這車能有錢嗎?」這地方窮,一般快要死的人都會去馬路上撞車,騙點錢留給家裡人用,這司機見陳纖兒那般氣概,只當今天又碰見了個尋死的,在停下車後,把頭探出窗外憤懣地呵斥了一句。
「你***才想尋死,老娘不過是想找你搭個便車罷了,你凶個什麼勁?」聽見司機罵自己,陳纖兒忙快步走到那窗口邊,狠狠地瞪著那司機回敬。
「我車不要油啊?你***有錢罵?看你他那這樣子,沒有錢還想……」那司機是個漢子,而且還有點花花腸子,說到這的時候,他仍是把後面的話給吞了回去,因為陳纖兒的樣子雖然很狼狽,可她那臉蛋,那身材,依舊是完美無暇,那司機吞了口唾沫,馬上換了個笑臉,道:「我這不是開玩笑罵?發那麼大火做什麼?去哪?看看是不是順路。」
「進了城就可以,隨便哪個城。」陳纖兒回答完,轉頭看了看哪默醫,問道:「對吧?」
「嗯,師父,麻煩你帶我們去個最近的城市,需要多少錢,我給你。」默醫點了點頭。
「說什麼話?我像那種人嗎?順路帶個人,還談什麼錢呢?」那司機一邊說,一邊打開了車的前門,沖陳纖兒笑了笑,道:「你坐前面吧,前面舒服點。」
「那謝謝了!我一把年紀了,這骨頭還真經不起折騰!」默醫分明就是在裝傻,在那司機說完後,他便毫不客氣地從前面上了車。
說,我說你怎麼這樣啊?」那司機鬱悶了,這老頭還他媽給自己來陰的?
就算默醫不坐前面,陳纖兒也不會去坐,她早知道了那司機的歪腦筋,眼下見那司機還想說些什麼,便搶先道:「大哥心地真不錯,如此孝敬老人,真是好人啊!」
呵……那是,應該的,應該的!」那司機一邊說,一邊反手從後面幫陳纖兒打開了車門,道:「上車吧!我帶你們進城。」
待車子重新發動之後,那哥們早就心猿意馬,一開始他極力地保持沉默,希望自己在陳纖兒眼裡能有足夠的安全感和滄桑感,可在良久之後也不見陳纖兒和自己說話,他急了,忽然想起自己吸煙的時候很瀟灑,便點了根煙,很做作地吸了兩口,而後極力做出個嘶啞的聲音,淡淡道:「姑娘,你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啊?」
「你嗓子怎麼啞了?才一會兒功夫就感冒了?」陳纖兒聽見這司機的聲音不對勁,納悶了,好好的一個人,聲音怎麼突然就如此難聽了?
「哦!不是,我聲音一直就這樣子,天生一付沙啞的嗓子,以前曾想過在歌壇發展,後來由於種種原因,終究是放棄了。」那司機面不改色,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去歌壇發展?你這聲音也行?這聲音多難聽啊?我說你怎麼就不去看醫生呢?」陳纖兒想了想,伸手拍了拍默醫的肩膀,道:「你幫他看看吧!怪可憐的。」
這丫頭,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啊?默醫會心地笑了笑,道:「天生的,習慣就好,再說這也不是什麼病,不需要看的。」
那司機的定力再好,此時也變了臉色,他鐵青著臉,也不說話,只顧埋頭開車。
良久,這司機還是不想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終究還是開了口,道:「姑娘,我說你們是外地人吧?來這做什麼啊?」
良久,不見回答,那司機又問道:「姑娘?你怎麼……」
「她睡著了!」,默醫睜開微閉的眼睛,淡淡道:「讓她休息吧!這丫頭,一個晚上沒合眼。」
那司機聽了,忙轉頭看了看陳纖兒,果然,陳纖兒那丫頭,低著頭,隨著車子的顛簸,那腦袋也輕微地一顛一顛,早已經進入了夢鄉……
待車子進入了雲南的一市區後,估計那司機是覺得泡陳纖兒沒有希望了,便冷冷地瞥了默醫一眼,道:「去哪?汽車站還是火車站?」
「長途汽車站。」默醫點了點頭,而後反過身,道:「丫頭,到城裡了,馬上要下車了。」
陳纖兒擦了擦朦朧的雙眼,看了看窗外,喃喃道:「好快啊!就到了!」
「這裡就是汽車站了。」那司機停下車,急道:「這裡不能停車,趕緊給錢,收你們三百塊得了。」
這傢伙,一開始不是說不要錢嗎?陳纖兒火了,怒道:「你這人說話不算話呢?不是說好不要錢的?」
「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帶你們這麼遠不要錢?那你們怎麼看我?是不是在心裡把我當傻瓜?啊?啊?啊?」那司機扭轉頭,對著陳纖兒一個勁地吼。
「算了,坐車給錢,這是應該的。」默醫擺了擺手,示意陳纖兒不要再計較,而後從身上掏出幾張票子交給那司機。
默醫的這一個舉動,讓陳纖兒和那司機都呆了呆,這老頭看起來分明就是一個鄉巴佬的命,怎麼身上還能掏出那麼多的票子來呢?
「下車吧!」默醫沖陳纖兒點了點頭,起身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傻樣!」陳纖兒白了那司機一眼,憤憤地打開車門來到默醫身邊,她抬眼四下打量了番,疑惑道:「人還真多,這是什麼地方啊?」
「這是什麼地方並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是哪裡就行了。」默醫一邊說,一邊朝車站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