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我為什麼換來換去貼新文,尋找題材中,不過應該就是這篇了,想寫個和以前風格略微不一樣的東西,也顧不上你們喜歡不喜歡了,感覺第一了,不好意思.
簡介:一對孿生兄弟,哥哥頂替殺人的弟弟入獄十年。十年後,事業日上的弟弟擔心有殺人前科的哥哥影響他的前途,刻意疏遠哥哥。無奈命運捉弄,歷盡苦難的哥哥為了謀生卻進入了弟弟所在的公司當保安,並在機緣巧合下,與弟弟苦苦追求的老闆千金暗生情愫,手足之間的恩怨情仇就此展開……
1.
潘致和走出學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離七月的高考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很遲回家。潘致和還有個孿生哥哥,名叫潘致中,兩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不過同樣念高三的哥哥和弟弟除了長相之外,性格和學習成績完全相反,弟弟文靜懦弱,成績總在年級前十名,是老師眼裡典型的好學生,而哥哥卻是學校遠近聞名的小霸王,打架的功夫一流,這兄弟兩人要是在古時候倒也算得上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了。
這日和往常一樣,哥哥潘致中早早就翹課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學校大門對面的角落裡,幾個不良少年看見潘致和走了出來,本已等得無精打采的他們個個都抖擻起精神來,把手中的香煙狠狠扔到地上,然後沖潘致和走去。
「嘿!」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的傢伙喊道,「潘致中是吧。」
潘致和一看就知道是來找哥哥麻煩,他連忙擺手:「不是的,我不是潘致中,我是他弟弟。」
「弟弟?」不良少年互相望了望,然後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潘致中,你也有害怕的時候?這麼牽強的理由虧你編得出來,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會放過你嗎。」
「我真的是他弟弟,我們是雙胞胎,不騙你們的。」潘致和邊說邊望後退著。
「想逃?兄弟們,上!」幾個不良少年將文弱的弟弟摁在地上,一陣拳打腳踢……
「我說大哥啊,這小子根本就沒傳說中那麼厲害啊,我看我一個人都能輕鬆搞他。」
「是有點奇怪,我上次明明見他很能打的,拿著一截自來水管在人群裡揮來揮去,半天居然近不了他身,今天這麼就蔫了。」
「管他吶,反正替我堂弟出了這口惡氣。」為少年抬起腳將大頭皮鞋踩在潘致和的臉上,「臭小子,今天先給你個小教訓,以後要是再敢在學校裡囂張,就不是今天這麼簡單撓癢癢了,我們走。」
臉被摁在土裡的潘致和勉強將身體支撐起來,他感到嘴角有點粘粘的,伸手摸了摸,是鮮紅的血,聽著對方背影出的放肆笑聲,潘致和突然覺得一股黑氣湧上腦門,周圍一切彷彿都消失了,他的眼裡只剩下不遠處那幾個欺負他的傢伙們的背影,潘致和失去理智般抄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頭,瘋似地尖叫著衝向他們。
「今天可真是解氣,本來還以為會是場惡戰,都做好受傷的準備了,哈哈,沒想到……」為的不良少年話未說完,他的後腦勺就被石頭狠狠鑿中,登時失去知覺,載倒在地,鮮紅的血液不停湧出,滲進泥土裡……
旁邊人都驚呆了,等他們反應過來之時,潘致和早已跑遠。
2.
河岸邊的斜草坡上,潘致中正用手枕在腦後躺在那裡,嘴裡叼著跟細草。他正悠閒地欣賞著遠處暗紅色的晚霞。
「真美……」潘致和對著天空吐掉了嘴裡的草。
「喵~~」
他側身望去,原來是一隻黑色的小野貓。「哪裡來的小可愛?」潘致和伸出手,嘖了嘖嘴。小貓居然慢慢匍匐過去,似乎並不害怕他。
河對岸傳來救護車急促的鳴聲。
「太陽已經完全沉了下去,我也該回家了。」潘致和摸了摸貓身,「有緣的話明天再見了。」
「喵~~」
3.
