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居然有煤有鐵,這當真是江峰的意外之喜,朝鮮各種貨物的商人,商人裡面有從前威風凜凜的官商,也有國內普普通通的商人。
商人重利最是沒有廉恥。從前朝鮮商人們的利潤來源都是在和明朝的貿易上,靠著朝鮮出產的各色的特產,比如人參和貂皮,鹿茸之類的東西和明朝貿易,現在江峰控制朝鮮,自然是要杜絕這種交流的通道。
儘管江峰現在和明朝國內已經是沒有什麼聯繫了,可是遼寧和朝鮮交接的各個衛所,不約而同的開始嚴控邊境,說是嚴防蒙古韃子的細作,天知道蒙古細作為什麼繞這個天大的***。
朝鮮的大商人們雖然是失去了和明朝做生意的機會,但是江峰對鐵和各種原材料的需求卻重新的讓一部分人發達了起來,就和朝鮮的朝廷是士林派和勳舊派兩個派系你死我活的爭鬥。
商人們也都是依附這兩派,通德郎金正五的被誅殺,士林派的被清洗,也讓大批依附這些官員的商人們破產,同時,那些親勳舊派的李仁弓派系的商人們則是有了一個更好的機會,那就是江峰的採購需求,原本江峰的準備是殺光這些商人,把他們的財產全部充做軍資,但是劉十二卻是勸阻了他。
現在江峰在朝鮮實際上只是佔據了仁川的港口和南部的一片地方,所具有的優勢就是一萬強軍,還有將近三十艘的戰船和幾百艘商船的水師,而且牢牢的把朝鮮的統治力量都是控制在手中,不過現在還是只能把握住幾個點,而面就控制不到,劉十二雖然沒有參與到江家軍的軍工製造之中。
不過他也是知道,這些兵器包括船隻都是需要大量的原材料的消耗,現在在朝鮮,去原來的那些產地購買顯然不可能了,船隻的運輸成本會非常的高,更不用說這些船隻耽誤了商貿虧損的金錢了。
而且在朝鮮一年多過去,原來的船隊已經是重新的踏上正規,海上貿易這個賺錢的機器又是開始重新的轉動起來,屠戮朝鮮的親貴商人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情也未必有什麼太大的好處,現在朝鮮勳貴王室和各級官員已經是有些習慣了江峰這個太上皇就在身邊,而且因為海貿和奴隸貿易的存在。
雖然朝鮮奴在關外大批的死亡,可是他們的收入和生活反倒是提高了不少,這可是好事,朝鮮半島的上這些人遠遠沒有江峰還沒有穿越的時候,他們自己媒體宣傳的那麼剛烈和威武不屈。
整個東北亞最文弱的民族,毫無疑問的就是朝鮮人,過得比從前舒服,而且權力看起來還大了不少,太上皇就太上皇去吧。
劉十二所擔心的就是,若是殺了那些官商,朝鮮的王室和大臣們搞不好也是會人人自危,這畢竟是在對方的國土上,如果鬧起來的話,雖然江家軍的武力很有自信來鎮壓,但也畢竟是一個麻煩,而且搞不好會驚動明廷。
而保留這些商人,商人重利,江峰海貿的銀兩數額巨大,用來收購各種原材料,這些商人們必然是得益不少,既然是從江峰身上賺了錢,自然是更加的親近江家軍,便於更加穩固的統治。
當然江峰也並不是急著殺豬,索性是聽從的劉十二的建議。專門讓現在的朝鮮真正的掌權者白山君李仁弓出面召集朝鮮有資格的商人,由王啟年出面把江家軍需要的各種材料羅列了出來。
這些朝鮮商人們本來還以為是這支軍隊要來攤派或者要錢,都是戰戰兢兢,盤算自己要破財多少才能逃過一劫,誰也沒有想到這支在官員的口中凶神惡煞的強盜軍隊,居然是要跟他們買東西。
價格這個東西居然是可以雙方商量,而且王啟年還承諾說道,只要是採辦的原材料生意做好的話,江家軍考慮給他們出海行船的配額,這可真是巨大的利益誘惑,雖然只能跟著江峰的船隊行動,但是出去一次可就是一次的銀子啊。
雖然說最後談定的原材料各項的價錢都是利潤比較薄,可是架不住登州需要的數量特別的大,這樣只要是保證源源不斷的生意,還是頗為的可觀。
江峰不知道朝鮮有什麼礦藏,可是朝鮮煤鐵都不缺少,只不過朝鮮國內的根本沒有什麼需求,這些東西又不是可以貿易或者擄掠的,自然是無人問津,當然,這些只是明朝的時代的經濟狀況。