致中走到家附近的巷口時候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現弟弟潘致和正一個人蜷縮在牆角邊。
「致和,在什麼呆,怎麼不回家?」
弟弟緩緩抬起頭……
「你的臉,生什麼事了?」……
「原來是這樣啊,想不到你也有這麼厲害的時候啊,居然打破了那傢伙的頭,連我都嚇了一跳吶,真是虎哥無犬弟呀。沒事的,別怕,那些傢伙都不是什麼好人,到處欺負人,如今被你算計了,也不會報警的,更不會告訴學校的,放心吧。不過以後我可能要常和你一起回家了。」
兩人來到家門口,門半虛著。「小聲點,別讓爸看見你滿臉髒兮兮的樣子,先到房間裡,我抽屜裡有酒精棉球,幫你擦拭乾淨,好在臉上看起來不是很明顯,肚子挨了不少腳吧?平時經常受傷,我已經久傷成醫了,呵呵!」潘致中和弟弟小心翼翼地摸進房間,另外一個房間裡,他們的父親不知道正在和誰通著電話。
「你等等,我去廁所把毛巾取來。」潘致中躡手躡腳走到廁所裡,拿毛巾的時候,不小心帶到了肥皂盒,嘩啦一聲翻落在地上。
「誰?!」
「哦,是我,我回來了,沒事,不小心碰翻了肥皂盒而已。」
「致中?」
「嗯!」
房間裡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廁所的門彭的一聲被撞開。父親手裡執著一根鐵棒,二話不說就衝著致中劈頭蓋臉打來。
「啊……」致中一邊護著腦袋一邊慘叫著,「爸你神經啊,幹嘛打我!」
「畜生!還有膽回來,你怎麼不死在外面,我打死你個孽子,一命償一命!」父親邊叫邊淌下眼淚來。
「爸……」致中驚異地看著眼前像個孩子一樣號啕大哭起來的父親,這是他第二次看見爸爸流淚,第一次是媽媽病死的時候。「出……出什麼事了?」他已經隱約察覺到不祥。
「你這個臭小子啊……好端端的學不上,幹嘛要打架呀,打就打了,為什麼把人家給打死啊,我前世是造了什麼孽了,生了你這麼個討債鬼……」
「你……你在說什麼?死……死了?」致中手裡潔白的毛巾飄落在地上。
「人家來尋仇,你就忍著點吧,吃虧就吃虧了,偏要爭什麼意氣,把人家腦袋砸開花,你有沒有頭腦呀,殺人是死罪呀,死罪呀,你叫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媽媽……」
撲通!聞訊趕來的弟弟一下癱軟在廁所門口。
「致和,你的臉怎麼……」父親忽然瞪大了眼睛,望著曾經寄予厚望的小兒子,「難道說,是你……」
潘致和面無表情地點著頭。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是你?不,不可能,一定是你哥哥逼你幫他背黑鍋的是不是?你告訴爸爸,有我在,你別怕,你快說呀……」
「爸……」致中驚訝地望著已經失去冷靜的父親,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嗎?」
「……我不知道,一出校門,就有幾個人圍住我……他們問我是不是哥哥,我說不是……他們還是揍了我一頓,我……當時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突然像了瘋一樣,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我隨手拿起一塊石頭,沖那個最不順眼的傢伙的腦袋狠狠砸下去,然後……然後我就跑開了……爸,我真的不知道,他居然會死掉,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我現在好後悔,我好後悔……爸,求求你救救我……爸!」致和說完撲進了父親的懷抱。
「警察正在過來的路上,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的好兒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老天,你的眼睛長在哪裡?」父親突然想起什麼,瘋似地按住大兒子的肩膀,「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你去替你弟弟頂罪,你去代他死,反正你這種人活在世上一點意義都沒有,你弟弟還要考名牌大學,我們家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你去,你去替他死吧……」
「爸……」他也想和弟弟一樣撲進父親懷裡痛哭,剛湊近卻被父親一把推開,他又湊過去,又被父親推開……潘致中不停翻滾著淚水的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那是一種絕望的笑容,他沒有再去湊進父親,而是跪在對方面前,彭彭彭一連磕了十幾個響頭,然後按照弟弟臉上受傷的位置拿起門邊的磚頭朝自己臉上拍去。
「你……你做什麼!」父親送開小兒子,伸手去拉致中的手。
「爸爸,兒子不孝,以後不能照顧您了,致和,你要好好學習,將來有出息,讓爸爸享福,也好彌補我這個沒用的哥哥的遺憾。」
「你在胡說什麼!」父親還要伸手去拉致中,卻被他一下甩開,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警笛聲。潘致中咬了咬嘴唇,抹了抹臉上的血淚,大步朝門口走去……
「兒子……」
兩個月後。法院。
「……被告人潘致中,男,漢族,十七歲,犯故意殺人罪,罪名成立,依法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4.
十年後。
監獄大門邊的小鐵門緩緩打開,二十八歲的潘致中走了出來,十年的牢獄生涯,讓他英俊的臉龐增添了幾分憂鬱和堅毅的氣質,十年不自由的生活,他養成了讀書和鍛煉身體的愛好,這是唯一能解除寂寞和煩悶的方法。現在的他看上去儒雅了許多,也結實了許多,如果不說,人們很難能將他和囚犯二字聯繫起來。
潘致中走到馬路中間,丟下手中的背包,閉上眼睛,抬起頭,展開雙臂,深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久久捨不得歎出。「自由的味道啊……」他的嘴角微微一翹。
突然從他身後傳來刺耳的煞車聲。潘致中睜開眼睛,緩緩轉過身,一輛嶄新的紅色跑車正停在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
車子上坐著一男一女,打扮得很時髦,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紈褲子弟。
「你想找死啊,杵在大馬路上擺什麼造型!」男的破口大罵道。女的倒沒那麼激動,她嚼著口香糖,摘下墨鏡,用漂亮的眼睛打量著潘致中。
潘致中沒有說話,只是眼睛直直看著罵他的男人。那男人罵了一會,忽然轉眼看到一旁的監獄大門,像想起什麼似一下閉了口,「媽的,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再讓我碰到,小心打斷你的狗腿!」說完退檔幾米,繞過潘致中,一溜煙開走了。
潘致中淡淡一笑,拎起背包,朝著他朝思慕想的家的方向走去。
「停車。」
「什麼?」
「我讓你停車!」
紅色跑車停在路邊。車上的年輕女子一下跳出車子。
「又怎麼了?」
「真是丟人!」
「我哪裡丟人了,不是把他罵了一通,他連一句都不敢還口,你不都看到了?」
「哼!」女子冷笑一聲,「再見!不,應該是永遠不會見了!」說罷,從包裡取出手機撥了起來。「喂?姐姐麼,我是君蕾,你現在有空麼,能來接我一下嗎?沒有,我今天沒開車,剛把男朋友給甩了,我現在在……」
5.
潘致中一下傻了眼,當年居住的小巷已經完全不見了影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國外級市場。
「大媽,請問一下,這裡原來不是水源巷嗎?」
「水源巷?年輕人,你很久沒來過了吧,這裡四年前就拆遷掉了,賣給老外做大市了。」
「那原來的住家吶?」
「我哪知道,反正住這裡的每戶人家都拿了幾十萬補償費各自住到別處去了。」
潘致中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也就是四年多前,父親和弟弟再也沒有來監獄探視過自己,難道是因為他們都搬遷到很遠的地方去了,或者是因為弟弟大學畢業分配到別的城市,把父親也接走了。可是他們幾年來為什麼連一封信都沒有,他知道父親還是很在乎自己的,並在開始幾次探視的時候表達了深深的悔意。潘致中百思不得其解,這個時候,無助的他想起當年曾探望過他的少年時期的好朋友朱紀,他記得當年朱紀曾說過他沒考上大學,但是很快找到了工作,在什麼華龍路面機械公司,還得意地誇耀說是一家很大的公司。
「站住!」看門的老大爺呵斥道。
「噢,大爺,我是來找人的。」潘致中說道。
「找人?找人也得按規矩,過來登記一下。」
「好的。」
「你找誰?」
「朱紀。」
「是這個廠裡的員工?」
「當然了。」
「你等一下。」老大爺拿起電話,「喂!是廠部嗎?我是傳達室,麻煩查一下有沒有一個叫朱紀的人……哦,好的,麻煩你了。」老大爺掛上電話,「他現在就在一號車間裡,你自己進去找吧,把身份證號碼拿出來登記一下就可以了。」
「哦,謝謝。」
潘致中來到一號車間裡,這裡很大,到處都是忙碌的工人,機器摩擦的刺耳聲音。
呲呲……潘致中不適應的瞇起眼睛,他垂下身子,大聲問著身邊穿著厚厚勞動服的電焊工:「師傅!請問,朱紀他在哪裡啊?」
電焊工停下手中的活詫異地打量著眼前的人。忽然,她丟下手中的工具,一下扯掉頭上的護具,一頭漆黑的長披散下來,有幾屢絲因為汗水而粘在微微泛紅的臉龐上,散出一種奇特的女人味。
潘致中驚訝地望著對方。