江家軍這裡開出了價錢,王啟年和趙
算過許久,認為這些價錢已經是比在大明的時候便宜是這個價錢在朝鮮的商人眼裡面,可是大有油水可以賺。這等彼此互利的事情。
一時間朝鮮各個的大城鎮之中,到處都是稱頌駐紮仁川的軍隊乃是『仁義之師,這等軍隊來到朝鮮,乃是朝鮮之福!』
這種事情看起來是極為的諷刺,一邊是朝鮮中小地主和農民人心惶惶,生怕某一天就被破門而入的軍隊抓走,據說送到的那個寒冷的地方,根本沒有什麼回來的可能;另一邊卻是朝鮮上下的官吏和豪商齊聲稱讚江家軍乃是仁義王道之軍,言語之間分明是江家軍來得晚了。
可見奴顏婢膝,賣國求榮,並且沾沾自喜,樂在其中的事情,古今中外,盡皆有之。
仁川和漢城之間,已經是完全的軍事要塞化了,大批的朝鮮奴隸在被賣出去之前,都是被人圈在仁川城這裡修築工事和堡壘,現在的仁川城牆已經是被加高加厚,新鑄的火炮都是被放置在城頭上面。
在城內原本的民房和官衙都是被拆卸一空,現在仁川城內,只有在中心新建的石堡和周圍的校場,現在江峰身邊的兩千老兵開始有三分之二的人被打散到其他的隊伍之中,擔任各級的軍官,現在這一萬人雖然還是按照當日在山東的統屬分配,可實際上已經都是江峰的直接統領。
這一萬軍兵的來源之中,大部分是陳聾子裹挾而來的青壯,這些人大多是無牽掛的人,當日登州營也有規矩,若是在山東還有家眷的,可由營中安排,按照軍戶的體例論處,這算是捧著鐵飯碗吃飯,登州不缺這些安置的銀兩,士兵也是後顧無憂自然是願意,這次遷徙到朝鮮的時候,這些人的家眷卻都是被船隊現行一步的運送了過來。
不管是老兵還是新兵,他們的家眷都不是在民衛之中,從前金正五被抄家之後,士林派的莊園就變成了安置這些人的地方,這個地方直接的在王啟年的管理下面,稱為惠風衛,當然這些人並不知道這是酒樓的名字。
鐵蛋在關外經營墾殖莊園,事情鬧到這樣的地步,王啟年也沒有必要在天津經營酒樓了,惠風樓的京師,天津衛和杭州的酒樓都是直接的送到了劉順的名下,畢竟這位江峰的岳父大人現在的境況需要銀子,偏偏又是在家養病。
倭寇在江浙的沿海已經是安靜了快要兩年,在嘉靖十三年的六月突然是洗掠了象山,像山已經是成了一片廢墟,可是這件事情還沒有平息的時候,倭寇又是出現在杭州城下,好在是杭州城已經是預先得到了消息,預先的關閉了城門。
但是城外沒有進城的小商販和農戶們卻被幾百名倭寇大肆屠戮,屍橫遍野,慘烈異常。
原本算是安全的幾條海上航線也是開始禍患連連,許多海船都是被殺人燒船,海上的貨物都是被洗劫一空。
六橫雙嶼的鄧獠和許七都是極為的震怒,派出大批人探而且還找到福建和江蘇島嶼上盤踞的倭寇頭目接洽,看看到底是誰做的這些事情。
結果並沒有什麼艱難查證的過程,真相很快就是浮出了水面,福建的夏青蛟和江蘇的倭寇折居忠壽一起做的這些事情。
這些年福建以北的海面上,幾乎已經是被鄧獠和許七控制的好像是鐵桶一般,江峰的武裝船隊也是威風凜凜,這裡面倒不是說雙嶼和江峰完全的壟斷,而是因為他們強大的武力,其他人已經不太可可能靠著搶掠發財了,只有規規矩矩的做生意。
夏青蛟本來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人,折居忠壽更是一個覺得搶掠比做生意來錢更快的惡賊,雙方聯合起來之後,也知道惹不起江峰,所以都是在廣東和南洋做海上的買賣,這些時候的生意也是做的大發了起來,手下也可以說得上是兵強馬壯,折居忠壽更是了得,據說被封為九州某大名的水軍大將。
實力越大,自然是野心越大,江峰離開登州,夏青蛟頓時是按捺不住,直接就開始動手了。
在倭寇重新肆虐的消息還沒有傳到江峰的耳朵裡面之前,仁川卻來了一位很奇怪的客人:一名衣衫襤褸的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